蘆葦遍屍

20XX年,X月X日,淩晨5點

我將紙條塞給了Ann,我已經做出了我該做的決定,無論如何我不在期滿自己的內心,我害怕做出抉擇,這一次的鋌而走險也許換回的會是一條不歸路,但是,一切都是值得的,神要怪罪於我,我不得不死。

王澤寫完後迅速的關上了日記本空****的辦公室,一點兒動靜也沒有,連個死人的歎息都沒有。

他打開抽屜,將筆記本放進去,又猶豫了一陣,拿了出來,撕掉寫的日記,像發瘋了似的將所有的日記撕成了碎片,如果被人看見怎麽辦,會不會招來殺生之禍,他不得不承認,他是怕死的,無論如何,他都想活下去,隻有出賣了靈魂,他才能苟活在世間裏。

王澤站起來,一時不知道該怎麽辦?生命和良心究竟是怎樣一種關係?他自己也不明白。

他走到窗邊,打開窗戶,窗戶發出嘎吱的聲音,顯然不那麽入耳,那是什麽東西?那是什麽東西?他睜大了眼睛,遠遠的看見了一個黑影,就在對麵大樓的房間裏,眼睛直勾勾的盯著自己,天沒有亮,那雙詭異的眼睛顯得格外刺眼,他揉了揉自己的雙眼,他顫抖了,頓時呼吸開始緊促起來,他艱難的走到辦公桌前,從桌子裏拿出一瓶綠色的**,滴出來擦在太陽穴兩側,沒過多久,他的呼吸便開始舒緩下來,他狠狠的捏緊拳頭,嘴裏不停的說著,該死!該死!要不是我中毒!我怎會受人擺布,都怪我!都怪我!一個男人的愧疚聲在即將天亮的夜裏蔓延開來。

小魚用手銬將自己和司徒銬在一起,小魚非常害怕,她一夜未眠,司徒在床下也是一夜未眠,她思想前後也找不到一點兒蛛絲馬跡,神秘人到底是誰?是自己的小姨嗎?可根本不像,從她一開始進入蘆葦鎮的時候,她就發現有一雙眼睛監視著她,任何時刻,她都能感覺到,所以自己活生生的被耍了,案子沒有一點兒進展,甚至有了更多的受害者,而這些所有的源頭都是因為自己。

小魚準備翻身,兩隻手就這樣懸在半空中動作不敢太大,怕吵醒司徒。司徒也沒有睡,他思念爺爺,他怎麽也了?為什麽有人會警告自己不要管?這其中肯定和歐陽沈魚脫不了關係,難道是陸建國?他久久不能忘懷他的笑容,就如同看到一張讓人惡心的麵容,想要毀滅它一般的情節。

“呃…”

小魚看了看床下的司徒,你醒了?

“一會兒天亮了,我送你回去吧,你一夜沒回去,他們應該擔心了”。

她總要走的,無論怎麽保護她,隻是案子沒有進展,隻要這樣冒險了,小魚。

司徒從抽屜裏拿出鑰匙加解開了手銬,他冷冰冰的說了一句:“別超過7點,你應該回去了!”

小魚驚愕的看著司徒,這是什麽語氣,自己做錯了什麽,小魚回了一句,“我現在就走好不好?”

司徒“嗯”了一聲,轉了個身,背對著小魚,也沒有在回話,小魚是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她氣噓噓的起身,披上了外套,昨晚下過雨,雨後濕潤的空氣帶著一股透人心脾的清香,她大力的呼吸了一口新鮮的空氣,有一點冷,她聳了聳肩膀,看了一眼躺在地下的司徒。

“要是地上硬,就回**睡吧”。說完,小魚拿著盒子離開了臥室,隻聽見,砰的一聲,她離開了。

“若要找到害你的凶手,我必須這樣做,原諒我。”

司徒長歎了一口氣,房子裏彌漫著清香的空氣,帶著潮濕的氣息,甚至還有一些不為人知的味道也混雜在其中。

林蕭坐在大廳裏,下人們很早就開始做早飯,生火,加柴,他等了一夜,小魚也沒有回來。

他有些疲憊,早早的趴在桌子上就睡著了,歐陽冰玥從樓上向下走來,看見林蕭冷睡在桌上,她走近一看,這小子估計累壞了,那死丫頭哪有那麽好的福氣,上哪兒去找這麽好的小夥子,她看了看林蕭身上蓋著的被子,這不是小麥的嗎?難道小麥這丫頭喜歡林蕭?歐陽冰玥的嘴角向上一仰“好戲開始了!”

小魚走在街上,隻看得到稀少的人,鑲嵌在半亮的夜裏,她加快了腳步,此刻,她隻想回家。

天空快亮了,她想起了自己的夢,日落下的蘆葦**,那日出的蘆葦**會不會也那麽美麗,她停下了腳步,她對蘆葦始終帶有一絲的偏愛,她向前走了幾步,最後她決定轉彎向蘆葦**走去。

天微蒙蒙的,小魚想起了爺爺曾說過的一句話,墨夜瞬夕去, 紅日映滿山。 說的會不會就是這裏呢,她越想越開心隨之加快了步伐,正在一點點的向蘆葦**逼近。

忽然,她停下了腳步,後i背感覺到一絲絲的涼意,樹葉隨著風發出颯颯的聲響,有人!

小魚猛地向後一轉,什麽也沒有!難道是錯覺!

還有幾分鍾就快到蘆葦**了,別想了,快走吧,小魚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又繼續向前走著。

“啊!”突如其來的一聲尖叫,打破了初晨的平靜,這這…,在日出的微妙時刻,映照在它美麗光環下的不僅僅是蘆葦,還多了許多青蛙的屍體,密密麻麻的堆滿了整個蘆葦**,在日光的照射下,失去了美麗二字,更多的是一種說不出的詭異。

小魚睜大了眼睛看著遍布在蘆葦**的屍體,她腦子裏突然閃過一些零碎的畫麵,全是人,老人,小孩,女人,男人,都死了,全都死了,他們躺在地上,就像那些青蛙一般,躺在地上,頭卻對著自己,眼睛卻看著自己,她使勁的捂住自己的頭,拚命的搖著。

司徒從背後將小魚抱在自己的懷裏,輕輕拍打她的後背,“別怕,隻是青蛙,不要怕”。

司徒第一次看到這樣怪異的景象,難道是有人故意做的嗎?實在是太詭異了,我們趕快離開這裏。

司徒攙扶著驚慌失措的小魚,離開了蘆葦**。

他躺在樹下的草堆裏,眼前司徒和小魚離開了這裏,他絕望的抬起頭,太陽慢慢的升起來,他閉上了眼睛,靜靜的享受著,死亡帶來的光明。

“這才僅僅是一個小驚喜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