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1、331、番外·赤龍天瑞（二十四）
“我……？”國王的弟弟驚駭莫名, 他向後退了一步，卻見那名少女站在原地向他微笑了。他從來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況, 巴爾巴德是個小地方，他也並不優秀，甚至不是長子，什麽都輪不到, 什麽都無法擁有，而現在……
有位少女背對皇兄向他微笑了。
“……八皇女殿下？”巴爾巴德的國王疑惑道。
“沒什麽, 稍微有點累了。”少女轉回頭, 微微笑著，“今天的參觀能否到此為止呢？”
“這自然……”
一天的參觀結束, 練紅霸一反早晨的精神，整個人都蔫噠噠了下來。他向後一倒, 仰躺在柔軟的床鋪上，夢囈一般喃喃道。
“太可怕了……太醜了……我不玩了……”
狐之助這麽多年下來, 深知練紅霸的顏控，作為小椿浪在花街的時候, 無論是貓貓還是狗狗還是大江山的鬼王, 至少那張臉是很有看頭的！而現在！狐之助都沒眼看一行人同框的畫麵！
“撩不動……我撩不動了……完全沒有動力……”練紅霸繼續神智不清, “明天……明天辛巴德如果還不到, 我就什麽都不管了！直接發兵把這裏推平！”
一群發光的魯夫逐漸聚攏, 金發的gi出現在房間裏。他離開了一段時間，偵查巴爾巴德周邊的情況，沒想到回來就看到生無可戀的王鹹魚一樣躺在那裏, 滿眼都是對世界的絕望。
“……王？”
練紅霸掙紮起來看他一眼，長長的舒一口氣，心靈仿佛得到了淨化。紅玉沒有出現在這裏是多麽明智啊！如果知道自己將被練玉豔嫁給這樣一個國王，還不得當場氣哭！最絕望的是，就算想給國王就近戴個綠帽子，那個王弟也非常一言難盡……
“紅霸大人本來是打算在這裏好好玩一玩的，比方說徹底攪亂這個國家，再在請求之下將其收入囊中什麽的。”狐之助一臉戚戚，“現在看來紅霸大人自己撐不下去了，我今晚會加班做個戰爭預算……”
“不幹了！我不幹了！直接發兵嚶嚶……”練紅霸開始在**滾動。
“看吧，好慘啊，好可憐啊，都開始耍賴了。”狐之助一臉憐憫，安慰道，“好啦好啦紅霸大人，我們不勉強自己了，醜到撩不動不是您的錯。”
“我隻要求五官端正！五官端正就好！”
“好的好的，我們回家回家。”
狐之助哄了半天，終於把心態崩掉的練紅霸哄住，摸了點小零食出來，**跟被子纏在一起的不明物體總算安靜了。
“我還以為王很享受這樣的過程呢。”尤納恩笑笑，“值得高興，至少我在王眼裏是好看的。”
他又看狐之助，溫聲詢問，“不介意的話，能不能教教我這時候該怎麽哄？”
狐之助莫名的有了一種危機感，他戒備的看著尤納恩，問道：“頭的硬度多少？”
尤納恩：“……？？？”
話題不是怎麽哄王嗎？怎麽會跳到頭上？
“我其實對我自己挺有信心的，就算你想搶我的飯碗，我也有別的吃飯手藝。”狐之助囉囉嗦嗦，之後“嘭”的變回小狐狸，“今天我就勉為其難地教教你，這種情況首先伸出你的頭……”
尤納恩：大佬！學不來學不來！
狐之助用頭鐵證明了自己的實力，他永遠不會下崗！
“我倒是建議王稍微等待一下，辛巴德正在向這邊過來，打的是辛德利亞的旗號。”尤納恩拿著小零食，練紅霸吃著另一袋，聞聲腦袋滾動了一下。
“明天到嗎？”練紅霸等不及了。
“大概明天傍晚。辛巴德向來謹慎，白天的時間大概會用來接觸巴爾巴德的三王子。”
練紅霸往嘴裏塞了一把爆米花。他真傻，真的，他以為國王的兒子不會長太醜的，計劃鋪開之後才後知後覺的想跳樓。他坐起來，向狐之助一伸手。
“三王子阿裏巴巴的資料。”
翻看過資料，他略微沉吟，辛巴德出乎他意料的想走知心大哥哥的路線，明顯是打算通過掌控三王子繼而獲取巴爾巴德。那個年齡的男孩子最容易崇拜英雄，辛巴德又是徹頭徹尾的英雄形象，估計會進展的比較順利。
“明天晚上，一起出去走走吧。”他拍板，“我對那個三王子所在的盜賊團有點興趣。”
忍受了一個白日的兩張臉之後，練紅霸身心俱疲換了輕便的裙裝出門。夜幕降臨，巴爾巴德街道上有一些高大的建築放出燈光，有人在裏麵歡宴，外麵卻是饑餓遊**的平民。
“好香……是什麽味道……”
“我的孩子快要餓死了……”
練紅霸全程目不斜視，徑直披著鬥篷從這些人麵前經過。狐之助空間裏倒是有很多食物，可這些人的問題根本不是一頓飽飯可以解決的，這是一個國家的崩壞前兆。
“王，我以為您會給他們提供幫助。”尤納恩輕聲說道。
“善心隻能救幾個人，真正能救千萬人的，是權力，是政令，是法。”練紅霸表情平靜，“我的長輩教我，在沒有足夠的財富或者權力之前，你的善心可能會將想救的人害死。”
抱著孩子的女人從路人手中討到一塊麵包，驚喜的想給她的孩子吃，卻被從一旁衝過來的男人da dao，麵包掉到地上，又被爭搶，夜幕下每個人臉上都是對生存的渴望。
尤納恩沉默不語，他們走過爭搶的平民身旁，嘴上說著不管的練紅霸突然將未出鞘的劍橫過，重重擊倒了兩個男人，將女人和孩子拎了出來。周圍數雙眼睛看著他們，狐之助默契的取出飽腹的幹糧，交給女人。
“現在，全部吃掉。”
女人愣了一下，很快就開始和孩子一起狼吞虎咽，她一邊吃一邊哭，而披著鬥篷的少女看著她，不發一言，卻仿佛將這一幕深深的印在心底。
尤納恩垂下的睫毛抬起，他不由自主的微笑起來。
記錄著一切悲慘與困厄，主持著一切公平與正義，所言冷漠，所做溫柔……這就是他選擇的王。
被da dao在地的男人掙紮著站起來，立刻就想逃跑，被紅發少女橫劍攔住了。
“掠奪比自己還弱小的弱者，真是卑劣。”
男人恐懼的後縮一下，不知想到什麽，凶狠的瞪視少女。
“你又知道什麽……！你們這些高高在上的貴族！”他開始狂笑，“霧之團遲早會把你們的東西都奪過來的！你們不讓我們活，你們也別想活！”
少女這次皺了皺眉，這個國家從根本上就有些壞了。貴族的特權一開始卻是建立在剝削之上，精英階級裏卻也不乏自我奮鬥的努力家，無論什麽改革，都沒有一棒子打死的道理，可現在平民的仇恨已經無法控製。
“都是因為你們這些人……”
“反正除了一條性命已經什麽都沒有了……”
“有本事就殺了我們啊！”
饑寒交迫的平民圍了過來，尤納恩盡管知道練紅霸武力值驚人，還是不由自主的靠近了他一些，充滿保護的意味。狐之助也緊緊盯著這些人，判斷這些人突然動手的可能性。
“不……不要這樣……”被救助的女人嘴唇蠕動，“她救了我的孩子……她是好心人啊……”
可這個微弱的理智的聲音很快就淹沒在怨恨之中，猙獰的麵容湧動，練紅霸表情淡漠，一手搭在劍柄上。突然，他微一抬眼，一柄彎刀斜cha jin他麵前的地麵，將湧上來的平民逼退。
“……可否請各位聽我一言呢？”
練紅霸側過頭去，心裏“嘖”了一聲，辛巴德這句話相當於“大家安靜一下我要開始裝逼了”。
男人從夜色之中慢慢走出來，神色從容，高大的身材讓幾個平民不由自主的後退，戒備的看著他。他無視那些目光，隻是加快腳步來到練紅霸麵前，眼中是純然的愉快。
“真沒想到這麽快就見麵了，公主殿下。”
紅發少女傲慢的一抬睫毛，“別叫我公主，我是有繼承權的皇女。”
辛巴德笑笑，從善如流的改口，“那麽，稱呼你為紅玉怎麽樣？”
不怎麽樣。練紅霸冷冷的瞅著他，好啊，花言巧語套近乎這麽擅長，大豬蹄子標配！幸虧他的皇妹現在不在這裏，不然真擔心讓這個號稱“七海第一種馬”的家夥給騙了！
“紅玉，你先退後，我跟這些人談談。”辛巴德護在他身前，麵對**的人群，眉心微微皺起，表情略微嚴肅。
巴爾巴德的情況已經惡化到很危險的地步了，國民如此，其他什麽也談不了。
他正要說什麽，紅發少女突然從他側麵繞過來，鬥篷底下與頭發同色的眼眸涼涼的瞥了他一眼。
“不用你談，我自己可以。”
真冷漠啊……辛巴德有點哭笑不得，卻還是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將主場留給紅發少女。他倒是想看看，這位驕傲的皇女會怎麽跟平民談，直接動用武力嗎？
下一秒，練紅霸就告訴了他談話的方式。
少女摘下鬥篷的兜帽，紅發頃刻散出，披散在肩膀上，眼尾上挑的緋色在夜幕之中，簡直是某種不必言說的you huo。
怎麽談？
當然是用臉談！
作者有話要說：
buff：臉不能說是能解決所有問題，卻可以解決大部分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