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早做安排3

我搖頭笑笑,這個方法本來就是我們兩個商量的結果,當然,這個我不會告訴曹操:“田先生了解那些異族,就像我了解山越人一樣。主公,這北界的匈奴、鮮卑,西界的羌、回,江東的山越,交州的粵人,益州的蜀蠻,人口加起來絕對不少。這些人一直就沒有真正安靜下來,接受統治過。這些人也有像匈奴貴族那種自大狂妄的人,可絕大多數的人想得到的不過是相對平等的待遇,也就是他們渴望的田地。我大漢疆域寬廣,肥土沃野遍布大江南北,按理說,養活這些人,甚至比這些人多好幾倍的人都沒有任何問題。幾百年來的民族紛爭,固然有非我族類,必有異心者的說法,可大多數地人也沒有什麽異心,也沒有能力搞什麽異心。更重要的是,我認為這個矛盾激化的責任在當政者身上。漢人享有中華大地上最肥沃的土地,最燦爛的文化,骨子裏不怎麽看得起這些異族,所以,一直以來,從官到民都沒有給予這些民族足夠的尊重,從來沒有人想到能將他們融合到漢族這個大家庭中來。主公,如這些年和鮮卑、匈奴、山越等打了很多交道,知道他們也渴望平靜安寧的生活。我想,田先生提出的法子,應該是解決這些民族矛盾的有效方法。”

曹操邊聽邊想邊說:“你們的想法都不錯,我已經讓元直、孝先、董昭他們對這個方案仔細斟酌,先就在冀州和並州安置一些歸順過來的鮮卑等族,看看效果。”

我靈光一閃:“田先生說的同化很不錯。主公,依我看,您不如在鄴城建一個學文館,讓崔大人他們這些才學大師們,悉心教導一些異族首領的後代。嘿嘿,我想,他們是很羨慕我大漢文化的,也樂意學習這些,這樣,也可以加快民族融和的步伐。您覺得如何?”

曹操想了想,大笑起來:“好主意,真是個好主意,嘿,將會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子雲,你不虧有怪才之稱。”

我笑了笑,不再說話了,陪著曹操慢慢散步,今天說的讓他慢慢消化好了。對於這個民族大融合的方法,說心裏話,我自己都一點把握也沒有,山越族用這個方法進行融合很簡單,他們中畢竟漢人血統已經占了很重的比例,但是,那些塞外的民族,特別是匈奴一族,他們天生的血性真的能慢慢磨滅掉嗎?雖然,羽哥哥說這是最好的解決方法,可我始終不太明白羽哥哥說的那種天下人無高低貴賤之分的言論,羽哥哥的怪論真多。隻是,我思考了很久,找不出比他這個法子更好的辦法,加上田疇也很讚同這個方法,才向曹操提出的。

默默走了很長一段路,突然,前麵大樹背後傳來很小聲地說話聲,我立刻掩在了曹操的身前,下一刻,我就明白自己顯然過分緊張了,那是兩個孩子的聲音。回頭尷尬地看了看曹操,他做了一個禁聲手勢,我們兩個悄悄地靠了上去。

“這樣真的可以嗎?”一個微顫顫的聲音小聲問著什麽。

“應該可以,我見那些家將就這樣裹傷的。”一個清脆的童音很有把握地說。

“可是,它這樣跑不動,會不會又被二公子抓住了?”剛才的聲音還在問。

“不會,我們把它悄悄在這邊放了,二哥不會知道的。好了,小兔乖,你要聽話,自己藏在樹洞裏不要出來喲,這些草夠你吃很久了。”

就著好奇,我和曹操同時轉過樹幹,看向蹲在地上的兩個小家夥,一個是曹衝,另一個是秦朗。兩人看見我們,也嚇了一大跳,急忙站起身來,秦朗嚇得話都說不順了:“大,大人,我們沒,沒幹什麽。”

秦朗是杜夫人的孩子,他的父親原來是徐州的舊部,曹操拿下下邳的時候,得到了他的母親杜夫人。這位夫人據說是極美麗的一個人,連素有傲骨之稱得關羽都曾經喜歡過她,結果,被好色的曹操攬入府中。杜夫人是一個好母親,當然不會舍棄自己的孩子,曹操也就順理成章地收秦朗做了義子。不知道是沒有父親的孩子本身就有些自卑,還是曹府的大環境讓秦朗學會了謹慎處事,這個孩子一直就表現得比較懦弱,盡管曹操對他也不錯,盡管沒有人去欺負他,他還是非常膽小怕事,讓人覺得可憐可歎。曹操對此也是無可奈何。

見秦朗又是這幅驚下過度的樣子,曹操眉頭一皺,剛想說什麽,我輕笑一聲,拉了他一下,蹲下身子,去看樹底下的一處小洞口。這個樹洞並不大,隱隱約約可以看見一點白色的小身影蜷縮在裏麵,而洞裏洞外塞滿了剛扯下來的青草。

我看得一笑,知道是曹衝愛心大發,把曹彰他們抓的小兔子偷偷拿了過來,還給它裹傷,孩子心性。不等我伸手去把兔子抓出來,曹衝護住洞口直搖頭:“不要抓它,它好小。”

我樂了,故意去逗他:“小公子,你把小兔子藏在這裏麵,是怕它被二公子他們抓走嗎?那你今天晚上就沒有很香很香的烤兔肉吃了。”

曹衝把小嘴一翹:“我才不要吃什麽兔肉,它很可憐的,被二哥傷了腿。父親,不要抓它了,好嗎?”

曹操看著這個心愛的小兒子一臉乞求的樣子,也笑了起來:“好,我下令不允許傷害它,這樣可好?”

曹衝一下子笑了起來,還衝我做了一個鬼臉:“聽到沒有?父親下令,不許傷害它呢。”

我也笑了:“那你能把它抱出來,讓我給它看看傷嗎?我可是個很好的大夫。”

曹衝馬上就把小兔子從洞裏拉了出來,放在我手裏:“小兔乖喲,讓先生給你治傷。”

孩童的天真讓我和曹操一掃剛才的沉重,都笑了起來。我也很認真地給小兔的後腿上了一層傷藥,然後小心地把它放回到樹洞裏:“好了,兩天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