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蘭的輕騎兵已經迂回到亞美尼亞左翼弓騎兵的身後。正在全神貫注追趕斯基泰重騎兵的弓騎們沒有留意到身後的變故,無情的箭雨從背後攫取了他們的性命!慌亂的亞美尼亞弓騎兵四散奔逃。

“將軍!”一個衛兵對勒馮喊道,“我們的……我們的弓騎兵潰散了!”

勒馮吃驚的向左翼看去,泰蘭和她的輕騎兵已經一邊用矛刺殺著亞美尼亞人,一邊衝殺了過來!

“將軍!前麵!”另一個衛兵驚呼。正麵被追趕的斯基泰重騎兵也調轉了馬頭,向著他帶領的海克重騎兵衝殺了過來!

他舞動手裏的騎兵長劍,大喊,“不要慌,頂住!”話沒說完,他就感覺一陣陰風掃了過來,他趕緊一低頭,“鐺!”他的頭盔被什麽東西削了出去。

泰蘭已經催馬揮槍殺到了他的身後。隻見泰蘭一撥馬頭,緊跟著一槍又向他的後心紮了下去。勒馮趕緊用長劍去擋,可惜,他的動作還是慢了一些。泰蘭的長槍雖然被磕了一下,但是,還是狠狠的紮進了他的後背。“啊!”痛得他大叫一聲,趴到了馬上。泰蘭在馬上用力向回提槍,“噗!”一股鮮血隨著槍尖的拔出,從勒馮的後背噴湧而出!

七、八個勒馮的衛兵死命的衝了上來擋住了泰蘭。另外十幾個衛兵趕緊護衛著勒馮向阿爾馬維拉城退去。泰蘭的長槍上下翻舞,這些衛兵根本不是對手。她正手一槍刺中了一個衛兵的前胸,抽槍拔出,反手一槍甩掉了身後一個衛兵的頭顱。順勢槍斜紮了下來,另一個衛兵的馬匹中槍倒在了地上。一個衛兵這時候從旁邊側襲泰蘭而來,卻不想她斜臥在馬脖子上,右手抽出彎刀在他的小腹上開了個口。而後,泰蘭坐起身,刀迅速的插回刀鞘,長槍輪起,又一個衛兵的腦袋被削掉了半截。剩下的幾個衛兵見了,隻得倉皇逃竄!而她帶了人又向著勒馮逃跑的方向追了下來。

勒馮在衛兵的護衛下,向阿爾馬維拉城退卻,前麵阿爾馬維拉的城牆已經清晰可見了。但是,一隊黑色甲胄的騎兵卻擋住了他的去路。他吃力的抬起頭,看了眼,然後,絕望的說,“月神軍……”他猛得想起剛才紮傷他的那個將領的裝束,痛苦的搖了搖頭。

“勒馮將軍走得這麽急,這是去哪兒啊?”伊利丹騎在馬上冷冷的看著他。

“嗬嗬,伊利丹!”勒馮強打精神說道,“居然是你,這麽多年,你還活著……”

“哈哈!將軍玩笑了。”伊利丹笑道,“來人,把他拖下來,綁了!”

泰蘭帶了她的騎兵現在也追了上來。她很有些吃驚的看著對麵這些人的裝束,和她身上的裝束真得是如出一轍。

一個將領模樣的人下了馬,向她走來,站在她的馬前,深深的向她施了一禮,“公主殿下,月神軍的代理軍團長伊利丹見過殿下。願月神與您同在。”

“月神軍……伊利丹……”泰蘭有些吃驚的看著她們,“你們……你們,怎麽會在這裏?”

“公主,您還是先整頓軍馬,我們一同進城吧!”伊利丹站在馬前恭敬的說。

納黑希魯、耶索斯和巴丹三人這時候也帶領剩餘的騎兵追趕了過來。他們三個看到伊利丹,臉有些變色。都紛紛下馬,向她行禮道,“伊利丹大人,您怎麽在這裏?”伊利丹笑笑,恭敬的看著泰蘭,“你們先護送公主一起進城吧!”

納黑希魯、耶索斯和巴丹三人點點頭,又看看泰蘭,也不敢多問。在他們眼裏,伊利丹這個冷酷的女人除了對塞提烏斯如此恭敬外,還真沒有見過她對誰恭敬過。

阿爾馬維拉城的亞美尼亞人的軍隊,已經完全被蘇克撒的騎兵解除了武裝!他們現在都乖乖的待在各自的營地裏,等待西徐亞人處置。

阿爾馬維拉城雖然比不上安條克雄偉,也沒有大馬士革美麗,但是,也是一座繁華的大城。今天的街頭卻格外的冷清,幾乎都見不到什麽人。或許,人們都在家祈禱這些西徐亞人不要屠城吧!

一個高大魁梧、醜陋的胖老頭,站在王宮的前麵,泰蘭和伊利丹,還有納黑希魯、耶索斯和巴丹帶了軍隊向王宮趕來。

眾人下了馬,納黑希魯、耶索斯和巴丹三個看到胖老頭,嚇得直接跪到了地上。伊利丹走過去施過禮,就退到了一邊。泰蘭看著這個老人,吃驚的問,“老人家,您怎麽在這裏……”她突然像是明白了,“您是……”

“哈哈!沒錯。我是你的外公塞提烏斯。”老人爽朗的笑聲在王宮前的廣場上久久的回**……

幾家歡樂幾家愁。當塞提烏斯開心的和他的外孫女泰蘭在一起的時候,亞曆山大城的埃及王宮內托勒密二世的心情現在已經跌落到了穀地。這不是由於戰爭的失利造成的,而是由於他的姐姐,也是他王後的阿爾西諾伊二世的身體似乎徹底的垮掉了。

“尊敬的法老王,”一個王宮的衛兵走了進來,“羅馬的使節已經在驛館等候您的接見多日了。他們問您最近是否可以接見他們?”

“哦!羅馬人。”托勒密二世雙手捂著頭,似乎印象中是有這麽一回兒事。在他跟阿爾西諾伊二世從耶路撒冷回到亞曆山大後,他們就在等待他的接見。他抬起頭看著衛兵說,“他們還沒走麽?都已經2個月了。”

“是的!尊敬的法老王。”衛兵回答,“羅馬的使節曼利烏斯這次來,迫切的希望能夠見到您。他們一直都在驛館等候您的接見。”

“唉!”托勒密二世悲傷的說,“他們還真是有耐心,那好吧!就讓他們來吧。”說完,托勒密二世又陷入了沉思,顯然阿爾西諾伊二世的病情才是他最關心的事情。

當召見的消息傳達到曼利烏斯那裏的時候,這位年老的外交官雖然已經經過了長時間的等待,但是他依然很高興!因為,他終於有機會說服埃及人把他們的糧食更多得賣給羅馬了。不過,他也知道,他如果想這麽做,就必須在阿爾西諾伊二世那裏做點兒什麽。

“老師!”普布裏烏斯•科爾內利烏斯走了進來,“您的老朋友塞爾蘇斯和他的老師埃拉吉斯塔特已經來了。”曼利烏斯聽了高興的手舞足蹈起來,“哈哈!太好了,西庇阿。他們來得太及時了。”普布裏烏斯•科爾內利烏斯正是老西庇阿的兒子,大西庇阿。隻是他現在還沒有回到羅馬,依然跟隨曼利烏斯在外遊曆。

三位老友見麵,相互噓寒問暖自不必說。當三人落座之後,曼利烏斯開門見山的說,“塞爾蘇斯,這次我請您和您的老師來亞曆山大。實際上,是為了阿爾西諾伊二世的病情。”兩位醫生聽了互相看了看,然後,埃拉吉斯塔特說,“難道亞曆山大的科斯派的醫生們不能幫助阿爾西諾伊二世確診麽?”

“事情是這樣的,阿爾西諾伊二世恐怕已經沒有多少時間了。”曼利烏斯低沉的說道,“您的同窗都已經檢查過她的病情了。他們都認為阿爾西諾伊二世的身體不會撐過這幾天了。但是,我希望您能再去看看,是不是有些什麽辦法能夠讓阿爾西諾伊二世再多堅持些時候。”

埃拉吉斯塔特聽了繼續說,“嗯!這是我們醫者的本分。我會去看她的,也會盡力想辦法延續她的生命。您放心好了!”而後,塞爾蘇斯跟曼利烏斯相互交換了眼色後,說道,“那我們明天就跟您去埃及王宮去給阿爾西諾伊二世看病。不過,如果今天下午沒什麽事兒,我們想先去我們學派的學院看看。”

“是啊!我現在想就去看看希羅菲盧斯創立的學院,看望一下我的同窗們。”埃拉吉斯塔特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