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阿斯加德毀滅時,‘托爾’可是恨不得把海拉給咬死,暴躁的如一頭餓了十天的獅子,眼睛都泛著紅光,整天都吼著要去報仇、報仇。

他花費了很長時間才從狂怒中走出來,並且調整好情緒,完成了經曆大難而獲得成長的曆程。

可這個宇宙的托爾,才剛剛經曆了阿斯加德毀滅、諸神滅亡,好不容易帶著一部分族人逃得生天,卻在來地球的途中,遇到了薩諾斯的聖殿二號,僅存的族人在他眼前被殺了一半。

那種極度的憤怒,‘托爾’能夠體會到,並且他還聽說了,第三個宇宙的托爾,因為沒能救下族人,也無法救回族人,憤而砍下了薩諾斯的腦袋,然後頹廢成了一個大胖子。

要知道,雷神可是一直以英俊、瀟灑、強壯的形象出現,極度注重身材管理,來維持雷神的威嚴,如此每到一處才能獲得當地人的歡呼和敬仰,畢竟在這個看臉的時代,帥哥和大胖子,待遇是完全不一樣的。

能讓堂堂雷神頹廢成大胖子,可想而知打擊有多大,絕對的痛徹心扉,讓經曆了一千多年風雨的托爾徹底崩潰,完完全全的放棄自我,用酒精來麻痹自己,隻為活著而活著罷了。

在‘托爾’感慨其他宇宙的自己多麽的淒慘時,一群聰明人也聚攏在一起,用深空網絡反複探測這顆無名之星。

之所以是無名之星,因為在銀河星圖中連個代號都沒有,可以想象貧瘠和偏僻到何種程度,讓人十分費解為何薩諾斯要跑到這顆星球上去?

卡魔拉和星雲對視了一眼,而後開口為眾人解惑,原因很簡單,薩諾斯畢生追求就是‘拯救’,是的,很可笑的拯救,殺掉一半人的拯救。

集齊無限寶石一個響指抹消了半個宇宙的生命後,薩諾斯就已經完成了他的目標,再沒有什麽可值得做的事情了,所以他要退休、隱居,過著他曾經夢寐以求的田園生活。

“……”

待到卡魔拉和星雲說完話,偌大的客廳,寂靜到掉根針都聽得到,絕大部分人都目光呆滯、一臉震驚的看著兩姐妹,很想從她們臉上看出‘兄弟,我是開玩笑’這句話。

隻可惜,卡魔拉和星雲臉色異常的嚴肅,沒有一點開玩笑的意思,讓初次聽聞薩諾斯理想和退休願望的人難以接受這個事實,這麽個惡棍,竟然想要退休去過田園生活?

絕對不可以。

多少人被他殺死,多少人失去了親朋好友,多少人親眼看著愛人化為灰燼,又有多少人在痛苦和絕望中掙紮著,而他,這個殺人凶手卻悠哉的活在田園中,這太不公平了。

“他想退休,去,冥界吧。”拎著風暴戰斧的托爾低吼著,眼睛都是紅的,目光陰沉的讓人不由得覺得這家夥隨時可能出去報複社會,這段時間維護世界秩序,托爾可是非常的簡單粗暴。

不管啥事,拎著斧子上來就砍,無論是道路還是車輛亦或者房屋,一斧子下去就是兩半,然後所有為惡者就都投降了,沒有一個人敢挑戰風暴戰斧的鋒利。

不過……

‘托爾’低頭看了眼自己手中的風暴斧,好吧,人家的斧子的確挺威風的,自己拎著個一頭是斧頭一頭是錘子的風暴斧,用格瑞爾的話說,有點像是個搞裝修的。

“他毀掉了無限寶石。”托尼不由得歎了一口氣,來自第三宇宙的資料裏提到過,薩諾斯第二次使用無限手套就是毀掉六顆無限寶石,理由是這樣就能避免爭奪造成的殺戮。

真的是和尚摸得啊,合著你用完了,就不能讓人家用了,難怪托爾憤怒至極的砍了他的腦袋,來警示後人,吃獨食的下場。

“毀掉了無限寶石?”這個宇宙的人全都震驚到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尤其是知曉無限寶石有多古老的人,托爾急忙問道:“無限寶石能夠毀掉?”

他可是試過,用最大功率的雷電劈以太粒子,卻毫發無損,完全無法傷及以太粒子一絲一毫。

格瑞爾幽幽地說道:“隻有無限寶石能對抗無限寶石,也隻有無限寶石能摧毀無限寶石。”

丹弗斯一下子明白了:“所以他是在摧毀無限寶石。”

“嗯!”托尼點點頭,此刻他十分慶幸自己有著未來資料,自己的世界有格瑞爾,才沒有遭此厄運,反而還能主動出擊,毀掉了聖殿二號,還打垮了薩諾斯的軍團,在他們來這個宇宙之前,傳來的消息稱薩諾斯的殘存的軍隊已經成了喪家之犬,被其他文明追的惶惶不可終日。

可其他宇宙,就沒有這麽幸運了,已經兩個平行宇宙,因為薩諾斯而遭到了厄運和沉重打擊,這段時間的維持秩序,也讓托尼看到了失去一半人口後,世界會變得多麽的糟糕,說是末日一點不為過。

“我要去那裏看看。”丹弗斯說著就大步走向外麵,但卻被卡羅爾阻止,道:“等一下,還無法確定薩諾斯用無限寶石做了什麽,萬一不是呢?”

“那我就拿回無限寶石和無限手套。”

“一起去吧。”羅傑斯站起身來,對著眾人說道:“在上一次對薩諾斯的戰爭,我們分散的到處都是,被薩諾斯各個擊破,這次我們一起去。”

史蒂夫點點頭,讚同了這個意見,他們在擁有無限手套和六顆無限寶石的薩諾斯麵前,本就處於弱勢,若是再分散,那豈不是更加無法和薩諾斯對抗了嗎?

火箭浣熊跳到桌子上,道:“正好,我還要一艘宇宙飛船,應該能把這裏的人都裝上。”

星爵頓時不樂意了,道:“那是我的宇宙船。”

“另一個你。”

“那也是我。”

“不,那不是你,是另一個你。”

“有什麽區別嗎?”

“有,那是另一個你。”

火箭浣熊把德拉克斯昨天氣的他七竅生煙的話,原封不動的還給了星爵,然很愉快的看著星爵被氣的不行,心情瞬間好了很多。

於是,所有人就在吵吵嚷嚷的氣氛中,開始準備出發去找薩諾斯,雖然托尼還有卡魔拉、星雲,都說那顆星球隻有薩諾斯一人,但見識過薩諾斯強大的複仇者們,還是做了精心的準備。

帶齊了所有可能用得上的裝備,策劃了不止一份的計劃案,還有……總之,把能想到的全都帶上了,究其根本是大家不想再看到同伴離去了,那種痛苦的滋味,實在是太不好受了。

終於,在準備完畢後,眾人準備出發了,星爵毫不客氣的坐在了他心愛宇宙船的駕駛位,而自詡是宇宙飛船駕駛工程師的火箭浣熊則立馬坐在了旁邊的駕駛位上。

兩個人瞪著對方,都在用眼神示意對方馬上離開,我要駕駛飛船了。

這副樣子,讓卡魔拉一下子想到了之前的事情:他們完成君主星委托,本該拿到一大筆傭金,然後好好的揮霍一番,結果卻因為火箭浣熊順手拿走了人家的能量電池而遭到全宇宙最小氣種族的瘋狂追殺。

在穿越小行星帶時,這兩個家夥你爭我搶的非要駕駛飛船,結果一來二去的,本來能安然穿過小行星帶,卻搞出了事,以致於……

前車之鑒,讓卡魔拉頓時吼道:“你們兩個隻準一個駕駛飛船,另一個給我乖乖的坐著,否則……”

同樣體會到這兩個笨蛋搞事情程度的星雲語氣冰冷地說道:“我會讓他們體驗到電擊的滋味。”

“我來!”

“我來!”

星爵和火箭浣熊幾乎同時喊出聲來,然後用不服氣的眼神瞪著對方,似乎眼睛越大技術越高。

“我可是宇宙飛船駕駛工程師!”

“嗬嗬,我來自其他的宇宙,不認這個宇宙的證明。”

“那你也不熟悉這個宇宙的飛船。”火箭浣熊說著按了下旁邊的按鈕,啟動了飛船的動力爐,吼道:“第一次坐飛船的人,記得係好安全帶,被甩出去了,我可不負責。”

“嘿,我們還沒決定誰來駕駛飛船呢?”

“已經決定好了,”火箭浣熊關閉艙門後,咧嘴衝著星爵吼了一聲:“老子來。”

說著,一推控製杆,非常符合人類審美的留流線型類鳥宇宙船飛了起來,並且開始加速,以超過火箭數倍的速度衝向了大氣層,朝著空曠而廣闊的宇宙飛去。

星爵卻沒有再去爭宇宙船的駕駛權,反而不時的用餘光望著坐在身旁駕駛飛船的火箭浣熊,曾經他們也是這樣,整天吵吵鬧鬧,恨不得拿刀砍了對方,可在火箭浣熊喊出“夥計們,我想我有大麻……”然後再無聲音時,星爵恨不得馬上衝過去。

待從托爾那裏知曉火箭浣熊沒有跑出來時,星爵攬著格魯特,許久沒有吭聲,連他都沒發現,自己流淚了。

可現在,終於又一次重逢了,不知道該如何表達的星爵,選擇了和過去一樣,感覺很好,和他吵架太有趣了,沒有了火箭浣熊,真的失去了太多的快樂。

火箭浣熊也沒有再諷刺星爵,把他氣得七竅生煙,而是認真的駕駛著宇宙飛船,時不時的回頭吼兩句,讓格魯特別再啃身上的嫩芽了,一切仿佛都回到了過去,但所有人知道,回不去了,無論如何努力都無法回到過去了。

火箭浣熊和星爵沒有再爭吵後,船內就陷入到一片寂靜之中,眾人或坐或站的,心中都在想著各自的事情,於是就都集體沉默了,使得氣氛更加的壓抑。

不止一人想改變這戰前沉悶的氣氛,可張了張嘴,卻又不知道說什麽,都是失去重要人的人,任何語言的安穩都是蒼白的,也不需要這樣的安慰,能做的就是沉默,然後把滿腔怒火,傾瀉到始作俑者的薩諾斯身上。

很快,宇宙船就薩諾斯隱居的星球附近,卡羅爾和丹弗斯同時站起身來,然後不由得扭頭看向了對方,再同時露出一抹笑容,卡羅爾伸手擺了個‘請’的手勢,丹弗斯也不客氣,直接講明,她們兩個先過去偵查,如若沒事,再過去。

畢竟這艘飛船,防禦力是真不怎麽樣,要是沒頭沒腦的過去了,被人一炮打爆了怎麽辦,這裏麵的人,除卻極少數外,其他都要死,為了安全起見,還是偵查一番較好。

結果卻是一無所獲,從上空看去,整個星球還保持著很好的原始生態,沒有見到任何科技造物。

沒有宇宙艦隊,沒有防禦要塞,沒有人造衛星,也沒有千軍萬馬,等於這顆星球是個空殼子,隻有一棟木屋,建在一片廣闊的農田旁,那應該就是薩諾斯的隱居點。

不過兩人沒有衝過去,而是其中一人返回,告知大家星球的情況,另一人則隱藏起來監視著那棟木屋,看看是否有什麽陰謀,但一直到火箭浣熊駕駛宇宙船降落,卡羅爾都沒有任何的發現。不,有發現的,那就是太靜了,聽不到一點聲音,就好像木屋是空的一樣。

空的?

卡羅爾一驚,再顧不得其他,聚集能量,讓全身籠罩在光子能量中,速度飆升,如一道絢麗的閃電,瞬間跨過數千米的路程,到了木屋前,一頭撞爛了牆壁,衝進了這棟很簡陋的木屋裏麵。

爐灶還在燃燒著,上麵掛著的鍋中水在沸騰,旁邊還散落著好幾個不知名的果實,但卻沒有薩諾斯。

卡羅爾掃視了一眼,給她的感覺是薩諾斯正準備做飯,然後突然離開,連摘的果實都丟棄在地上。

正觀察著呢,大部隊趕到,匆匆衝進木屋,就看到卡羅爾一人,站在木屋之中,對著眾人搖了搖頭,道:“薩諾斯不在這。”

“他一定在附近。”托爾說著已經飛了起來,登高遠望來尋找薩諾斯的蹤跡,還真的有發現,那就是在農田裏發現了一個稻草人,上麵穿著的卻是一套精致的暗金色盔甲,胸甲位置還有一條豁口,那是他用風暴戰斧辟出來的,也是托爾心中永久的痛。

如果,他瞄準的腦袋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