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了一個月的休養,泰蘭的傷已經沒有大礙,她又可以和往昔一般到處遊玩嬉鬧了。維斯瓦城雖說是維內德人的都城,但是,城市的規模卻不大,隻能算是一座中等大小的城鎮。

這天,泰蘭和娜莎兩個出來,在城市內轉了一個上午。她也沒有發現一點兒她感興趣的東西。正好是正午時間,泰蘭感覺有些餓了,就跟娜莎說,“娜莎大嬸,看看周圍有沒什麽可吃的東西?”娜莎笑笑,對泰蘭說,“小姐,您餓啦?”泰蘭點頭,“嗯嗯!很餓,這地方既沒好吃的,又沒好玩的。很無聊啊。”娜莎沒有接她的話,她四周望了望,的確這個不算繁華的地方,找個象樣的餐館也不容易。

“娜莎大嬸,您看那裏!”泰蘭指著一個半露天的酒館說,“不如,我們就去那裏吃吧!”娜莎看了,自然有些擔心,但是又不好反對,就說,“好!不過,小姐。路邊店可不像宮……家裏那麽幹淨啊!”

“沒什麽!”泰蘭已經跑過去占了位子,“我們今天就這裏吃了。”

店鋪的老板是個年歲挺大的維內德人。他見來了貴客,就趕緊上前招呼,“兩位,你們想用點兒什麽?”泰蘭一隻手托著臉,一隻手擺弄著桌子上的杯子說,“你這裏都有什麽好吃的呀?”老板趕忙介紹說,“我們這裏最有特色的就是烤兔子了!”

“那好!”泰蘭說,“那就給我們來兩隻兔子吧!然後呢,酒飯揀好的上。”老板點點頭,隨口說,“您放心!包您滿意。”不多會兒,小店兒的夥計就把酒菜備好送了上來。泰蘭和娜莎兩個一邊吃一邊看著過往的行人,感覺上倒也蠻是愜意。這小店的兔子果然烤得不錯,骨酥肉嫩,香宜可口。

“老板,”這時候,幾個武士模樣的人在臨近的桌邊坐了下來,“給我們來幾隻兔子,再上些酒飯來!”小店的老板見了幾個武士,熱情的打著招呼,而後就讓夥計忙活去了。顯然,他們是熟客。

泰蘭歪頭看了看那一桌人,一共五個。其中,年紀較長的那個武士,應該是這些人的首領或是主人。而另外四個則是他的手下或是仆人。他們一邊喝著酒一邊大聲的聊天。很快泰蘭就知道,他們五個都是鏢局的鏢師。平時都是靠幫助商人押運貨物賺錢,也算是掙得一份辛苦賣命錢的正經營生。而他們今天剛好是幫對麵的陶具店押運了一批陶器從博斯普魯斯王國剛剛回來。

“阿圖爾老爹!最近,生意怎麽樣啊?”一個年輕的武士問店老板。

“老樣子!”店老板回答,“不像你們到處跑跟著本哈克老爺賺大錢啊!”

“哈哈!”叫做本哈克的年長武士大笑起來,“阿圖爾老爹,您又拿我開心!我不過是帶著他們掙個賣命錢而已。哪兒有什麽發財啊?”正在談話之間,一匹王國傳令兵的快馬從小店旁的道路上經過。一個約莫四歲大小的女孩卻頑皮的從正在小店吃飯的父母身邊跑到了路上。傳令兵見了想勒馬已經來不及了,眼看馬就要踢倒女孩。那個叫做本哈克的年長武士卻雙手用力壓住桌子,身體蹭得斜竄了出去,一把摟住了女孩,然後,重重的摔到了馬路對麵的陶具店去了。傳令兵見沒有傷人,就撥了撥馬,然後繼續飛奔而去。

周圍的人都被這突來的事件給驚呆了!其他四名武士趕緊跑進陶具店拉起了本哈克。值得慶幸的是,本哈克和小女孩都沒有受傷。不過,陶具店的東西卻摔壞了不少。小女孩的父母也由於驚嚇,半晌才緩過神來。他們抱著女孩一個勁兒的給本哈克道謝。不過,陶具店的老板現在卻開心不起來了。因為,他新進貨品中的一個“秦尼”窯瓶被本哈克撞了個粉碎。

本哈克很無奈的看著陶具店的老板說,“瓦爾奇尼亞克,你看……哎……我是為了救人,這窯瓶……您能不能……少算我一些啊……”

陶具店的老板雙手抱著頭,蹲在自己的店鋪門前,帶著哭腔說,“本哈克,其他的東西,壞了也就罷了。可這個……你砸碎了,讓我跟貝洛伯格將軍怎麽交代?”他指了指地上的碎片,“你又不是不知道,這是貝洛伯格將軍交過訂金的器物。他今天晚些時候就要來取!”

本哈克也知道自己闖了禍,不知道再說些什麽好。“秦尼”窯瓶在那個年代可不是一般人能用的起的器皿。這東西,在它的原產地並不貴重。但是,由於是陶製品,運輸困難,當它抵達維斯瓦城的時候,那價值就翻了千百倍了。而本哈克雖然是個出色的鏢師,但是,要他一下子拿出這麽多錢來賠,也很困難。被救的孩子的父母不過是一般人家,他們自然是賠不起的。更不用說,這還是貝洛伯格急要,又交過定錢的東西。

場麵一下子就尷尬了起來,本哈克一跺腳,隨後,對他的四個手下說,“你們都散去吧!”然後他又對瓦爾奇尼亞克和孩子的父母說,“我撞壞了貝洛伯格將軍的東西。我來承擔這個責任!你們都不要怕。等將軍的人來了,把我抓去就是。”

泰蘭原本對這幾個行走江湖的鏢師沒什麽好感。但是,現在看了本哈克為了救人居然能這麽做,也不由的敬佩起來。“老板!”她先是喊了小店的老板結帳,“阿圖爾老爹,結帳!”

“哦!好。”店老板從愣神中緩過來,趕緊走到泰蘭的身邊,“小姐,您吃好了?一共是14個銅幣。”娜莎從口袋裏拿出了一個銀幣給了他,然後說,“不用找了。”店老板聽了趕緊道謝。泰蘭輕聲的問他,“本哈克,平時也是這樣麽?”店老板點點頭,歎息著說,“好人呐!唉”他搖了搖頭,“這個瓶子,本哈克說什麽也是賠不起的啊。”泰蘭聽完點了點頭,然後,她起身走了過去。

“這位老板,您看這瓶子也碎了!您的錢就由我來賠您怎樣?”泰蘭對陶具店的老板說,“至於貝洛伯格將軍那裏也由我去說,您看這樣可好?”陶具店的老板聽泰蘭這麽說,站了起來,吃驚得看著麵前這個年輕的女孩說,“尊貴的小姐,這可是一大筆錢啊!”

泰蘭笑笑,眨了眨眼,看著陶具店的老板說,“這錢對我來說,算不得什麽。大約要多少你跟娜莎大嬸說吧!她會給你。”然後,泰蘭轉過頭來看了看本哈克。還沒等泰蘭開口,本哈克就搶著說,“小姐!我跟您素不相識,我不能花您的錢。而且,這錢,我一時半會兒也還不起!”

“哈哈!”泰蘭大笑了起來,隨後,她歪了下頭,眯起眼睛,想了下說,“錢,我不用你還!這樣吧,你幫我跑一趟鏢。就算是還錢了,怎樣?”

“好!小姐,您說!我們都願意跟師傅一起去!”本哈克的四個手下怕本哈克猶豫,也怕泰蘭反悔,都搶著說。

“那好!這事情就這麽說定了。”泰蘭笑著說,“明天中午還是這裏,你們5個負責護送我先去西徐亞城。而後,護送我去亞美尼亞。”說完,她見娜莎已經跟陶具店的老板結清了帳款,就帶了娜莎向貝洛伯格的官邸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