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兩輛馬車毫無阻隔的來到王宮門前,下了馬車,還沒往裏走,就見宋承恩和宋承業到了,如此看來,這三王爭位非隻短時了。

三王先是滿麵是笑的相互打招呼,完後,宋承恩來到時傑和沈施然麵前,言語倒像是親切問候,但眼中隱露的凶光顯示出,其內心是不願有人給宋天翔醫治的。

一行人進了宮門,時傑此處打量,這王城的大體布局倒和印象中的故宮有些類似,不過規模要小一些。

進了二道宮門,一行人在內官帶領下直奔宋王寢宮——壽天殿。

眾人又在殿門外等了差不多半個小時,時傑等幾人才獲準進入。

時傑在兩名內官的帶領下轉過一處巨型屏風,顯眼處是一張布飾華美的巨床,四周站著時傑個男女內侍,大床周圍遍垂輕紗,隱約可見**仰躺著一人。

內官走上前去,提高些聲音,回報醫生帶到,完後示意時傑上前。

時傑先是依著內官指示,施了一禮,而後來在宋天翔麵前,後者睜開眼望了望時傑,又把眼睛閉上。

時傑望著宋天翔,見其,須發焦黃,麵無人色,簡直就是行將就木。

時傑從所帶的藥箱中拿出自己的“聽診器”,這個藥箱可是被監察了三遍,就這樣,他仍能感覺到身邊一步內,那幾名內官似有實質的目光,他相信,如果自己有任何異動,最少會受到六個方向的攻擊。

時傑先將聽診器放在宋天翔的胸前,似模似樣的診治,一旁的人都不知道時傑此舉何意,都更加小心起來,寢殿靜的落針可聞。

時傑雖然不是醫生,但心跳也能聽出來,微弱的跳動聲,似有若無,毫無規律,依然到了油盡燈枯的階段。

做夠了戲份,時傑取出自己的“法寶”,兩粒營養性質的藥片,對侍從道:“用溫水為大王服下。”

那個領頭的內侍捧著藥片麵露難色,跟著目光轉向三王子,宋承恩搶言道:“求副,你就照著神醫指示去做。”時傑也望望三人,心頭奇怪,這喝藥還用允許嗎?又一想,也是,自己送出的是兩粒藥片,讓對方怎麽進行試藥一環。

跟著又一想,為啥宋承恩搶著允許呢?難道他是對我的醫術放心,多轉兩個念頭,當即明白,對方哪是對自己放心啊,他這搶言,明顯是一手好棋啊。藥物有效,他就能多少爭點功勞,藥物要是無效,或者治死病人,他大可以推說是宋承祖薦醫之過,兩頭落好。

想到這裏,時傑暗道:這藥是吃下去,宋天翔立時咽氣,自己該怎麽收場啊?想到這裏,不由驚出冷汗,自己還是沒考慮到對方的身份啊。眼角餘光望向沈施然,見其信心滿麵,當下不由暗求有沒有路過的天神保佑下。

藥片服下不到半個小時,宋天翔忽然從**坐起,一把撩開帷幔,滿臉驚喜,蒼白的臉上也有了幾分血色。

眾人見到,也無不表現的欣喜萬分,時傑確是又驚又喜,他不知道就是兩片普通的藥物,怎麽就有了如此的神效,同時也慶幸,幸好有了功效。

宋天翔在兩名內侍的輕扶下,起身下地,似乎不相信事實般,在地上走了幾步,上下看看自己的手腳,還是麵露不信的神色。

宋承恩搶先過來道喜,回過味兒來到眾人也紛紛附庸,時傑也在人後支支吾吾。

宋天翔示意眾人先退往一邊,仔細打量起麵前的神醫來,見其身形挺拔健美,就是臉色暗黑,五官不整,尤其是額頭的一塊類似胎記的斑紋,毀了所有。

“你叫什麽名字啊?”

時傑忙道:“回大王話,小民叫張敬。”

宋天翔輕捋胡須道:“張醫生,你醫術果然神奇,本王這些年還從未有過這種精力充沛的感覺,本王的病這就算好了嗎?”

時傑知道,是該“動嘴”的時候了,忙道:“回大王,您身體本無大礙,隻是連年的操勞過度,損耗太多,小民有十足的把握給您挑理好身體,如果小民的返老還童丹煉好,還能保證大王重回巔峰。”

宋天翔聞聽此言,驚得從坐上站起,喜形於色,有哪個掌權者不想有大大的壽命可用,時傑的話正中對方心坎。

“你說的可是真的”

“句句屬實,若是有一句謊言,大王可立時砍了小民的腦袋。”

“那你的丹藥什麽時候可以煉成?”

“回大王,煉製丹藥的材料已經齊全,隻剩下提煉合成,應該很快就行了。”

“太好了,本王現在封你為宋國總醫官,管理宋國所有醫館,你有什麽需要盡管提出來,若是能煉藥成功,本王答應給你個受用不盡的富貴。”

“謝謝大王,小民一定竭盡全力,日夜趕工,將丹藥盡快煉好,獻於大王,但有一事,請大王這段時間盡量不要操心勞力,要絕對靜養,固本培元,否則怕抵受不了返老還童丹的藥性。”

宋天翔似乎心有所悟般,眼睛掃過麵前的三個兒子,停了半晌道:“承祖,我養病期間,國中軍政事物暫由你來代管,承恩、承業負責從旁協助。”

宋承祖一臉驚喜的跪倒地上,又是謝恩,又是保證,宋承恩宋承業卻是麵露不忿,尤其是宋承恩,望向時傑的目光,恨不得要將對方殺了。

宋天翔目光轉向沈施然,道:“沈才女可有雅興,陪本王彈琴小敘。”

沈施然道:“是施然有幸。”

宋天翔哈哈一笑,道:“傳令內務官,今晚本王在玉慶宮設宴,款待神醫和沈才女。”

當晚,玉慶宮大擺筵宴,宋國所有的在職高官悉數到場,酒席上,瓊漿玉液,百樂齊鳴,成群樂姬,於席間翩翩起舞,場麵無比奢華。

時傑坐在席間,隻感覺全是難受,自始至終,都沒動下筷子。他是得特許坐在了宋天翔身邊的酒桌後,旁邊是一些王族子弟,再往後,是二十幾個,衣著華麗,年輕貌美的女子,都是宋天翔的**妃嬪。

與宋天翔一同就坐的是兩個和他年齡相仿的女人,通過剛才介紹,時傑已經知道,這兩人是宋天翔的王後,生育了宋承祖、宋承恩、宋承業三人,具體誰是誰的生母,時傑還真沒心思記住。

時傑真的很難融入此情此景之中,注意力幾次望向沈施然,看她是如何應對這種場麵,一身素裝的沈施然氣質完全超越了在場的這些美女,尤其是應對起各方來,更顯得遊刃有餘。

時間越長,時傑越覺得別扭,到最後隻好和前來討好的王族大臣對飲,希望能找個離開的托詞,他雖然不在意,卻引來旁邊人的關注,所有人還沒見過喝這麽多杯酒還沒醉倒的人。

宋天翔當眾宣布了對時傑的任命,宴會再一次進入**,倒是時傑更有台階喝酒了。

就算再海量也有過度,時傑漸漸的感到酒氣上湧,頭腦有些發昏,心中還有點明白呢,還考慮這回可別弄巧成拙,酒後壞事,再往後實際是真的迷糊了,神智也在半夢半醒之間,趁著最後的清醒,忙向宋天翔請辭。

“神醫別急著走,本王**中最具豔色的德妃還沒來呢,她的才學可不比沈才女低多少,本王還想著她向神醫敬酒呢。”

時傑的腦袋越發昏沉,剛想再次請辭,隻見一個衣著光鮮,容貌俏麗的宮女快步急匆匆過來,急切道:“稟告大王,德妃主人身體不適,不能前來參加宴會了。”

宋天翔麵露關切,抬眼見到時傑,哈哈一笑道:“她得病倒是會挑時候,莫非知道張醫官今天來。”轉頭對宮女道:“你去告訴德妃,就說明天我會排張神醫她去醫治。”

宮女似乎欲言又止,剛要轉頭離開,時傑趁機道:“大王,這病如火勢,越早治療越好。”

宋天翔考慮的片刻道:“好,來人,帶張醫官去迎仙宮給德妃看病。”那宮女麵露喜色,像是達到什麽目的一樣,在兩個內官的引領下,與時傑一起向**而去。

人叢中,誰都沒有注意,宋承恩見他們離開後,麵露陰狠,在時傑幾人消失不久,也悄悄離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