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雲嫿並沒有注意到雲衣的眼神,簡單的回憶了一下,將自己當初吸收過的毒藥說了一遍。

“姐姐,我知道原因了!”這一刻,雲衣的臉上露出原來如此的神情。

蘇雲嫿有些意外的看過去,“你知道原因了?”

不是蘇雲嫿不相信雲衣,實在是因為雲衣這個丫頭,對毒這方麵似乎並不是特別的了解。不過,接著,蘇雲嫿卻又有些期待的看向麵前的女孩,或許,麵前的這個女娃,還真的知道原因呢。

此時,蘇雲嫿想到的卻是,麵前這個小妞在不久之前研究出來的那個毒酒,明明是毒藥釀製出來的酒,卻是一點的毒性都沒有。甚至她當時喝下的時候,卻是能夠感覺到自己的體內的功力再次提高了不少。

“雲衣,你快說,到底是因為什麽?”這一刻,蘇雲嫿忍不住用期待的目光看向麵前的女子。

雲衣摸了摸自己的頭,麵上露出一絲不好意思。‘嗯嗯,我覺得呢,姐姐,可能是因為你沒有平衡好體內的這些毒藥的陰陽屬性!’

蘇雲嫿微微張大嘴巴。“陰陽屬性?”她聽著怎麽感覺這麽怪異呢,毒藥便是毒藥,難不成還分公母麽?!

雲衣點了點頭,繼而搖頭晃腦地說:“沒錯。爺爺說,陰陽生太極,太極生兩儀,兩儀生四象,四象生……”

“停停停……”蘇雲嫿連忙讓她打住,“雲衣啊,這個理論呢,我們就不深究了,你就簡單說一下就好。”

“哦!好的呀。”小丫頭眨眨眼,“就是一陰一陽兩種屬性相對,成分相當的毒在一起,達到平衡就不是毒啦!”

蘇雲嫿扶額:“你是說毒藥和解藥麽?”

“不全是,有些是解藥,有些其實不是解藥,隻要能平衡,就沒有問題!”雲衣的眼睛閃亮亮的,說的是無比認真。

可饒是如此,蘇雲嫿也是聽的雲裏霧裏的,但是她隻能點點頭:“嗯!平衡。”

雲衣以為蘇雲嫿理解了,可高興壞了:“是啊,姐姐,我感覺,你這個功法跟我釀酒應該是差不多的。你看呀,我的毒酒,就是因為在藥性上麵陰陽協調,所以哪怕我在裏麵加了兩種毒藥,甚至更多的毒草的時候,都不會有毒性,甚至於,在人喝下了之後,還會有一定的好處呢!那你的功法隻要達到平衡了,想必也是一樣的。”

蘇雲嫿嘴角微微抽搐,這孩子……想當然的本事可是半點不小,不過,細細一想,倒也不是全無道理的。這“平衡”二字,更是絕對錯不了。時間萬物皆有其兩麵性,此消彼長,相生相克,她的功法,自然也是在這範疇之內的。

這麽想著,蘇雲嫿就覺得自己好像有些什麽地方能明白過來了……

見她不說話,雲衣眨眨眼,有些忐忑道:“姐姐,可是……可是我說的不對?”

“不不不,你說的很對,”蘇雲嫿連忙搖了搖頭,“似乎就是這個道理。”她忍不住垂眉,既然原因找到了,那麽,現在必須要考慮的是,要怎麽做解除現在這樣的狀態。

一旁的雲衣聽了蘇雲嫿的肯定倒是高興,但是一抬眼又見她眉頭緊皺,當即忍不住輕聲喊道:“姐姐啊,如果你不嫌棄的話,就讓雲衣來幫你,怎麽樣?”

雲衣的眼中有著熾烈的光芒,她最喜歡做的一件事,就是將兩種毒

草放在一起釀酒,蘇雲嫿的這樣的情況,好像就跟那個差不多,隻不過容器換了罷啦。平衡於她而言,就是隨心所欲,並不是太難的事情。

蘇雲嫿看著麵前的小丫頭,想了好一會兒之後,點了點頭。“好吧,我們一起來。”

“太好了!”聽到蘇雲嫿的應允,雲衣忍不住歡呼出聲,這讓一旁聽著蘇雲嫿忍不住一頭冷汗,她總感覺,自己好像做了一件錯事。

不過,眼下卻是不需要考慮這個事情。

雲衣讓蘇雲嫿將從最開始就吸收的那些毒藥都寫出來,隻有寫出來,用雲衣的話,最好能夠將那些毒藥的實物都拿出來。

蘇雲嫿倒是想到從自己身體內提煉出來,不過,想了想,覺得這個不太妥當,畢竟,從自己體內出來的那些毒藥,是直接以氣體的形式,自己總不能直接將氣體讓雲衣來研究吧,她想了想,覺得以這個世界現有的水平,似乎並不能夠做出這麽高難度的研究。

在跟雲衣針對這些毒藥混合,或者單體存在的各種可能分析的時候,蘇雲嫿發現,雲衣這個丫頭,難怪能夠將那些毒草加入酒中,然後釀製出來藥酒。

這個丫頭的對於毒的怪異洞察力,蘇雲嫿覺得比她都要厲害不少。

就在蘇雲嫿連連感慨的時候,屋外卻是來了幾個人。

“主子,出事了!”蘇雷一走進屋內,就在蘇雲嫿的耳邊說道。

蘇雲嫿忽的抬起頭,眼中露出一絲迷惑。‘出什麽事情了?’

“這次,來張家莊園裏的有人暈過去了!”蘇雷平靜的說道,其實這個事情跟蘇雲嫿還真是沒有太過的幹係,果然,在聽到蘇雷如此說,蘇雲嫿隻是挑了挑眼。“暈過去了?不過這個事情似乎需要張家主子來擔心吧。”

“姐姐,我們要不要過去看看啊?”一旁的雲衣將腦袋湊了過來,輕聲問道。

蘇雲嫿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想了想還是搖了搖頭,“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們就不要去湊熱鬧了。”

決定並不去湊熱鬧之後,蘇雲嫿卻是開始再次跟雲衣兩個人開始探討,如何化解體內的毒素,說的正酣暢呢,這外頭卻忽然響起了一陣喧鬧聲——

正巧這會兒雲衣被打斷了話頭,小丫頭這境況十分不滿意,小嘴兒一撅:“姐姐,這外麵是怎麽了?鬧鬧嚷嚷的,可叫人沒法子細細思考啦!”

蘇雲嫿歎了一聲道:“我本想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眼下這架勢,卻是躲也不成了。雲衣,這樣吧,咱且不想了,等什麽時候靜了再想。”

小丫頭到底年輕,喜怒哀樂都放在臉上,一看蘇雲嫿那不動聲色的樣子,和有些無奈的語氣,便“嘩啦”一下站起身:“姐姐不願的事兒,不必躲,我和香兒姐一起替你將外麵那群打發了去,您是……您身份尊貴,沒道理受她們桎梏的。”

她心中是想著:王妃姐姐是頂尊貴的人物,那些個所謂的貴婦,沒哪個能及上一分半豪的,自然不能叫她們衝撞了王妃姐姐。爺爺曾說,這叫尊卑有序,等級森嚴,更是規矩律法的一部分,壞不得的。

然而,蘇雲嫿卻攔住了她:“雲衣,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但此事可不能這麽辦。”她搖搖頭,淺笑道,“且不論身份如何,如今我在此地便是客,有道是客隨主便,主人家既然也一道兒

過來了,咱做客的就更沒有閉門不見的道理了。這是做人的根本。”她已經隱約聽出了好幾個來人的聲音。

雲衣歪著腦袋若有所思,旋即道:“雖然我不甚明白,但姐姐說的,那便是對的!我聽姐姐的!”

蘇雲嫿這才笑著給了她一個讚許的眼神,然後轉頭對香兒道:“香兒,你去將門打開,且看看罷。既是鬧到這頭來了。咱隔的這麽近,閉門不見總歸不是法子。”

香兒聞言就前去將大門打了開來。陽光灑將進來,也讓那喧鬧的聲響越發的清晰了。

蘇雲嫿從屏風後繞出,於偏廳端坐,氣度雍容地看著不遠處那群吵吵嚷嚷的人,讓香兒端了清茶出來,一邊品茶一邊看戲。

有道是三個女人一台戲啊,這一打兒的女人,得精彩成什麽樣子——

為首的是就是韓夫人,此時,韓夫人看起來秀麗的臉上,布滿了愁雲。

而站在韓夫人身旁的,是廖家的二太太,這個長相還算美貌的女子,此時,雖然麵上有著擔憂,可是,如果細看的話,就會發現那個女人的眼中有著一絲歡喜。

待她們走的近些,隱約就能聽見她們說話的內容了。

韓夫人一臉愁容地隻道“怎麽辦,怎麽辦?這究竟是如何一回事……”

廖二太太尖著嗓子冷笑連連:“啊呀,我知道了,肯定是因為那個女人碰了什麽不該碰的東西,不然的話,為什麽,大家夥都安然無恙,就隻有那一個人出了事?”

韓夫人眼中閃過一絲怒意,卻也提高了聲音道:“二太太,我知道,你跟王大太太的關係不好,可是,在現在這個時候,你若是再說出這樣的話,當真是有些不妥當吧!”

廖二太太冷哼一聲。“韓夫人,您這話是甚麽意思?”

韓夫人嬌笑起來:“阿也,我這不是話趕話了麽,至於甚麽意思。大家也是見仁見智,二太太可千萬不要往心裏去。”

廖二太太氣的臉色發白,但是一時間也想不出甚麽惡心韓夫人的話,隻能冷冷地哼了一聲道:“有道是禍從口出患從口入,韓夫人可得謹慎才好!”

蘇雲嫿聽著這明槍暗箭,你來我往的爭鋒相對,心中是三分好笑,七分感慨。這還隻是個貴婦聚會呢,要是這一堆女人都是同一個男人的,那還不得直接掐起來。

她吹了吹茶杯中的浮沫,小心地泯了一口就放下,心中感歎了一聲:虧得慕容承景沒有弄些側妃小妾美通房回去,不然自己可不得天天忙裏忙外累死累活得地想法子整人麽,單一個青竹,也是夠受了。

香兒見自家主子的臉色陰晴不定的,多少有些擔心,湊過來問了一句:“小姐,你……你可是不舒服?”

雲衣那小丫頭也湊上來:“姐姐,你最好要保持穩定的情緒哦,情緒不好,可是平衡大忌,我若是情緒不好的時候,就絕對無法釀酒的呢!”

蘇雲嫿見這二人如此擔心自己,心中覺的暖暖,這麵上的神色也自然好了很多:“沒事,隻是想起了一些無關緊要的事兒罷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