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八章 一府四州犯真定

汾陽府,晉王大殿。

“稟告晉王,蔡京的長子蔡攸,在自己的州府真定府,被新任的河北宣撫使嬴泉,當場擊殺。”

“竟然有這樣的事情?”坐在主位上的田虎微微一愣,然後看著自己身邊的兩個兄弟,田豹與田彪說道:“不知道兩位兄弟有什麽看法。”

“管他們去死,他們自打作一團,正好便宜了咱們。”田豹輕蔑一笑接著說道:“蔡攸一向目中無人,仗著自己是蔡京的兒子無惡不作,說起來就在小弟都想致他於死地。”

“人家是官,咱們是寇。”田彪這個時候提出了不同的意見:“他們不來找咱們的麻煩,就已經謝天謝地了。”

田彪對自己的未來,充滿了擔憂,現在看起來他們占領五州地區頗為興旺,也隻是占據的地理,若是朝廷騰出手來,己方也是一個覆滅的下場。

當初起義的時候,他就不是特別的讚同,隻是那時已經迫在眉尖,由不得自己了。

世人都說河北田虎,卻不知田虎的地盤都在山西。

且說河北田虎這廝,是威勝州沁源縣一個獵戶,有膂力,熟武藝,專一交結惡少。

本處萬山環列,易於哨聚。又正好水旱頻發,民窮財盡,人心思亂。

田虎乘機糾集大批的亡命之徒,捏造妖言,煽惑愚民。

田虎兄弟三人仗著先天的本事,初時隻是擄掠些財物,後來漸漸的開始侵州奪縣,官兵不敢當其鋒。

而且有宋一朝,向來打壓山西一地,那時文官要錢,武將怕死,各州縣雖有官兵防禦,都是老弱虛冒;又或者一個人吃兩三人的兵餉,還有一些有錢有勢的人家,家裏麵有落閑的伴當,出上些銀子買上一個名頭,每個月也能白的一些糧餉,一勞永逸。

等到點名操練的時候,卻去雇人答應,上下相蒙,牢不可破。

國家費盡金錢,竟無一毫實用。到那臨陣時節,卻不知廝殺,橫的豎的,一見前麵塵起炮響,隻恨爺娘少生兩隻腳。

當時也有幾個軍官,引了些兵馬,前去追剿田虎,但是害怕田虎兄弟的本事,那裏敢上前,隻是尾其後,東奔西逐,虛張聲勢,甚至殺良冒功。

百姓見此愈加怨恨,幹脆一並反了去,投靠了田虎還有一口吃的,若是留下來,卻白白被官府殺害。

所以被田虎占去了五州五十六縣。

那五州:一是威勝,即今時沁州;二是汾陽,即今時汾州;三是昭德,即今時潞安;四是晉寧,即今時平陽;五是蓋州,即今時澤州。那五十六縣,都是這五州管下的屬縣。田虎就汾陽起造宮殿,偽設文武官僚,內相外將,獨霸一方,稱為晉王。

兵精將猛,山川險峻,整個晉南已經落入田虎之手。

“報!”又是一傳令兵快步進入大殿,麵帶急色,不知道出現了什麽事情。

“大名府的探子傳來消息,玉麒麟盧俊義再次出山掛帥,點起大名府大約共有一萬三千兵馬,要做出征之狀!”

“盧俊義!”田虎苦笑一聲,若說大宋朝尚有幾人能讓田虎忌憚的,盧俊義絕對是其中的一個。

就算是自己兄弟三人聯手,也不見得是此人的對手,當年若不是盧俊義出征遼國,放棄了征剿自己的計劃,現在自己也不可能擁有如此的基業。

隻是可惜,盧俊義遭受小人陷害,征遼空虧一潰,自那時起也棄官而去。

“這個時候盧俊義在大名府起兵,想來是為了對付嬴泉而去的。”田彪略微思索了一下,然後看向的田虎輕聲說道:“隻是不知道梁中書用什麽代價才能換盧俊義出山!”

梁中書是蔡京的女婿,蔡攸便是梁中書的大舅哥,如今蔡攸身死真定府,自己作為大名府的守備,距離真定府也不算遠,自然需要有所表示。

大名府作為大宋的四京之一,常駐禁軍兩萬,如今一次性派出一萬三千,更有槍棒無雙的盧俊義親自掛帥,大名府上將急先鋒索超,為正印先鋒,率領一千兵馬作為先行;青麵獸楊誌作為副將,率軍兩千專管糧草運營。

如此陣營在這樣的時期,不可謂不強大,更何況還有隨後而來的各州府的援兵,盡皆有盧俊義全權調度。

眾人皆不看好現在獨留在真定府這一座孤城之中的嬴泉。

“報!”這個時候,有一個傳令兵快步走到了晉王大殿,向著田虎跪下,恭恭敬敬的說道:“蔡太師派使者前來。”

“蔡京派使者?”田虎表示自己今天接到的震驚,比過去一年的都多。

“請進來。”田虎自己要知道,自己的實力比之蔡京還是相去甚遠,隻是蔡京現在的重點目標不在自己的身上。

說實話,自己這區區五州之地,還真的不在蔡京的眼角之內。

若不是這裏地勢險要,空哦啊蔡京早就發兵平了自己.....

田虎雖然狂妄,但是也頗有自知之明,自從在這五州之地自稱為王之後,便收斂了很多,努力經營自己的勢力,很多之前燒殺搶掠的事情,已經不在做了,因為他也知道,民眾才是支撐他統治的基礎。

“蔡太師有令,特命爾等即可出兵,攻打真定府,若是能取下嬴泉首級,便赦免爾等匪寇之罪孽,並且憑借功勞大小入朝為官。”來的人是一個蔡家的家丁,這不是朝廷的意思,隻是蔡京的意思。

但是現在眾所周知,蔡京的意思,便是朝廷的意思。

“你!”田豹的脾氣從來都不是好的,聽到一個小小的家丁竟然用這樣口氣跟自家的大哥說話,當下便氣上心頭。

但是那個家丁卻沒有絲毫的懼意,反而一臉的嘲諷迎著田豹的目光,散發出了一絲嘲笑的意味。

“且慢。”田虎輕輕的一揮手,止住了想要發作的田豹,對著那個家丁說道:“請回去回稟太師,就說田虎會認真考慮太師的建議的。”

田虎也是一個精明的人,現在跟正在氣頭上的蔡京扯破煉皮反而得不償失。

倒不如先把這件事情承認下來,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不遲。

“大人。”

經過大半夜的忙碌,宣撫使衙門已經像模像樣的建立起來了。

“大人,已經準確的消息傳來。”吳用這個時候走到了嬴泉的身邊,暗暗的歎息了一聲對著嬴泉說道:“大名府已經點起一萬三千兵馬,更有盧員外出山掛帥,索超為先鋒,楊誌為督糧官,三個人來一個都是麻煩,如今三人齊聚,恐怕將有一場惡戰。”

“不知他們一路兵馬吧?”嬴泉出聲詢問道,這裏畢竟是蔡京的根基所在,如今之計誤打誤撞已經狠狠的定在了蔡京的腹地,想必蔡京會竭盡全力將自己除掉才是。

大名府,也隻是一府之地。

“定州由於緊靠大遼邊疆,大部分的兵力都在常山一帶,並沒有發兵來攻;但是祁州自彭城發兵三千,趙州自高邑發兵三千,二州的兵馬如今已經在洨水便的欒城匯合,像是要等盧俊義大軍,作為匯合。”

嬴泉聽到此言,立馬回到屋子內,讓士兵將從知府衙門搜刮的地圖拿來。

祁州在真定府的東邊,趙州在真定府的北邊,隱隱成夾擊之勢。

大名府距離真定府尚有銘州、邢州與趙州三洲相隔。

“銘州與邢州兩地有什麽消息麽?”嬴泉向著吳用問道。

“銘州與邢州二地各備下了兩千兵馬,應該是在本地等待盧俊義的大軍。”行軍的路上,吳用已經將留下了足夠的探子,不敢說風吹草動,但是一些大的動向,都瞞不過吳用的耳目。

向河東路的州府,嬴泉卻是不擔心,他們都在太行山的包圍之下,在說河東一地想來跟蔡京不對付,而且太行山之中,盜匪橫行,若是他們貿然行軍,不用嬴泉動手,自然有人圖嬴泉收拾他們。

蔡京調集一府四州之力,對付嬴泉,並且連盧俊義這一員猛將都特意請出山,可見蔡京的心意。

三員先天大將,另有兩萬三千兵馬,看似真定府已經是囊中之物。

嬴泉圍在旦夕!

“既然他們來送死,就先吃了他們這六千兵馬!”嬴泉的目光一寒,吳用隨著嬴泉的目光也看向了地圖上的欒城。

這裏真是祁州與趙州的六千兵馬匯聚的地方。

“知道是什麽人領兵麽?”嬴泉出聲問道。

“祁州章封、趙州趙暉。”吳用聽到嬴泉發問,接著說道:“二人皆是後天後期的修為。”

“無名小將,不足為慮!”嬴泉緩緩的搖搖頭,正好看到楊畋帶著楊再興走入了大堂之內,直接下令道:“楊畋,楊再興聽令!”

“末將在!”

剛進來的二人尚且沒有搞明白怎麽回事,便聽到嬴泉直接說道:“今有祁州、趙州共有六千兵馬已經駐紮在我真定府範圍內的欒城,著實膽大包天,特命你二人率領本部兵馬將其擊破!”

“遵令!”楊畋眼中精光一閃,他自然知道嬴泉故意將這六千人留給自己父子,一來是信任,二來便是要重用了!

這是嬴泉就任河北宣撫使的第一仗,能這樣放心的交給自己,可見對自己的重視!

就算是這樣,嬴泉還是覺得有些大材小用了。

楊畋的本部人馬並不多,共有兩千人,楊再興,嬴泉也隻是給配上了五百騎兵,給楊再興做副手的就是之前的小統領餘化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