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日青春 第一回 初至A中
?所謂青春，就是在不可名狀的痛苦和無可奈何的遺憾中——慢慢成長。九點的天空，沒有太陽。天氣介於多雲和陰天之間，透著一份舒適的清涼。A中的校門外，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夾雜著兩個身影。矮點的叫武茲究，頭發不長也不短，劉海蓋過額頭，一雙眼睛給人感覺隱隱的藏著一份憂
鬱。一張英俊的臉上突出的是高挺的鼻子。說實話，茲究長得挺帥氣，可惜就可惜在身高
上。身為男兒，卻隻有一米六多出一點的個子，這一直是茲究心底無法釋懷的痛。相比於茲
究的遺憾，另外一個高一點的女孩，就外在而言，絕對可以稱得上是清新脫俗了。程嘉玲，
柔嫩的秀發紮著一根微翹的馬尾，齊劉海遮住一點淡淡的秀眉。雙眼皮的眼睛大而溫柔，雖
不妖，卻讓人望一眼也為之著迷，細嫩白皙的臉上點綴的是一隻小巧的鼻子和嫩紅的小嘴。
身材雖然隻有一米六六，可是因為茲究的襯托以及比例的協調，給人一種舒服的美感。良好
的發育，使得純樸的著裝也蓋不住其曲線的美。修長的腿下，小巧的腳穿的是一雙潔白的平
底鞋。兩人在A中的校牌外停了下來。茲究拿出一瓶純淨水，擰開然後遞給嘉玲：“到了，以後這
就是我們的新學校了。“嘉玲的臉上突顯出一份淡淡的愁容，她接過水，輕輕抿了一口，並沒
說話，隻是輕輕的一個”嗯“字。兩人並排走進了A中，高中的序幕也隨之拉開。A中真可謂是一所神奇的學校，其硬件設施在全市高校中絕對是名列前茅，可是大學錄取
率卻屬全市高校之末流，素有”豪華的爛蘋果樂園“之稱，其原因是A中開放自由的校風吸引了
一批富家子弟的入駐，他們享受這種想上課上課，想泡妞泡妞的學園生活，隨著富家子弟的
入駐，其家長的捐款也隨之注入，不管是因為麵子工程還是富豪之間的攀比心理，總之大量
資金的注入使得校方有能力建造出一所氣派的高中，至少外表是很氣派。A中另一個神奇之
處便是其超高的複讀率，由於A中”地廣人稀“，為了保證學生數量，其實行複讀免費製。使得
A中高三複讀生數量一增再增，以至於十個A校學生裏，至少有三個是複讀生。兩人走在這所高校裏，繁多的建築和熙攘的人群卻給人一種眼花繚亂之感。映入眼簾的有
各種各樣的人，有開著名車送子女開學的富人；有手牽手相依走著的情侶，有三五個高年級
男生一邊叭著煙，一邊指著論著哪個學妹長得不錯；也有打扮的近乎妖豔，穿著高跟”嗒
嗒“走過的女生。。。。。茲究和嘉玲看著人們，人們卻也在看著他們。一方麵是嘉玲的容貌
確實有著巨大的吸引力，另一方麵，這對”組合“讓人們有大跌眼鏡之感。在眾人看來，嘉玲
身邊站著一個一米八以上的帥哥才算合理。這種關注給嘉玲帶來的是緊張的羞澀，給茲究帶
來的確是煎忍的自卑，他能看到人們眼裏的驚奇，怨念亦或是鄙夷。兩人在一塊巨大的學校公告欄前停了下來，上麵貼著新生分班之後各班的花名冊。茲究巡
視以後，很快在三班的花名冊裏找到了自己的名字，他把三班的花名冊全掃視了一遍，皺了
皺眉，又從頭開始仔細的一個個的向下看。可還沒看到一半，嘉玲嬌美的聲音就傳來了：”找
到了，我在八班。你呢，找到了麽？“茲究微微一笑：”我在三班。“嘉玲輕輕一皺眉。茲究微笑著說道：”沒事，有空我就去找你。“可是嘉玲沒有發現茲究微
笑下暗藏的苦澀。不在一個班，就意味著茲究不能像以前那樣，一抬頭便可看見她文淨的臉
龐。花名冊旁邊便是學校的鳥瞰圖，他們各自找到自己的班級所在處，三班所在樓是C棟，
而八班所在樓是E棟，一棟樓的距離讓茲究覺得如同是隔裂他與嘉玲的鴻溝。這道鴻溝的可
怕之處並不是它有多長，有多寬，而是它可能隔斷的是他們在一起的舒適感。接下來便是按
程序到相關地點報名，繳費等。由於是開學第一天，在把這些程序走完以後，就可以回家
了。茲究和嘉玲家離的並不遠，再加上兩人發小的關係，所以一直是一起去上學，然後放學了
一起回家。他們家在城市的郊區，離A中並不近，需要步行一段20分鍾路程的路，到站台搭
車，然後坐20分鍾的公交才能到校。晃**的公交上，茲究把僅剩的一個空位讓給了嘉玲，由
於個子不高，握著車頂的扶手會顯得很別扭，所以茲究隻是抓住嘉玲的座背，跟著公交一起
晃**了二十分鍾。然後下車，步行回家的路。說實話，不近的路程並沒有讓茲究很反感，反
而讓他很開心。因為這是他和嘉玲在一起的時間，隻要有嘉玲在，無論做什麽，他都覺得開
心。快到家的時候，他們撞上了嘉玲的母親。嘉玲緊張的一低頭，知道躲是躲不過了。茲究
知道程母不喜歡自己，但還是微笑一下，上去打了聲招呼：”阿姨好.";程母冷著臉，並不理會
茲究，隻是對著嘉玲一瞪：“還不快回家！”嘉玲一聲也不吭，連跟茲究道個別也不敢，便跟
著程母匆匆走了，隻是走了十幾步之後，偷偷回過頭望了茲究一眼。茲究衝她一笑，一個回
頭，對茲究來說已足夠。一個人走了幾步便也到家了。茲究家不富裕，甚至可以說是貧寒，他的家是一座低矮的平
房，平房後麵開了一塊半畝多點的地，每天母親很早便起床，擇些菜然後步行去市裏賣。父
親？自從茲究開始懂事，他就明白自己沒有父親，他也沒有問過媽媽自己的父親是誰，他現
在在哪裏，活著還是死了。雖然他想知道，可是他能感受到母親心裏包裹的傷痛，他不願意
去觸破它。到了家，自然是空無一人，茲究用灶台簡單地燒了飯，就著兩盤冷菜便是一頓簡
單的午餐。來回的路程太遠，所以母親的午飯早上出門時便帶著了。一個人吃過午飯，茲究
回到自己的房間，他房間裏有一個大書櫃，裏麵有各種各樣的書。茲究不明白這個大書櫃為
什麽會出現在自己的家裏，總感覺其應處於某個作家的書房才得當。除了這書櫃，茲究房間
裏的其他家具就很簡單了，一張木床，一張有著三個抽屜的書桌，一張木椅再別無他物。雖
簡樸，可是由於整理的很幹淨，亦給人一種舒適之感。書桌正位於窗戶下，茲究喜歡看書倦
了，倚著木椅看窗外風景的感覺。看了一下午書，天色漸漸暗淡下來。8點左右，茲究開始
做晚飯，做好晚飯，茲究便站在門口，望著母親歸來的路，八點半之後母親拖著沉重步子的
小身影終於是出現在了路口。茲究迎上去，接過母親的菜籃：“媽，累了吧，晚飯我做好了。
”母親微笑的臉上並不顯出一點倦意：“不累呢，幹嘛不自己先吃呢？”母親鬢角汗漬沾著沿途
的塵土，手臂由於疲憊而微微顫抖。這些，茲究全看在眼裏。進到家中，暗暗發黃的燈光照
在母親矮小的身體上，照在她日益明顯的白發和眼角的皺紋上，也照在茲究酸楚的心裏。母
親回過頭，笑著問茲究：“新學校感覺喜歡麽？”茲究點點頭：“恩，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