鬧鍾比平時更早響起,陸離甚至覺得比做了一場酣暢的愛還累,昨晚俞安雨雖然沒有插入,但是洗澡的時候這隻大狗壓著自己,非讓自己夾緊雙腿,用他的性器在自己雙腿間摩擦,兩個男人愣是洗了一個多小時的澡,洗得陸離渾身都軟了,而俞安雨貼在耳畔一邊喘息一邊說的那些下流情話,即使是現在回憶起來,陸離還是會忍不住麵紅耳赤。

另一位當事人此刻正起床氣發作,證據就是抱著陸離腰的雙手更用力地圈住了陸離,臉也逃避式地往陸離懷裏埋,雖然行為上像是在鬧脾氣,但嘴裏卻是在**撒嬌:“唔……老婆……困……”

陸離按滅鬧鍾,收回手揉俞安雨的頭發,哄道:“最後一個工作日啦,再堅持一下,我的小狗最乖了,快起來吧。”

“唔……”俞安雨在陸離的懷裏深吸了一口氣,意識逐漸清醒,也有功夫耍流氓了,“老婆,香一個……”

每天同樣的套路他能玩十年也不膩,陸離打心裏覺得佩服,但他對俞安雨的縱容幾乎是到百依百順的地步,乖乖湊過去吻這隻撒嬌中的小狗,俞安雨樂嗬嗬地回應著老婆的早安吻,鹹豬手也沒有閑著,昨晚在飯桌上就摸了一下陸離的大腿就被陸離狠狠地踩了一腳,雖然洗澡的時候已經討回來了,但是新的一天要耍新的流氓,老婆的豆腐常吃常新,揉著陸離的臀肉,**的分身也恬不知恥地一下一下地頂著陸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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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離在**哄了俞安雨整整十分鍾才把他哄起來洗漱,兩個人輕手輕腳走出房間,生怕打擾到長輩們休息,走到客廳才發現他們倆是這一大家子起得最晚的,莊薇和柳婉婉已經準備好早餐了,俞侃在看早間新聞,莊明溪也坐在輪椅上正探著頭朝走廊這頭觀望,看到兩個孩子出來了,立刻就咧開嘴笑了:“小俞和離離起來啦?快過來吃早飯吧。”

俞安雨加快腳步走到莊明溪麵前,蹲下身牽起她的雙手:“外婆,您怎麽起這麽早?”

莊明溪笑眯眯地搖了搖和俞安雨牽在一起的手,答道:“外婆睡得也早呀,小俞昨晚睡得好嗎?”

“好——當然好啦!”俞安雨刻意拉長音調,柳婉婉剛把盛滿奶黃包的盤子放在餐桌上,仿佛捕捉到了什麽暗號,目光一投向俞安雨,兩人視線就對上了,俞安雨朝柳婉婉挑了挑眉,柳婉婉欣慰地點了點頭,又望向陸離,陸離又白又瘦,白T恤外麵套了件薄薄的米色針織開衫,看起來更加纖細柔軟了,他的視線落在正蹲在地上和莊明溪聊天的俞安雨身上,嘴角帶著淺淺的笑意,讓人隻是看著他心裏就不自覺地跟著柔軟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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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吃過豐盛的早餐就要趕著去上班了,除了俞侃風雨不動坐在沙發上看新聞,隻是抬了抬手讓俞安雨開車慢點,三個女人一送再送,俞安雨佯裝生氣:“我們晚上又不是不回來,媽,你別帶著外婆和薇姨一起瘋。”

柳婉婉委屈兮兮:“那你們早點下班回來,噢,記得去學校接妹妹。”

“嗯。知道。”俞安雨警告,“不許送了!”

三個人這才在院子裏停下了腳步,目送兩人上車,陸離放下車窗,禮貌地向他們道別,最後朝老太太露出一個笑來:“外婆,我們去上班了。”

車開出小區了,俞安雨臉上還帶著笑,他心裏暖洋洋的,連說話的聲音都雀躍了起來:“老婆,這種感覺好奇妙啊,外婆、爸媽、薇姨,我們住在一起,真的就好像一家人,或許,我們可以嚐試著告訴他們我們的關係,他們一定也會很開心的!”

陸離坐在旁邊沒有回答,俞安雨用餘光瞄了陸離一眼,他正望著窗外,不知道他有沒有聽進去,但無論他是沒有聽到還是不想回答,懂事的自己都不該再提了,俞安雨毫不懷疑陸離的一切做法最終落腳點都是為自己好,所以他才如此謹小慎微,最大的喜悅卻不敢和最親的人分享,因為他怕,怕捅破這層窗戶紙反倒會失去現在已有的一切。

遇到紅燈,俞安雨把車停穩了才敢轉過頭來看陸離,他早已收起了向外婆道別時臉上的那個笑,此刻的神情竟有些冷淡。

“老婆,你記得問妹妹什麽時候下課,我們下午要是沒事的話,就早點去接妹妹,今天晚高峰肯定堵車……”俞安雨試圖岔開話題來緩和一下現在的氣氛,話還沒說完,陸離便開口道:“還不是時候。”他轉過頭來,眼裏滿是歉意,“對不起,我現在,可能還承受不了被家人反對的結果,就算不反對,隻要我們的關係發生了變化,他們對我們的態度,也會發生變化,我害怕是朝不好的那個方向發生變化……對不起……”陸離說著垂下了眼,聲音也越來越小。

俞安雨一時慌了神,連忙安撫陸離:“沒事,沒事的寶貝,沒事,我就隨口說說,現在這樣也很好啊,你看外婆多喜歡我啊,我爸媽也很喜歡你,我們現在這樣也很好,就算他們不知道我們的關係,也很愛我們的,沒事啊,沒事……”

綠燈亮了,後車催促的喇叭聲響了起來,俞安雨罵罵咧咧起了步:“催催催,沒看到我正哄我老婆呢麽!”

陸離被俞安雨一句話輕易逗笑了,像個自知做錯事的孩子,小聲地對俞安雨說:“我沒事,你好好看路。”

“路能有我老婆好看?”俞安雨見陸離被哄好了,不遺餘力地耍起寶來,理直氣壯說著胡話,陸離當然知道俞安雨的用心,抬起手來揉了揉俞安雨的頭發,順著他說:“知道了,你老婆最好看,那也好好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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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天還算安寧,局裏也沒什麽大事,李佳瑤下午隻有一節大課,四點下課就能走了,下午三點剛過,俞隊就去法醫辦公室找陸主任共商早退大事了,到法醫辦公室發現陸離不在,才知道陸離帶著孫瑜去醫院給一幫鬥毆的社會青年做傷情鑒定了。

俞隊親自開車去醫院接陸主任,把小孫法醫丟在了最近的地鐵站,回局裏交傷情鑒定結果的重任也交給了他,自己帶著陸主任快樂早退了。

四點剛過,道路竟然已經有些擁堵了,俞安雨神神秘秘地對陸離說:“看來,早退的不止我們倆。”

陸離笑著搖頭,默認了俞隊的推斷,看著窗外緩慢倒退的街景,陸離估摸著四點半是到不了C大了,怕李佳瑤苦等,便撥通了李佳瑤的電話,電話接通,那邊先傳來的是女生的哭聲,陸離下意識皺了皺眉,將聽筒拿得更遠了一些,接著就傳來了李佳瑤有些焦急的聲音:“陸離哥哥,你們到了嗎?”

“還沒,我就是跟你說一聲,有點堵,我們可能會晚點到。”

“沒事沒事……我這邊也有些突發狀況,一時也走不開,陸離哥哥,要不你們先回去吧,我晚上自己過來,或者今晚上我就住在寢室,明天我們直接在陵園見……”電話那頭的哭聲還在斷斷續續地傳來,李佳瑤小聲地安撫正在哭泣的女生。

“佳瑤,你那邊發生什麽事了嗎?”是會影響和他們一起回家的事,陸離隱約有了不祥的預感。

李佳瑤壓低聲音回答陸離:“陸離哥哥還記得我高中的閨蜜嗎,袁思瑤,和我一起考進C大,不過她學的心理學……她最喜歡的老師,昨晚去世了。”

一個奇怪的猜想撞進大腦,陸離的聲音卻依舊波瀾不驚:“她的老師,是叫方知有嗎?”

電話那頭的李佳瑤呼吸明顯一滯,半晌才開口道:“是……陸離哥哥,為什麽會認識方老師?”

陸離掛斷電話,眉頭微微皺了起來,俞安雨察覺到異樣,問他:“方知有怎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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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安雨把車停在C大的文學院教學樓旁的臨時停車位上,不遠處花園長椅上是兩個女生的背影,其中一個摟住另一個女生正在輕拍她的手臂安撫她,兩人走近了才聽到女生的啜泣聲。

“……為什麽會是方老師……我昨天還上了他的課,他昨天……還給我們講課了……嗚嗚……”袁思瑤聲淚俱下,抽噎著斷斷續續地向李佳瑤哭訴。

李佳瑤隻能一直拍她的手臂,安撫道:“別哭了,思瑤你別哭了,別難過……”似是受不了小閨蜜哭得肝腸寸斷,李佳瑤的聲音也不自覺帶著哭腔,眼眶也紅了,聽到腳步聲回過頭,就看到了陸離和俞安雨。

俞安雨走近了,才發現那個哭得天昏地暗的小姑娘,就是上次他和齊一慈抓方知有時坐在他們前麵的小姑娘。袁思瑤也淚眼朦朧的抬起頭,看到了俞安雨,看到可靠的人民警察,像是心裏最後一道防線也徹底坍塌,嚎啕大哭起來:“警官,方老師,方老師他!為什麽會這樣!”

“他是怎麽死的?”俞安雨看向李佳瑤,嚴肅得讓人有些喘不過氣來。

“自殺吧,應該。”陸離漫不經心地回答,在旁邊的自動販賣機上按了幾下按鈕,礦泉水就哐當哐當地落了下來,他彎腰把水一瓶一瓶地拿出來遞給俞安雨,俞安雨順手遞給了坐在長椅上的兩個小姑娘。

李佳瑤猶豫著點了下頭,怯生生地回答俞安雨:“聽說……是自殺……”

“不可能!”袁思瑤不願意相信,“方老師昨天還在給我們上課啊,他還跟我們聊天……跟我們討論了昨天的新聞,就是戒同所自殺那個……他說,在大多數情況下,一個人的死亡很難撼動已有的秩序,無論他使用多麽壯烈、浪漫,或令人匪夷所思的方式離開,終究掀不起死水的波瀾,如果司法聽不見大多數受害者的聲音,就很難釜底抽薪……”

“真是個瘋子!”俞安雨小聲罵道,袁思瑤卻聽到了,她哭著反駁:“方老師才不是瘋子!方老師他一定不是自殺的,他肯定、肯定是被林廣報複了!警官!你們一定要查一查林廣,這樣的人就應該讓他去吃牢飯!為什麽不把他抓起來!那麽**裸的聊天記錄,為什麽會放過他……當初方老師為了維護我們,一直極力主張嚴懲林廣,結果你們還是把林廣放了,一定是他,一定是他害死了方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