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英雄的含義
等我帶著甘寧，指揮著夥計們將準備的各種吃食抬進呂布府中的時候，是嚇了一跳。隻見他的府上好多人喲，當然，都是知道我的人。五大謀士：荀家叔侄，滿寵，程昱，郭嘉；武將：曹家三兄弟，曹洪，曹仁，曹純；夏侯兄弟；我的哥哥們；高順，許褚，於禁，李典。好在我準備的充分，不過，為了預防萬一，我還是讓夥計趕快去德裕酒樓再拿些酒菜來。當然，今天在這裏侍候人的活路，隻好我的夥計來做了。
曹操他們看到我已經來了，都笑。曹操便說：“子雲，你幫溫侯請客，我可幫你們把人都請到了。”我是大歎氣：“主公，您對子雲真好，生怕我的錢花不出去，把大家全叫來了！”荀攸大笑：“難得讓你這個大商人請客，還不好好吃一頓。況且，今天雖然是你出錢，請客的可是溫侯，我們可是看在溫侯的麵子上才來的。如果是你趙如請客，我們吃了酒，還要挨罵的。”真會說話，我是直哼哼，還沒有辦法還嘴。呂布卻是笑得臉都爛了，真是沒心機。曹操把心腹全叫來，還不是收買你呂布，抬高你的身價。
我是故意歎著氣：“是呀，溫侯才來，哪有錢請你們這群餓鬼？知道我是幫忙，還都跑了來，真是的，都真夠朋友。溫侯呀，你以後要應付這幺多人，真要難為你了。”眾人是看著呂布笑，當然，真心的有多少，天知道，曹操可是事先打了招呼，要非常尊重呂布的。呂布大笑：“無妨，我這裏沒錢了，找你借就是。”我哼哼：“還是找主公吧，我可沒錢。”荀彧還在心疼花在呂布他們身上的錢，現在過來看著我：“你沒錢，誰有？主公可沒錢給你這個奸商。”我翻了翻白眼，不理他了。
拉著甘寧，為他把眾人介紹了一番：“五哥，他們都是主公最信賴的人，唉，所以才對子雲這幺好，就想吃窮了我。”不等甘寧有所表示，曹操笑道：“昨天，子雲已經跟我說了興霸你了，操又得一員虎將也。子義已經升為裨將軍，你先承了他的右都尉吧，跟隨文遠好了。對了，聽子雲說，你的親兵還不能都過來，我先讓子廉給你調三百吧。”甘寧真是大喜，馬上表態：“多謝主公了。寧自會立功請賞的。”眾人也紛紛上前，表示慶賀。甘寧本是豪爽之人，很快溶入進去，反觀張遼、高順倒是還有些不自在。
等大家坐在草坪上的時候，看著四周都感到驚奇。我卻是很得意的，指揮眾人圍成兩個圈子，然後問呂布：“溫侯，歡宴是這樣安排的吧？可惜，沒有架篝火的地方。”呂布笑了：“能這樣，已經讓明公你們費心了。先生怎麽知道我家鄉這幺多的習俗？”我是一愣，他叫我先生，如此恭敬的語言，差點讓我反應不過來：“這個，溫侯也太客氣了。如到過塞外的，聽得人們說起過溫侯家鄉的風情，我還學會了那裏的樂器，等會兒，我來演奏，溫侯看看行不行。”呂布看著我：“先生還會我家鄉的樂器？你真是多才多藝呀！布實在是佩服先生了。”看著他一臉的真誠，我隻好在肚子裏歎氣了，他的恭敬讓我無話可說。
曹操一笑，舉酒：“我等先敬溫侯一盅。”大家紛紛附和。呂布趕緊起身：“布安敢受得，謝明公了。”曹操大笑：“奉先，爾乃當世豪傑也，這些人等敬你，受了便是，何言不敢？”眾人也紛紛說些仰慕的語言，呂布自是感激不盡。我肚子裏發笑，也端酒過來：“溫侯，子雲也敬你，主公說的對，你乃當世豪傑，血性漢子，何必講這些客套。”呂布歎氣：“布不過是個武夫，如何當的明公和先生的這番言語？心中愧也！明公才是當世的豪傑。”
我笑了，望著曹操：“溫侯此話差也！在趙如的眼中，主公可不是什麽豪傑的。”眾人都是一愣，我繼續說：“在趙如的眼中，主公乃當世的英雄爾！”大家都是一笑，其中幾人更是笑的曖昧。曹操搖著頭笑：“子雲呀，這裏沒有外人的，你不用這樣拍我馬屁的，也不怕大家笑話你。”
我可不是在拍你馬屁。看著曹操，我道：“主公，如向主公請教這什麽是英雄？什麽是豪傑？”曹操愣了一下，明白我有所指了。他也笑著問大家：“今日私宴，都可暢言，大家都說說這英雄和豪傑的區別，如何？”幾個聰明的家夥都懂我和曹操的意思了。
荀彧先開口了：“這個，文若認為，英者乃聰明秀出者，雄者乃膽力過人者也，英雄便是文武雙全，忠心義膽者；豪者乃壯氣者，傑者乃出眾者也，豪傑乃出於眾人之上者也。”真不虧是才高八鬥的，會掉文咬字。
郭嘉點頭，又搖頭：“嘉以為，文若先生所言極是。隻是，英雄者，還當放眼天下，胸懷四海也。認清事實，明白自己，也算豪傑。”聽了他的話，他身邊的高順卻是神情一振。
曹仁也在點頭：“兩位先生說的對。英雄是高於眾人之上的，能讓我們仰望的；豪傑是讓人羨慕，效仿的。作為武將，奮勇殺敵，建功立業，就是豪傑所為。英雄，我們是當不上的。”大大的實話。
話說到這裏，大家都明白這個話題有所指了，這個問題其實很深奧，並不好回答的。聰明的人，知道我們必有所指，不敢隨便說，怕差了，不好收場；不太聰明的，也不敢開口，怕說錯了。所以都開始交頭接耳，卻沒有起來說話的。
曹操看看差不多了，自己開口了：“操以為，豪傑乃天下之勇士，一夫之力，震懾千軍萬馬；英雄者，當胸懷大誌，腹有良謀。有包藏宇宙之機，吞吐天地之誌者也。操雖然不敢自比，卻也希望可以做到。”
呂布望著曹操，臉上明顯露出那種深思的表情了。眾人全部是點頭狀，不少人都是那種崇拜的目光，張遼和甘寧就是其中的。隻有荀彧的眼光卻有些迷離。我把呂布、張遼的表情看在眼裏，喜在心裏，我再給曹操加把勁好了：“主公所言極是。子雲出身不是豪門大戶，從小看多了世間疾苦；多年行走四方，見慣了淒慘悲涼。所以以子雲看來，英雄就是在危難時刻力挽狂瀾的人；英雄就是在逆境中鍥而不舍的人，英雄是要敢為人先的人，英雄是能結束亂世，還世界清平的人。隻有這樣的人，才能讓天下智者歸心，讓百姓歸心。子雲心中，主公就是這樣的英雄。子雲可以跟著主公，讓天下百姓重新過上安寧、平和的生活，此生足也。”
大家聽著我的話，明知道有點拍馬屁的嫌疑，可還是被話中的意思所震動，一時間周圍是一片安靜。曹操也在低頭思考著我話中的意思，過了一會兒，曹操方說：“子雲說的對。操並沒有你說的這幺好，不過，我會盡力而為的。有你們在操身邊，我相信，我們能夠結束亂世，恢複清平的。”大家都點頭了。
我看著呂布：“溫侯，這樣的生活才有意思，才有人生的目標，您說是吧？”呂布點頭了。我笑：“子雲記得，四哥說過，他的理想就是：大丈夫生於亂世，當帶三尺劍立不世之功。四哥，對不對？”太史慈笑著點頭。我接著說：“我覺得這就是為臣者最高的理想。對於我們，跟隨一個自己心儀的明主，征戰四方，建立不世功勛，以後在國之宗廟有功臣像留於千載萬代，能讓後代子孫景仰，那就是最好的人生經曆。”呂布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我的目的達到了。
曹操當然也注意到了呂布的神情，不隻曹操，有心的，如荀彧，荀攸，郭嘉，曹仁，夏侯惇，於禁，李典等都注意看呂布那！郭嘉明白火候要到了，他是陰笑著，有些話要莽夫來說，借著敬酒的樣子，他過去捅了捅許褚，悄悄說：“你說，呂布還會不會反？”他的聲音小，許褚的聲音大呀：“這個，不知道。我來問問。”這家夥站起來了：“呂溫侯，我家主公可是明主，不比董卓那等小人的。”還行，不算太傷人。
就在大家發愣，呂布臉紅的時候，曹操這個準備好了今天要當呂布知己的人，逮著時機趕快說話了：“仲康，爾等胡說什麽？溫侯做事自有道理。我知道，你們這些人對溫侯多有誤解，操卻知溫侯不是傳言中的人也！你們都不知道，那丁原原也不是什麽好人，他曾經冒充黑山賊，打家劫舍，搶奪財物，害了不少人。奉先如此猛將，他怕奉先奪權，竟用為文職，有這樣當義父的嗎？真是過分，如果是我，也要反了這樣的主公的，文遠，清安，我說的對不對？”張遼他們點頭了，呂布身子一震，望著曹操。
曹操得意地看著大家全部愣住，心中偷笑，趙如這手不錯。他清清嗓子接著說：“董卓，這個人都不用我說。奉先呀，你是上了他的當了。其實，董卓也算識人的了，知道奉先是個幹將，可惜他自己貪得無厭，害人害己，害國家。這樣的人當然該死。奉先聽了王司徒的反了他，你們說，他錯沒錯？”眾人一聽，真有理，都搖頭，呂布的眼中有淚花了。
曹操看著大家的反應，很滿意，他接著說：“袁紹此人是那種隻是招攬人才，卻不予以重視；臨事又好謀而不能決斷；而且色厲膽薄，幹大事而惜身，見小利而忘命之輩，根本不配用奉先這樣的大將的，更何況是他先欲害奉先的，你離開他是明智的。”呂布含淚歎氣。
曹操接著笑：“至於奉先與操為敵，不過是為了生存罷了，換作是操，有這樣的機會，也要利用的。畢竟，在亂世中要生存，特別是要帶這些弟兄生存，沒有立足之地怎麽能行？奉先如此豪傑，要你依附這些小人生存，也真委屈了你了。”
曹操說的誠心誠意，呂布是感動的一塌糊塗，眾人是聽得對曹操是滿臉的佩服。特別是張遼、高順對曹操的這段話感觸頗多，真覺得曹操是那種心胸寬廣的好主公；甘寧卻是感到自己真找到真正的明主了，連曾經差點滅了自己的敵人都如此對待，那對待自己人還不更好？那些頭腦不怎麽發達的，還有天生不去動這些腦筋的武將，就隻剩下佩服曹操大人大量的份了。
在曹操的這些謀士中，荀彧還算君子，沒想那麽多，就是覺得呂布的確也沒做錯什麽，曹操分析的很對，這樣一看，呂布也不是反複的小人，那就不用擔心了。荀攸，郭嘉，程昱，滿寵可全明白曹操的意思了，程昱是老道的人了，臉上一點表情沒有；滿寵很是佩服曹操如此表現的；郭嘉這個鬼精靈，他看著呂布的樣子就想笑，荀攸是在他旁邊使勁捅他。
看著呂布一幅把曹操當恩人的樣子，我趕緊過來再加把火：“溫侯，子雲早說過，隻有主公理解你的，如何，我沒說錯吧！所以，主公本來就不想傷害你的，不然，也不會寫那個勸降信了。唉，溫侯以後還是離那些小人遠點，你救了這種人的命，他們可不見得會領你的情。不過，以前你也真倒黴，竟遇上這等小人，好在現在和我們在一起了，主公和我們絕對不會再讓那些小人傷害你了。”我在給劉備下套，呂布是一個勁地點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