第四十八章

時傑傳令,艦隊集中,同時召集幾個艦長過來,他將地圖平放在桌麵,首先問問各艦的彈藥存量,隻有平源號的彈藥齊備,餘下的三艘都用去七七八八,兩艘補給艦帶的多是些燃料,糧食,當下命令所有的彈藥全部集中到平源號上這次換平源號單幹。

分拍完任務,時傑也轉到平源號上,命剩餘的五艘戰船原地待命,指揮著平源號直向西岸,時傑根據地圖判斷,此處必是宋軍的一處後勤物資中轉站,換句話說,過到西邊的宋軍後勤,必然是從這個地方得到補充,打掉他,很大意義上就遲緩了宋軍的進攻步伐。

時傑指揮平源號,將所有能表明身份的標誌全部去除,漸離漸近,透過望遠鏡,能看到西岸一大片庫房似的建築,岸邊也停著成排的船隻,遠處的江麵上,隱隱約約的也能看見船隻過來。

時傑再次取出地圖,確認了一下方位,這個標記名為“子規鎮”的地方,絕有可能就是敵人的物資站。

時傑沒有直接靠上去,而是在江麵徘徊,眼見自對麵駛過來一支船隊,看樣子是擔任警戒的戰船,時傑命令,靠上去。

兩方漸進,對方可能也沒見過這種沒有風帆,邊走變冒黑煙的船隻,還以為是船上起火了呢。

那隻船隊中估計是首船的主管所在地,見時傑他們的船隻上前,有人高聲道:“你們是哪裏的船?出了什麽情況?”

時傑指示人回話“我們是東邊太初城送物資的,昨天被護民軍襲擊了,退到這邊來了。”

“你們屬於那隻部隊?長官叫什麽名字啊?”

時傑哪裏知道這些啊,全無理會,反問道:“你們又是那部分的?不知道昨天陽原口遇襲的事嗎?叫你們長官出來回話。”

兩邊的人互相詢問著,此時離岸越來越近,不用望遠鏡,都能清晰的看見岸邊排著幾排運輸物資的船隊,在等待進入港口,更遠處,遙遙能望見有個湖區,裏麵也停著不少的船隻。

時傑知道自己的判斷對了,看對方這防守鬆懈的架勢,估計還沒有得到陽原口遇襲的消息,這也算信息不暢的好處了。

兵貴神速,也不研究夜襲了,就趁現在打他個措手不及。當下傳令,甩脫敵艦,全速靠到岸邊去,展開攻擊。

那隊警戒船估計還在想法搞清這邊的身份呢,忽然發現這艘怪船加速了,知道有變,一時揮旗、鳴鑼示警。

時傑哪還管他們,指揮平源號就衝了進去,地港口船隻密集,正好方便攻擊,一時間,冒著火星的一包包東西就臨空飛起,隨著平源號的行進路線,落到了經過的所有船隻上,跟著爆炸聲響起,大火也同時燒了起來。

敵船的密集程度也不用瞄準了,反正扔出去,就會命中目標,更有打飛了的,直接落到了岸上,引燃了離岸邊較近的一些建築,一時間,敵營人喊馬嘶,亂作一團,估計到現在,宋軍也想不到會有人來偷襲他的後勤基地。

這不能怪宋軍疏於防備,因為自有水戰以來,從沒有過單隻的戰船偷襲的事情,因為戰船和商船的外形區別很大,再有,你偷襲也得有條件,首先說你得有速度,不能慢吞吞的,還沒靠近呢就被防守的艦船攔截了,再有,就算進來了,一隻輕型船所攜帶的裝備能有多大破壞力,而時傑他指揮的艦船,幾乎滿足了所有條件。

平源號像是一隻餓狼闖進羊群,肆意妄為,憑借著擺脫風力驅動的弊端,橫衝左右,宋軍的幾次圍堵,都沒有成功。

瘋狂的戰鬥持續了一個小時,平源號上的所有投擲用彈藥全部打光,宋軍的陣地形成了一片火海,時傑看看遠處的河口地區,宋軍的戰鬥艦有合圍的跡象,下令“撤退”

絲毫無損的平源號衝出尚未成型的包圍圈,與其他戰艦匯合,趕回平野,時傑很想知道自己的這回作戰,有什麽實際意義。

第二天午後,船隊回到平野水軍基地,時傑心頭輕鬆,不隻是打了兩次勝仗,而是自己的設想有成功的希望。更在不經意間,和沈施然的關係出現了某種轉變,起碼,她不會對自己拳腳相向了吧。

時傑命令後勤人員,捉緊時間補充戰備,檢查船隻,自己和沈施然領了幾個特兵,趕往平野城護民軍臨時指揮所。

沈施然這次沒有像以前般和時傑並肩而行,好像無意間落後兩步,時傑也沒心思考慮其中的意義。

見到平野首將許還山和帶兵過來的王任,幾人互道平安後,王任將一摞戰報抵到時傑桌上。

時傑一一翻看,最先一份,前日,宋軍部隊兩萬餘人圍住了肅州,昨天已發起試探性攻擊。

與此同時,信州方麵也有大批的宋軍出現,向信州周圍運動,看架勢是要包圍信州,張子敬和劉靖平緊急征調了五千預備役士兵。

同川方麵,李澤源的部隊再次出兵,圍攻同川,常義請示,能否發兵支援。

時傑將戰報放在桌上,對王任粗略的講了下此回作戰的戰果,後者聽了,興奮道:“這太好了,若是這樣,隻要王都能堅持住,宋軍將因為後勤補給不到而失去戰鬥力。“

“正是這樣,雖然不能保證一戰就能打爛宋軍的隔江補給,但證明了我們的計劃可行,現在我們就分兩步走,一步,繼續打擊宋軍的運輸線,一步去支援王都,現在平野有多少部隊?”

“有我這次帶來的兩個團和本有的兩千地方守備部隊。”

時傑了解了情況,隨即下令,著賀明接任護民軍水軍指揮,他給賀明的命令是:護民軍所有能戰鬥的艦船,由四艘改裝好的主力艦為主,建立四支分隊,輪番補給,必須保證最少有一隻分隊駐留在宋軍的隔江補給線上,最大限度的阻止宋軍的隔岸傳送,另外阻止幾艘次級戰船,逆河而上,預防宋軍從平源一線渡江。

時傑給水軍下完命令,又轉向王任道:“你帶領兩千守備軍繼續防守平野,我帶倆個團去支援王都。”

沈施然此回又要跟著時傑行動,這回後者是堅決不允,說實話,水上作戰,看似危險,但實際護民軍的船速度快,即使打不過也能很快的撤退,而陸戰,時傑自己都不能保證絕對安全。

沈施然一副受了不公正待遇的樣子,一臉的委屈,時傑看了,不自禁的有些心疼的感覺,考慮了一會兒,像打定主意般,道:“施然,有沒有興趣指揮護民軍的水上作戰?”

沈施然聽了,頓時俏目放光,道:“我可以嗎?”

“有何不可,這樣,你現在就接替賀明,擔任護民軍所有的水上作戰指揮,賀明,你來做協助。”賀明和所有的特兵一樣,是從不考慮時傑的命令是對是錯,隻是無條件照做就行。

眾人下去各自準備,時傑對沈施然道:“打起仗來,你可要注意安全。”

“謝謝!我保證能完成任務!你也要注意安全,我希望我們能在信州喝上慶功酒。”

時傑笑笑點頭,心中想道:戰爭中,誰能保證自己能不死,隻要有戰鬥,就會有死亡,何況是這種麵對麵的拚殺,說不定自己就會喪命在對方一個普通士兵的箭下,戰爭是殘酷的,也是公平的,到了戰場上,所有人的生命都一樣,隻有一次。

時傑也是慨歎,為啥從一開始,自己總是麵臨這種非勝即死的戰鬥,每一仗都是能勝不能敗,連退路都沒有。這次更甚,如果宋軍得手,恐怕他們連讓自己回東山城打遊擊的機會都不會給。

未料勝先料敗,時傑偷偷囑咐賀明,在水上交戰時務必保證沈施然的安全,這是第一條,再有,若是聽到護民軍兵敗或者信州失守的消息,不管用什麽辦法,都要將她送到遠離戰場的安全地帶,她對護民軍的幫助夠大了,我們無權在連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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