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比亞的衛隊和泰蘭的羊群匯合在一起,浩浩****的向村落開去。

“奶奶!奶奶!!您快出來呀!看誰回來啦。”

“噯!就來,就來啦!我的瘋丫頭。就來啦。”波斯瓦爾大嬸一邊用她那蒼老的聲音回答著泰蘭的叫喊,一邊用顫顫巍巍的雙手打開了屋門。

“你是……梅比亞?”

“是的,大嬸。我是梅比亞,咳咳!”

“老嘍。快到屋裏來吧!”

“奶奶,我先去把羊群趕回羊圈!”

“父親,我先去安排一下部下的住處。”

“好的,去吧!”兩個老人異口同聲的說。

石屋裏,現在隻剩下了兩個老人。“大人,您這次能在這裏待多久啊?”波斯瓦爾大嬸一邊顫抖著給梅比亞倒了一杯奶茶,一邊問。“也許,會有幾個月吧。北邊的戰爭打了10年,現在終於結束了。”梅比亞答道。“那就好,那就好。”波斯瓦爾大嬸緩緩的說,“下個月,就是泰蘭小姐15周年的忌日了。或許,你應該去看看她。”說到泰蘭,梅比亞的眼睛不禁又濕潤起來。“哎……咳咳……小梅伊都已經長成大孩子了。咳咳!”一陣兒猛烈的咳嗽打斷了他的話。

“大人,您這是?”

“沒什麽,2年前,在科泰斯受了箭傷,就一直咳嗽,不要緊。”

“是啊,我也老了,不知道還能陪梅伊這孩子多久了。”

“咳咳,大嬸,您可不要這麽說。泰蘭和梅伊這麽多年都靠您的照顧。我已經感激不盡了。這次我來,我是想找個機會和梅伊把事情說明白,帶你們一同去我的領地生活。”

“可是,梅伊這孩子雖然看起來很堅強,但是,實際上和泰蘭小姐一樣,都是感情很細膩的人,有些事情一下子告訴她,真得怕她不能接受啊。”

“恩,但是,總是要說的……”梅比亞幽幽的說。

“奶奶,梅比亞!”女孩歡快的叫聲,打斷了他們的談話,“你們都在呀,嗬嗬,梅比亞,你還記得你欠我什麽嗎?”

梅比亞看著眼前這個女孩,也不禁歡快起來,“梅比亞老了,你可不能欺負我喲!我可不記得虧欠梅伊什麽呢。”

“就說你會耍賴皮的啦!”女孩撅著嘴,“你10年前,可是答應我一起去看日出的!”

“哦!對,咳咳。是的,是的。”梅比亞和藹的說,“那我們明天去看日出!”

“嗬嗬!太好了,太好了!去看日出了,我們不帶討厭的阿拉拇一起去,好麽?”女孩瞥見阿拉拇正要進屋,故意大聲的說!阿拉拇忿忿的白了女孩一眼,退了出去。

在那個年代,和平的時光對於軍人總是一種奢侈的享受。即使,沒有了本國的戰爭,但是,對於像亞美尼亞這樣的小國而言,也同樣會有其他的戰爭,宗主國的戰爭。

在梅比亞一行抵達村落的前一天,科泰斯城的亞美尼亞國王阿而塔西亞就接到了安條克方麵的詔諭。埃塞戰爭爆發了!安條克二世要求亞美尼亞、帕提亞2個帝國的屬國,出兵支援大馬士革的戰爭。埃及軍隊聯合希臘城邦的軍隊總計12萬人,已經包圍了大馬士革城。

當阿拉拇接到國王的信的時候,梅比亞和梅伊已經上山去看日出了。他了解梅比亞的性格,國家的榮譽高於一切。這次休假看來是徹底的泡湯了。他命令衛隊的士兵們抓緊打點了行裝,做好了第二天出發的準備。而後就準備去村口等待梅比亞的歸來。

“少將軍,您這是急著要去哪兒啊?”波斯瓦爾大嬸做好了午飯,見他在裏裏外外的忙碌著便問道。“老人家,恐怕我跟我父親的假期要結束了。”阿拉拇見波斯瓦爾大嬸跟他說話,就停住了腳步,對老婦人說。“哦!又要打仗了?”波斯瓦爾大嬸一邊緩緩的說,一邊慢吞吞的向屋裏走去,“孩子!先進屋來吧。跟我一起吃了午飯,下午休息好再去也不遲。他們啊,不到太陽落山回不來得……”

傍晚,當梅比亞和梅伊從山上回來的時候,阿拉拇已經在村口焦急的等待著他的父親。“父親!”阿拉拇看到梅比亞回來,趕忙迎了上去。

“什麽事?”梅比亞顯然心情不錯,臉上掛著在軍中少有的笑容,“難道村子失火了嗎?這麽著急?哈哈!”居然還開起了自己兒子的玩笑。一邊的梅伊也跟著咯咯的笑著。

“不是,父親。是……”阿拉拇看了看梅比亞,又望了一眼梅伊。

“說吧!”梅比亞在馬上抻了個懶腰,“不是外人。”說著,翻身下了馬。

“國王的信。父親!”阿拉拇還是習慣性的壓低了聲音。

“梅比亞,我要去羊圈看看我的羊。”梅伊看到阿拉拇的表情,知趣的說。

“哦,好的。去吧!”梅比亞慈祥的對她說。

從阿拉拇身邊走過時候,梅伊故意撞了他一下,並用鼻子輕輕的“哼”了一聲,表示她的抗議。背後,傳來了梅比亞爽朗的笑聲。顯然,這一幕,他全都看到了。阿拉拇無奈的搖搖頭,然後,跟梅比亞急促的說,“父親,緊急軍情!恐怕,我們的休假要結束了。”

“哦?什麽事?”梅比亞嚴肅起來,跟剛才判若兩人。

“國王來信說,埃及與希臘的聯軍約12萬人已經包圍了大馬士革城。現在,安條克二世緊急征調我們亞美尼亞和帕提亞的軍隊出兵支援大馬士革。”梅比亞聽了,拍了拍手中的馬鞭,沉思了一會兒。道,“你趕緊派人提醒國王,科泰斯城的軍隊堅決不能調動,以防西徐亞趁機南下。”

“是的,父親。”

“通知衛隊,收拾行囊,明天一早出發。通知附近的駐軍,步兵留守,騎兵集結。跟我們在去往安條克的大道上匯合!”

“好的,父親,我這就去辦。”

正如,梅比亞他們匆匆的來,現在他們又匆匆的走了。或許,軍人的價值,永遠都體現在戰場上。

梅伊•泰蘭•提格蘭,一個人獨自騎馬站在山頂上,目送著梅比亞和阿拉拇一行離開。在心中,她默默的禱告著,希望神的恩賜能永遠眷顧這兩個對她極為重要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