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月馨跟了慕容瀾宣之後,就一直以一個四王側妃的身份,與皇後相交。而陳偉峰的家人,其實也是她交到皇後手中的,遑論那毒.藥呢?然而,這一切本王能想明白,本王派出去的人卻想不明白,所以,一開始就已經被蘇月馨牽著鼻子走了。”

頓了頓之後,慕容承景又道:“這期間,公孫寧浩也不是沒有為毒.藥那條線索努力過。甚至都已經查到,四王的側妃與皇後交好,並常常入宮相伴,而毒.藥就是從這個側妃的身上來的。但蘇月馨早有準備,慕容瀾宣更是護她有加,當晚就送了個女人去大理寺,女人招人她就是那個和皇後相交的四王側妃,給毒.藥也是為了拖四王下水,因為四王爺曾經害她妹妹自殺。”

“一席話不僅洗脫了蘇月馨的罪名,甚至摘幹淨了慕容瀾宣。這劇本寫的倒也是張你的不錯。”蘇雲嫿低眉斂目,嘴角勾起的弧度帶著一絲嘲諷,但更多的還是苦笑的意味。

慕容承景不語。

過了一會兒的,蘇雲嫿淡淡道,“如此,想來扶風山莊會出事,也是和蘇雨寧脫不開關係了,是吧?”蘇月馨有這樣的能耐,那麽知道蘇雨寧還活在這個的世上的事情其實並不難,再做些動作,也並不難。

慕容承景稍微有些跟不上她的跳躍性思維,緩了緩之後才道,“此中境況,本王卻是不知的,但是蘇雨寧被蘇霧斬於扶風山莊門前卻是事實。”

蘇雲嫿眸中一抹哀色滑過,“如此,卻是真的了。”

慕容承景點點頭,“我想也是。”

“倒是我的不是了,若不是當初我一念之仁,香兒或許就不會死。”想起香兒,蘇雲嫿就忍不住心中難過,但是也沒有最開始的那般受不住了,這種難過,將會點燃她的血液……

“我又何嚐不是……”慕容承景第一次露出了懊惱的表情來,“若非我當初放了那蛇蠍女人,大哥也不會死。就憑皇後那腦子,後宮中那些陰佞事兒的還成,壓根兒弄不出那麽操縱千裏之外戰場的事兒。更不至於……”

後麵的話慕容承景沒有說下去,但是蘇雲嫿卻是隻靠自己想,也能想明白了。

若是蘇月馨的目標是讓慕容瀾宣登上皇位的話,又怎麽可能扳倒皇後就止步?慕容瀾宣那種繡花枕頭的前麵,慕容承景永遠都是一座無法跨越的山。

“可是狼牙軍失利了?”蘇雲嫿淡淡地問道。

慕容承景搖搖頭。“若是狼牙軍都失利,本王也算是輸的心服口服。是釜底抽薪。”

解決完了皇後之後,蘇月馨是一點兒都沒閑著。馬不停蹄地派了一人來,直接暗殺了那十萬大軍原本的副統領,取而代之,還佯裝甚麽事情都沒有發生,依然混在其中。

而隨後,朝中聖旨就下來了。說雲常州危急,慕容承景有傷不便動身的話,讓那十萬大軍先行奔赴救援。

慕容承景那會兒還不知道大軍的統領其實已經被換的七七八八了,所以也沒有想太多,就讓人直接帶走了軍隊。畢竟虎符還在他手上,他倒是半點不擔心這支軍隊叛變。

可就是這麽十拿九穩的事兒,終究還是出了變數。沒有虎符又如何。蘇月馨連那些統領都能以假的取而代之,更何況虎符那等死物?待慕容承景率著狼牙軍追上去之後,那軍隊已經不是屬於他的了。

雲常州告捷那日,陳偉峰戰死,慕容承景下令就地休整。但是那十萬大軍卻在第二日,沒有通過慕容承景就直接的開始往京城去了。完全不聽慕容承景的

號令。

他這會兒才驚覺出不對來,然而已經晚了。

十萬大軍一開走,他的就地休整就成了擁兵自重的典型說辭。皇帝朝中還有個慕容瀾宣幫忙坐鎮,對慕容承景這個本來就不甚喜歡的兒子就越發不在意了。隻任由他自生自滅。

本意是角逐大位的北承風,莫名其妙的就沒了軍權,他心中不甘,打算回擊,卻接了蘇雲嫿的這邊的情況,他就直接做了粗略的安排之後,就奔小千秋找蘇雲嫿了。

這期間,莫空七怪以為慕容承景食言了,氣的當時就離開了。這也算是蘇雲嫿後來就一直沒有見到雲不去的原因。

蘇雲嫿忽然抬頭問慕容承景。“承景,你怎麽打算呢?那個位置不要了麽?”

慕容承景不置可否,良久之後才有些惆悵道,“本王乃信人,做不到也就罷了,能做到的既然答應了自然是竭盡全力的去做。”

蘇雲嫿望著自己的丈夫,忽然就想起了榮月兒之前和她說的那個夢。良久之後,她忽然溫柔地說一句,“那你就等我拿了千秋,再助你奪天下吧!”

這話她說的是認真的,但是為了顧及慕容承景的臉麵,用的卻是開玩笑的語氣。

慕容承景知道她的用意,隻是將她攬進懷中。

萬語千言,一個擁抱足矣!

隨後,蘇雲嫿就召集了其他的幾人,說了她要先去一趟大月城見葉赫婆婆的事兒。關於去見的理由,她倒是沒有選擇瞞著,但是說的很模糊,也沒有要特別解釋的意思,但是有一點她說的十分明白,她想要這千秋。

去大月城,別的不說,借兵卻是一定的了。

其餘幾人聽了後,麵麵相覷,也就不多問了。

“你既定了要去,那便去,”慕容承景溫柔地看著她,“從前都是你為我謀劃,難得如今你有想做的事情,我自是要奉陪的。”

夜風說,“爺在哪兒,我在哪兒。”

張安抱著榮月兒但笑不語,過了一會兒之後,才淡淡道,“此去大月,自然便不用過昊金城了,我們先轉啟封,直沿著秋水道兒往南最快。”

眾人聽了之後,都覺得張安安排的這個路線甚為合理,紛紛認可。最後蘇雲嫿拍板道,“那就這麽走,休整一日,明日出發!”

計劃定的如此,原是不錯。然變化這東西,卻是無處不在的。你永遠不知道它什麽時候會來。

也就是蘇雲嫿宣布完了要先去大月看葉赫婆婆順便借兵之後的一刻鍾。小村莊中來了個紅衣僧人。略微一打聽,就尋見了蘇雲嫿他們落腳的地方。

他推門而入的時候,蘇雲嫿正與張安、慕容承景研究此去大月沿途的環境和所要過之城的境況。

“阿彌陀佛,蘇雲嫿施主何在?”紅衣僧人雖然一身狼狽,卻是從容不迫的。

蘇雲嫿一回頭看到他,滿目都是驚喜,“大師,您……您沒事真是太好了!”她一邊說,一邊迎了上去,仿佛見到了闊別的舊友,又像是看見了值得尊敬的長輩。

然而,這一行人中,除了蘇雲嫿的外,也隻有榮月兒和這紅衣僧人有一眼之緣。

因為,當日這紅衣僧出現的時候,張安已經陷入了昏迷。而清醒的蘇雷身死,鄭安明和葉赫婆婆以及風雲兩人現在都不在。

不過慕容承景和張安的反應很快,尤其是慕容承景。“您就是救了雲嫿的那位大師麽?”

紅衣僧卻是的視慕容承景為無物。隻是拉了蘇雲嫿就走,“有

個很緊要的人,想來施主定是要看的。且隨我去。”

他話是這麽說,可一邊說一邊拉著蘇雲嫿走,轉瞬就已經出去了好幾仗遠。外麵天寒地凍,可憐蘇雲嫿因為室內有暖爐的緣故,連厚外套都沒有穿,一出來就凍了的噴嚏連天。

僧人回頭一見,又拉著蘇雲嫿回了屋子。

這一來一回,屋子裏的人才算是勉強反應過來。對於這位僧人的不多說直接就做的作風,其實蘇雲嫿勉強算是了解一些。

才進屋,蘇雲嫿就直奔衣帽架,拿了件最厚實的大麾,丟了句“我出去一趟”就要再度隨那僧人走。

慕容承景一見紅衣僧人剛剛的動作,就知道這人輕功非凡,眼疾手快就抓住了蘇雲嫿,心想著如果直接追肯定是追不上的,如此搭一把倒是還有希望。

彼時蘇雲嫿已經再度被紅衣僧人帶上了,沒有想到的是,那紅衣僧一點兒情麵都不給完全沒有顧慮已經搭上來的慕容承景,隻願意帶了蘇雲嫿走,半點助力都不肯分給他。

如此,慕容承景隻能暗自運氣於足,幾乎拚盡了所有的內力,也才是勉強跟上而已。

幾乎快要到極限的時候,那僧人卻緩緩地停了下來,看著慕容承景,冷冷道,“你誰?無幹人員,沒有去的必要。”

慕容承景想了想,就將妻子往自己的方向帶一帶,“雲嫿的丈夫。”

僧人沉吟了一下,既然是丈夫,那就一道去。說完,他再次拉起了蘇雲嫿,但是這一次,慕容承景卻走的半點不吃力了。竟然轉轉瞬之間就到了那天池所在位置的山腳下。

而更讓慕容承景震驚的是,那紅衣僧人,竟然已經將天階那被強大內力合力震毀堵住的入口清理出來了!隔著水簾,他已經能看見那洞的幽深。感情這個和尚這幾天都在這山中疏通這道路麽?!

蘇雲嫿因為沒有見過當初入口被毀的時候是怎樣的景象,是以這會兒也沒有什麽特別的感受。

“大師,您……您要帶我看什麽?”蘇雲嫿其實很是不解。

“一會兒你就知道了。”和尚這麽說著的時候,已經帶著蘇雲嫿和慕容承景過了水簾。

因為被震塌過,所以他們這次進去反而用不著那龍鳳和鳴簪了。一路順暢。

蘇雲嫿和慕容承景的差不多,隻覺的自己是第一次踏足這裏,心中十分的好奇,左看看右看看。發現這裏雖然有損毀,但依稀能看見類似祭台啊,石桌一類的東西。

裏麵的光線不算很好,但視物卻是沒有問題的。祭台的不遠處,有一道往上攀升的石梯,想必就是直達天池的捷徑。

然而,紅衣僧人卻沒有引著他們往台階去,而是去了祭台的方向。

走近了,蘇雲嫿才發現,這祭台的下麵,竟然還藏著一副鄉下的階梯。僧人點燃了火炬,如上一次一樣在的前麵引路,一言不發地望下去。

蘇雲嫿和慕容承景麵麵相覷,兩人相攜著跟在了僧人的後麵。

三人一路往下,走了約莫一千多個台階,竟然就直接到了一處比較大的空間,僧人熟門熟路地將各處的長明燈點亮,蘇雲嫿就被眼前的景象嚇了一跳。

這裏……竟然是個墓室!

蘇雲嫿的麵前,正停放著七八個石棺,而石棺的中間,是一個水晶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