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隊的行為雖然救了蓬提阿斯一命,但是,也正因為他們,卻讓斯基泰人喪失了更早出兵救援阿蘭尼人的機會。在商隊離開後不久,一支塔奈斯城的巡邏隊趕到了這裏。他們隻發現了一地屍體。但是,究竟是什麽人襲擊了西芙就成了一個謎。不過,如此重大的事情,他們自然不敢隱瞞。在仔細得搜索了現場後,他們把屍體全部運回了塔奈斯城。

“王爺,有個壞消息。”負責守衛塔奈斯城的將領布魯安走進了塔奈斯王塞克森拜斯的帳篷,低聲的說,“阿蘭尼部族的公主西芙在我們的城外被人襲擊了。公主下落不明。”

“怎麽?還有這樣的事情?”塞克森拜斯聽了布魯安的話,吃驚的站了起來,“能查明是什麽人幹的麽?”

“回王爺,恐怕需要時間。”布魯安回答,“現場的腳印很亂,沒有明顯的證據表明是什麽人做得這件事。”

“這樣。會不會和前些天,你說過得阿蘭尼王霍爾德爾派人來抓瑪法裏奧的事情有關?”塞克森拜斯想了一下,冷靜的問。

“這個……王爺,屬下還不清楚。不過,也可能會有些關聯。”布魯安如實的回答。

“好吧!你去調查下吧。看來,我最近得去趟阿蘭尼城了。這件事情無論如何也得和霍爾德爾解釋一下。”塞克森拜斯一邊思索著一邊說,“你抓緊時間也搞清個大概,並且確保不是我們塔奈斯人所為。然後,盡快把消息回報給我。”

“是,王爺。”布魯安應聲回答,然後,他就快步離開了塞克森拜斯的帳篷。

這時候,在阿蘭尼城外的草原上,有一支四十多人的隊伍也在策馬飛馳著。不用問,這就是從塔奈斯城慌忙出逃的瑪法裏奧和布爾科特。他們一路上到是沒有遇到太大的麻煩。因為,這裏是草原,地廣人稀,而薩爾馬提亞與西徐亞王國開戰又很突然。所以,他們一路上碰得到斯基泰人根本不知道戰爭已經到來的消息。

“父親,我回來了。”瑪法裏奧來到阿蘭尼城外海姆達爾的帳篷裏,“我們怎麽可能和阿蘭尼人打仗呢?”

“你回來就好!我也沒想到。”海姆達爾看到自己的兒子,他開心的迎了上去,“他們阿蘭尼人突然襲擊我們的邊民,殺戮了我們的人,並且搶奪了我們的財物。”

“可是,父親。阿蘭尼王霍爾德爾應該不會這樣做啊。”瑪法裏奧聽了海姆達爾的話,他驚訝的說。

“是的。我也相信這不是霍爾德爾的主意。”海姆達爾看了自己的兒子一眼,不過,他麵色冷靜的說,“今年春天的凍災,我想你也知道。”

“是的,父親。”瑪法裏奧點了點頭。

“所以,為父這麽做,也是沒有辦法。”海姆達爾就把那天決定出兵時候的情形跟瑪法裏奧複述了一遍,“我也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啊。”

“原來是這樣。”瑪法裏奧聽完點了點頭,“不過,父親。您說過,我們不應該這麽早就對西徐亞王國用兵,他們還很強大。這樣,很可能讓我們……讓我們的族人付出慘重的代價。”

“是的,孩子。”海姆達爾點點頭,他看了瑪法裏奧一眼,“我們與斯基泰人原本就是同宗。我也不想這樣。但是,這幾年連年春寒,我們的人民生活得都很辛苦。而且,我們遲早要與斯基泰人一戰。因為,他們占據著我們南邊最好的牧場。”

“那父親,接下來,您打算怎麽辦?”瑪法裏奧知道戰爭一旦開始,就不會輕易的結束。所以,他現在規勸父親停戰是不現實的舉動。而且,這次戰爭最終的目的是為了給薩爾馬提亞人尋找新的生存空間。

“進攻塔奈斯。”海姆達爾麵無表情的說,“占領黑海北岸廣闊的草原。”

“好的,父親。隻不過……”瑪法裏奧說到這裏猶豫了一下,“隻不過,我們再與斯基泰人交戰的時候,可不可以不要太過殺戮。”

“嗬嗬,這個。看情形吧!”海姆達爾笑笑,他沒有答應,也沒有反對。但是,殺戮敵族曆來是草原上的規則,雖然,海姆達爾像瑪法裏奧這般年紀的時候,對此也很反感。但是,為了自己族人的生存,他又能怎麽選擇呢。這裏生活資料就是這麽多,根本不可能養活太多的人口。

“父親,我想加入軍隊到前麵去打仗。”瑪法裏奧見海姆達爾沒有反駁自己的話,他小聲的試探著問。

“嗬嗬,這個要求,我答應你!”海姆達爾爽快的回答,“你已經是成年人了。理應為國家效命。”

“謝謝,父親!”瑪法裏奧聽了興奮的回答。

“好啦!把你媽媽的遺物還給我,然後,你就可以出去休息了。”海姆達爾平靜的對瑪法裏奧說。當他接過了項鏈,他就示意瑪法裏奧離開。海姆達爾一個人待在帳篷裏麵,他看著手中的項鏈靜靜的發呆,他嘴裏喃喃的說,“……希望你保佑我們的兒子在戰爭中平安。將來能接替我的王位……”

在塔奈斯部族與阿蘭尼部族交界處的一個小部落裏,奧塔爾和他手下的騎兵已經帶了西芙走進了部落的駐地。他在安排好了關押西芙的帳篷後,就急匆匆的趕去了紐邁勒斯的帳篷。

“紐邁勒斯,我回來了。”奧塔爾走進帳篷對紐邁勒斯恭敬的說,“事情隻辦成了一半。”

“哦?怎麽說?”紐邁勒斯坐在帳篷裏麵,他失意奧塔爾坐下慢慢說。

“我抓到了西芙,殺光了她身邊的侍衛。”奧塔爾在帳篷裏麵坐了下來,“隻是,海姆達爾的兒子瑪法裏奧並沒有跟西芙在一起。”

“是麽?”紐邁勒斯聽完,眯起了眼睛,“看來,海姆達爾動手還是比我們快了一步啊。”他隨手把一杯羊奶送了奧塔爾的麵前,“嗬嗬,阿蘭尼城的消息,你知道了麽?”

“還不知道。”奧塔爾搖了搖頭。

“海姆達爾在阿蘭尼屠城了。一個活得都沒有留下。”紐邁勒斯喝了一口自己杯中的羊奶,淡淡得說,“看來,這個小丫頭對我們的作用不會有想象的那麽大了。”

“是麽?紐邁勒斯。”奧塔爾吃驚的看著紐邁勒斯,然後說,“真看不出來海姆達爾有如此凶狠。那麽,西芙,我們怎麽處置?”

“嗬嗬,先留一留吧!”紐邁勒斯說完這話,又扭頭看了看奧塔爾,“說不定將來她還有用。你也不用怪海姆達爾,草原法則曆來如此。快喝,奶涼了。”

奧塔爾聽了紐邁勒斯的話,點點頭。他拿起了杯子,把裏麵的奶一飲而盡。

在南下的商隊裏,紹爾潘靜靜的守護在蓬提阿斯的身邊。蓬提阿斯腦袋和肩膀上的傷,紹爾潘的爺爺已經找人過來看過,並且包紮過了。現在,蓬提阿斯仍然還在昏迷。不過,看他臉上的顏色,應該是在紹爾潘的精心照料下,有了好轉的跡象。

“爺爺,您來啦!”傍晚的時候,老者走進了紹爾潘的車帳。

“嗬嗬,小丫崽子。”老者一臉慈祥,他笑著撫摩了一下紹爾潘的頭,“我看,我的乖孫女是喜歡上這個臭小子了。”

“爺爺,您說什麽呢。人家不是看他受傷了嘛!”紹爾潘不好意思的回答,她的臉頰上掛滿了紅暈。

“好了,不說啦!”老者瞥了紹爾潘一眼,低下頭仔細的檢查著蓬提阿斯傷勢,“這孩子的傷勢不是很樂觀啊。孫女,你可得有心理準備。”

“怎麽呢?爺爺。”紹爾潘聽了緊張的問。

“你最近多用冰給他敷著腦袋,千萬不要讓他的腦袋過熱。”老者試了試蓬提阿斯的頭說,“如果幸運的話,他三天之內就會醒。否則的話,就隻能看神的旨意了。”說完這話,老者轉身離開了紹爾潘的車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