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日青春 第二十八回 習武之人

經曆了那層波浪的洗禮之後,宇輝和悅盈兩個人的關係日益親密起來。有時候,宇輝會在下課的時候坐在

悅盈旁,找話題和她聊聊天;有時候,宇輝會和悅盈一起討論一道早就知道答案的數學題;有時候,宇輝會

繞道和悅盈一起回家;有時候宇輝會給悅盈帶一瓶她喜歡的飲料或是一本她喜歡的《讀者》。。。宇輝的舉

動大家都看在眼裏,茲究也看在眼裏。茲究仿佛在宇輝身上看到了當初的自己,看到了那一份誠卑的愛戀。

人的時間總是有限的,在一樣事情上花的時間多了,在另一樣事情上花的時間就少了。宇輝和茲究一起討論

題目,一起去食堂吃飯,一起出去走走,來茲究家的次數都漸漸少了。說實話,有時候茲究確實會有所失落

,因為宇輝現在是他唯一的好朋友,宇輝無意識的疏遠,也會讓茲究在一個人的時候,隱隱難受。可是茲究

又是開心的,能看見兄弟幸福又何嚐不是一種幸福。

不得不說,茲究已慢慢成長。他已經漸漸學會了過一個人的生活。日子如同往常一樣,起床,上學,放學

,練球,打工,回家。隻是漸漸地,茲究不會因為一個人而失落,而孤獨。反而,有時候他也挺喜歡一個人

,一個人的時候,可以靜靜地思考一些有意義的事;一個人的時候,他也會鍛煉身體,他會在家前麵那條土

路來回跑步,或是在房間裏做仰臥起坐和俯臥撐,每一次他感覺累的連一絲力氣都沒有的時候,他腦裏就會

浮現那些鄙夷的眼神或是嘉玲那張俊秀的臉,一下子他又咬牙堅持下去。有時候茲究會想,文才是一個男人

的修養,武力卻是一個男人的象征,英雄比才子更有資格配得上佳人。他也當然會想嘉玲,他怎麽可能會不

想嘉玲,嘉玲早已是他腦子裏根深蒂固的信仰,茲究還是會去公園,坐在那長凳上,樹幹上已突出一個個小

小的嫩芽,湖麵的冰也已經融化,茲究很喜歡暖風吹過頭發的感覺,他覺得春風吹走了他繁瑣的思緒,隻留

下最純潔的記憶。我還是想你,不過隻是單純的思念而已。一個人的時候,就一心一意地成長,思念不要帶

過多的哀傷,難過卻也要相信希望,堅忍住內心的堅強,然後不斷地變強。

有時候,宇輝也會給茲究打電話。宇輝並不是有意想疏遠茲究,隻不過有時候愛情真的具有讓人著魔的吸

引力,躺入愛情的懷抱,便會顧不得其他。“嘿,茲究。今天周六呢,不出去玩玩麽?”“嗯,一會兒我要去。

。。”茲究想如果把“工地”告訴宇輝,宇輝萬一和母親說漏嘴就慘了:“一會兒我要去外麵走走,嗬嗬,你呢?

”“我啊,我一會準備約她去咖啡廳坐坐。”“哈哈!真好!你們成了麽?”“沒有呢,我不敢表白,我還是想再等

等。”一會兒,宇輝的語氣變得有些低沉:“茲究。。。”“嗯?怎麽啦?”“這麽些天,不知不覺竟有些疏遠你了

,對不起,茲究,我有時候真的控製不了自己,我腦子裏滿是她,我。。。”“宇輝,你別這麽說。那種感覺

,我能懂,真能懂。我對嘉玲的感覺,也是如此的。我們是兄弟,看你開心,兄弟我就開心了。同樣的,我

們是兄弟,這是距離隔不斷的關係,是什麽都隔不斷的關係!宇輝,加油。我等你的好消息。”“嗯!”

工地裏,中午休息的時候,茲究擼起衣服的袖子,看著自己的肱二頭肌,他曲起手臂,看著肱二頭肌膨脹

起來,一個會心的微笑出現在他臉上。“刺秋,恩那點小拗(肉)還不夠。”王大哥坐在他身邊,笑著說道:“

俺一手可扳恩兩手,信不?”茲究一下子激動起來,茲究苦練了快一個月的肌肉,豈能讓別人如此嘲笑:“不

信,我們現在就比!”輕鬆的微笑掛在王苦牛臉上,但茲究卻是滿臉憋紅,麵部肌肉由於發力而顯得扭曲在一

起。茲究兩隻手使勁地扳著王苦牛的手,王苦牛的手卻筆直地立在那裏,紋絲不動。王苦牛見茲究臉紅得都

要噴血了:“嘿嘿,刺秋,俺發力咯。”王苦牛的手輕輕壓了下去,任茲究使出吃奶的勁,也止不住他分毫。

茲究完敗。茲究一邊輕喘著氣,一邊崇拜地看著王苦牛:“王大哥,怪不得你叫王苦牛呢!你力氣真是如牛一

般大!”王苦牛嘿嘿一笑:“等恩長大咯,就有力咯。”“我要是有你的力氣,就沒人敢欺負我了。”茲究無心說

出的一句話,卻讓王苦牛擔憂起來:“刺秋,有人欺負恩?恩怎不告訴恩爹?”茲究苦笑一下:“我沒有爸爸,

我不知道他去哪了。一直以來,我都和媽媽一起生活。不過沒事啦,我已經習慣了。”茲究一席話讓王苦牛沉

默了,一會兒他抬頭看著茲究:“刺秋,恩想學武敘(術)不?”茲究睜大了眼睛看著王苦牛:“王大哥,你會

武術?”“嗯,狹(小)時候母(沒)念須(書),跟俺村裏的師傅學了點,不港(講)精通,教你係(是)

菊(足)夠了。”茲究激動地一跳而起,準備跪倒拜師,工地開工鈴卻打響了。王苦牛一笑:“恩放心,有坑

(空)俺就教恩。”“好!”一個下午,茲究都是在熱血沸騰中度過的,等自己學會了武術,就真正有能力保護

自己所愛的人了,就不用被人當軟柿子一樣捏了!茲究幹活更加賣力,還不顧王苦牛和各位大哥的勸阻,專

挑重活,一想著自己的肌肉在不斷膨脹,一想著王大哥可以教自己武術,茲究就像吃了藥一般,就是不會累!

日子一天天過著。太陽升起,月亮淡去便是一個輪回。茲究每天比以前多幹一件事,就是在每天傍晚跟著

王大哥練武術,其實那並不能稱為武術,隻是一些實用的格鬥技巧。王大哥因材施教,針對茲究的小身材,

給他研究出一套適合他的打法。近戰的時候,高個子對決矮個子,必須要壓低重心,可是這往往會降低一定

的機動力。小個子本就相對靈活一些,這樣一來更是錦上添花。所以,王大哥著重鍛煉茲究的反應力和靈動

性,教會他出奇製勝,以快取勝的格鬥技巧。比如在近身時,可以猛的用掌底擊中對方下巴,手指還可以借

勢摳對方的眼睛。當然,再靈活的速度也必須有足夠的力量做保證,不然即使你擊中對方十下,卻沒有打倒

對方,可是對方隻一拳就打掉你半條血,這顯然會慘敗。所以茲究的體格訓練,王大哥也不會放鬆。王大哥

還教會茲究如何正確使用手掌外側、小拳、拳刃、拳尖等部位,當然他也會告訴茲究一些人的柔弱部位,比

如眼睛、脖子、下檔等。訓練並不是一件輕鬆的事,可是茲究有個優點就是不怕吃苦。經過練球以及一個小

時的工作之後,茲究的力氣已然是耗去了一大半,可縱使如此,茲究還會以百分百的熱情投入到王大哥監督

下的練習和訓練當中。茲究每天都會又髒又濕地回到家,母親總是勸他:“茲究,你踢球不要太辛苦,別受傷

了。以後回來的早一點,太晚不安全。”母親幾乎每天都會說類似的話。茲究也總是重複道:“我,我知道了

,你放心吧!”每夜一躺上床,茲究真的是一絲一絲力氣都沒有了,可是隻要一想到自己的肌肉正在慢慢變壯

變硬,隻要一想到自己所學的那些招式和格鬥技巧,隻要一想到以後再不用被人隨心所欲的欺負,茲究就會

盡力地微微一笑,然後進入夢鄉。勞累的日子有一個好處,就是再沒有多餘的力氣去胡思亂想了,茲究不會

再如同以前那樣,輾轉反側地失眠。現在,睡覺對茲究而言,確實是一件幸福的事。一夜,茲究做了一個夢

。嘉玲被一群無恥之徒圍在中間,嘉玲俊秀的臉被嚇得煞白,十幾個無賴醜陋的嘴臉更加猖狂。茲究挺身而

出,把那十幾個人全打倒在地,可是他一抬頭,卻發現嘉玲不見了。他看見遠方有一個身影正看著他,那人

伸出右手,對他豎了一個大拇指,他手背上好像印有什麽東西。。。

一個多月一晃而過。一個周日,茲究剛準備去工地,可是電話卻響了。茲究接起電話,宇輝失落的聲音響

了起來:“喂,茲究麽?能陪我出去走走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