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運糧隊在出發兩天後,李澤源的南線部隊果然加快了行進速度,也沒有等待第二梯隊的跟進,隻全速往安撫開進,看他們架勢,是要趁安撫兵力空虛,拿下安撫城,徹底的將護民軍的前後去路全部斬斷。

時傑根據這個情況,判斷對南線李軍打擊的時機到了,一麵命令兩個師對敵展開戰略合圍,一麵派出一支三千人的部隊,出城與敵形成接觸,裝作阻擊樣,邊打邊退的將敵人引到了安撫城下。

李軍沒有給護民軍多少準備的時間,進到安撫後,第一時間就對安撫展開猛攻,被護民軍頑強的阻擊下去,時傑一點也不急,此刻安撫城還有護民軍的正規部隊一萬兩千餘,守城不是問題,隻要派出去的部隊合圍回來,就能對敵展開包圍。

時傑隻堅持了兩天,派出去的兩隻部隊便合圍回來,將李軍隱隱的包圍在安撫城南地區。

李軍沒有第一時間退出包圍圈,而是選擇就地紮營,欲與護民軍展開陣地戰,也是,現在兩方的兵力比是一比一,護民軍在人數上也沒啥優勢,再者,這裏是李澤源的側後,安撫城的四周都是李澤源的勢力,隨時有部隊能增援過來,實在不行,向南突圍,能回到良州、懷丙,向西突圍能到餘晉,突過安撫又能進入餘德,所以,李軍是一點也不慌。

時傑可是知道這個時代戰爭的特點,快速投放兵力的方法幾乎沒有,戰場信息交換落後,就算李軍外圍的兵再多,短期內也無法投入到戰場,正因為眼前的這支李軍,能做的選擇太多了,反而會錯失良機。

若是正麵交鋒的兵力與護民軍達到一比一,那麽護民軍就占了絕對的優勢,因為護民軍擁有全天下最厲害的火器,況且,護民軍也沒別的選擇,也不采取合圍,就是分從三麵成三個集團向裏推進,不怕一天前進一米,留下大大的空隙,隨便你李軍往哪裏去。

李軍也數次擺開陣勢與護民軍對峙,但回敬的是護民軍的火炮的手雷,就是不跟你打正麵。

李軍將領也非庸才,很快找到護民軍這樣布置的弱點,就是派小股部隊從護民軍的防守空隙突出去,然後繞後攻擊護民軍的側翼或後陣。

時傑怎麽可能再給對方從容布陣的時間,一待三麵的攻擊陣型完成,第一時間發動了總攻的命令,他這次的目的就是徹底擊潰敵人,徹底擊潰和完全殲滅是兩個不同的概念,擊潰就是打亂敵軍的指揮體係,使兵將不互知,短期內很難再有戰鬥力。

天近黃昏,時傑親率著自安撫出來的護民軍首先開始了總攻,其餘兩路隨即同時展開。

三路人馬在火器為先導下迅猛的向敵指揮總部發起強攻,李軍展開了頑強的抵抗,但是武器的差異使他們的抵抗顯得那麽無力。

戰鬥開始兩個小時,時傑得報,敵軍分成兩部,向西南和西北方向展開突圍,時傑傳令,不用當麵攔截,放他們出去。

時至半夜,護民軍三路人馬在敵軍指揮部會師,然後毫不歇息,返回頭去追擊突圍出去的李軍,兩軍正麵拚殺,人數可以按一個個計算,如果是一方倉促撤退,一方是蓄勢猛攻,人數就不是這個計算方法了,尤其是突出重圍的李軍,黑夜裏得不到任何指示,隻能按照此前安排的路線奔逃,哪還有什麽交替掩護,哪還有什麽隊形,就比誰的腿快吧,

震天的喊殺聲打破了原本該是寂靜的夜空,火光映照下到處都是拚殺的人影,夜宿的鳥獸也離開了棲息的家園,慌亂中不知該避往何處。

戰鬥整整持續了一夜,第二天天亮,追殺逃敵的護民軍各部收縮回安撫城,粗略統計戰果,此役,護民軍以傷亡兩千的代價,殲敵七千,俘敵五千,這都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完成了擊潰敵軍的目的,對方再想短期內形成對安撫的合圍已無可能。

接下來的幾天,時傑命令全軍休整,自從和元閣朗決戰以來戰士們還沒好好休息過呢,再者,護民軍所攜帶的火器在經過這連番作戰後以消耗殆盡,必須想法補充一下。

北線的戰報傳來,餘德、餘慶兩城在探知護民軍運糧消息後,果然派出部隊攔截,但出城不久,即被護民軍得到消息,於是,所有人一哄而散,留給對方百多輛沒了馬匹、物資的空車。

時傑還沒來得及安排下步任務,又有戰報傳來,餘德方麵,發生戰鬥,原來,安撫戰役打響時,李澤源從餘德抽調了六千人來參加會戰,結果,走到半路,知道安撫會戰失利,想退回餘德,不成想,遇到了劉雲帶領的那一個騎兵團,雙方遭遇,發生激戰。

餘德守軍想退回餘德,但是被劉雲率部死死咬住,更加上從餘德退回來的“運糧大軍”,主要還是那一千擔任尖兵的護民軍和一千隨糧隊同行的護民軍,兩方匯合,將這六千李軍阻擋在半路。

時傑第一時間命王都率領兩個騎兵團火速支援劉雲,要是能消滅這六千餘德守軍,意義不下於擊潰這三萬南線的李軍,沒了這六千人,看他餘德還有多少可以機動的部隊。

時傑靜坐桌邊研究餘德戰報之時,門口有人道:“報告”,隨著人聲,進來一人,正是王任。

時傑愣了一下,拋開手中紙筆,幾步過去,先是上下打量幾眼,然後將對方一把抱住。

王任眼中閃過淚花,打個哈哈道:“報告時帥,王任傷愈,特來請戰。”

時傑拉著對方回桌邊做好,親自倒上杯水,道:“你可擔心死我們了,傷恢複的怎麽樣了?”

王任笑著揭開衣襟,漏出左胸一處半尺長的新疤和肩頭的兩處箭傷創口,拍拍道:“沒事了,都好利落了。”

時傑見到這勝比兄弟的戰友歸來,高興的不知道說啥,還是王任先恢複過來道:“我這次來一是請戰,再者是跟您匯報下信州的近況。”時傑對這個最是關心。

“這些天,我們與李澤源正式開戰,投往信州的難民更多,糧食越發的不夠,劉總理讓我傳話,能不能先設法運一批回去,穩定局麵。”

“這些天我也為這事費心,餘德一天不被我們拿下,我們的行動就被他牽製,可是要是繞行東線,不但路途遠,甘博城也是一隻攔路虎,目前,李澤源的第二梯隊已然集結完畢,我們要是大規模的運糧回去,到時被對方大兵團圍困在荒野,到時就算是獲勝,糧食也不一定能無損的運走。”

“我來的時候和劉總理他們開了個會,老李和大胡子也在,他們覺得我們南線的幾個主城兵力真的不足,托我請示你是不是適當的征調些士兵。”

王任的一句話將時傑點醒,是啊,自己總感到兵力不足,兵員的補充多是從降兵或者自願者中而來,卻從沒發起過有組織的征兵,真不知道自己在顧慮什麽,這層窗戶紙被捅破,時傑覺得思路被打通,靈感隨之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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