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戀人變姐弟

是她做的孽!林依蘭滄桑的臉上飽含著淚水,如今若是用她的生命來換回兒子女兒對她的原諒她也心甘情願。

“哈哈哈哈!”溫慶最後才發現,原來他一點股份都沒有,可笑可笑,真是可笑!忍著心痛溫慶仰天大笑。

小時候他費勁一切心力,想得到爸爸的認可,所以他比起溫毅來說更加的努力更加的勤奮,溫毅整日裏像個小混混一樣橫穿整個北京城的時候,他就埋頭苦讀,溫毅每次拿著不及格的考卷回家的時候,他總是拿著滿分的驕傲回家。

可是即便如此,爸爸依然對他的成績不聞不問,而總是為溫毅擔心來擔心去,甚至將整個人的心力除了工作便統統放在了溫毅的身上,他跟溫嵐無論做了什麽都好像空氣一樣。

他跟嵐嵐都逼溫毅大,在溫毅來之前,他原本以為爸爸就是一個冷酷的人而心裏對他來說還是很愛的,可是自從溫毅的到來,他發現不是,根本溫卓航就是偏心,他偏愛著這個小三的孩子,她的母親度日如年等不到自己的丈夫,他次次受到冷落等不到父愛……

小的時候他就懷疑過自己是不是爸爸的親生骨肉,可是他不敢去想象,所以他一直抱著懷疑的態度,但依然沒有真正的去查自己的身份,因為他害怕,他害怕查出來真相是他不能夠接受的。

“小慶!”林依蘭有些承受不起這樣的折磨,她走到溫慶麵前試圖去給他溫暖,卻被溫慶狠狠的推倒在外。

“為什麽要告訴我?你做的孽為什麽我來還?”溫慶仇視的大吼。

“我不能看著你錯下去,”林依蘭早已淚流滿麵,還有什麽比看到自己的兒子一錯再錯而自己不能幫助他不能救他隻能傷害他而更加痛心呢,“不要怪任何人,要怪就怪媽媽好了,當年你爸爸心裏隻有那個琳琳,即便是結婚都是被迫的,他很少來我這裏,我嫁給他如同嫁給了一棟房子,獨守空閨,終於……”林依蘭哽咽了,為了自己一輩子悲苦的命運,也為了自己的兒子,“有了你們後,不久溫毅母子也來了,之後就如同你們看到的,媽媽也實在是忍受不了了,我離開了,是媽媽的自私媽媽的懦弱,害苦了你們。”

林依蘭的故事讓每個人的心裏都反思著,他們無不同情的看著地上的林依蘭,這個做著道姑打扮的中年女人,她的前半生被多少的情感糾纏著,如今又被另一種情感糾纏。

溫嵐走到地上,抱著林依蘭,是的,從小她就看到了她媽媽作為一名女人的苦命,或許也是因為她也同樣是個女人的原因,所以從小媽媽哭泣她就會哭泣,哭泣完了也會告訴自己其實最不可靠的就是男人,所以她需要的時候就花錢買男人,不需要的時候便揮霍青春,她不想像媽媽那樣。這是個多麽需要愛的女人,她的耐不住寂寞怎麽能夠全然怪她?

而溫慶並沒有被林依蘭的哭訴所動,隻是他的眼中默默的流下了兩滴淚,他還能說什麽?什麽都沒有了,溫毅得意洋洋他悲苦連天,這就是命……

突然,溫慶不知道想起了什麽,低低的沉笑,聲音低低的卻連續不斷,笑聲格外的刺耳讓每個人不寒而栗。停止笑容,溫慶用惡狠狠的邪惡大聲說著,“你以為你就好嗎?我剛才就說了你們倆不可能在一起,”溫慶打量著手緊緊握在一起的溫毅跟安雪,“你們根本就是表姐弟!安雪的媽媽跟小媽就是親姐妹!”

溫慶的話震驚了在場的所有人,大家瞪著眼睛看著溫慶報複性的滿足的笑容,又小心翼翼的將頭轉向溫毅和安雪。

安雪癡呆的站在原處一動不動,過了幾秒鍾終於挨不住,倒了下去……

溫毅迅速走到她的身邊攬住她即將要掉落下去的身體,可是在他接住她身體的那一刻,內心是充滿了多麽大的糾結,身體本能的顫抖了一下。

溫毅有些哀怨的看了看安雪,難道這就是命運嗎?他與她注定無法在一起?那之前他們兩個……

多麽的可笑!

上一輩的恩恩怨怨終究還是報應在了這一輩的身上。

溫毅看了看病**的溫卓航,心裏滿滿的又充滿了恨!

若非你,我怎麽會鬧出如此的笑話?為什麽你欠下的債一定要我來替你還!

聖達醫院的另一個病房,安雪安靜的躺在病**,她已經醒了,可是她依然閉著眼睛不願意醒來,如果可以一直這麽睡下去,那該多麽的好啊,她不再理會這裏的恩恩怨怨,她也不會被卷入溫氏家族的紛爭。

今日一睜眼,似乎什麽都回來了,是的,她恢複記憶了,就在沉睡的那一刻,多少的記憶隨著夢裏的掙紮統統的回到了她的記憶中。

原來她的生命中有這麽多生命中不能承受之重。

她跟慕容曦的糾纏,她與溫毅的糾纏,她應該慶幸有他們的愛,可是他們帶給她的傷害也是那麽的巨大……

是給予她的愛太過濃烈?還是她自己愛的太過熾熱!

她卻沒有想到兜兜轉轉,她的命運卻如此的不堪一擊。

表姐弟!

她那麽愛的溫毅竟然是她的表弟!

為什麽每一次的愛都能夠令她體無完膚?

這一次她能夠怎麽度過?依然失憶嗎?

靜靜的躺在病**,床頭的枕巾便濕了一大片。

緩緩的,安雪睜開眼睛,四下無人,安雪拔掉了自己手上的輸液管,穿著一身病服,緩緩離開了聖達醫院,此時隻不過是淩晨4點。

北京的夜難得的安靜,或許是因為她內心的沉寂,所到之處均是那麽的寂靜,她聽不到外麵汽車的飛馳聲,也看不到某些夜店依然霓虹閃爍的輝煌,一個人安安靜靜的漫無目的的向前麵走去。

“小姐,多少錢?今天這是玩什麽製服?”一個猥瑣的男人對著安雪大聲的喊價。

安雪停下來看著男人,沒有悲傷沒有害怕,沉寂是她內心此時唯一的感覺。

“我剛從醫院出來,”安雪伸出白皙的手,那帶著一絲血痕的輸液留下的針孔,“被確認為艾滋,我很痛苦。”

男人吞了吞口水,皺了皺眉頭,迅速的退離 了安雪兩米開外不住的咒罵,“有病出來晃悠什麽!”

男人離開了,安雪笑了,含著眼淚渾身顫抖著笑著笑著便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