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拉布鬆西南的三柱鎮,阿裏奧巴爾讚在阿卜杜拉斯的護衛下已經撤退到了這裏。這裏是一個不大的沿海小城鎮。由於它靠近特拉布鬆,所以,這裏一直是作為特拉布鬆的衛星城和補給站來使用的。這裏大約駐守有3000人的本都軍隊,並且存有大量的糧草和裝備。

在他們抵達三柱鎮的第四天,一個消息從特拉布鬆傳來,本都大將阿爾卡巴斯和副將阿比紹爾陣亡,駐守特拉布鬆的一萬五千名本都士兵全部被殲或被俘。特拉布鬆失守。而亞美尼亞人的軍隊在占領特拉布鬆後,並沒有停歇。他們已經向帕日德斯河進發,大約再有一天的時間就可以趕到三柱鎮附近了。

“陛下!我們要不要在繼續退卻。”阿卜杜拉斯低聲的詢問阿裏奧巴爾讚。

“再繼續退?”阿裏奧巴爾讚看了看他,“如果亞美尼亞人繼續追擊怎麽辦?”阿裏奧巴爾讚問他,“在三柱鎮附近構築防禦吧!”阿卜杜拉斯聽完點頭退出了阿裏奧巴爾讚的房間。

“公主殿下,前麵就是帕日德斯河了。”本哈克指著他們前方奔騰的一條大河說,“他們本都人已經和河的對岸構築了防禦工事。”

“嗬嗬,讓他們忙活吧!”泰蘭笑了笑回答,“我們在遠離帕日德斯河岸的地方紮營。泰格蘭拇將軍那邊有消息了麽?”

“他們應該會比我們晚一些。”本哈克回答,“估計他們再有兩天就可以到達帕日德斯河的上遊了。”

“那好吧!我們在遠離河岸靠近海邊的位置紮營。”泰蘭重複道。因為,博斯普魯斯人的艦隊正跟在他們的後麵。那個時代的戰船是不能長時間的在水中浸泡的。所以,泰蘭紮營的時候,選擇了可以保護艦隊的位置。

與此同時,本都王子米特拉達梯正統帥了四萬人的本都軍隊從阿瑪西亞城趕來,這支軍隊完全是由本都的部落武裝和新兵組成。所以,雖然人數眾多,但是,戰鬥力卻並不強勁。

亞美尼亞人與本都人隔河對峙了三天,雙方都沒有發動任何的攻擊。在第三天的夜裏,亞美尼亞的士兵跑進了泰蘭的營帳報告說,“公主殿下,帕日德斯河水的流量,今天明顯的減少了。”

“哦?嗬嗬。”泰蘭笑了笑,“你出去吧!”然後,她問營帳內的本哈克,“你說泰格蘭拇真的能夠把這河水阻斷麽?”

“嗬嗬,殿下。”本哈克回答,“應該問題不大。在帕日德斯河的上遊有一段狹長的穀地,隻要泰格蘭拇將軍能夠封住穀口。那麽,河水就會暫時的冒溢出來淹沒穀地。而三柱鎮在帕日德斯河的下遊衝積平原上。到時候,隻要我們積攢夠了足夠的水。那麽,嗬嗬,一旦瀉洪,他們本都人肯定會被我們灌了蛤蟆。”

“那我們自己呢?”泰蘭還是有些不放心,“我們不也在帕日德斯河的下遊。”

“殿下放心。”本哈克繼續說,“我們的這一側地勢高,都是山地。不像對麵的本都人,他們那裏可是平原。哈哈,種糧食的好地方。”他笑了笑又說,“這水啊,可是喜歡到地勢低的地方去。”

“公主殿下!”拉迪加斯特從帳篷外麵走了進來,“剛才斥候來報,說是本都王子米特拉達梯已經統帥了本都援軍大約四萬人趕到了帕日德斯河的對岸。”

“來的好快啊!”泰蘭笑笑說,“那他們可去了三柱鎮?”

“回殿下!沒有。”拉迪加斯特回答說,“他們在我們對岸直接沿河紮下營寨。”

“殿下!恐怕我們要提前動手了。”本哈克聽拉迪加斯特說完,站起身對泰蘭說,“這米特拉達梯沒有去三柱鎮,他沿河紮營,必然會順著河道派出斥候。如果,他們發現了上遊的情況。那麽,我們的計劃就失敗了。”

泰蘭聽完他的話,反問道,“那你有什麽計劃?”

“殿下,我願意引一支騎兵趁今夜河中水小,渡過和去牽製本都人的注意。”本哈克回答說。

“殿下,我也願意同本哈克一同去。”拉迪加斯特站在一旁,也大聲的說。

“嗬嗬!好啊。”泰蘭臉上還是帶著笑,其實,她的心裏早已經猜度到兩個人會如此說,“那我就給他們兩個聯隊的斯基泰騎兵。你們趁今晚後半夜渡過河去。出發的時候,記得讓兵士們多帶火箭,多備幹糧。不要帶標槍。過河之後,你們隻要騷擾敵軍就好,萬不可與敵軍輕易交鋒。”說到這裏,她盯著拉迪加斯特看。“公主,您放心!我……我肯定不會!”拉迪加斯特拍著胸脯回答,“到時候,我都聽本哈克的。”

“好!你可不要衝動哦。”泰蘭打個趣笑笑,然後說,“好啦,你們兩個下去準備吧!今天午夜出發。”兩個人低頭鞠躬領命,退了出去。

待他們兩個人離開了營帳,泰蘭大聲的喊,“衛兵!你去把莫日根和圖赫塔蘇兩個人給我找來。”

大約過了十幾分分鍾,莫日根和圖赫塔蘇走進了泰蘭的大帳。泰蘭低聲的跟他們兩個低聲的耳語了幾句,兩個人紛紛點頭。然後,就離開了大帳各自去辦了。

在帕日德斯河的上遊,三名本都人的斥候正在向著上遊的峽穀口行進。“嗽……啊!”隨著幾聲慘叫,他們紛紛摔落下馬。“這已經是第三撥了。”斯莫拉雷克從不遠處的河道裏站了起來,“趕緊回去報告將軍,說是本都人又來了一批。已經被我們消滅了。”

泰格蘭拇接到了士兵的回報,他正和義渠駭幾個在峽穀口帶領兵士們加固堤壩。“義渠將軍,我看這樣下去不行。”泰格蘭拇低聲的說,“如果,再這樣下去,本都人肯定會察覺我們在這裏有所動作。”

“那將軍大人,您說我們應該怎麽辦?”義渠駭回答。

“我想你帶一支騎兵沿河岸向北走,攻擊本都人的大營。”泰格蘭拇說道,“如果本都人出擊,你不必戀戰,直接向西退卻即可。若其回營,你則繼續回兵騷擾。”泰格蘭拇說完看著義渠駭,他遲疑了一下又繼續說,“可能需要將軍您拖住他們一天即可。隻是,可能本都人可能會察覺我們的意圖。那樣,將軍,您就比較危險了。”

義渠駭點點頭,“小事情!哈哈,我不怕死。”泰格蘭拇聽完說,“那我就給你一個聯隊的騎兵,你凡事小心,不要莽撞。”

“在下領命!將軍放心。”說完,義渠駭轉身帶領了一個聯隊的亞美尼亞騎兵離開了峽穀口。

“殿下!我們派往南邊去的斥候,還是沒有回來。”本都將領巴爾胡斯走進大帳恭敬的對本都王子米特拉達梯說。

“已經派了幾撥斥候去了?”米特拉達梯坐在大帳的中間問他。

“回殿下,第五撥的斥候剛剛已經派出。”巴爾胡斯回答,“這次我派了一個騎兵中隊過去,他們正在向南搜索前進。”

“好。南邊可是帕日德斯河的上遊?”米特拉達梯想了一會兒,有些不安的問,“你們注意過帕日德斯河最近有沒有什麽變化?”

“是的,南麵是帕日德斯河的上遊。這河應該沒有什麽變化吧?”巴爾胡斯回答,“隻是吃飯的時候,聽他們士兵講,今年可能幹旱了,這河水比往年少。”

“幹旱?”米特拉達梯站起身盯著他說,“我們行軍的這些日子,路上一直都在下著雨。難道,這一帶一點兒降雨都沒有麽?”

“殿下!我這立刻就去查。”巴爾胡斯說完趕緊走出了米特拉達梯的大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