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日青春 第三回 為什麽
茲究走上前去，微笑著對那兩個男生說道：“兩位同學，不好意思。.這是我的位子。”兩個人回過頭，看著
身材瘦小的茲究，一時臉上便泛起不懈和憤怒的表情。其實一個張口便喊：“死矮子，食堂是你家開的麽，他
媽的敢跑過來跟老子講這是你的位子。**倒是叫叫它，看它應不應啊。”對方聲音之大使得周圍人目光一
下子全被吸引了過來。一股無名之火一下子從茲究心裏騰騰而起，尤其是對方“死矮子”的稱呼更是直接刺痛
了茲究的自尊。可是在對方凶狠的眼神麵前，茲究還是低頭了，他深吸一口氣對嘉玲說了聲：“我們走吧。”
嘉玲點點頭，她也想擺脫這兩個無賴的糾纏。可兩人還沒走遠，另一個男生又喊道：“小子，能泡到這麽漂亮
的妞算你走了狗屎運，可在這餓狼成群的A中，能不能守得住這塊美‘肉’，那就要看你的本事了！”聽見那男的
把嘉玲形容成“美‘肉’”，茲究心裏的怒火一下子便爆發出來，他突然回過頭，三兩步衝到說話那男的麵前，一
盤菜狠狠地從他頭上扣下去，然後拽住他的衣領，一把把他從座位上扯到地上，握緊的拳頭一拳拳狠狠地砸
在他的臉上。三兩下就把那男的砸得神誌昏‘迷’，鼻青臉腫，血淚並流，毫無招架之力。茲究確實很霸氣，可
是那隻是茲究的想象而已。現實是茲究又深吸了一口氣，平息了一下心中的怒火，帶嘉玲找別的空位去了。
食堂裏早已是人滿為患，空桌均被吃飯的人占滿，茲究就這麽雙手端著餐盤帶著嘉玲走著找著，如果是自己
一個人那還好，可是有嘉玲在身邊，就讓茲究覺得自己好沒用。一種莫大的愧疚和無助感又從他敏感的心中
縹緲而起。
“茲究。”一個聲音打散了他心中的愁鬱。他循聲望去，果然是宇輝。宇輝指著麵前兩個空位說道：“我這有
兩個空位，你們過來坐吧。”茲究像是抓著了救命稻草，帶著嘉玲走過去。“這是程嘉玲，是我好朋友。”茲究
向宇輝介紹了嘉玲，然後又向嘉玲介紹了宇輝。宇輝燦爛的微笑又自然的顯‘露’在臉上：“果然很漂亮啊，嘉
玲，你好。”嘉玲有點害羞地回道：“你好。”餐桌上，宇輝和茲究說著話，可是茲究卻沒有聽進去多少，隻是
微笑的以“啊？”“嗯”敷衍地做著回答。說實話，菜的味道還可以，可是茲究覺得這是他這輩子最難咽下去的一
餐飯。
一個下午，茲究在半沉思半清醒的‘交’叉狀態中，總算是熬過去了。
傍晚，步行在回家的路上，一向少言的嘉玲看出了茲究的心事，甜甜地安慰道：“茲究，你別把那兩個無
賴的話放在心上，好麽？”還在沉思的茲究看著嘉玲柔美的眼睛，微笑著點點頭：“嗯。”
到了家‘門’口，發現家裏的燈已經亮了，茲究做了一個深呼吸，然後擺出一張笑臉，才進到家中：“媽，我
回來了。”母親還在做飯：“回來了，你自己先洗洗，晚飯馬上就好了。”飯桌上，母親把菜裏的一點‘肉’絲夾到
茲究碗裏，然後問道：“老師怎麽樣啊，同學都不錯吧？”茲究點點頭：“嗯，都‘挺’好的，放心吧，媽。”
晚上躺在‘床’上，茲究輾轉反側，他想不明白那兩個男生的話自己為什麽會這麽耿耿於懷。突然，那個男生
醜陋的嘴臉又浮現在茲究的腦海裏：“在這餓狼成群的A中，你能不能守住這塊美‘肉’，那就要看你的本事了！”
終於是找到了痛苦的根源，可是明白了的茲究反而感覺內心更是一陣陣的刺痛。
我，有能力麽，有能力去愛她去保護她麽？
第二天，軍訓的日子到了，太陽很配合的早早就升了起來，才**點就無‘私’地把陽光‘射’到大地上，還真
是應了那句話“你若軍訓，便是晴天”。
由於矮小的身材，所以茲究隻能站在第一位，這個他已經站習慣的位置，給他帶來的依舊是揮之不去的自
卑和抑鬱。灼烈的太陽暴曬之下，使得學生們不停地出汗又不停地被曬幹，在軍綠‘色’的軍訓服上留下一道道
鹽白的汗痕。教官們仿佛是要借軍訓發泄一下自己非人訓練的怨悶。站姿，蹲姿，隻要有一人姿勢不合格便
會株連全班。不停的有‘女’生因昏闕被抬下去。茲究開始擔心嘉玲，一休息，他馬上到沿邊小攤買了瓶純淨水
給嘉玲送過去。可是不幸又撞見了幾個男生在用言語調戲嘉玲。嘉玲因為體力不支而頭昏目眩，征得教官同
意，暫時到樹蔭下休息。結果正好給幾個逃課看軍訓熱鬧的男生有可乘之機。茲究咬咬牙，還是硬著頭皮迎
了上去：“請你們別打擾我朋友休息。”茲究的一席話無疑是掃了幾個男生的興致。他們幾個一並站了起來，
幾個男生個子均在一米七五到一米八之間，一站起來便和茲究形成一種鮮明的落差感。幾人憤怒而鄙夷地俯
視著瘦小的茲究，其中一個人站出來，伸出食指指著茲究：“你小子再說一遍。”“請你們別。。。。”茲究話還
沒說完，那人一腳便踹了上來。茲究還沒反應過來，那人踹出的腳便蹬在了茲究的‘胸’口上，茲究飛快地向後
退了幾步還是沒有控製好重心，重重地摔在地上，‘胸’口頓時傳來一種‘胸’悶的疼痛感。嘉玲嚇得臉‘色’發白，一
動也不敢動。“住手！”宇輝在休息時往這邊望著，本來還想看看茲究和嘉玲秀秀甜蜜的，卻看到這麽一幕。
於是他飛也似的衝過來。踹倒茲究的那人鄙夷的笑道：“現在的矮子膽子還真不小啊，又一個多管閑事的嫌皮
癢了。”宇輝‘挺’直身子，不輸一分氣勢：“你要是再囂張一下，別怪我告老師！”幾個男生頓時大笑起來。“哈
哈，矮子你怕是開襠‘褲’沒脫多久吧，”一男的嘲笑著，然後模仿宇輝的樣子，怪怪地喊了聲：“我告老師~”又
引得幾個男生一陣哄笑。領頭的男的指著宇輝：“小子，別說老師，就是天皇老子來了，老子也讓他是這個下
場！”說著就準備起腳踹上去，可身體卻被一個聲音給製止了。“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怕不怕。”仇老師還真是應
時出現了，他扶起茲究拍了拍他身上的灰塵。然後笑著對那幾個男生說道：“自我介紹一下，我是他們兩人的
班主任，說吧，你們是想要單挑還是自覺地跟我到校長室走一遭？”其實這並不是一個選擇題，如果選單挑，
即使打贏了還是會被校長以“毆打教師”之名給召喚過去。想想自己的名字還尚在記過的名單上掛著，幾個男
生便知趣地各自散了。
宇輝微笑的謝道：“謝謝老師。”仇老師也回他一個微笑：“我可是發誓過，我會保護每一個船員的。“
宇輝便又改口：“謝謝船長！”仇老師又問茲究：“受傷了麽，要不要去醫務室看看。”茲究搖搖頭：“不用
了，謝謝老師。”茲究把水遞給嘉玲，然後頭也不回的回去了，他不敢看嘉玲的眼睛。在自己心愛的‘女’孩麵前
丟這種臉，讓茲究感到一種巨大的羞恥感壓的自己喘不過氣來。
下午茲究注定是在抑鬱的沉默中度過的。宇輝當然知道茲究的心事，但也沒有打擾他，隻是在茲究稍稍回
過神的時候，才從口袋裏‘摸’出一個MP3遞給茲究：“拿去吧，心情不好的時候聽聽歌，效果‘挺’好的。”茲究搖
搖頭：“不用了，謝謝。”宇輝還是把MP3強塞到茲究手裏：“我又沒說送你，心情好點了再還給我吧。”
回家的路上，茲究和嘉玲都選擇了沉默。隻是在快到家的時候，嘉玲突然停了下來，眼淚從她美麗的眼睛
裏潸然淚下，她終於是問出了憋在心裏的話。
“為什麽，為什麽你不去一中而要來A中，來這樣的一所學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