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馬市,可不是上次泰蘭來時的樣子了,人熙熙攘攘的,擁擠的水泄不通。路邊的店鋪裏,馬具,馬匹都塞得滿滿當當。一派繁榮的景象。老馬販正在指揮著他的七、八個徒弟緊張的忙碌著,活計很多,老馬販和他的徒弟們幹的也很開心。

“大叔!”泰蘭遠遠的看到老馬販,大聲的打著招呼,“最近生意可好啊?”

老馬販感覺有人喊他,就停下手裏的活,“還好還好!都是托客人的福啦!”說著,他轉過身,看到泰蘭牽著馬站在他身邊,他嚇了一跳,趕緊深深的給泰蘭施了一禮,“是小……公主,公主您來啦!”

“嗬嗬!您就不要這麽叫啦!”泰蘭笑著說,“我不過是個亞美尼亞人,並不是你們基斯泰的什麽公主。”

“那……那就小姐,您今天來是……”老馬販還是很恭敬的說。

“想您幫我調理一下馬唄!”泰蘭笑迷迷的說。

“好!這我拿手!哈哈!”老馬販爽快的笑了起來,“阿圖魯,快過來!幫我一起給小姐收拾下馬!”他喊著他的大徒弟。

兩人忙活了大約一個時辰,把馬具的破損,能修的修,能補的補,不能修補的就直接換了新,又重新修了馬蹄,打了馬掌。末了,老馬販看著馬,自言自語的說,“哎!長壯了!”說完,轉身回了店鋪,大約過了一刻鍾的時間才出來,他的手裏拿著兩條一尺多長的獸皮袋,袋子大約有三寸寬。他對泰蘭說,“還請小姐先上馬!”

泰蘭不知道他想做什麽,就順從的上了馬。老馬販比量著泰蘭在馬上兩腿與馬具結合的位置,做好了記號。就說,“您可以下來了。”等泰蘭下馬後,他就喊阿圖魯,“把金線給我找來。”

金線拿來,隻見老馬販把兩個獸皮袋按著記號,緊緊的縫製到了馬具的護甲上。而後,抽出隨身的小刀,在袋子寸餘遠的地方試探著,之後,他點點頭,拍了下馬,“小姐,再上去試下!”

泰蘭上馬的時候,沒有感覺什麽異樣,但是,當兩腿與馬具甲靠攏的時候,突然感覺有一股力量從兩個獸皮袋裏散發了出來,把她的腿吸到了馬具甲上。而她的腿貼著馬具甲前後擺動也沒有問題,隻是要想離開馬具甲就需要用點兒力氣。“大叔,這是?”泰蘭好奇的問。

“嗬嗬,這東西叫磁石!”老馬販捋著胡子,笑著說,“這是幾年前,有人從北方的極寒之地帶來的,它可以吸附烏金。我就別出心裁把它們打製成了這麽兩條吸附帶。用到馬上,感覺著甲騎馬的時候就輕鬆多了!哈哈。”那時候說的烏金,不過是鐵而已。

“那就謝謝大叔啦!”泰蘭說著跳下了馬,伸手掏出了錢袋。老馬販,搶步上前,一把按住了泰蘭的手,“小姐!這次的錢,我可是說什麽都不會要。”

“這可……咦?”泰蘭話沒說完突然看到等在一邊的娜莎眼裏似乎帶著淚,就忙問,“娜莎大嬸,您怎麽了?”

停了這話,老馬販也轉頭去看,隻見老女傭臉上的淚水不住的流了下來,“你……你可是蘇克圖?”

老馬販點點頭,看著老女傭,“你是娜莎?我的姐姐……”

兩個老人抱到一起痛哭起來。原來,老馬販蘇克圖的姐姐娜莎在大約40年前,出嫁的路上,別人拐走,以後就再也沒了消息。而蘇克圖脖子上帶的他們部落的徽章掛件和相貌,讓娜莎認出了他可能是她的弟弟。

泰蘭看了兩個老人相認,覺得很開心,就自己翻身上馬,打算離開。

“小姐!”娜莎擦了擦淚,“我跟你走!”轉身她又對老馬販蘇克圖說,“我現在已經沒有自己的家了。40年前,我的丈夫就被劫匪所殺,也沒留下一兒半女。小姐待我很好,我願意跟她去。”

“好!”老馬販蘇克圖含著淚點了點頭,“姐姐保重!以後,有時間常隨小姐過來看看!”他又轉身,喊道,“阿圖魯、可烈丹你們兩個過來,一共隨小姐去!好男兒,當戰死沙場!不要再跟著我做些販賣馬匹的營生。”

他們如何告別就不多說,一行4人傍晚的時候回到了軍營。

當天夜裏,一場深冬的大雪卻不期而至。第二天一早起來,大地已經變成了白茫茫的一片,向科泰斯城進軍的計劃就不得不推遲了。既然有這難得的空閑,泰蘭就變得又慵懶起來!差不多快中午的時候,在娜莎的再三催促下,她才起了床,吃過飯,她看了看窗外,雪還在下!

“阿圖魯、可烈丹!”泰蘭大聲的喊道,兩人應聲走了進來,“走!跟我一起打兔子去!”正在收拾餐具娜莎聽了,搖搖頭,“小姐!雪天,您騎馬可要當心!”

“知道啦!大嬸。”泰蘭說著就跑了出去,“衛兵!幫大嬸收拾盤子去。”

三人騎馬出來,在山穀裏轉來轉去,收獲還真不小,兩個時辰下來,大約每人的馬上都掛了十幾隻兔子。泰蘭對他們兩人的箭法挺滿意,而且看兩個人說話也不粗魯,為人也很誠懇,並不像很多商人那樣油滑。

“可烈丹,聽口音,你也不是亞美尼亞人吧?”泰蘭早就知道阿圖魯是基斯泰人,所以這個問題不用問他。

“是的!小姐。”可烈丹爽快的回答,“我是基斯泰人,我師傅新收的那些徒弟大都是基斯泰人。”

“哦?”泰蘭有些吃驚,“現在亞美尼亞有這麽多基斯泰人?”

“小姐,您不知道。去年基斯泰人的草原遭了旱災,很多地方,牧草都枯萎了。”可烈丹緩緩的說,“為了爭奪王位,偉大的塞提烏斯王又跟他的弟弟紐邁勒斯打了仗。紐邁勒斯戰敗逃跑以後,雖然塞提烏斯王沒有下令驅趕我們這些原本屬於紐邁勒斯的部落。但是,去年那是大天災啊,其他部落的人還是搶了我們的牛羊、馬匹,把我們從我們的駐地趕了出來。”說著,可烈丹的神情變的凝重起來,仿佛又回到了過去,“我們這些人沒有地方去,就四散著到處逃難了。我的部落,大多數人就過海逃難到了亞美尼亞。”

泰蘭聽完,點點頭。“那麽,逃到這邊很多人了?”

“是啊!小姐。”阿圖魯說,“隻可烈丹的那個部落就逃過來2000多人。現在,沿海這一帶斯基泰的部落難民大約能有七、八千人。”

“那他們的馬術和箭術都怎麽樣?”泰蘭勒住馬問道。

“小姐,我們斯基泰牧民著甲為兵,脫甲為民。各各都是戰士!”可烈丹自豪的說。

“那好!你帶我先去你們部落看下。”說完,泰蘭打馬揚鞭向山路上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