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澤之死 蘆葦 青豆

一夜很快就過去,光伴隨鳥兒的啼叫即將來臨,初升的太陽暖洋洋的照射在蘆葦**上,灑滿整個小鎮,每一秒都將是嶄新的,每一秒卻又是陳舊的,總有一些與記憶有關的東西牽扯住人們的內心,慢慢的折磨他們,榨幹他們的靈魂,最後讓他們對自己忠誠。

早晨的陽光是最純淨的,小麥從後院摘了一些青菜,細心的將它們分配均勻,洗淨它們身上的汙泥,然後切成細碎的菜丁,打開鍋蓋,撲麵而來一股濃濃的白煙,夾雜了白米的清香,小麥一把灑進鍋裏,用大勺子在裏麵來回轉動,米香在加上飯粒的清香,美味的清粥,小麥的汗水一顆接著一顆向下滴著,她拿出褲兜裏的小毛巾,擦了擦,欣慰的笑了。

陸建國早早的醒來了,他看了看躺在枕邊的歐陽冰玥,頭一扭披上外套下床了,說不清這是怎樣的一種感覺,他打開了房門,聞到一股清粥的香味,肚子好像有點餓了,他小聲的對著**的歐陽冰玥說道:“天亮了,起來了”。

小魚睡的很熟,而且沒有被噩夢困擾,最安詳的一夜莫過於此,但唯一讓她擔心的,還是劉毅的蹤跡,自從小魚受傷之後,林蕭便把自己的床轉移到小魚的床下,在地板上鋪上被子,以免再收到不必要的傷害,小魚調皮的看著林蕭的睡相,忽然,她大聲的叫了起來,“啊”!

林蕭立馬睜開眼睛,嗖的一下子蹦起來,神情慌亂的問道:“怎麽了!”

小魚噗的一聲笑了起來,林蕭頓時覺得一臉的無奈,很明顯,自己被耍了,但是看著她的模樣,他還真發不了脾氣,他低著頭,臉色雖是無奈,但心裏卻很高興。

老九扶著老爺子一步一步慢慢的向樓下走去,小枝站在院子的中央,閉著眼睛大口的呼吸著新鮮的空氣,司徒緊跟在他們的身後,他看著小枝,又想起了昨兒她說那番話,他不能讓爺爺知道,老九察覺到司徒的不自在,他調侃道:“司徒好像對小枝小姐這類的女孩子很感興趣嘛!”

司徒聽到老九的話,情緒緊繃起來,雙手也不自覺的擺動,他支支吾吾的回答道:“沒有,我隻是…”。

走到椅子旁,老爺子歎了一口氣,坐下了。

“司徒,吃完之後,你跟我去房間,我有話說”,老爺子的語氣十分的緩和,但即便如此,這種恰如安靜的氣氛,更讓他感到不安。

小枝慢慢的睜開眼睛,“你們早”,她走過來,坐了下來。

小魚和林蕭也陸續從樓上走了下來,後麵是陸建國和歐陽冰玥。

“到齊了吧,那麽吃飯吧”。陸建國邊走邊說道。

“劉毅呢?”小魚問道。

“不知道,一直沒看見他?”陸建國說著手裏拿起一個饅頭。

小魚甚至能感到除了這兒的人之外,肯定還有一些“外人”,她忽然朝著桌底看去,伽西呢?

這句話觸動了老九敏感的神經,他拿著筷子的雙手有些發抖,他沒有吭聲。“啊,”小枝的碗,“砰”的一聲摔到地上成了碎片,然而這個聲音就如同老九的心,砰的一聲也碎落滿地。

“我吃飽了,你們慢慢吃”,老九轉身離開了飯桌。

事事都被他秘密的操控著,神秘的黑衣人躲在角落裏靜候著下一個令人尖叫的信息。

前方就是歐陽府邸吧,王澤看著前麵的府邸,周圍的雜草帶有一些腐爛的氣息,他停了車,背上包,鎖住了車門,往前方走去。

周圍的雜草叢裏可以看到一些廢棄的針頭和針管,還有一些紗布,零碎的垃圾到處都是,這裏充斥著藥水的味道,他看到一個白色的藥瓶,他從包裏摸出白手套,瓶子上什麽都沒有,被人撕掉了,這是怎麽回事,正當他全神貫注的思考的同時,一雙陌生的眼睛正在監視著他的一舉一動,王澤將藥瓶放進背包裏,繼續前進。

走到門口,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輕輕的敲了二下,“你好,有人嗎?”屋裏沒有人回答,他貼到門縫一看,忽然門一開,一個黑色的貓竄了出來,“啊!”王澤嚇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他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自言自語說道:“不要自己嚇自己,隻是一隻貓而已”,說完他站起來拍了拍身上的泥土,門開了,裏麵荒蕪一片,風吹起來枯萎的葉子到處都是,桌子上積著厚厚的灰塵,像是很久沒有人住過。

王澤走了進去,這麽大的一個老宅,為什麽沒有人呢?這是怎麽回事?

門忽然砰的一聲被風帶了過去,王澤一聲冷汗,他將背包放在桌子上,又向二樓走去,二樓的每一間房裏麵都擺放了整齊的家具,可上麵卻積滿了厚厚的灰塵,不對!上一次來的時候還有人住,時間也不會太久,為什麽會變成這樣?

一個尖利的笑聲忽然傳進了王澤的耳朵裏,這笑聲是…

“師哥,好久不見阿”,布文站在門口,緊盯著王澤,王澤傻愣在原地,不知道下一句該從何說起,他轉過身,“你還活著”。

他的雙唇微微輕顫,他注視著布文,他滿臉的胡渣,頭發很長應該沒有修剪,耳邊的鬢發看上去很長,王澤摸了摸腰間的小刀,才舒了一口氣長氣。

“怎麽,你帶了家夥”?布文笑著說道。

“我,沒,沒有”,王澤驚訝的一屁股坐了下來。

“師哥,你說你不在家裏呆著,你跑到這兒來多管閑事是怎麽回事?”布文說完朝前走了一步,順著桌子繞到凳子上緩慢的坐了下來,“布文,我是來告訴你們的,我決定去自首”!

話音一落,布文仰天長笑,他一把用手捏住王澤的下顎,“你已經沒有回頭的路了,如果你背叛我們,你必須死!”

王澤甩開他的手,站起身來,“你以為你可以威脅我嗎?我告訴你,我已經把事情所有經過發給了我認識的一個人,如果我幾天之內沒有消息,他便會把這些證據交給警方,到時候,不管怎麽樣,你們都逃不掉了”。

王澤總算是舒了一口氣。

聽完他的話,布文開始有些緊張,他起身走到他的身旁說道:“王哥,你看,咱們有什麽好商量是吧,當初那事怎麽說也是您的功勞我們才能做的了,你得到的好處也不少對吧,你的職位,包括你家裏的房子,你孩子上學的問題,包括你做的那些醜事,我們不是說好了,你要的我們都給了,你隻是做了你份內該做的事,你何必那麽大的負擔呢?”王澤被司徒的一番話攪得心神不寧,他的內心開始有些鬆動,卑微的正義感在回憶之間掙紮,是的,目前他擁有的一切都是他們帶給他的,他習慣了這樣的生活,如果失去現在所擁有的一切,那房子,車子,家人富裕的生活都是他所負擔不了的。

正義和責任,都變成了負麵的。

作為一個醫者,王澤卻違背了當初讀書時的承諾,如今衣食無憂的生活,都是沾滿了鮮血,他害怕了,如今,該如何抉擇,選擇欲望還是承諾?

“你無需在思考了,”一個飄渺的聲音傳來。

是你!王澤緊張的左右張望,四周都沒有人,“你在那裏!你出來!”王澤大聲的咆哮道。

布文像一個旁觀者,靜靜的看著他驚慌錯亂的表情,站在哪兒,像一個垂死掙紮的動物!

“你找不到我的,我知道你會來,你既然來了,就別走了”。說完布文從身後摸出一把長長的匕首,在王澤慌亂之際,噗的一聲,紮進他的後背,布文很清楚,什麽位置是大動脈,然而什麽地方能讓人垂死掙紮,王澤的眼眶紅了,他早該料到,他上當了!

原來當初答應的那一刻,就注定會走上這一條不歸路。

王澤的血染紅了他的衣裳,他麵孔猙獰的模樣,布文接連又刺了幾刀,他已經感覺不到疼痛了,也無力反抗了,這一刻他仿佛看到了他的兒子,他的妻子,還有ann,原來自己一生都違背著原則,他又想起了小時候鄰居搶走了他唯一的衣服,一個人孤苦伶仃的走在街上莫名其妙被人在雨中毆打,他一直都是一個孤兒,從小到大都是。

“我憎恨所有的人,包括我自己,”他哭了,因為堅強太久沒有哭,最後這一刻他走的很安靜,終於解脫了。

王澤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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