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憶為名

蘆葦**

你在幹什麽?

歐陽冰玥站在蘆葦地的一邊,癡癡的望著前方,她的手緊緊的捏住,氣氛凝固在這一瞬間。

“別忘了,他們快來了,你該做的事做好。”女人淡淡的回應道。

“可是…”

“別可是!”女人硬生生的打斷了歐陽冰玥的話,“你別忘了,你和我的約定,你已經回不了頭了。你必須繼續下去。”歐陽冰玥低下了頭,傻傻的望著水影裏**漾的蘆葦草,她仿佛看到了歐陽寒雪,就在那一刻,她的眼淚掉進了水裏,一陣陣波瀾。

“你別忘了,她是怎麽對你的? 不要讓我失望,不然你的下場會和它們一樣”,說完女人從兜裏摸出一個打火機,正準備對著蘆葦點燃,歐陽冰玥害怕了,她大聲的叫著:“不要,求你了,我會照您的吩咐做的”。

“你還想死一次嗎?”

“不,我不想,我不想”。歐陽冰玥向後退了一步,看著女人把打火機放回兜裏,緊捏的拳頭才鬆了下來,手心裏全是汗。

“希望你記得你的話。”

歐陽冰玥冰冷的雙手撫摸在她的臉上,她感到十分的絕望,如果這件事沒有發生該有多好,她看著自己的雙手,這雙手,沾滿了多少人的血,連她自己都數不清楚了。

“不,我不能回頭,我不想死。”她簡單的收拾了一下,望著歐陽府邸的方向,緩緩的轉身離去。

“劉毅,你醒醒,你醒醒?”

小枝搖了搖劉毅的肩膀,劉毅才從夢中醒來,“這裏是那裏?”

“我也不知道,我醒來的時候,你也在睡覺?我醒來的時候,就是這裏了,”小枝傻傻的看著劉毅。

劉毅看著前方即將落下的夕陽,怎麽辦,又是一天過去了,小魚到底怎麽樣了,實在不敢想象,她現在是死是活,有沒有受委屈,我到底是怎麽了?為什麽還睡得著?

小枝對著劉毅揮了揮手,“怎麽辦?要在車上睡一夜嗎?”

“我在往前開一點,我們在看看,有沒有人家可以讓我們入住一夜的。”劉毅說道。

車子很快發動了,劉毅百思不得其解,自己明明好好的,為什麽會睡著,而且自己也不累,為什麽小枝會比自己先醒來?這是怎麽回事,劉毅餘光看了一眼小枝,絲毫沒有異樣,這是怎麽回事?

“劉毅,我肚子好像不舒服,能不能停一下車?”小枝捂著肚子看著劉毅,劉毅停下了車,他點了點頭,他指了指前麵的草叢,“你去吧,我轉過來,有什麽你就叫我一聲,”小枝點了點頭,朝著草叢走去,劉毅看著地下雜草叢生,這時吹來一陣微微的寒風,劉毅不敢往後看,他始終覺得後背有人正在看著他,那是什麽?

他餘光看見,飄**著紅色的綢緞,正在飛舞,隨著風的節奏,一名紅衣的女子站在他的身後,向他緩緩走來,“劉毅,劉毅,你記得我嗎”?劉毅的腳步有些不穩,眼神也開始迷離起來,怎麽搞的?

他蹲下來,捂住自己的頭,盡量讓自己冷靜,他仿佛感覺到背後的人離他越來越近,越來越近,他準備掏出槍,可是變得越來越沒有力氣,呼吸也越來越急促,他使勁搖晃自己的頭,他渙散的眼神,終究看到了,從他前方走來一個身穿紅色旗袍,紅色的飄帶,紅色的,一切都變得好紅,嘣!

劉毅昏過去了,他仿佛進入了夢境搬安詳,清澈的風吹過他的麵容,她靜靜的撫摸他的臉,“我們快到家了,不是嗎”。小枝笑了。

歐陽府邸

“小魚姐,樓下有人找你呢。”小麥和林蕭笑著走進來。

林蕭輕咳一聲,“我告訴你啊,別和那人走的太近,我會吃醋的。”林蕭衝著小魚做了一個鬼臉。小魚無奈的看了小麥一眼,小麥始終是笑臉盈盈的,小魚心想:“這樣多好。”

司徒站在院子的中間,顯得格外刺眼,他尖銳的眼神,像是要把小魚看穿一般犀利,小魚緊繃著神經走到他的麵前。“你有什麽事嗎?”

";你跟我走!”周圍的人都小聲的議論著,小魚看了一眼站在二樓眉頭緊皺的林蕭,又看了一眼司徒,“去那裏?”

“你不管,你跟我走一趟。”

“你不說清楚,我是不會和你走的。”小魚轉身準備離開。

司徒反手將她扯到自己的跟前,四目對望,小聲的說道:“你跟我走,我帶你去一個地方,快走”。說完也沒有等小魚的答複,急忙的拉著他離開了歐陽府邸,剛走出去碰到了回來的陸建國和歐陽冰玥,司徒直直的看著陸建國,陸建國看了一眼小魚說道:“這麽晚了,還要出去嗎?”

歐陽冰玥也跟著附和道:“小魚,你是野丫頭嗎?這麽晚還要出去?”

小魚十分厭惡的看著歐陽冰玥,她沒有回答她,她看著陸建國,沒有說話,陸建國突然嘴角上揚,露出十分讓人驚訝的微笑,揮了揮手,“也罷,年輕人,由他們去吧。”

說完歐陽冰玥挽著陸建國的手臂,徑直從她們身旁走過,剛好碰到跑出來的林蕭,林蕭大口的喘著粗氣,嘴裏還大聲的叫著:“小魚,小魚。”

“oh my god,上帝,你去那裏了,我找你半天,這小子要帶你去那裏,我也要去?”林蕭拉著小魚的手。

小魚好不容易掙脫掉他的手,她看著林蕭:“我說,你能不能穩重一點,我也不知道去哪兒?”

“不要去,這家夥準沒安什麽好心,跟我回去。”林蕭說完拉著小魚的手朝前走去,司徒也順勢拉起小魚的另一隻手,“你不要搗亂,我有正事。”

司徒色厲內荏的看著小魚,小魚對著林蕭說道:“你先回去吧,我一會兒就回來。”小魚冷冷的話語著實傷到了林蕭的自尊心,他無奈的望著小魚,他看著站在大門外的小麥,我是怎麽了?羨慕嗎?嫉妒嗎?還是我渴望?我自卑?為什麽會有這樣的感覺?他無奈的放了小魚的手,轉身朝著府邸走去。

在這混沌的夕陽下,三人的影子被拉的長長的,遙望遠處的蘆葦地,被風吹的搖搖晃晃的,林蕭走的每一步都那麽的沉重,“我怎麽了?為什麽要管她呢?我和她其實根本就不認識,不是嗎?可是為什麽害怕她會被危險所迫害,會受傷,會流淚,會消失?難道?我愛她?”

小魚停頓了一下,她放開了司徒的手,小魚心神不寧的朝前走著,這是怎麽了,為什麽會覺得心裏酸酸的?

司徒看了看林蕭,跟著小魚的朝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