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巷子的入口被封堵住之後,烏拉爾圖族的石弩兵並沒有給待在巷子裏的塞硫古人留下任何思考的機會。他們現在已經調整了石弩的標尺,巨大的石塊和燃燒瓶一同向著塞硫古人的腦袋砸了下去。鬼哭狼嚎的聲音立刻就從巷子裏麵傳了出來。特別是被燃燒瓶砸中的塞硫古士兵身上立刻燃起了大火。但是,由於塞硫古人群過於密集,所以,這些被燒傷的人根本沒有辦法撲滅身上的火。他周圍的人也就遭了殃。

這還不算。不多時候,一袋袋粉狀的東西被烏拉爾圖族的石弩兵發射了過來。這些裝盛粉末狀的東西的袋子顯然並不結實,它們在半空中就破碎開來。粉末從半空中撒落,揮灑的整條巷子裏到處都是。雖然,它們並沒有造成什麽人身的傷害。但是,等它們與火接觸後,火勢立刻變得異常猛烈起來。而火舌附近,被粉末撒中的塞硫古士兵身上也立刻燃起了大火。

“大家快撤!是硫磺。”易卜萊米覺察出了異樣,他趕緊大聲的命令塞硫古人後撤。可惜巷子實在是被人群堵得太死了。塞硫古人自己在巷子中間相互踐踏起來,不少士兵在推搡中,誤傷誤死在自己人的手上。

可是,這個當口,巷子後麵的塞硫古人也混亂起來。原本已經撤退出巷子的塞硫古士兵,現在又反向擁擠著向巷子裏麵塞了回來。“大人不好啦!後麵又斯基泰人。”後麵湧回來的塞硫古士兵高聲的大喊。果然,納黑希魯帶了大群的斯基泰騎兵出現在了那個方向。他們現在已經控製了糧草庫,也趕到這裏來增援。

巷子中的塞硫古軍隊在兩頭夾擊下,變得更加的混亂起來。易卜萊米發現再繼續抵抗下去已經沒有任何的意義。他終於下達了放棄抵抗的命令。最後,被圍堵在巷子中的五千多人的塞硫古士兵全部繳械投降。

拂曉的時候,整座根奇城已經完全被亞美尼亞的軍隊控製了。“軍師,根奇城已經完全被我們占領了。”巴丹和納黑希魯高興的走到莫比拉斯的身邊說。

“嗬嗬,兩位將軍神勇。我們又打了一個大勝仗。”莫比拉斯笑著回答。

“哈哈!”巴丹和納黑希魯聽莫比拉斯這麽說,一同放聲大笑起來,“如果不是軍師的妙計。我們的進攻也不會這麽輕鬆。”

“對了。軍師,我們抓獲的五千多人的塞硫古俘虜怎麽辦?”納黑希魯收住笑聲,認真的看著莫比拉斯問。

“按照公主殿下的規矩,烏拉爾圖族的士兵可以爭取一下。隻要是同意為我們效力的,可以編入軍隊。不願意為我們效力的,就發放盤纏,讓他們回家吧。”莫比拉斯低聲的說,“對於其他的塞硫古兵士。按照規矩,全部處死。”莫比拉斯說這話的時候,他感覺有些為難,畢竟他是文人,不是軍人。

“三千多人呐!”納黑希魯張大了嘴巴。

“執行吧!”巴丹回答,“這的確是公主的命令,非烏拉爾圖族的塞硫古士兵全部除死!不僅是士兵,就是城中的居民,隻要不是烏拉爾圖族的塞硫古人也一並處死或是販賣為奴隸。”

“好吧!既然是公主的命令。自然有她的道理。”納黑希魯點了點頭,他沒有再提出任何的異議。這些斯基泰軍隊完全是泰蘭的私兵一般,隻要是她的命令,那麽就會不折不扣的執行。

在庫爾普城的塞硫古軍隊連續對庫爾普城發動了三天的進攻。但是,他們沒有取得絲毫的成績。現在,他們的手裏已經沒有了攻城用的重型裝備。如果,再繼續攻擊下去,那麽,隻會徒增傷亡,不會再有任何的進展了。

就在這個時候,穆什城外的塞硫古人也迎來了他們的最後時刻。在這天拂曉,穆什的五萬亞美尼亞軍隊兵分三路向城外的塞硫古人發動了總攻。哈米德得到了負責守衛營地的兵士們的回報,他知道他再繼續抵抗下去也是徒勞。現在,他手下的三千士兵,因為凍傷減員超過一半。所以,當亞美尼亞人進攻的時候,他把所有能戰的兵士都集中到了一起。他們在中營與亞美尼亞人盡力的周旋了一陣兒,就快速的向西退卻了。

“父親!現在穆什的塞硫古大營已經被我們占領了。”阿拉拇撥馬來到梅比亞的身邊說。

“知道一直在我們對麵的是誰麽?”梅比亞並不關心戰局,他關心的是領兵的將領。因為,這樣的戰局是必然的結果。

“父親,根據塞硫古的傷兵說是哈米德。”阿拉拇回答。

“哈米德?”梅比亞重複了一遍,顯然他並不知道這個人,“後生可畏啊。”

“那父親,接下來還得麻煩您幫我守住穆什。我要親帶軍隊趕往庫爾普與安條克二世決戰!”阿拉拇低聲對身邊的梅比亞說。

“好!穆什的事情,你就放心吧!”梅比亞看了他一眼,笑笑說,“我來的時候,我的兒媳已經顯懷了。”他說著在自己的肚子那裏比劃了一下,“本來,她不讓我告訴你。不過,我想你還是應該知道。”

“哈哈!是真得?父親?”阿拉拇激動的說,“這麽說,我也快要做爸爸了?”

“是啊!歲月催人老啊。”梅比亞看著他激動的樣子,笑笑回答,語氣裏既有幸福的感覺,又帶有人生將逝的沒落。

“陛下!”巴拉斯步履踉蹌的跑進了安條克二世的帳篷,“事情不好了。”

“怎麽?”安條克二世待在帳篷裏麵正為連續三天進攻的失利而惱怒,他見巴拉斯慌慌張張的進來,就知道又發生了大事,不禁警覺起來,“什麽事情?”

“陛下,哈米德已經把穆什城外的大營丟了。”巴拉斯雖然驚惶,但是,還沒失了理性,他把這個可以稱為好消息的壞消息先告訴了安條克二世。

“哦!嗬嗬。真是沒有想到哈米德能夠把亞美尼亞人拖在穆什這麽多天。”安條克二世聽巴拉斯這麽說,心情有些寬解起來。畢竟,哈米德的表現已經遠遠超出了他的期望,“唉!隻是我們的進攻不利啊。白白浪費了這些時間。”

“是,陛下。”巴拉斯看安條克二世的情緒緩和了下來,他猶豫了一下,又繼續說,“不過,我還有個噩耗要告訴陛下。”

“難道是哈米德戰死了?”安條克二世吃驚的看著巴拉斯,“難道亞美尼亞人進攻的時候,他沒有撤退?”

“不是!”巴拉斯的情緒現在也穩定了不少,“哈米德將軍現在領軍還在路上繼續延緩亞美尼亞人的進軍速度。”

“哦。那能是什麽噩耗?”安條克二世聽說哈米德沒事兒,頓時就感覺心情放鬆了下來。他仔細的想了想,應該也沒有其他可以讓他驚訝的事情了。

“是阿梅雷爾將軍戰死了!”巴拉斯思忖了一下,還是選擇說阿梅雷爾戰死,而不是告訴安條克二世根奇城已經丟失了。

“啊!”安條克二世聽了,雙手按住椅子的扶手,定定的看著巴拉斯,“是根奇城的阿梅雷爾?”

“是的!陛下。”巴拉斯肯定的說,“亞美尼亞人中的斯基泰軍隊在二天前在賓格爾的軍隊的配合下,已經占領了根奇城。”

安條克二世聽了這話,他呆呆的站了起來。隻見他扶住椅把的手,在激烈的顫抖著;他的臉色已經變得煞白,沒了一絲兒血色。突然,他的嘴張開,一大口鮮血噴薄而出。這之後,他的身體向後無力的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