焉知非福?還不確定呢!

便宜沒好貨。住宿也一樣,我住的公寓最大的優點是便宜方便,最大的劣勢就隔音很差。悲哀的是,人們往往意識不到已經擁有的優勢,卻被一點缺陷高的心神不寧。隔音效果不好的房間總是讓人無法安寧,尤其是有一對情侶住在隔壁的時候那是更加的叫人煩躁。隔壁房間的韓國留學生們的生活習慣和在祖國的時候一樣,夜晚才是生活的開始。雖說我自己也經常熬夜,但是我記得我是樂在其中的,最近搬來的這一對熱戀中的情侶常常吵得我無法睡覺。

我用力踢開隔壁房間的門,不管裏麵的狀況有多麽的不堪入目,不顧一切地大吼:知不知道什麽叫做擾民,知道就給我安靜點!——這樣的情形在我腦海中重複了無數次,但沒有一次付諸於行動。總的來說,我是個愛好和平的人,紛爭這種傷神的事情還是盡量避免吧。這樣安慰著自己,我知道這是在自欺欺人,這樣子下去我的身心都將會受到極大的傷害的。如果不快點解決掉這個問題的話。不知我一個人的力量能否與那對愛情力量爆著的人抗衡呢。

啊啊,煩死了。受不了隔壁的噪音的我,在多個難眠之夜之後,我實在是受不了了。在一個月色迷人的夜晚,我衝出了房門,順著流沙河一帶向前奔跑著,一邊跑一邊大叫。考慮到夜深了,所以叫的比較含蓄。啊啊,人類是從什麽時候開始連呐喊這種原始的事情都不能自由地做到了呢,文明的進步取而代之的是身為活物與生俱來的自由麽。

我逐漸養成了晚上散步的習慣,人一旦習慣了之後就會覺得這樣做事理所當然。盡管偶爾會有那麽一瞬間,會想起讓我變成真正意義上的夜貓子的那兩個罪魁禍頓時讓我本來平靜的內心湧出一股股殺意,但立刻會回複到原來的狀態。果然習慣是個可怕的東西。

好在正值春季,即使到了晚上也不會太冷,反倒有一絲涼意讓我感到很舒暢。晚上既然出來散步,光是沿著河邊走就太沒有意思了,於是乎我給自己增加了一些娛樂項目。比如說走到市區公園的時候跳一段芭蕾,或者是走到沒有人的學校操場的時候來一段衝刺等等。漸漸地現了夜遊的樂趣之後,我便愛上了夜晚。

我驚訝地現,白藏主在晚上的時候也營業,還是那位年輕的帥哥做麵條。這個人都不用休息的嗎。

“晚上好——”

沒辦法,麵湯的味道太讓人食欲大增了。

帥哥看見我點了一下頭,嗯,還真bsp;?? “來一碗牛肉麵。”

帥哥又點了一下頭,開始用熟練的手法和起麵來。

店裏隻有我一個客人,牛肉麵一下子就做好了。

“servbsp;?? 牛肉的量感覺比平時多了一倍,而且還有兩個整的鹵蛋。

service原來是指這個意思啊,不愧是硬派男人啊,說話簡潔——難懂。

“哇啊,謝謝你。”

帥哥一如既往,點了一下頭。

“來一碗和這位小姐一樣的。”

正吃得歡呢,來了第二個客人。停下筷子一看——這不是那個邋遢的房東麽。

“晚安,小姐。今晚月色迷人呢。”

啊啊,好惡心。搞浪漫還是先剃幹淨一嘴的胡子再說吧。

“哎呦,不要用這麽鄙視的眼神看著我嘛。大叔我隻是開個玩笑。”

哇,大叔撒嬌了,一點也不可愛。話說這樣的場景好像不是第一次了,非常的熟悉,這就是傳說中的既視感麽。

“晚上好。”

“話說小姐,最近可好?”

好個屁。

“好像不怎麽好呢。看你都瘦了。”

啊,成天被擾眠睡不好覺,能不憔悴麽。說回來還不是因為你這個利欲熏心的家夥為了賺取那點利潤把房間租給了那對情侶的緣故!

“哎,萬萬沒有想到讓那對情侶住進來之後造成了大規模的侵害,真是苦了你了。”

這個人是能力者麽?我剛才貌似被他讀取了心思。

“那您能讓他們盡快搬走麽。”

“哎~~我也想啊,可是他們畢竟是客人啊,不能趕人家走麽,而且他們海福樂雙倍的房租~所以——大叔我愛莫能助啊。”

我可以把麵碗扣在這個人腦袋上麽。

“久等。”房東的麵條也好了。

“哦哦~~咦,怎麽我的牛肉比這個小姐的要少啊?而且我也沒有鹵蛋~~~”

“她需要補補身子。”

哇啊,帥哥好體貼。

“什麽~~!

難道大叔我就不用犒勞一下麽~~,小夥子你不能偏心啊~~~”

又在撒嬌了,都說了一點兒也不可愛,反倒讓人起一身雞皮疙瘩。

“算了,小姐確實需要好好補補。這些日子都辛苦了。”

恩恩,知道就好。

“話說——你跟梗陽同學怎麽樣了?”

“啊?”

“我不是說了麽~!我可是時間之神,而且還是一直保持著極高人氣的月老啊!我都給你跟梗陽同學牽了紅線了,你們有沒有什麽進展啊~~??”

啊啊,好像之前說過這樣的話呢。這人還在cosp1ay神仙啊。

“嗯……不知道。”

“哎,小姐你這樣不行啊。看你一臉曬幹了的鹹魚的樣子,明顯是缺少了愛情的滋潤嘛!”

“曬幹了的鹹魚是什麽樣子啊。”

“我說的重點不是那裏,哎,像你這麽遲鈍的人需要好好的磨練一下。”

“磨練什麽?”

“全部。”

“啊啊?!”

“以後晚上的時候就來我家裏跟我做做瑜伽,反正有兩個人在你也睡不好覺。女孩子家晚上出門很危險的哦。”

“你怎麽知道我晚上散步的事情啊!你是跟蹤狂麽!去你家不是更危險!”

“……你怎麽能這麽說我……。大叔有點受到傷害了啊。大叔我絕對不是那種人的!是不是?”

大叔突然站了起來,近乎逼近拉麵帥哥,帥哥絲毫沒有動搖,還是很深沉地點了一下頭。

“看見沒?要相信我啊。”

“……你不要把毫不相幹的人牽扯進來好嗎。你也是,不能像霸權主義屈服啊!”

“是真的。”

“啊?”

“這個人是我叔叔。”帥哥動作麻利地抖了一下鍋。

“……啊?!”

“就是這樣啦,他是我侄子。”

帥哥再次點頭。他幹脆做點頭娃娃算了。

我的上帝,ohmygod.

“居然會有這種事情……”

“哈哈哈。哎,不過奇怪了。他常來我家裏的,你們應該經常見麵的啊?”

我順著模糊的記憶,拚命回憶。啊,好像是有那麽個相似的人從房東的房間進進出出。

“反正就是這麽回事了,每個星期天,上午1o點中,準時報到。”

荒唐,真是荒唐。

這個瘋子一樣的大叔嘴裏說出來的話總是前言不著後語,讓人匪夷所思並且疑點多多。但不知為什麽,讓我有一絲悸動和期待。每周日——或許這乏味的日常會有所變化也說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