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生變2
我還在看著徐母發傻，李記他們都衝了進來。徐康馬上讓夥計關上了大門。不一會兒，外麵人聲多了起來，卻真沒有人來攻擊大門的。李記在一名夥計的攙扶下走到我身後，我還渾然不覺，倒是徐母急切地說：“受傷了，怎麽樣，重不重？”聽到她的問話，我才從混沌中清醒過來，回頭一看，果然，李記的胸前和腿上都在流血，一支箭還插在她腿上，好漢也架不住人多呀！
在徐母的招呼下，我們趕緊把李記扶進屋中。在把李記腿上的箭取下後，我把藥放在李記身邊，然後看著徐母不好意思地說：“隻好麻煩您老人家喚您的侍女幫個忙了，她是女子。”李記滿麵通紅了，這個時候也隻好咬牙不語。徐母驚奇地啊了一聲，趕快說：“我來吧，家中沒有女子的。”我無奈地笑笑，轉身出去了。
看我出來，其中一名夥計急忙上前：“公子，外麵的人沒有進攻，可也沒有離開，您看……”我想了想，轉身對徐康說道：“徐公子，你能確定他們不會對你這裏發動攻擊？我可不想連累了公子和夫人。”徐康笑笑：“我徐家雖然不是什麽大戶，我也沒有什麽本事，不過，想進攻這裏，他們還是要些膽子的。公子放心就是。”我能放心才怪，也不知道官兵什麽時候到。秦勇再快，也要十來天的，而我們困在這裏十多天是不可能的呀！
在考慮了一會兒後，我還是對徐康說：“事情恐怕不好辦，我的手下殺了他們領頭的人，他們不會善罷甘休的。我看，拖到天黑，我們還是衝出去的好！就煩徐公子把村中的道路說與我們，就感激不盡了。”徐康笑了：“公子不必憂心，不到天黑，我這裏會有人前來的，你靜觀其變就是。”看他如此有把握，我也好奇起來，不再強求，上前施禮，正式介紹自己：“徐公子，在下趙如，字子雲。今日得公子一家相助，感激不盡。”徐康還是微笑著：“公子不必客氣。你們敢在此處殺了那荀家的惡奴，我也是佩服的緊，康還要謝謝你為這方圓幾十裏的百姓除了這惡人。”
哦？聽他一說，感情這個惡棍真不一般：“這個惡棍到底是什麽人，聽公子一說，他危害這一方很厲害，你們為何不去官府告他？”徐康搖頭：“公子有此想法，肯定是不知道我們這裏的情況。這惡奴也姓荀，不過，他祖上是穎川大戶荀家的家丁，在王莽亂朝的時候，救了主子一命，因此被主子賜了荀姓。這家人也不知祖上作過什麽惡事，竟然出了這幺一個惡種，自從他和他的父親被荀家派到此處管理產業，這裏就成了無法無天的地方。官府礙於荀家的勢力，也不敢惹他的。那年，我兄長就是因為看不過他家裏一個惡棍的惡行，殺了他，弄的至今不能回家。這兩年，荀家在曹操的許都政權裏得到重用，地方官員更是對荀家家人的所作所為睜隻眼閉隻眼，這些惡奴就更囂張了，公開發展武裝，侵占百姓土地，強收租稅，設卡收錢。唉，地方百姓是深受其害，卻投訴無門呀！好在我家裏有兄長的一些朋友罩著，他們始終不敢對我們怎麽樣，不過，我們也隻能善保自身罷了。”
竟然這幺厲害？文若和公達都不是這樣的人呀？看來，原來曆史上，徐庶不看好曹操怕也與這些事情有關係，否則，穎川謀士多被曹操重用，可徐庶和他的家人都反感曹操，不能說沒有原因的。我望著徐康問道：“可是，據我所知，那曹公重用的荀文若和荀公達叔侄都不是放縱惡奴傷人的人呀！況且，許都的屯田五五稅製，就是荀文若大人製定的呀！你們為何不找人去許都將這些事情說與荀大人？”徐康看著我，一臉好笑的樣子：“是嗎？嘿嘿，就算那荀家叔侄不知道他家人的惡行，你以為你去說了，他會懲治自家人？哼，去說了，怕是去說的人都沒有命再回來了。這裏的官員又怎會不敢將這裏的事情上報許都，而是將負擔全數轉嫁到百姓頭上，弄得整個穎川郡冤氣衝天。”我是倒吸一口涼氣，穎川的問題比我想象中的複雜多了，也厲害多了，竟然有上下其手的可能性了，看來，這個攤子我是收拾不下來的，目前隻有拖著，等荀彧的消息了。
外麵的人對於主子的死顯然沒有任何思想準備和應變措施，而徐家的名頭對於失去了主心骨的奴才們也是一個不可逾越的坎，整整一天一夜，他們也就是派人守著，真不敢進攻，倒是徐康口中所說的支援的人真的來了，足有近三十個，他們都是當初徐庶的那群義氣朋友，我終於明白徐康敢於幫我，而那些惡奴家丁忌諱徐家的原因了。不過，我雖然有一定的心理準備，還是吃驚不小，嘿嘿，這個四哥在這裏還真是厲害呀！這些人如果都能為我所用，我就會有一支潛在的龐大力量了。
李記的傷比我想象中的要重，她在躲避箭矢的時候，被人偷襲，長矛刺進胸部兩寸，雖不致命，卻是不輕，這也讓我打消了離開的想法，決定在這裏等待下去了。讓我哭笑不得又始料不及的卻是，一天的時間，徐母竟然喜歡上了李記這個不怕死，忠心護主的姑娘，又從她口中了解到了她這些年女扮男裝吃盡的苦頭，疼愛之下，竟提出收她為兒媳婦。李記卻是因為我的關係，不好答應，更不好拒絕，所以，她幹脆對徐母說，我是她的救命恩人和主人，她的一切由我做主。
當徐母叫我過去，提出這個想法時，我聽了差點蒙過去。過了好一會兒，才小心翼翼
地提道：“夫人，您並不了解我們，我們又在這裏惹了這幺大的禍，這個，您是不是再考慮考慮。”徐母微微一笑：“你的為人李姑娘都說與我了，北海小神醫之名，老身也是久聞了，再看你們在這裏的所作所為，說什麽不了解你們？我也知道，李姑娘不是普通的姑娘，不過，我的大兒子幼愛擊劍，也算會武，在此處也小有名聲，現在人雖然不在，與李姑娘相配倒也合適。再說，你們既然是我徐家的親人，外麵那些惡奴也不敢再說什麽。”瞬間，我明白了徐母的話了。李記如果成為徐庶的妻子，徐家庇護我們就名正言順了。那些徐庶的江湖朋友更有理由保護我們的，這的確是個好主意。俗話說，好事也要成雙才對，這樣送上門來的好事，我當然要好好利用，在腦筋急速轉動了幾個念頭後，我拿定了主意。
因此，我對徐母先施個晚輩的大禮，然後說道：“夫人高智，小子佩服。您疼愛李記姐姐，我也為她高興。既然如此，小子不攔這好事。李姐姐和小子名是主仆，實際上，小子是當不起這個主人的。不過，她在這個世上已無親人，小子便也算是她的親人。隻是，她雖然武藝高超，又是自幼女扮男裝慣了，不過，為人細心之處，不亞與一般女子。所以，我倒覺得如果夫人願意，徐康兄倒更需要她這樣的守護之人。不知夫人意下如何？”找人不如撞人，現成的更好，好事等不得的。徐母聽得一愣，隨後苦笑：“自己的孩子自己清楚。不是為娘的不疼康兒，他年紀也不小，本也應成家立業，奈何這孩子自小有疾病在身，近年來更是……唉，他也不願意耽擱別人家孩子一生呀！”我聽得眼淚在眼眶中直打轉，羽哥哥說的真對，徐家都是心地善良的人呀！
想著這些，我以非常有把握的口氣說道：“夫人放心，小子這小神醫的名頭也不是吹得。我早已經看出，康兄的病灶在心肺之處，他必是幼年曾傷風受寒，肺脈落下病根，才如此病弱。待此事一了，小子定會盡心盡力為康兄醫治，我不敢說保證康兄再無病痛，可性命二三十年無憂，卻是做的到的。”徐母一聽，真是大喜過望：“真的？你真能醫治我兒？”我狠命點頭：“不錯，小子從不做沒有把握的事情。您請放心就是。”徐母高興喲：“既然如此，我就聽了你的。康兒我做主，李姑娘那裏，就麻煩你來做主了。”我微微一笑：“請夫人暫時等待片刻。”放下不解的她，我進裏屋了。
看我進來，李記蒼白的臉上泛起紅暈，埋頭不語。我上前笑道：“徐老夫人欲求你為兒媳，我來問問你，心中可願意？”李記低頭不語。我看她神情也有鬆動，接著說：“我知道你的心意，不過，你年紀也大了，不可能永遠這樣跟著我東跑西顛的。我看徐老夫人是真喜歡你，那徐公子雖然手無縛雞之力，可為人好義。你也知道他的哥哥正是我們在荊州注意的人才，我想，你能嫁入徐家，也是很好的歸屬，你說呢？”李記還是不說話。我歎口氣：“這樣，你如果願意，就點頭，不願意就搖頭，可好？”過了一會兒，李記抬頭看我：“公子，我如果跟了徐家，還能見到公子嗎？我不想離開公子的。”
望著她明亮的眼睛，我哪有不懂她心事的道理，笑著說：“李姐姐，我知道你比我大三個月的，我就喊你姐姐了。你跟我雖然隻有幾個月，可是我們相處的如同親人一般，我在心中其實一直把你當親姐姐看待得。這樣吧，趙如也想給你一個好身家，如果你願意，我們就結為異性姐弟可好？你就做我的親姐姐，這樣一來，我們自然可以經常來往，你也可以經常看到我啦。”李記咬咬嘴唇，含淚低頭，半晌才說：“公子對我太好了。既然您這幺說了，李記還能說什麽，我已經說了，一切聽您的。”我故意裝作不理會她話中的意思，用大喜的口氣說：“如此，趙如便有個姐姐了。你可記住喲，從現在開始，你要叫我如弟了。我這就回稟徐夫人，恭喜姐姐了。姐姐也請放心，弟會為姐姐操持好一切的。”不等她再有所表示，我趕緊起身出去了。
到了外麵，我是笑著上前給徐母跪下了：“趙如不才，剛與姐姐說定，答應徐家的提婚，姐姐傷重，不能親自與您見禮，趙如以親弟之身，替姐姐見過母親。”徐母如此聰明，那有不懂我話中的意思，她是笑嘻嘻地等我磕完三個響頭，才扶我起身：“如此，老身就托大了。你們姐弟情分已定，我們就是一家人了，以後的事情大家一起承擔好了。”我當然隻有不停地點頭了，這件事情也太有戲劇性了，我居然就這樣成了徐康的小舅子了，那我和徐庶之間就更好辦了，嘿，親家兄弟。我這樣做，不算過分吧，反正我也沒有害徐家喲，又讓李記有了好結果，真是好事成雙呀！我不禁暗地裏感謝那個死惡奴了，不過，對於秦勇，我隻好說抱歉嘍，幸好原來沒有說明。
而那兩個夥計被這些事情已經弄得目瞪口呆了，先是驚聞一起的兄弟是個女的，沒過一天，這李記就又成了公子的姐姐，馬上又成了徐家的媳婦，他們簡直以為這兩天是做夢了。李記的女兒身的暴露，以後讓秦勇他們大吃一驚，這個時候，秦勇才明白過來，我讓他多讓著李記一點的意思了，奈何花落徐家。不過他倒沒有什麽想法，就是暗中在商隊的夥計中排查了一圈，不知道他是想再找一個女扮男裝的，還是確定還有沒有李記這樣的人。我是不知道他的動作的，如果知道，肯定要笑死的。天，天下哪有這幺多，一個我，一個李記就已經夠傳奇的啦！嘿嘿，都像秦勇這樣想，如果曹操他們知道了我的女兒家身份，還不把整個帳下的人全部排查一遍，哈哈，那樣就好玩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