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8章 意外1

雲哥哥走後的第二天,我來到地窖裏,放出了曹洪。曹洪暈乎乎地來至庭堂,麵對滿滿一案幾的美事,傻坐了一會兒,才望向我:“你還不肯告訴我原因嗎?”

我淡淡回道:“正要告訴你。很簡單,我把皇帝和劉備等人全放走了,走了六天了,你趕不上了。”

曹洪傻愣了好久,才眨眨眼:“子雲,這個玩笑不好笑。”

我笑著為他布了一塊雞肉:“的確不好笑。吃吧,德裕酒樓的招牌菜。子廉,你的將軍大印負責什麽?保衛皇宮,對不對?我奪你的大印能幹什麽,還要我解釋嗎?”

“你真的這幺幹啦?為什麽?建洛陽可是你的主意。我不信你會背叛主公。”曹洪滿頭霧水了。

我嗬嗬笑道:“很多事情就是身不由己。皇帝大了,想去巡遊天下,我願意成全他的心意。皇帝要他的皇叔護衛他,我也不得不答應。子廉,將軍大印我還了,你去處理一些善後的事吧。對了,我在這裏再住兩天,就去洛陽,你的奏章應該比我先到洛陽。”

曹洪騰地站了起來:“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麽?你在殺死你自己。子雲,從你那年打昏主公開始,我就知道你一向很自負,也很大膽。可今天你……”

我苦笑:“我真的是沒辦法,隻能這樣做。”

“理由,你告訴我理由。這一關,你打算怎麽過去?”

“沒有理由,我也沒打算過去。你照實寫奏章吧!對了,現在天子東巡海疆,魏王代行天子職責,你奏章的格式別錯了。”我好心地提醒曹洪。

曹洪愣愣地:“什麽?代行天子職責?皇帝東巡海疆?我都被你弄暈了。”

我嗬嗬直笑:“皇帝明發的詔書是東巡海疆,至於劉備裹挾皇帝去了荊州或益州,那就不是我們的事了。皇帝不在,家裏肯定要有一個主持者,舍卻魏王,誰能擔此重任?這有什麽暈頭的。你到底吃不吃?不吃就回去吧,天色不早了。”

“你的事怎麽辦?”曹洪並未糊塗。

“什麽怎麽辦?你去辦你的事,我自會去投案自首。這事你也要挨處分了,如果我回不來了,這個院子就歸你了。嗬嗬,我知道,你羨慕我這裏可不是一天兩天了。就算是我對不住你這回了。”我笑嘻嘻地望外攆他了。

“子雲,你真這幺想?可我還是不明白呀!”曹洪還想弄明白。

“你真是麻煩。我都說了,這事沒轉圜的餘地,就看我自己的命了。我忘告訴你了,我把我哥哥一起放走了。現在你沒可問得了吧!”

曹洪這下是真無話可問了,一甩手:“你,你,你要找死呀!唉。”走了。

兩天後,我處理完手裏所有的事,立下了遺書,準備好了財產的分配,走上了去洛陽的路途。來到洛陽,我做的事已經在洛陽掀起了滔天巨浪,朝堂之上更是油鍋裏滾水,炸得直跳。回到家裏,姐姐一臉驚慌地迎接上來,我隻是笑笑,簡單地告訴她,我就是死了,她今後的生存也不會有問題。證實了呆瓜很負責地帶兄弟看住了荀彧後,看看自己的家,我走出家門,直接來到了牧府大牢。

毛玠神情複雜地親自接待了我這個上門的罪人:“主公大怒,已經下令派人去許都拘傳你前來,沒想到你自己來了。我想問你……”

他的話被我堵了回去:“大人隻管去稟明魏王我已入獄,其餘的事,恐怕您也管不著了。”

毛玠皺了一下眉頭:“你不先去見主公?不想解釋一二?”

我搖頭:“根本就無需解釋,我也沒有可解釋的理由。大人盡管去吧!”

毛玠想了想,搖搖頭,命手下把我帶進牢裏,自己見曹操去了。牢門咣當一聲響,上鎖的聲音傳來,我才輕歎了一聲。從毛玠和獄卒對我的態度,還有這間一眼就看出早就準備好的牢房,還有身上的刑具,我知道這次曹操是真的惱怒了,我的性命是真的要出問題了。

到晚,獄卒把我帶到了審訊室,不出所料,審問官果然是郗慮。望著郗慮小人得誌的樣子,我微微一笑:“大人,趙如沒什麽說的,您大可不必在我身上浪費時間。”

郗慮望著我搖頭:“趙如,魏王是一直對你青瞇有加,你也對魏王有過大功,可你不要指望過去了,這次你犯下如此大罪,抵賴是不行的,不如實話實說了,免得我對你不恭。”

我聳聳肩:“大人誤會了,我可沒有抵賴的意思。我是想說,不管大人問什麽,我一概應承,您寫好了供狀,或者您說要我怎麽供訴,我就怎樣,絕對不要您為難。”

郗慮騰地站了起來:“你說什麽?你一概應承?趙如,你可知你犯的是什麽罪?”

我淡淡地回他:“知道,不外乎有三:其一,我承諾過魏王,絕不放走我哥哥趙雲,再讓他與我們為敵。可我沒有做到,不僅沒做到,反而出於私情,公然放走了他;其二,我怕死,在劉備等人的威脅下,幫他們逃出了許都;其三,我擅自奪取曹子廉的兵權,犯下大罪。”

郗慮慢慢坐下:“看來,你很清楚你做了些什麽。這些事情,其中一條就足以要了你的性命,你真的全部承認?”

我打個哈欠:“大人,這深更半夜,您來一趟也不容易,寫好了,我簽字畫押就是。就像您說的,免得我們都麻煩。再說,我怕痛,被皮鞭打身上的滋味,我不想再嚐一次。”

郗慮瞪著我看,我也回了他一眼,他不再囉嗦:“來人,讓他畫押。獄卒,給趙如上枷,帶至死牢,嚴密看押了。”

狹小的空間,潮濕的地麵,燭火一閃一閃的,給人一種陰森恐怖的感覺。死牢就是這樣的呀,我撇撇嘴,一屁股坐了下去。獄卒點頭哈腰地問我還需要什麽,好笑,一身重鐐枷鎖,我能需要什麽?搖搖頭,他們輕輕鎖門出去了,看來我的名氣還是管作用的。

時間在我似睡非睡中過了一天,我是被餓醒的,感覺到牢房外有人在窺視著我的一舉一動,卻沒人進來。看了一眼饑腸轆轆的肚子,我暗中嘀咕,曹操總不至於想餓死我吧?正想著,牢門打開,獄卒進來開了我身上的木枷,請我出去,說要給我換間牢房。

跟隨獄卒轉了幾個彎來到一間敞亮的房間,裏麵有木榻,還放了一張案幾,案幾上擺了好幾盤吃食,魚肉都有,哈,待遇不錯,怕是幾位兄長的力量。正在好笑,門口有人進來,我回身看去,卻是曹操一臉複雜地看著我跨了進來。我並不吃驚,早晚要麵對他的,看著他慢慢走至案幾後坐下,我直挺挺地跪了下去:“主公。”

曹操皺著眉頭,把手中的紙一放:“坐著說吧,我要你說實話。”眼見得是我的供狀了。

我歎口氣,依然跪著:“主公,您還要如說什麽?我已經招供畫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