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目的

淡淡的瞥了一眼俏臉煞白,渾身顫抖的妙荷,魅傾城輕抿著紅酒,冷冽道“本莊主有潔癖。”

妙荷羞愧難當,未語淚先流。美人垂淚,若是其他情況下,這些所謂的王孫公子自會一番溫言軟語,博佳人一笑。隻是,今日場麵不同,而出手之人又是魅傾城,自然不會有人多事。

妙荷柔弱的擦拭著淚水,卻見無人理睬,心中更是羞憤。魅傾城的話明擺著嫌棄她的出身,認為她是個不幹淨的女人,從而看不上她。

想她妙荷一直是男人心頭肉,掌中寶。如今竟被魅傾城如此羞辱,怎能不恨?一雙勾人的美眸從眾人身上掃過,可所有人都無視她的存在,那些曾經視她如珠如寶的男人,如今卻看都不看她一眼。而這一切,都是因為那冷然張狂的男子。

“下去。”顧榮軒冷眼看著俯臥與地上的妙荷,眼中閃過一道寒光。

“讓莊主笑話了。”顧榮軒轉頭看向魅傾城,笑道。

魅傾城聞言沒有開口,隻淡淡的抿著杯中的酒。

“不知顧將軍請在下前來,所為何事?”魅傾城放下酒杯,目光顧盼之間,光華流轉。

“莊主是聰明人,那麽顧某也不拐彎抹角了。”談起正事,顧榮軒坐直了身體,一臉肅然。

下方的王孫公子也都下意識的挺直了背脊,視線停留在魅傾城和顧榮軒身上。氣氛,逐漸沉重。

“顧將軍請說。”魅傾城仿若沒有看到他們的表情,一派悠然。

“請問莊主為何奪取洛城?”犀利的話語直射向魅傾城,一瞬間,所有的視線全都停留在魅傾城的身上。

“嗬嗬嗬……”魅傾城搖頭輕笑,那神情似聽到了天大的笑話。

“墨,我何時奪了洛城?怎麽我自己都不知道?”魅傾城看向身旁的淺冥墨。

“小小一個洛城,魅兒,你看的上眼麽?”淺冥墨眯起斜長的鳳目,在所有人麵前絲毫不掩飾其中的囂張和對魅傾城的寵溺。

“哦?莫約半月前,皇上任命的洛城城主林慰前去洛城上任,卻被告知洛城已經屬於莊主。難道是他捏造謊言,企圖誣陷莊主嗎?若是這樣,那這林慰還真是該死呢!”似早料到了魅傾城的反應,顧榮軒不以為杵,以退為進。

“嗬……顧將軍誤會了。”魅傾城輕瞥了眼坐於下方,臉色蒼白的林慰,輕笑道“林大人沒有撒慌。”

“既然如此,難道莊主不該給朝廷一個交代嗎?”顧榮軒眉頭一皺,滿臉肅殺的看向魅傾城,冷聲道“難道莊主認為自己富可敵國,便不懼東嵐了嗎?”

“顧將軍言重了。”魅傾城臉色一冷“在下隻是拿回自己贏回的賭資,這麽大的罪名,在下可擔待不起。”

“莊主明知道張成林嗜賭,竟引誘他將洛城作為賭注。豈非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顧榮軒怒斥道。

“就算本莊主是故意的,那又如何?”魅傾城嘴角一勾,挑釁的看向顧榮軒。

“莊主是想挑釁東嵐的尊嚴嗎?”顧榮軒麵色一沉,銳利的雙眼中射出冰冷的光芒,直直的射向魅傾城。

兩人的目光在空中交匯,一冰冷,一無情。

氣氛瞬間凝滯,在場之人,除了淺冥墨一如既往的悠閑自在,散漫慵懶。其餘眾人皆僵直著身子,定定的看著那針鋒相對的兩人。

無論是顧榮軒還是魅傾城,都是踏著屍體闖出來的人,那無形的壓迫與殺氣,豈是這些隻知道吃喝玩樂的王孫公子能夠承受的?所有人臉色蒼白、汗濕了衣衫。

“嗬……”一聲輕笑,打破了沉重、嚴肅的氣氛。令所有人得以喘息。

所有人的視線不由停駐在淺冥墨的身上,除了方才將妙荷扔出去,這個魅惑張狂的紅衣男子,從始至終都不曾開口。

可是,即便就那麽靜靜的坐著,那尊貴慵懶的氣質,那與生俱來的威壓,那令人心顫的張狂霸道。也沒有人能夠忽視他的存在。

“魅兒,你這麽說,顧將軍會誤會的。”一聲輕語,雖是在魅傾城的耳邊響起,但所有人都聽得清楚。

明明是兩個男子坐在一起,而且兩人間較之一般的朋友似乎更為親近。可是,即便如此,這兩人卻絲毫不顯突兀,看在眾人的眼中,又是那般唯美、自然。仿佛,他們本就該在一起。

“公子此話何解?”顧榮軒斂去身上的殺氣,皺眉問道。

“天下人隻知我家莊主贏了洛城,又有幾人知曉曾經的洛城和今時今日的洛城相比,簡直是天堂和地獄的區別。”一直靜立於魅傾城身側的白衣少女冷然開口,那清冷的聲音卻異常清脆、動聽。為這肅穆沉靜的宴會,增添了一絲清涼柔和。

“姑娘這是何意?”顧榮軒眼中閃過一道怒色。

他堂堂一個大將軍,居然被一個侍女教訓。讓他情何以堪?難道畔池山莊的人,都如此大膽?竟敢淩駕於主子之上嗎?“白霜。”魅傾城輕喚一聲“顧將軍久居嵐城,不知洛城百姓的疾苦也是意料中事,你不得放肆。”話雖如此,可瞧魅傾城的樣子,絲毫不見誠意,而是一副輕蔑的神色。不由令眾人惱羞成怒。

“莊主這話什麽意思?”顧榮軒冷聲問道。

“就是字麵上的意思。若是想指責在下,還是請諸位先搞清楚狀況。”看著那一張張惱羞成怒的臉,魅傾城一聲冷哼,再不想與這些人羅嗦下去。漠然起身道“本莊主累了,告辭。”

不理會身後臉色各異的人,魅傾城走在鵝卵石鋪成的小道之上。撲麵而來的冷風,吹散了心中的沉悶,精神一震。

這裏,就是她曾經生活了五年的地方。可一切卻如此的陌生。

深吸了一口冷氣,驅散湧上胸口的煩悶,魅傾城腳步一轉,便循著盼園的放向走去。

看著那離去的背影,淺冥墨眉頭緊皺。這個該死的女人,她那是什麽表情?那一臉落寞孤寂的樣子,真當他不存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