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子,現代物理中不可分割的最小單位,也是物理學中最神秘的部分,至今也隻有數學模型證實量子領域的存在。

在這裏,時間都因量子的不確定和不連續性失去了意義,以致於連研究多年的皮姆博士都無法確定,量子領域到底是否還屬於這個世界,因為皮姆夫妻研究量子領域,靠的一直都是儀器和數學建模。

敬畏之心讓他們根本不敢進入量子領域,也因此無法獲得足夠的數據,才導致了那一次任務必須縮的更小時,無法恢複的情況發生,自此就渺無音訊,至死都未能見上一麵。

那次任務,帶給皮姆博士無盡的悔恨,不止一次的想如果當初他能大膽一點,能夠對量子領域的研究多一點,取得更加詳盡的數據,那麽珍妮特就不會因為縮小超過當時的最低數值,而導致無法恢複的情況發生。

所以,在此之後,皮姆博士丟下了一切,公司乃至女兒,全力投入到研究之中,苦心孤詣研究了二十多年,才終於獲得了更多量子領域的數據,但那隻是皮毛罷了。

哪怕是在量子虛空生活了三十年之久的珍妮特,都不敢說自己對量子領域有詳盡的了解,因為量子領域太大了,大到三十年都隻能摸索冰山一角,連冰山下方有多大都不得而知。

這就像是大航海時代,沒有指南針和海圖,在茫茫大海上行駛,想成功到達彼岸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迷失在海洋裏才是常態。

斯塔克發明的量子手環和量子穿梭儀,就是指南針和海圖,用於指引在量子領域的方向和路線,能夠到達和返回預定的世界,可如今量子穿梭器已毀,隻剩下個量子手環,有船就能航行在大海上,卻已經無法辨別方向和路線。

薩諾斯自然是知道這一點的,所以在周圍一切突然巨大化後,就意識到不妙,馬上就想要掙脫格瑞爾的鉗製,可才剛甩手,就已看不到現實世界的東西,隻剩下還在繼續擴大的塵埃,已經能看到塵埃的凸起和凹陷,以及附著在塵埃上的大量菌群。

這下,薩諾斯頓時放棄了使用無限寶石來掙脫的念頭,萬一破壞了身上這層量子保護衣,誰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麽樣的事情,因為他對量子領域的了解僅限於如何使用穿梭量子世界的東西。

哪怕他花費了很大的力氣,也才讓手下的科學團隊,複刻了皮姆博士在聖殿二號上建造的量子穿梭儀,但距離研究透徹還差的很遠,不是掌握的知識不夠豐富,也不是儀器不夠精確,更不是人員不夠多。

隻有一個原因,那就是天分!

量子領域對任何文明都是未知的領域,皮姆博士因機緣巧合而觸碰到了這個領域,等於是領先了其他文明很多很多,哪怕是斯塔克也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才能夠完成量子穿梭儀,否則不知道要花費多久才能完成呢。

因此,在發現自己被推入未知的領域後,薩諾斯就不敢動了,對未知要有敬畏,這是薩諾斯在宇宙漂泊多年後總結出的道理,而量子領域就是他遇到的最大的未知,完全無法理解的世界。

現實世界一切的規則和習慣,在這裏全都沒有任何的意義,一切都要重新適應,一切都要從頭學習,但卻沒有人指導,更不會有教材,隻能靠自己慢慢摸索著來。

這也是薩諾斯不喜歡這裏的原因,每次都是匆匆而過,沒有任何探索未知的欲望,可今天,他卻被迫拉進了這個充滿未知的世界。

在兩人纏鬥間,已經‘撞’上了萬花筒似的屏障,幾乎毫無阻礙的穿過這層屏障,進入到色彩繽紛的量子虛空之中,在這裏,量子戰衣和皮姆粒子都到達了數值極限,再無法縮小。

因為皮姆博士花費了二十多年時間研究量子領域得出的方程式,就隻能到這裏,想要縮得更小,就要更多的有效數據,進行海量的計算,獲得最新的方程式才行。

見自己停止了縮小,薩諾斯沒有馬上掙脫量子戰衣,而是嚐試著能否返回,可事實很殘酷,這是隻為穿梭時空的量子戰衣,不是蟻人戰服,沒有那麽多的功能。

變大需要皮姆粒子,返回那個世界需要坐標,可現在皮姆粒子已經耗盡,也沒有量子穿梭儀指引方向,而且遍尋全身,都沒有發現任何的按鍵,也沒有內置全息顯示屏,告訴他該怎麽做,這讓薩諾斯無比的驚慌。

同步縮小的格瑞爾,穿著神主模式的decade裝甲,卻沒有任何的驚慌,反而還帶著一絲暢快,說道:“別費力氣了,你是不可能回去的了。”

薩諾斯無比憤怒的瞪著格瑞爾,吼道:“你以為這樣就能困住我嗎?”

“不,”格瑞爾搖了搖頭,微笑著說道:“我是想殺了你。”

“殺了我!”薩諾斯重複了這句話,仿佛聽到了笑話一般,冷哼道:“你們那麽多人都奈何不了我,就你?”

“我就足夠了。”格瑞爾仰起頭來,掃視著四周,已經縮小到看到萬花筒般的半透明物質,即將突破極限,到達珍妮特生活了三十年之久的量子虛空,在那裏,縱然薩諾斯研究出花來,也別想在沒有外力的情況下逃脫。

所以……

格瑞爾的目光集中到了薩諾斯的右臂上,他不知道無限寶石能不能幫助薩諾斯離開這裏,因為至今沒人看到無限寶石的極限,自然不知道無限寶石到底還能做到什麽樣的程度。

沒有前例可循,那就隻能盡最大可能的降低風險,所以,格瑞爾的注意力鎖定了無限寶石,要麽搶過來,要麽就毀了他們,不惜一切代價也要把薩諾斯留下來,因為這次是複仇者花費了極大力氣,冒著生命危險,以地球為賭注,才好不容易把薩諾斯弄到這裏來,沒有第二次機會了。

眼見找不到任何的辦法返回,薩諾斯頓時怒了,右臂猛然握緊,而後在紫色的電光中,‘砰’的一聲破碎,露出金色的無限手套,朝著格瑞爾一揮,放射出一道耀眼的六色光束。

但格瑞爾的動作一點也不慢,見薩諾斯握拳就馬上朝著一旁移動,薩諾斯的右臂當即跟上,使得拿到六色光束跟著移動,一座座七彩斑斕的島嶼,在光束的衝擊下轟然破碎,變成無數大大小小七彩的碎石,隨著衝擊波的擴散,飛向四麵八方,砸在周圍更多的島嶼上,濺起更多的碎石。

但不管是薩諾斯還是格瑞爾都沒有管這些,一個全力攻擊,隻為殺了眼前這個家夥,一個則在盡力閃避,同時注意觀察著四周仿佛在等待著什麽,戰鬥愈發激烈,身上的量子戰衣顯得格外的礙事,薩諾斯直接爆掉了右臂,顯然已經放棄了用量子戰衣回去的打算了。

因為他明白,既然對方花費了這麽大力氣,連環設套吸引他注意力,隻為套上個量子手環,把他帶進來,肯定不會再給你搞個離開的功能,那麽隻要打敗這家夥,然後想辦法離開。

薩諾斯還是很有自信的,因為他有六顆代表著宇宙規則的無限寶石,想要做什麽,就能做什麽,沒人能阻擋,也一定會實現,前提是把這個同樣擁有無限寶石,會讓寶石力量抵消的家夥幹掉。

啟動加速模式的格瑞爾在薩諾斯的視野裏完全是一個個幻影,根本無法鎖定實體,但薩諾斯自有他的辦法,那就是無差別大範圍的攻擊,無限寶石的威力在這一刻展現的酣暢淋漓,以兩人為中心,附近一座座島嶼被撕的粉身碎骨,刹那間就清理出以兩人為比例尺的數萬米的虛空,不留哪怕一塊碎石,隻有兩人在這裏相互的廝殺、碰撞。

“去死,去死,去死!”薩諾斯的怒吼聲愈發的響亮,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暴躁起來,但薩諾斯卻毫無察覺,毫不吝嗇的持續驅動無限寶石的力量,絲毫不管伽馬射線的反噬。

格瑞爾很艱難的在滿屏的攻擊間躲避著,持續的加速,讓光子血液都在沸騰,時不時的還要用無限寶石的力量抵擋無法躲避的攻擊,一點都不輕鬆,但格瑞爾卻咬牙堅持著,就是想著用伽馬射線的反噬來削弱薩諾斯,再做打算。

這樣的攻勢,並沒有持續多久,極遠處的七彩光中出現了大量移動的點,但在雜亂的各色光芒遮掩下,使得這些點很不明顯,且很難被發現,情緒逐漸暴躁的薩諾斯眼裏隻有格瑞爾,就更注意不到了。

唯有一直分出一點精力注意四麵八方的格瑞爾,發現了這些移動黑點,臉上不由得露出了一抹笑意:“終於來了。”

一輛電班列拉著汽笛,發出‘嗚!嗚!’的聲響,後方跟著密密麻麻、形態各異的不明生物,數量多到相互之間都產生了擠壓現象,對沒有染上七彩斑斕顏色的電班列緊追不舍,抓住後就不鬆口,瘋狂的啃噬著,仿佛是什麽絕世美味一般。

這就導致電班列上爬滿了各種飛蟲,用鋒利的口器和把精致而美麗的外殼啃噬的坑坑窪窪,而啃噬了電班列的飛蟲,身上的七彩色馬上暗淡了不少,但也立刻引來了其他飛蟲的攻擊,一擁而上將其撕扯成碎片,吞進各自的肚子裏……

蟲海未至,就已經相互廝殺,不知死傷多少,淩亂的碎片隨著蟲海繼續前進,但最終還是被拋在後麵,無規律的翻滾著,直至消失在遠方,但能擠到電班列旁邊還有啃噬了電班列飛蟲的飛蟲還是少的,更多的是隨波逐流,直至被引到薩諾斯和格瑞爾大戰之地。

待到薩諾斯發現時,已經被蟲子所包圍,四列傷痕累累的電班列,幾乎成了蟲列車,吸引著數不清的蟲子,從四麵飛到來這裏,完成了合龍,把薩諾斯和格瑞爾圍在了中心。

薩諾斯驟然驚醒,馬上放棄繼續攻擊已經挨了好幾下、裝甲都有些破碎的格瑞爾,轉而驅動心靈寶石,清除自身的負麵Buff,他竟不知不覺間被這裏彌漫的不知名的能量給影響到,導致都快失去了理智。

格瑞爾停止了加速,給沸騰的光子血液冷卻的時間,帶著笑意說道:“你終於發現了啊,這裏是量子虛空,我們目前所知曉的量子領域最深層,我也隻來過一次,作為你的葬身之地,不錯吧。”

“就憑這些東西?”薩諾斯一揮手,發動無限手套的力量,六顆無限寶石全都亮起,釋放出恐怖的力量,四輛電班列和無數的飛蟲,刹那間就被轟爆,連一息的反應時間都沒有,就煙消雲散,在密集的蟲海中,炸出很大一片空曠之地。

“還有我。”格瑞爾舉起了手中的駕馭卡盒劍,劍尖直指薩諾斯,道:“雖然不想說,但此情此景很適合那句話,覺悟吧,薩諾斯!”

“???”薩諾斯一腦門問號,但這並不妨礙他在破壞了吸引著大量蟲子且被啃的傷痕累累的電班列後,馬上將無限手套對準了格瑞爾,準備把他身上那套堅固的過分的裝甲破壞掉,看看這裏是誰的葬身之地?

但格瑞爾在薩諾斯破壞電班列和對蟲海進行屠戮時,就已經拿出了無限寶石,一顆顆按在駕馭卡盒劍上,從劍尖到劍柄,整齊的排列著,這動作讓薩諾斯臉上露出了嘲諷的笑意,道:“你以為這樣就能和我對抗了嗎?我可是有六顆無限寶石。”

他覺得這個假麵騎士已經黔驢技窮了,想用量子領域困住他,用那些不知道哪來的蟲海淹沒他,最後的辦法就是用無限寶石來和他對抗,這讓薩諾斯感覺很是好笑,就像一個小學生,在那炫耀他懂得一加一等於二,以為自己都懂,實則徒增笑料罷了。

“你以為我有四顆嗎?不,是五顆。”格瑞爾說著已經把Neo decade驅動器從腰帶上摘了下來,五指發力,直接把Neo decade驅動器給捏碎了,從裏麵流淌出血紅色的**,自行流淌到駕馭卡盒劍上,凝聚成一顆紅色的寶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