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空的轉輪再次飛轉!公元前295年,一支4萬人的羅馬大軍集結在亞平寧山脈東側,北翁布裏亞的森提烏姆,與由薩姆尼特人引導的反羅馬聯軍對陣,一場決定未來意大利命運的大決戰就要拉開序幕。

“執政官大人!有三個伊托魯裏亞人前來向我們投誠。”一個衛兵走進了羅馬執政官昆圖斯•費邊•馬克西穆斯•古爾格斯的軍帳。“哦?有這樣事。”老費邊把頭從桌案上抬了起來,放下了手裏的公文,隨後說,“把他們帶過來吧。還有,順便把執政官普布利烏斯•德西烏斯大人請過來。”士兵遵命,退出了軍帳。

“執政官大人,您好。”三個投誠的伊托魯裏亞人已經站在了老費邊的軍帳內。而羅馬的另一位執政官德西烏斯也坐在老費邊的身邊。

“好!”老費邊幹脆的回答,“為了表明你們的誠意,你們給我帶來了什麽?”

“執政官大人,我們帶來了您急需的東西。”一個伊托魯裏亞人說道,“我們三個都是伊托魯裏亞的貴族官員。我們平日裏負責軍隊作戰計劃的保管與發布。我們為您帶來了薩姆尼特聯軍的作戰計劃。”

“哦?”老費邊身體前傾,“有這兒回事?”不過,他隨即又靠了回去,“哈哈,誰知道你們的話是真得還是假的!”

“我們可以向天神起誓!”另一個伊托魯裏亞人激動的喊到。

老費邊擺了擺手,而後說,“那就說說你們那些所謂的作戰計劃吧!”

大約一個時辰之後,三個人被羅馬衛兵從老費邊的軍帳帶了出來。這個時候,老費邊看了看坐在一旁的德西烏斯,說道,“德西烏斯,你怎麽看這三個人的話?”

“費邊大人,我看他們說的是真的。”德西烏斯回答,“看來,這次埃格納提烏斯和他的高盧、伊托魯裏亞盟友,真得是在這附近集中了大部分的兵力。”

“嗯!”老費邊點了點頭,“不過,這伊托魯裏亞人,恐怕要家中起火啊!”

“哦?大人為什麽這麽說?”德西烏斯問道。

“嗬嗬,你看這3個人分屬於伊托魯裏亞不同的派係。卻都在抱怨相互派係和其他派係之間的不和諧。”老費邊說,“這不說明伊托魯裏亞人內部不團結麽?隻要我們現在多派遣一些小股的騷擾部分去伊托魯裏亞地區,進行破壞活動,他們直接肯定會互相猜忌對方沒有盡力保護自己的家園。那時候,伊托魯裏亞人就會不戰自退!”

“大人,好計啊!”德西烏斯高興的說,“那我現在就安排人按您說的去辦。”

老費邊點點頭,德西烏斯向老費邊告辭,就安排人手去了。老費邊看著德西烏斯的背影想,這個年輕人,雖然有些鹵莽,但是,的確是個可造之材。將來,如果能假以時日,一定會成為羅馬的棟梁之材。

事態的發展,果然按照老費邊的預想進行著。在敵後實施破壞活動的羅馬軍隊,在接到德西烏斯的命令後,全部都開往了伊托魯裏亞地區。已經開始內部出現分歧的伊托魯裏亞人,聽到了家園被毀的消息,果然互相指責。而後,各自擔心自己的家園不會被人保護,就紛紛的離開了聯軍的營地,返回伊托魯裏亞去了。

埃格納提烏斯有些苦悶的坐在自己的軍帳內,他的身邊是薩姆尼特的將領和高盧的酋長們。他抬起頭,看著高盧的酋長,然後說,“伊托魯裏亞人的軍隊,已經離開了聯軍。不知道各位首領有什麽打算?”

“哈哈!打算?”塞農部落的酋長大聲的說,“跟羅馬人血戰到底!”其他的高盧酋長也紛紛的表態,“對!絕對不能讓羅馬人活著回去!”

埃格納提烏斯看到高盧人有如此的決心,頓時感到心情舒暢了許多,而後,他大聲的說,“好!那我們就與羅馬人決戰!”

戰場之上,薩姆尼特人高盧人與的身影,已經隱隱綽綽從遠處出現。薩姆尼特——高盧聯軍,以薩姆尼特人為右翼,以高盧人為左翼,向著羅馬人的軍陣,從東西兩個方向壓了過來。

而羅馬方麵,老費邊親自帶了第一、第三兩個羅馬軍團和兩個輔助軍團迎薩姆尼特人的軍隊;德西烏斯則帶了第五、第六兩個羅馬軍團以及剩餘的兩個輔助軍團迎戰高盧人。羅馬的第二、第四兩個軍團則被老費邊派往了南方的薩姆尼特地區作為戰略預備隊隨機而戰。

戰役開始!薩姆尼特軍隊在埃格納提烏斯的指揮下,全軍排著整齊的隊型,高唱著薩姆尼特人的軍歌,大步的向羅馬軍陣開來。這是薩姆尼特人傳統的戰術,他們都是驍勇善戰的鬥士,死亡不是他們所畏懼的事情。而老費邊對薩姆尼特人的這種戰術,是再熟悉不過的事情了。他並沒有著急派自己的軍隊上去迎戰。他的兩個軍團的羅馬士兵成三橫陣排列。在三橫陣的前麵,還有輔助軍團的弓箭手。而最為寶貴的騎兵,被他安置在了隊伍的最後,不到關鍵時刻,他是不打算對薩姆尼特人投入自己的騎兵。

但是,在羅馬軍陣的另一側,情形就沒有這麽樂觀了。血氣方剛的德西烏斯看著向自己軍團衝來的高盧軍隊!大聲的命令著,“全軍前進!”而後,他揮手指向衝在前麵的高盧戰車兵和騎兵,“騎兵勇士們!衝上去!幹掉他們。”

羅馬人的騎兵右手握著長矛,左臂綁縛著盾牌,腰間掛著短劍。身上裝備有皮甲,胸前都帶有金屬的護胸甲,頭帶金屬頭盔。他們把長矛搭在肩頭,矛頭向前,微微向下,向著對麵的高盧騎兵發起了衝鋒。而高盧騎兵身上隻著有簡單的皮甲。手裏同樣揮舞著長矛,裝備有盾牌,腰間懸掛著短劍或是斧頭。雖然,他們的裝備不及羅馬人,但是這絲毫不能影響高盧人的勇猛,他們呼喊著向著羅馬騎兵衝擊了過來。在高盧騎兵的隊伍裏,還有用戰馬拖拉的戰車,戰車上除了馭手,同時,還站有兩名長矛兵。這些就是高盧騎兵的組成。

兩支騎兵隊伍交匯到了一起。羅馬騎兵經過專門的訓練,他們用手中的長矛紮向高盧人。而高盧人的騎兵,卻是自然而成,他們根本不理會羅馬人的規矩戰法,揮動著長矛格檔開羅馬人的進攻,也或是按常歸用盾抵擋羅馬人的長矛。當,羅馬騎兵一擊不中以後,他們隨即揮舞著手中的長矛向著羅馬人的脖子、前胸、大腿,乃至馬匹一切可能對羅馬人造成傷害的位置胡亂的紮刺了過來。

這種隨意而為的戰法,對羅馬人造成了極大的困擾和傷害。羅馬畢竟不是馬上民族,他們的騎術都是後天養成。沒有了規矩,他們也就真得不能成為方圓。一個個的羅馬騎兵被高盧人紮下了馬。在羅馬與高盧的騎兵對決中,羅馬騎兵不出意外的站盡下風,但是,戰場上長矛與長矛、長矛與短劍、短劍與戰斧的磕碰之聲,喊殺之聲還是在不停的傳來。英勇的羅馬騎兵還是在死命的與高盧騎兵拚殺在一起。

這個時候,高盧的步兵也跟羅馬的步兵殺到了一處。在雙方的弓箭形成的箭雨中,羅馬人和高盧中終於衝到了一處。羅馬士兵裝備有標槍、短劍和盾牌,他們在最後的衝鋒前向著對麵的高盧人擲出了手裏的標槍。而後,握緊手中的大盾,拔出了腰間的短劍,想著對麵的高盧人衝了過去。而高盧人隻裝備有盾牌和長矛,腰裏通常也掛有彎刀或斧頭。他們毫不畏懼,迎著羅馬人的標槍就殺了上來。兩支軍隊近身的拚殺在一起。高盧人用手中的長矛紮向羅馬士兵,羅馬士兵用盾擋住,隨即用短劍還擊。而他身後的羅馬人借機向高盧人投出了標槍,高盧人被擊中摔倒在地。但是,羅馬人還未及高興,他一側的一個高盧人一刀砍來,正中羅馬人的脖子,羅馬士兵的腦袋立刻搬了家。雙方的士兵,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犬牙交錯著,戰鬥到一起。慘叫聲,兵器碰撞聲匯合到一起。

隨著時間的推移,羅馬騎兵首先顯示出了頹勢,他們終究不是高盧騎兵的對手。而由於他們後退的衝撞,羅馬步兵們的隊型也被他們打亂。德西烏斯騎馬站在隊伍的後麵指揮著羅馬軍團進攻,眼前的情形,他明顯得感覺到,如果他不能采取有效的措施,那麽失敗就是再所難免的事情了。

怒發衝冠的德西烏斯看著眼前的景象,他父親的遭遇仿佛出現在了他的眼前。他毫不猶豫的跳了下馬,跪倒在地上,親吻著大地,而後,又呼喊著自己父親的名字,乞求大地之神讓他的軍隊獲得勝利,而他願意為此付出自己的生命。祈禱結束後,他翻身騎上戰馬,抽出腰間的佩劍,大聲的呼喊著,“羅馬的勇士們,用我們的血保衛我們的城市和人民!犧牲的時刻到啦!”說完,他一馬當先,奮力的衝入了敵陣。

原本已經開始動搖的羅馬軍團,看到自己的執政官,一國的元首,如此的驍勇,身先士卒的殺入敵陣!剛才的頹廢之氣,驟然消失!所有的羅馬人都大聲呼喊著,緊握著手裏的兵器向著高盧人發起了衝鋒。不斷有羅馬騎兵甩出手中的長矛,而後,抽出腰間的短劍,從戰馬上直接跳躍著向高盧騎兵劈砍過去。而落地沒有戰死的騎兵又挺起身,揮舞著短劍衝著身邊的高盧步兵撲了上去。羅馬的步兵們投完了標槍,有的幹脆把手裏的短劍也當成了梭鏢向著對麵的高盧人擲出,隨後,雙手掄著盾牌像是舞動一副銅皮門板一樣向周圍的高盧人猛砸。

正在這時,老費邊發現德西烏斯戰局不妙,而派來的援軍也已經趕到。凶猛的高盧人終於被壓製了下去,戰局得以扭轉。

而另一麵,薩姆尼特人的進攻卻並不順利,羅馬軍團在老費邊的指揮下穩穩的守住了自己的防線。薩姆尼特人雖然驍勇,但是,長時間的戰鬥無法取得成效,便也變得焦躁起來,攻勢由此,也就變得淩亂並且減弱了許多。而老費邊看準機會,大聲得命令,“騎兵們!展示你們榮耀的機會到啦。都給我衝啊!”在他的指揮下,一直壓後的騎兵迅速得向對麵的薩姆尼特軍隊發起了衝鋒。

在羅馬騎兵與步兵的夾擊之下,薩姆尼特人的陣線終於動搖了。他們紛紛的脫離了戰線向高盧人的方向敗退了過去。而老費邊一麵指揮步兵尾隨追擊薩姆尼特人的軍隊,一麵又讓自己的騎兵迂回到高盧人的背後,夾擊高盧軍隊。

正在與德西烏斯軍團撕殺的高盧軍隊,突然被薩姆尼特人的敗軍衝亂了陣型。高盧的酋長們趕緊調整自己的部署防禦住兩側壓來的羅馬軍隊,可是,這個時候,他們的身後又出現了羅馬騎兵。頓時,高盧人的陣腳一陣大亂,整個陣線瞬間崩潰。

正在指揮薩姆尼特人重整隊型的埃格納提烏斯也被敗兵裹挾著摔下了戰馬。可憐英武善戰的埃格納提烏斯被自己的兵士活活踩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