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本宮便等您的好消息!”蘇雲嫿笑的眉眼彎彎。

送走了李管家之後,蘇霧便來了。他給蘇雲嫿帶來了另外一個消息——在劉明月的幫助下,那莊園倒是僅花了四千兩便拿下了,但是劉明月她自己拿著地契房契,不肯給香兒。

蘇雲嫿微微皺眉:“竟有這等事兒?”

“主子,依在下愚見,這劉明月恐怕一開始便是想利用主子低價拿回莊園的。”蘇霧道。

蘇雲嫿冷了語氣:“那胭脂的方子呢?”

“她沒要。”

“嗬……”真是沒看出來啊,一介孤女,竟有這般膽氣。而且裝也裝的太好了!一開始她還以為,劉明月也不過是想要報仇而已,看來這女人的心倒是不小。

“主子,可是要暗中……”蘇霧比了個做掉的手勢。

蘇雲嫿卻忽然問:“香兒怎麽說?”

她記得,離開龍巷鎮的時候,她可是將劉明月的處置權完全給了香兒的。

說到香兒,一貫冷然的蘇霧倒是有些不自然了,頓了頓之後才說:“香兒姑娘說,此事還需回來稟報王妃一聲,她吃不準這劉明月是個怎樣的人。”

“哦?”蘇雲嫿微微挑眉,但是心中的猜測卻被證實了。香兒跟隨她多年,饒是之前的眼光不濟,但是如今耳濡目染的,認個個把女人應該是沒有問題的。但是香兒卻說吃不準,在聯想一下劉明月的作為,蘇雲嫿便覺得,這的確是個有點能耐的人。能用則收,不能用就隻能殺了!

“蘇霧,你等休整好了,便帶張安和他的人過去。並帶我的話,這劉明月當如何處置,一切聽張先生安排。香兒手中的事務,也可全數交於張先生,而後再聽先生調遣。記住,那莊園,本宮極為重視!”

“是!”

劉明月是麽?嗬,若真是個能用的人,蘇雲嫿還是覺得驚喜的。可若是不能,就隻能……

“蘇霧,告訴香兒他們,龍巷鎮上的張家,多提防著些!”

“是!”

蘇霧走後,蘇雲嫿就鑽進了賬房去,又是理賬,又是清點庫房。府中人見了,不由得心中奇怪,這也沒逢年過節,更沒有要交接掌事,王妃怎的清點起庫房來了呢?莫不是要搬家?

當清寧這麽問起的時候,蘇雲嫿卻隻說是閑得無聊,隨便清點一下。

見蘇雲嫿如此說,清寧也不敢再多問。

不日,待蘇霧偕同蘇雷從龍巷鎮上回來的時候,李管家那邊也有了消息。

“王妃,老朽已與風無痕相約於明日未時在溯流酒樓南北草堂的相見。”李管家恭敬道。

蘇雲嫿聞言,略微一怔,而後問道:“是以本宮的名義,還是前輩的名義?”

李管家說:“以蘇雲嫿的名義。”

蘇雲嫿一聽便明白了,這等江湖人士,尤其是風無痕那老頭,最不待見的便是朝廷中人那等身份,李管家直呼自己名字,並說是以此名義,她就知道那是在提醒她和風無痕接觸的時候,若想要成事,斷不能端王妃的架子。

“我知道

了,”蘇雲嫿微微頷首,“明日我便改妝去見風老前輩。”

說到這裏,蘇雲嫿又轉頭對蘇雷道:“蘇雷,你今日下午隨我去城郊一趟。”

“城郊?王妃您這是要做什麽?”

蘇雲嫿神秘一笑:“臨時抱佛腳!”

李管家微微一怔之後,臉上就露出了讚許的笑。隨後,他叫住了蘇雲嫿,然後雙手的呈上了一個盒子給蘇雲嫿。

“王妃,您若要出門,便將此物貼身穿罷。”李管家淡淡道。

蘇雲嫿打開盒子一看,發現竟然是件軟銀衛甲,頓時受寵若驚:“李管家,這……”

“這本是早該給你的!”李管家負手而立,“老朽年紀大了,您昨日清點庫房的時候,才想起有此物。如今王妃身子貴重,還是謹慎些好!”

什麽忘記了,分明最後一句才是真正的原因!蘇雲嫿腹誹道。不過,她心中還是蠻感動的。畢竟李管家也是真心關心她的。若真是隻為了腹中孩子,這老頭許就直接將她關在府中不讓出去了——盡管李管家忠心耿耿,但是這事兒還真是做得出來的!

蘇雷一開始並不知道蘇雲嫿要去做什麽,但是等到她女扮男裝出現之後,他就明白了——王妃這是要去城郊救濟那些流離失所的流浪兒們呢!

以前蘇雲嫿也曾做過這樣的事情,但是後來鋪子開始有穩定盈利之後,她便不再親自去了,而是讓各店的掌櫃,每月去發一次食物,若是遇見機靈懂事的,甚至直接帶回店中。店中的夥計,多半是那麽來的!

蘇雲嫿因著有了蘇雷、蘇霧兩者一明一暗的保護,這行動比起原先的遮遮掩掩來倒是光明多了。

到了城郊的龍王廟之後,有些認識蘇雲嫿的直接衝了上來,紛紛問“蘇公子怎麽這麽久都不露麵。”

蘇雲嫿的笑著和他們說:“近來去了外地,打算多開些店鋪,好叫你們都能自食其力!人生在世,總歸要找到自己的位置。”

她也不指望這些孩子真的能聽懂,但是說的又句句都是在理的話。而後,她又如往常來時的那樣,發完吃食之後,就給他們說些勵誌的故事之類,鼓勵他們用自己的手創造生活,而不是一輩子就此靠乞討維生。

雖然做這些的時候,她覺得自己身上聖母光環太盛,但是她並不覺得虧心。她說的、她做的、她建議的,也的確是對這些孩子有利的事情,饒是有作秀的成分在,也於此事的意義無折損。

如往常那般,結束了救濟,啟程回家。蘇雲嫿依然走的是後門那條路。

這次她不騎馬不坐牛車,隻是步行回去,經過上次一劫,她相信這路是比較安全的。果真一路順暢。

然而,回到房中,她一進門就問到了一股子不同尋常的香味兒,甚至連屋子裏的東西都被動過了。

“蘇霧,去診療閣中替我取一把甘草來!”她警惕地沒有邁步進去,同時也攔住了抽出長劍便率先進去檢查的蘇雷。

房間已經被人下了毒,她進去或許無事,但是蘇雷和蘇霧就不好說了。她並不是不自信自己解毒的

能力,隻是討厭做無用功。同時也是心疼蘇霧和蘇雷這對兄弟。

解毒不是大問題啊,但是隻要中毒,多少都會難受的。她的護衛,可不能在這種事上浪費體力。

沒多久蘇霧就取了一把甘草來,而後按著蘇雲嫿的要求,燃起了甘草,才進房間,並且將整個房間都熏了一遍,直到房間中那股香味徹底被中和掉,才算完。

蘇雲嫿迅速檢查了一下房間,想看看丟了的什麽東西。

但是仔細找了找找之後,才發現,除了自己早上的時候翻看的總賬本之外的,倒是什麽都沒有少。

“主子,可要屬下去查賬本的下落?”蘇霧有些憂心道。這賬本便是一個家的經濟命脈,此物叫人得了去,若是有心之人,就能通過賬本全麵了解的王府的情況。而既然是刻意來偷這賬本的,誠然是有心人。

蘇雲嫿卻搖搖頭,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不礙的,那人什麽線索都沒有留下,讓你們找也是強人所難。有時間的話,你們好好休息吧,近期恐還有的鬧呢!”

蘇雷和蘇霧麵麵相覷,便不再多說什麽。因為他們都知道,隻要蘇雲嫿露出這樣的表情來,就說明事情肯定沒有超出她的預料,如此,自己隻要聽從她的安排就好。

晚間慕容承景回來,就發現蘇雲嫿正襟危坐地在院的正屋中等他了。而且院中人被遣的一幹二淨,他隻聽見了蘇雷輕淺的呼吸聲,想必蘇霧也定然是影在暗處的。

一見這架勢,慕容承景就知道,自家小妻子定然是又有甚麽重要的事情來和他商量了。他轉頭對夜風吩咐道:“你且去和蘇雷、蘇霧一同守著,莫叫他人靠近正屋,本王與王妃有要事相商。”

夜風點點頭,悄無聲息地消失在慕容承景的身後。

“娘子這架勢,可是要與為夫說些什麽?”慕容承景笑著邁入房間。

蘇雲嫿也是淺笑著道:“你既然將夜風都遣走了,又何須多問這一句?”

慕容承景臉上的笑意不減,大方入座之後,便聽蘇雲嫿又道:“妾身想問王爺借一樣東西。”

“要什麽直說便是,”慕容承景給自己倒了一杯水,“搞這麽大陣仗,我還以為你要審我呢!”

“你有什麽東西是需要我審的?”蘇雲嫿故作驚訝,然後目露寒光,“莫不是給我戴了綠帽子?”

“噗……咳咳咳!”慕容承景一口氣沒倒過來,口中茶水盡數噴出,“娘子,你就饒了為夫吧!借我十個膽兒我也不敢啊!”

外麵暗處守著的三位聞言,忍笑忍的差點抽筋。

蘇雲嫿卻是白了慕容承景一眼:“好啦!說正經的。李管家說莫空門的那件信物在你身上,你把那借我用用吧!待問題解決了我再還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