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幾天,雙方都進行了周密的安排。漢尼拔方麵自然是做好了各項進攻和決戰的準備。而羅馬的方麵則做好了兩方麵的準備,當瓦羅執掌軍權的時候,他們就在做進攻的準備;當艾彌利烏斯執掌軍權的時候,他們就在做防禦的準備。總之,幾天來,雙方的士兵都在緊張得忙碌著。

“哥哥!您看誰來了?”馬戈拉著一個年輕人的手,走進了漢尼拔的帳篷。

“哈哈!我的弟弟,你怎麽來啦!”漢尼拔看到年輕人高興的喊。這人正是漢尼拔另外一個弟弟,哈司德魯巴爾。

“哥哥,我最近剛好要回迦太基。在路上,我聽說您駐紮在這裏。而這裏又離海岸不遠,所以,我就上岸來看您。”哈司德魯巴爾回答,“不過,您的眼睛……”隨即,他盯著漢尼拔的臉關切的問。

“嗬嗬,好長時間了。”漢尼拔隨意得擺了擺手,“不礙事!我一隻眼,要比兩隻眼的時候,看羅馬人看得更加準確了,哈哈!”

“嗬嗬,哥哥,您還是這麽風趣。”哈司德魯巴爾聽了漢尼拔的話,他笑著回答,“聽說,這次羅馬人派了八萬大軍前來圍剿您。您有什麽打算?”

“嗬嗬,他們來得越多,死得就越多。”漢尼拔笑笑,“既然,他們都來了,我總不能說是不把他們留下吧?”

“看來,我來得很是時候啊!”哈司德魯巴爾聽漢尼拔如此說,他扭頭看了一眼馬戈,“哥哥,就讓我們兄弟三個一起跟羅馬人打一仗吧!”

“哈哈!好!”漢尼拔笑著答應了下來,“哈司德魯巴爾,跟我說說伊比利亞的情況。”

“那裏的局勢現在還算穩定。南方有些伊比利亞部落發動了叛亂,不過,都被我鎮壓下去了。”哈司德魯巴爾麵色變得有些沉重起來,“不過,羅馬人給我們製造了很大的麻煩。現在,西庇阿家族的人一直帶領羅馬軍團在那裏與我們作戰。”

“西庇阿!”漢尼拔沉吟著說,“要小心對付他們!他們是些不好對付的敵人。”雖然,老西庇阿曾經是漢尼拔的手下敗將,但是,那場慘敗並不是由老西庇阿親自指揮的。而且,在很大程度上,老西庇阿的意外受傷,才是導致羅馬軍那次失敗的根源。所以,漢尼拔還是很尊重這個老對手的。

“是的,哥哥。我已經吃過他們的苦頭了。”哈司德魯巴爾隨即把進攻塔拉科失利的事情說給漢尼拔聽。

“嗬嗬,沒什麽。弟弟!”漢尼拔聽完,用手輕輕得撫摩著哈司德魯巴爾的肩頭說,“西庇阿家族是羅馬的名門貴族,但是,也都是職業軍人。跟他們交手,偶爾失敗,在所難免。隻要,你有足夠的耐心,足夠的勇氣,通過細致得觀察,那麽,總有一天你會抓住這些狡猾的狐狸的!”

“是的!哥哥。您放心。”哈司德魯巴爾聽了漢尼拔的話,他意氣高漲得說,“我一定會把西庇阿兄弟的頭拿來見您的!”

“好!這才是我的好兄弟。”漢尼拔大笑著回答。

轉過天來,漢尼拔的迦太基軍隊出現在了羅馬軍團的老營外麵。也就是由瓦羅選址建造的那處營地。但是,今天執掌軍權的執政官是艾彌利烏斯,他並沒有理會漢尼拔的挑戰。他命令手下的兵士們嚴密得守衛住營地的大門,不得出戰。

“艾彌利烏斯,我們為什麽不利用我們的重步兵組成防禦。然後,派我們的騎兵突襲他們?”瓦羅對艾彌利烏斯的安排表示不滿。

“嗬嗬,瓦羅。我們的軍隊跟迦太基人野戰並不占優勢。”艾彌利烏斯笑著回答,“隻要我們能夠粘住並且限製他們采集糧草,那麽,機會很快就會出現的!”

“又是費邊的那一套!”瓦羅不滿的說,“現在,我們的軍力已經遠遠得超過了迦太基人,我們完全可以主動一些!”

“但是,漢尼拔的腦袋卻遠遠不是我們能夠趕得上的!”艾彌利烏斯聽了瓦羅的話,也有些氣憤起來,“總之,我不能讓我們的軍隊去白白得送死!”

“好!”瓦羅聽了艾彌利烏斯的話,他也沒有其他的話可說,隨即,他憤憤不平得離開了大帳。

在羅馬軍營外。漢尼拔騎在馬上對身邊的兩個兄弟說,“馬戈、哈司德魯巴爾,看來我們今天的運氣不太好。今天執掌軍權的是那個費邊主義者。”

“是麽?”哈司德魯巴爾聽了回答,“那我們要不要明天再來?”他現在已經知道費邊這個名字,同樣也就知道費邊的策略。這都是昨天晚上兄弟間聊天,漢尼拔和馬戈跟他提起的事情。

“不必了!回營休息。”漢尼拔調轉了馬頭,“後天,再想辦法刺激他們一下。明天,就讓那個好戰的執政官在營地裏跳腳吧!哈哈。”說完,他的馬就向自己的營地馳去。

轉過天來,瓦羅在自己的營地內做好了一切迎戰的準備。畢竟,他也不傻。他知道與漢尼拔作戰,打防禦戰要比打進攻戰輕鬆得多。隻要迦太基的軍隊出現在羅馬營地的外麵,他一定會命令自己的軍隊出營迎戰。在營牆上的防禦設施的保護下,他還是有信心能夠完全戰勝漢尼拔的。

但是,一整天的時間,漢尼拔的軍營靜悄悄得一片,沒有任何要發動攻勢得動向。“執政官大人,迦太基人今天沒有離開他們的營地。”傍晚的時候,一名親兵走進羅馬軍的主帳稟報說。

“是麽?這些可惡的迦太基人。”瓦羅在帳篷內焦躁得轉圈。不過,他也無計可施。畢竟,如果他的軍隊發動進攻,直接到漢尼拔的營寨外去挑戰,那麽,艾彌利烏斯的話還是對的,他的羅馬軍隊必然失敗。瓦羅雖然急於交戰,但是,他並不傻。他沒有必要明知前麵是個火坑,還要閉著眼往下跳。

“好吧!就這樣吧。”瓦羅最終無奈得背著手離開了主帳,他憤懣得說,“今天晚上,給我來上壺酒,做兩個菜。我要喝酒。”說完,他頭也不回得向自己的帳篷去了。

當太陽再次升起的時候,漢尼拔和他的軍隊又一次出現在了羅馬老營的外麵。既然,你——漢尼拔的戰術沒有改變:那麽,我——艾彌利烏斯的策略也不會改變。“通知下去緊守營寨!不得出戰。”艾彌利烏斯對傳令兵發布完了命令,他又瞟了一眼正在站帳篷裏麵來回踱步的瓦羅,就低下頭看他的書去了。他知道,道不同,不足與之謀。兩個人是不會談到一起去的!

臨近中午的時候,一名斥候騎兵衝進了羅馬軍營的主帳,“執政官大人!不好啦!漢尼拔的努米底亞騎兵偷襲了我們新營取水的人。現在,那些去奧菲杜斯河取水的士兵全部被他們殺死!”

“是麽?”艾彌利烏斯聽完放下了手裏的書,他思忖了一下,然後,沉穩得說,“好了,你出去吧!我知道了。”隨後,他又低頭拿起書。

“艾彌利烏斯!”站在帳篷內的瓦羅變得爆怒起來,“我們的士兵被漢尼拔的人殺死了!你居然還能看得進書去!”

“兩軍交戰,這樣小規模的襲擊不是常有的事情麽?”艾彌利烏斯笑笑,“昨天,您不是還襲擊過漢尼拔的征糧隊?”

“你……”瓦羅聽了艾彌利烏斯的話,知道自己碰了一個軟釘子,“那……不一樣!現在,他們是在我們的國土上!而且,他們就在外麵!”

“好啦!老兄。”艾彌利烏斯放下了手裏的書,“戰機未到!您老兄也不用急成這個樣子嘛!仗,一定要打得!但是,不是現在。我們現在就是要先限製他們的活動。”

“限製他們的活動?他們天天都蹲在我們的營寨前麵!然後,在外麵殺我們的人!”瓦羅手指著坎尼的方向,“這也叫限製他們的活動!”

“嗬嗬,他們做得事情,我們也在……”艾彌利烏斯還是在勸慰瓦羅,但是,沒等他話說完,瓦羅就忿忿得離開了主帳,“瓦羅,中午了,你這是哪兒去?”

“哼!回去吃飯!”瓦羅的怒吼聲從帳篷外傳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