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認母=認兄

帶著典韋他們,我急著來到了北海國的東萊郡,這裏是羽哥哥的五哥——太史慈的家鄉。按照羽哥哥的記憶,現在,太史慈應該在遼東避禍。避禍的原因嘛,是因為這個家夥幹了一件駭人聽聞的事情。

太史慈,字子義,東萊黃人也。少好學,仕郡奏曹吏。會郡與州有隙,曲直未分,以先聞者為善。時州章已去,郡守恐後之,求可使者。慈年二十一,以選行,晨夜取道,到洛陽,詣公交車門,見州吏始欲求通。慈問曰:‘君欲通章耶?’吏曰:‘然。’問:‘章安在?’曰:‘車上。’慈曰:‘章題署得無誤耶?取來視之。’吏殊不知其東萊人也,因為取章,慈已先懷刀,便截敗之。吏踴躍大呼,言‘人壞我章‘!慈將至車間,與語曰:‘向使君不以章相與,吾亦無因得敗之,是為吉凶禍福等耳,吾不獨受此罪。豈若默然俱出去,可以存易亡,無事俱就刑辟。’吏言:‘君為郡敗吾章,已得如意,欲複亡為?’慈答曰:‘初受郡遣,但來視章通與未耳。吾用意太過,乃相敗章。今還,亦恐以此見譴怒,故俱欲去爾。’吏然慈言,即日俱去。慈既與出城,因遁還通郡章。州家聞之,更遣吏通章,有司以格章之故不複見理,州受其短。由是知名,而為州家所疾。恐受其禍,乃避之遼東。

所以,根據我的記憶,現在的太史慈還在遼東。雖然知道太史慈肯定不在家,我還是一定要去他家裏的,因為他的母親,也是羽哥哥的義母呀,自然也應該是我的親人。再說,她老人家的病還需要我去醫治的。一路打聽之下,這天終於找到了史家村。

不需要太耽擱時間,我帶著典韋直接去了太史慈的家。欺騙人是不對的,欺騙一個善良的婦人更是不對的。可是,如果是善意的欺騙應該不會被雷擊吧。懷著這種心情我到了太史慈的家門口。

在敲了半天門後,沒有人出來,我都鬱悶了,不會吧,是沒有在家,還是我找錯地方了。正在我不知所措的時候,一位中年婦女抱著一盆衣服走了過來。她看著我們:“你們找誰呀?”我趕緊上前,先去接她手中的衣服:“大娘,我們是來找太史子義的母親的。您就是吧?”她看著我,點點頭:“不錯。不知你們找老身何事?”

我一笑,接過她手中的衣服:“大娘,您不老呀!我們是子義兄長朋友的朋友,受他托付,來看望您的。小子還略懂一些醫術,來給您看看病。”太史夫人哦了一聲,開門帶我們進去。看她的神色,好像習以為常的樣子,我對典韋做了一個怪樣,跟著進去了。

等幫老人家曬好衣服,她上下打量著我們:“小哥從哪裏來呀?”我忙回答:“我們從陳留來的。”

“你們認識我兒子義?”我歎氣:“久聞大名,惜不曾見得”

“那就奇怪了,你們怎麽會受人所托,是什麽人托付的呀?”我又歎氣了,怎麽羽哥哥這幺容易就認了幹娘,我卻這幺麻煩。

趕緊編慌:“大娘,是這樣的:小子家裏經營了一個藥房,自己也做一些生意。我府上有位夥計,在遼東遇上歹人,是子義兄長解了圍。在一起時,談及您身體不好,恰巧小子的醫術還過的去,那夥計知道我今年要北上遼西,采製藥品,故與我說明,要我順路看看您的身體,再看看您有什麽需求,我們也好告之子義兄長,免得他擔心,您說是吧?”

太史夫人笑了,做母親的聽到自己的兒子關心自己,沒有不笑的。

現在太史夫人還在說:“這個孩子呀,唉,真難為他,還時常惦念著我。隻是不知道他這次出去公幹,什麽時候回來?”啊?!公幹?看樣子,撒謊的人不隻是我喲。

“大娘,快了。您不知道吧,那遼東之地離這裏可遠著呢,路上光來回就要十幾個月的。況且,我聽我那夥計說,子義兄在那裏很忙的,所以要多耽擱一些時間。不過我聽說,他明,後年準能回來。”典韋一臉不解地看著我一幅誇張的表情,遼東有這幺遠嗎?我故意不看他,笨,能實話實說嗎?

太史夫人笑笑:“孩子呀,你年紀這幺小,就要跑這幺遠的路去做生意,真是辛苦!你家裏大人呢?就這幺放心?”

我想裝哭,可哭不出來,隻好低頭歎氣:“如兒自小沒了母親,跟著父親和哥哥,哥哥不愛醫道,更不喜做生意,而是喜歡舞刀弄槍,前些年就跑去征戰四方了,一直都沒有他的消息。前年父親也過去了,藥房和商隊一大群的人,我再不出來,怎麽支撐的下去。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演得不錯,太史夫人馬上歎氣了:“可憐的孩子,你才多大?就要管一大家子的人。你叫什麽?”

我長出一口氣,編慌還是很費勁的:“我叫趙如,字子雲。這是我的結拜哥哥,叫典韋,字子利。”典韋在旁邊一個勁兒地點頭。

太史夫人點點頭:“你這幺小,就學會看病了,真是不簡單。”我笑:“這倒沒什麽,我是家傳,如在這方麵還是有點天分。對了,就讓我為大娘把把脈,可好?”太史夫人也沒再客氣,伸手給我。

我把著她的脈搏,羽哥哥說的不錯,果然是腎經有些破損,胃上也不好。號完脈搏,我站起來笑到:“大娘,您的病應該是早期勞損過度,所以造成腎虛,並伴有經血虧損,後來所看的大夫又大多治表不治本,服藥反而又傷了胃,以至於造成身子更加虛弱。故平時定是飯食甚少,絕血也太早。半夜常起身頻繁,喝水多卻還是有幹渴之意。不知是不是?”

太史夫人看著我頻頻點頭:“未曾看你小小年紀,果然醫術很高。老身也看過不少大夫,很少有人說的這幺精確。”

我臉紅了:“這個,嘿,大娘,我先給您開兩付藥,您吃著試試看。這個,我和哥哥要去北海城裏辦些事情,過兩天,我再來看您。”太史夫人點頭。我拉著典韋趕快跑了。

典韋跟著我一臉的疑惑,我嘿嘿一笑,問他:“大哥,這位太史夫人如何?像不像我們的母親?”典韋嗯了一聲:“長的不像,不過說話的口氣像。”

我鬱悶,沒有這樣比較的:“大哥,你不知道,她的兒子太史子義是個很厲害的豪傑。這樣的人我們要多多交往。”典韋點頭:“對呀,是應該多結交一些英雄豪傑。”

我笑:“所以,我們要先對他的母親好。最好我們認大娘做我們的母親,這樣自然就認他做兄弟了。”典韋想了一下:“這樣好嗎?我們又不認識這個叫子義的,你怎麽知道人家願不願意和我們做兄弟?”

真是死腦筋,不過:“大哥,就是他不願意和我們做兄弟,也無妨呀!你看,他常年在外,家中就一個老母親,都沒人照顧。既然他是個英雄豪傑,我們也願意為他照顧一下老人家吧。”

典韋點頭了:“不錯,這倒是應該的。”

我笑:“既然大哥也覺得子雲的想法是對的,我們就去北海城裏,寫一間房屋,先收拾好了,再接老人家過來。你要知道,老人家的病可不輕,要好好醫治的。隻有住在城裏,買藥才方便。”騙老實人最容易的,典韋一個勁地點頭了。

等我們安排好一切,再來到太史夫人的家:“大娘,您感覺這幾天好些了嗎?”

太史夫人笑著點頭:“小神醫,我感覺好了很多。你來得正好,村子裏的人都想請你看看病。”望著在屋外探頭探腦的人們,我的媽呀!哎,醫者仁心,看就看吧。

我這通忙喲,從早到晚,不隻是這一個村子,周圍村子裏的人聽說來了一個小神醫,態度很好,又不要診金,都跑來了。這天到了晚上,我躺在太史夫人為我準備的榻上,是動都不想動了。

太史夫人端著水過來,望著我歉意地說:“真累著你了,都是我不好,不該說你是神醫的。”

我急忙起身:“不,不是的。身為大夫,這是子雲應該做的。父親常說,為醫者,要有仁者之心。經年戰亂,這裏看來也很少有大夫來,子雲既然來了,就應該盡大夫的職責。大娘,您做的對,這些村民是應該有個人來給他們看看病,窮人的日子不好過。”

太史夫人點頭歎氣:“你說的也是,這兵荒馬亂的,我們這些小老百姓,求個溫飽都困難,那有這個時間和錢財找大夫看病?幸虧有你來這裏,而且,你的醫術還這幺好。我們村裏的人都說遇上你,真有福氣。”我隻好連說不敢當。

就這樣,足足過了一個禮拜,總算清閑了不少。望著太史夫人家裏堆了一屋子的五花八門的謝禮,我是哭笑不得。我和太史夫人再三說不要他們的東西,可這些村民們還是送了不少的東西:有糧食,有菜,有布,還有編製的籮筐,柴火等等,真是沒有辦法。我也隻好拜托左鄰右舍的村民為我散給更窮苦的人家。這下,我的俠義名聲就傳開了。

又是十天的時間過去了,到這裏打聽我的人多了起來,看病的卻少了,看看情形不對,我再不走,不知道還會招惹什麽呢,趕緊和太史夫人說明了,帶著她跑路。當然,在這十多天的時間裏,太史夫人一直照顧著我。在本人的甜言蜜語的攻勢下,成功地將太史夫人喊做了娘。我的目的達到了,兒子帶娘走路,一切都方便多了。

來到北海城裏,早被我支使回來的典韋他們已經找了兩個女孩在府中等候著。太史夫人一見,臉一板,連說我們太奢侈。嚇得我急忙說這兩個女孩也是在戰亂中無家可歸的人。在這裏買房子,也是因為我們準備在這裏開藥房的。聽了我的解釋,娘的臉色才好看了。

我一邊安排手下的人到各個藥房去做偵查,再問問這裏藥材的來路和銷路怎麽樣?既然話已經說出去了,就真做起來好了,我的第一家德祥藥房正式開張了。亂世之中,藥材生意到也好做。嘿,羽哥哥可沒有想到開藥房。

布置好藥房後,我坐了幾天堂,還真有生意主動上門了,送藥的和買藥的都來了。我也不閑著,充分發揚了奸商本色,到各個藥房去挖了幾個夥計,他們才是內行,我又不可能守在這裏不走的。

一個月後,看看一切也走上了正軌,我在北海城裏也創出點名聲了。當然,我在為那些權貴們看病的時候,也不會忘了我的本行是生意人,趁機索取一些貨物通行上的便利。基礎打好了,才好做嘛!所以在我離開北海前,我在這裏的人緣是好的很了。隻是,我沒去見孔融這個北海國相,他倒是派人來叫過,娘親也說,孔相國很照顧她,可我還是沒去,因為早晚要見麵的,我不能和他的關係太密切,不然等袁譚占領了這裏,我和袁譚的關係就不好處了。還有,羽哥哥對他的印象不是很好。當然,我還是很恰如其分地向他表達了感激,讓典韋帶夥計送上了謝禮,感激他在我們沒來的時候,對娘的照顧。

到了一切準備好了以後,我也向娘親說明我要繼續北上了。娘親自然沒什麽話說的。走前,我留下幾名老兵作管事的,悄悄告訴他們,有買藥的,又沒什麽財物的,都可以用糧食換,各種各樣的糧食,哪怕是野菜都行。能放的糧食放著,不能放的,運出去出手,換成財物。有了現錢,也盡量購買一些糧食。他們心領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