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三章 長姐如母

“阿賜?”田言緩緩搖搖頭,接著說道:“勝七叔叔可能不知道,阿賜的這個名號不是父親傳出來的。”

“不是田猛?”勝七微微的一愣。

“父親一向不讓阿賜參與農家的事情,尤其是這個農家第一高手的稱號傳出來之後。”田言微微的搖搖頭,接著說道:“這個名號是有一次田仲見到阿賜打敗了二伯之後,不禁脫口而出的,然後不知道怎麽,便在農家傳開了。”

“原來如此。”勝七輕輕點點頭,接著說道:“不過這小子的功力,恐怕農家之中也沒有幾個能比得過了。”

“公子呢?”田言對著勝七向嬴泉的方向用了一個眼色。

“雖然公子不一定嬴。”勝七也是對嬴泉現在的實力十分的放心,接著說道:“但是他絕對不會輸。”

“對於有些人來說,不贏便是輸。”勝七輕笑了一聲,接著說道:“但是對於公子,不輸便是嬴。”

“沒有想到勝七叔叔竟然有如此見地。”田言眼中的佩服之色,亦是非常的明顯,對著勝七說道:“侄女佩服。”

“若是當年我跟你爹有你一分睿智的睿智,也不至於走到現在這個地步。”勝七擺了擺手,對著嬴泉與田賜說道:“開始吧!”

“我可要動手了。”田賜也不知道為何,在一見到嬴泉的時候,便是從心底裏生出了一股敵意。

就連他自己也不清楚究竟是為什麽。

雙劍。

幹將莫邪。

也算是上古神劍,而嬴泉自從得自蓋聶的淵虹在跟高漸離一戰中徹底破碎之後,到現在並沒有再尋找另一件兵器。

說實話,比起用劍,嬴泉還是覺得自己的拳腳功夫更為靠譜一些。

嬴泉並沒有主動進攻,畢竟田賜隻是一個小孩子,就算是被冠著農家第一高手的名頭,在嬴泉的眼中他隻是一個小孩子擺了。

“微明生滅。”

這是無極印法的第一式印法,也是嬴泉最喜歡用的一招。

田賜的攻擊不禁沒有對嬴泉造成任何的傷害,反而被彈回來的劍氣搞的十分的狼狽。

因為田賜之前並沒有準備,向來都是直來直往、硬碰硬的他,卻是感到十分的不適。

“怎麽樣。”嬴泉將田賜震退之後,輕笑著說道:“現在你還認為你一隻手便可以勝過我麽?”

“哼!”田賜臉上貌似出現了一絲怒氣,大聲的嗬道:“我生氣了!”

雙劍一柄散發出異常灼熱的氣息,而另一柄就好似三九之嚴寒。

“這是地澤二十四?”一邊的勝七眼中露出了難以掩蓋的驚訝,對著田言說道:“他竟然可以以一人之力發動地澤二十四,看來這農家第一高手的稱號,也不是浪得虛名。”

“那公子是否會有危險?”田言看到勝七都是如此驚訝,沒有對自己弟弟強橫實力的欣喜,眉目之間卻是充滿充滿了對嬴泉的擔憂之色。

這勝七更是感到不可思議。

“放心。”勝七將自己的目光看向了二人的戰場,同時對著田言說道:“公子若是全力防守,這天下能夠打破他防禦的之人一隻手都能數的過來,無論是我還是阿賜,都不在其中。”

“呼。”聽到勝七之言,鬆下一口氣的田言依舊是目不轉睛的盯著二人的一招一式,畢竟一個是弟弟,而另一個,恐怕便是自己的未來。

“堂主。”已經回到了烈山堂的梅三娘卻是看到了田猛備上了四輛大車,每大車之上還有三口箱子,心中頗為疑惑故而出言說道:“這是......”

“三娘去看熹妃娘娘,正好我跟娘娘也是多年未見的故交,自然要備上些薄禮。”田猛臉上的笑意不斷,看著梅三娘說道:“你去送阿言與阿賜,這一路上可還順利?”

“順利。”梅三娘點點頭。

“那嬴泉可有什麽異常?”田猛再次問道。

“隻是剛開始有些驚訝。”梅三娘想了想,接著說道:“不過......”

“不過什麽?”田猛眉頭輕輕的一挑,問道。

“就是他的公子府全是男子,連一個侍女也沒有,屬下害怕大小姐在公子府會不會不方便?”梅三娘帶著許些擔憂的說道。

“沒有侍女?”田猛聞言,又是一樂,輕笑著說道:“沒有侍女好啊,沒有侍女才讓我放心。”

“好了!”田猛揮揮手打斷了還想要再說些什麽的梅三娘,當即下令說道:“出發!”

梅三娘與田猛二人都是江湖中人,騎馬更是家常便飯,一行人也沒有馬車,更沒有遮掩,就這樣向著鹹陽而去。

“堂主,若是讓別的堂口得知大小姐去了公子府,會不會惹來什麽非議?”梅三娘騎在馬上,對著田猛接著說道。

“若是誰敢在背後亂嚼舌根。”田猛揚了揚自己手中的短戟,接著說道:“我便一戟活劈了他!”

其實田猛心中想的是:“你們傳流言的用的什麽心思老子能不知道?等事情出了結果,流言什麽的自然是不攻自破,想必那些背後的小人,才是更加的吃驚吧!”

田猛心知道農家若不想重蹈墨家的覆轍,便隻有一條路,那便是向秦國靠攏。

想必阿言沒有發對,也是看出了他的想法,更讓他覺得此計可行。

再一個,田猛他本人對於反秦是沒有什麽需求的,若不是現任的俠魁田光一心反秦,他甚至不想參與到原來的那些破事之中。

雖然現在田光失蹤了,但是保不齊他哪一天在蹦出來領著他農家的十萬弟子反秦,就算他田猛到時候無路可退,最起碼而已保住阿言與阿賜兩人的性命。

這也是始終不然阿賜參與農家事物的一個重要的原因。

至於阿言,他還需要阿言的腦瓜子為他出謀劃策,但是現在他已經為阿言找到了一個絕佳的退路。

而且田言並沒有太多抵禦的情緒,這也是讓他感到了十分的欣慰。

“看樣子阿賜要用全力了。”勝七看著依然一臉風輕雲淡的嬴泉,心中苦笑了聲,“當初那個需要自己保護的小子,現在完全可以獨當一麵了,真是神奇的功法,可怕的天資。”

說實話,這天資讓他都十分的羨慕。

若是天資能夠跟眼前嬴泉相提並論的,在勝七的眼中也就是眼前正在更嬴泉戰在一處的田賜了,還有一個更加可怕的少年,連他也必須要警惕的少年,陰陽家的星魂。

雙劍合一。

田賜帶起的風波將田賜披風揚起,就連額前垂下的一縷青絲,也是隨風飄揚。

田言的眉頭再次凝聚到了一起,說實話這也是她第一次見到田賜用處全力。

“哼。”嬴泉冷笑了一笑,雙目之中一道寒光閃過,一道陰陽太極圖將他全身包裹,形成了一個巨大的漩渦。

田賜的雙劍,竟然也是不受控製被吸入到了其中。

“哈哈。”嬴泉一聲狂笑,突然雙手合十,一道藍光閃過,一柄神劍,便懸在了嬴泉的頭頂會上,其上還有時不時乍現的一道道黑芒,讓人止不住的心悸。

田賜見到此劍的時候,也是一陣的心慌。

手上的力道一下子便弱去了幾分,下一刻竟然連雙劍直接脫手,在就田賜尚且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那一柄神劍已經懸在了田賜的脖間。

而田賜的兩柄劍,卻是入了嬴泉的手中。

“小娃娃。”嬴泉輕笑了兩聲,接著說道:“若不是你,我還不能悟出這微明生滅的最高奧義。”

“恭喜公子修為在上一層樓。”勝七心驚之餘,也是帶著無比的佩服,這樣狀態下的嬴泉,自己恐怕已經不是他的對手了。

可怕的成長速度,假以時日,就算是天下無敵也也未可知。

“姐姐。”田賜撐開雙手,兩隻小眼睛盯著自己抵在自己喉間的神劍,一動也不敢動。

他雖然天真,卻不傻。

田賜看向了一邊款款走來的姐姐,楚楚可憐的叫道:“姐姐。”

“你自己惹的禍事。”田言嗔怒到:“還不快向公子賠罪。”

“對不起。”田賜神色一陣低迷對著嬴泉說道,看向姐姐的目光也是有了絲絲的埋怨,心中暗暗的想到:“都是因為這個家夥,姐姐都不跟我好了,現在明明是我受了欺負,卻還要認錯。”

田賜終於知道了自己對嬴泉那莫名的敵意究竟來自哪裏,便是來自田言對待嬴泉的態度。

他認為是嬴泉搶走了他的姐姐,所以想要當著姐姐的麵見嬴泉擊敗,姐姐奪回來。

可是現在自己已經用處了最強的功力,卻依舊敗在了此人的手中,甚至連幹將與莫邪也被此人奪走......

且不提田賜現在心中所想,到是田言認為田賜敗在嬴泉手上,卻是利大於弊的。

“多謝公子手下留情。”田言對著嬴泉盈盈的一禮,順便用眼神示意了一下了依然抵在田賜喉間的那一柄神劍。

“哦。”嬴泉頗為尷尬的一笑,他還沉浸在剛剛突破的喜悅之中,若不是田言提醒,他險些晚了這件事情。

嬴泉輕輕的一揮手,神劍便直接沒入了他的體內。

“這是什麽功法,竟然如此神奇?”田言指了指看著神劍沒入嬴泉體內的地方出言問道。

“這不是功法。”嬴泉輕輕的搖搖頭,接著說道:“據蓋聶先生所說,這是劍魂。”

“在下的功法,隻有一種,姑娘體會過的。”嬴泉不等田言說話,揚了揚自己手中的幹將莫邪,接著說道:“田姑娘覺得此劍應該當如何處置?”

“既然公子從阿賜手中奪得。”田言想了想,接著說道:“便由公子處置。”

“姐姐!”聽到此言的田賜更是一愣,兩眼淚汪汪的看著田賜,全是懇求的神色,他不知道為什麽,心裏隱隱有之中一種感覺,隻要是姐姐求眼前著公子的話,這公子一定是不會拒絕的。

“男子漢大丈夫。”嬴泉將這兩柄重重的摔倒地上,看著田賜說道:“整天哭哭啼啼的想什麽樣子,真不知道這兩柄劍為什麽會認你為主。”

說出這樣一句話的嬴泉,著實是看到了田言的眼色。

兩人皆是聰慧之人,嬴泉瞬間便知道了田言究竟是什麽意思。

田言終究不可能在田賜的身邊幫他一輩子,現在的田賜就算是心智在不健全,也應該學著獨立了。

正巧田言也是感受到了田賜隱隱對嬴泉散發出來的那一絲若有若無的敵意,便順水推舟,將這麻煩的事情丟到了嬴泉的身上。

“阿賜。”田言站在了田賜的身邊,輕聲說道:“你在這裏好好反省一下,沒有我的允許,不能亂動一下,知道了麽。”

“知道了。”此言一出,田賜的神色更加的低迷了幾分。

頗有一些不忍的田言,快速轉過了自己身子,生怕自己現在的模樣被天賜看到,不能起到既定的效果。

“公子還請借一步說話。”田言對著嬴泉說道。

“請。”嬴泉輕輕的一伸手,周圍便有休息用的小亭子。

而勝七到是頗為知趣,並沒有跟著二人,反而是站在了田賜的身前,上下打量著這個小家夥。

“姑娘坐吧。”嬴泉現在也是沒有了那些亂七八糟的禮節,直接坐在了坐墊之上。

現在的世界,尚且沒有出現椅子或是凳子這種東西,讓嬴泉頗有許些不習慣,不過已經差遣公輸家族的人去做了。

田言到是時刻注意的自己的形象,對著嬴泉行了一個禮節之後,才坐在了嬴泉的對麵。

“姑娘這又是何必呢?”嬴泉緩緩的搖搖頭,看著田言說道:“我看令弟對姑娘甚是依賴.......”

“唉~”田言無奈的歎了一口氣,接著說道:“從小便是如此,娘親去世的早,阿賜從小便是我帶大的,可能有些時候,把我當成了母親一樣,過分的依賴。”

田言苦笑了一聲,對著嬴泉接著說道:“這並不是什麽好事情,想必公子剛才出手相助,也是看的明白了吧。”

“是啊。”嬴泉頗為感歎說道:“若是我沒有猜錯的話,這小子八成是因為你對我態度,才變成這個樣子的,再加上姑娘故意火上澆油,恐怕這小子以為我劍你從他的身邊搶走了,所以才對我有如此大的敵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