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曠幽穀

天色漸漸的昏暗下來,劉恒每走一步感覺自己步伐顯得無比沉重,他不敢回頭看自己的兒子,他怕他會分心,劉毅看著往前走的父親,他又四周望了望,警院並不偏僻,但經過這一番事情,劉毅感覺自己有些疑神疑鬼,放眼望去身後的正在飄落的葉子,他不禁打了一個寒顫,跟著小魚的腳步朝二樓走去。

剛上完樓梯,隻聽見走在最前方的劉恒大叫一聲,“警察,別跑”!誰在跑,小魚立刻跑到我二樓病房門口,二樓沒有人,劉毅拿起槍四周掃描一遍,這是什麽味道,?劉毅到處看了看,小魚也順著味道視線轉移到了Ann病房門口,一根中號的針管在地上。

“這是什麽?”,剛才劉所是不是追誰去了?這個是犯人留下的?小魚拿出放在兜裏的手套,小心翼翼將針管直立起,“這裏麵是什麽東西?是毒品嗎?

劉毅將槍放回褲邊,“很明顯,我們差點來遲了,有人想要害Ann,針管給我,我馬上派人去化驗”,劉毅接過針管,視線朝著門口望去,“千萬不要有事”。劉毅自語說道。

劉恒看到一個穿著白大褂陌生的男人,拿著針管準備進病房,直覺告訴他,這個人一定有問題,劉恒看著陌生男人跑到後山然後消失了,後山以前是一個很久都沒在用的訓練基地,以前是警校負責練靶的地方,現在用來安置屍檢後無人認領的屍體安葬,感覺就像是一個亂墳崗。

當警察這麽多年劉恒從來不相信鬼神之說,他相信正義永遠是對的,沒有誰能打倒它。

麵對蒼涼的後山,到處是用後的針管,還有精神病人撕扯壞掉的衣物,一些布條掛在樹枝上,風一吹飄起來看著相當詭異,劉恒感覺背後涼颼颼的,他拿著槍一步一步向後山深處走去…

小魚脫掉手套,劉毅在門口打電話,她看著房間內被禁錮的Ann,她看見她一動不動的躺在哪兒,她眼淚都快掉下來了。布醫生慢慢的從身後向小魚靠近,“小魚,”他輕聲的叫到。劉毅轉頭一看,是布醫生。剛才布醫生的聲音實在讓劉毅感到十分的別扭,但電話另一端的催促聲,劉毅又繼續打電話。

“你來看她了,我幫你把門打開吧”,布醫生滿臉笑容,他的笑容非常的和藹,救人這種事情就需要這樣和藹的醫生去做。小魚點點頭,禮貌性的回了一個微笑。門被打開了,Ann察覺到有人進來,她嘴上開始胡言亂語,手腳也使勁的擺動,顯得十分的焦躁不安,布醫生見狀不對,“我去拿鎮定劑,你幫我看著她”。

布醫生看了一眼Ann,便離開了房間。小魚實在不忍心再看下去正準備離開房間。

“小魚,”Ann開口叫了一聲,小魚不敢相信,她回頭看見Ann變的安靜起來,眼睛也有神,更沒有胡言亂語,小魚一把蹲在Ann的病床前,用手握住Ann被捆在床邊的手。

“Ann,是你嗎?你醒了嗎?小魚說話有些抽泣。

“小魚,你聽我說,我是裝瘋的,我早已經沒事,布醫生有問題相信我,你知道嗎,我遇害那天我是想告訴你…這時Ann的瞳孔放大,她雙唇開始顫抖,眼珠不停的轉動,小魚回頭一看,是布醫生,正在門口用一種詭異的笑容看著她們。小魚跌坐在地板上,布醫生拿著針管慢慢向病床逼近。小魚用手擦了擦眼睛,看見布醫生還是一樣的笑容,可是剛才那一幕實在是太恐怖了。

小魚又看了一眼Ann,她的眼神幾乎有些絕望,小魚摸了摸她的頭發,“Ann,你剛才還沒說完,” Ann拚命的搖頭,她全身掙紮著,布醫生正在一步一步向她靠近,Ann看著布醫生,眼裏有一種說不出的恨,小魚感到非常疑惑,“為什麽Ann會有這樣的眼光看著布醫生?”

正在布醫生咄咄逼近的時候,Ann大聲叫到,“小魚你和沈華沒有…,話還沒有說完,布醫生將鎮定劑打入了Ann的體內,小魚驚恐的看著布醫生,布醫生笑道:“她又發病了,一會兒傷著你可不好了,”布醫生臉上依然微笑著,小魚開始產生懷疑。

看著熟睡的Ann,小魚回想剛才Ann說的,為什麽她要裝瘋?難道是真的瘋了?瘋子一般都不會承認?可是Ann剛才說話非常清楚。布醫生為什麽那麽緊張?剛才在門口他的笑容為什麽令我毛骨悚然?小魚覺得Ann最後想說的話一定很重要。

劉毅打完電話,看到病**熟睡的Ann,他朝著布醫生說道,“挺乖的,不吵不鬧,你小子醫術不錯啊”,劉毅笑道。

小魚斜看了布文一眼,衝著劉毅說道,劉所追犯人去了,你還不去找找?

劉毅看著小魚突然嚴肅的表情,一頭霧,這剛才還好好的,怎麽回事?他看著布醫生,布醫生說:“走,劉毅,去我辦公室坐坐,劉所的功夫那輪得到你去找”,布文雙手插在白大褂的口袋裏,嘴巴在說話視線卻一直在小魚身上。

劉毅覺得心煩意亂,去辦公室抽支煙也好,他點點頭,勾著布文的肩膀向三樓走去,布文邊走邊說道:“這女人,變化快,習慣就好”。

劉毅笑道;就你小子懂,哈哈。兩人很快消失在小魚的視線裏。

小魚在回看Ann,睜著眼睛望著天花板,不吵也不鬧,小魚試著叫了二聲,依然無動於衷,該死!真不該讓布文打鎮定劑,小魚十分的後悔,她又想起了Ann最後說的那句話,我和爺爺沒有什麽?Ann想說什麽?小魚覺得自己陷入了一個巨大的陰謀裏,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扮演了一個什麽樣的角色?

劉恒找尋了半天,看到了幾個山洞,依舊沒有男子的身影,難道這麽大一個人會憑空消失?劉恒感覺不可思議,他不相信,他拿起一根木棍打著路邊的野藤條,想不到,後山這麽大,劉恒繼續尋找著,天已經暗下來,烏鴉在老藤樹上叫著,醫院上頂的警示燈不停的搖動著,感覺就像一個巨大的石窟,劉恒有些疲憊,也許是因為年紀大了,還是後山的瘴氣太重,他感到四肢鬆軟,他靠著一棵大樹,使勁的喘了幾口出氣。該死!他說道。

劉恒望著天空,想起了去世多年的妻子,自己在一次執行任務的途中被罪犯威脅,綁架了自己的妻子,妻子被人殺害,劉毅當時才2歲,在鄉下的外婆家,劉恒閉上了眼睛,耳邊一陣陣烏鴉的叫聲,讓劉恒心裏倍感淒涼,他老了,他甩掉了木棍,準備往回走,劉恒感覺全身無力,兩眼發黑,搖晃的倒在了地上,槍被拋離劉恒3米遠的位置,劉恒昏了。

小魚有些擔心劉所長,“怎麽去了這麽久還沒有回來?會不會出事?”小魚焦急不安的在走廊裏走來走去,她走到走廊盡頭,看見一個病房前寫著牌子,蘇瑩瑩。這是瑩瑩的病房,?

“如果說布文有問題,那瑩瑩肯定也被害了,”小魚不敢在往下想,她立馬跑到Ann的病房裏,還好,布文沒有將鑰匙拿回去,小魚慌張的找尋著瑩瑩房間的鑰匙,“找到了”她趕快又跑到走廊盡頭的病房前,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將鑰匙插進鑰匙孔裏,向左邊一轉,門開了,小魚緩緩的打開門,動作很輕,她害怕會驚嚇到瑩瑩,門開了,小魚慢慢將視線向房裏移動,房間裏什麽都沒有?瑩瑩呢?

她衝進房間,翻看床底,窗子也是密封的,門是鎖上了的,瑩瑩怎麽可能逃的出去,小魚坐在**,她開始想象,瑩瑩會去那裏?難道?

小魚衝出房間,來到三樓辦公室,看見劉毅和布文正在談笑歡聊,小魚覺得這個布文一定不簡單,她用仇視的目光看著布文,布文有些顫抖,他緩緩的從座位上站起來,雙手放在胸前搖晃著,小魚從褲邊摸出隨身佩戴的槍,對準了布文,布文驚慌失措,雙手不停的擺動,頭還不停的搖,“小魚,你幹什麽,有話好好說”,布文慢慢向後退。

劉毅被小魚的舉動嚇到了,他擋在布文的麵前,大聲的吼道“你瘋了嗎?你拿槍幹什麽?”,劉毅將手慢慢的放到小魚的手跟前,一把奪走小魚的槍,小魚從兜裏摸出鑰匙使勁扔在辦公桌上,衝著布文大聲的吼道,“瑩瑩去那裏了!”

劉毅看著布文,他左手拿著槍,右手是一根沒有抽完的煙,雙手放到布文的肩上,“她說什麽?瑩瑩怎麽了?”

布文支支吾吾不敢出聲。

劉毅砰的一聲將槍砸在桌上,煙丟在地上,“你說不說,”他眼神裏散發出一種凶惡的光。

布文有些膽怯了,他小聲說道;“對不起,瑩瑩失蹤了,就在你出去的路上,本來鎖的好好的,突然一聲樓下一聲響動,我就吩咐護士去看什麽情況,結果發現瑩瑩的門被打開了,當時護士都去配藥去了,二樓根本沒人,瑩瑩很可能跑了。”

劉毅吃驚的說道,你說什麽?跑了?我不是叫你看好她嗎,好好照顧她嗎?你怎麽讓她跑了!劉毅的聲音越來越大,小魚從來沒看過劉毅發這麽大的火,也許是劉毅太擔心瑩瑩,小魚問道,她失蹤的時候有人看見她往什麽地方走了嗎?

“有,聽門口的保安說,她往後山去了,”話音剛落,布文歎了一口氣,“後山非常邪門,死人都怕,更不要說是活人,聽說以前是專門槍斃罪犯的,後來改成了練靶區,因為特邪,才被閑置到現在,進了後山,也就出不來了”。布文的口氣像是一個講故事的老人,叫人聽著慎得慌。

“走,我們去後山看看”,小魚邊說邊把桌上的配槍放在褲邊。

劉毅點了點頭,他指著布文的鼻子“要是Ann在出現什麽狀況,我就一槍斃了你。”劉毅的眼神十分的堅定,布文也點了點頭,“小心”。

小魚和劉毅走出辦公室,天已經黑了,劉毅問,餓了沒?吃點東西吧,你幾乎沒怎麽吃東西,小魚指了指前麵的麵包屋,“我們去買點麵包,抓緊時間吧”。

劉毅和小魚向馬路對麵的麵包屋走去。

瑩瑩吃力的睜開雙眼,這是哪兒?她想動,可是手腳被捆住了,她看了看四周,這是一個山穀嗎?“有沒有人,救命!”空****的山穀寂靜,除了幾棵老樹什麽都沒有,她無法動彈,她後腦勺特別疼,該死!怎麽回事,瑩瑩看著遠方,黑漆漆的一片,她全身縮成了一團,又餓又渴,她無助的流下了眼淚。

小魚和劉毅帶著幾個麵包拿著手電筒和麵罩開始尋找瑩瑩。

劉恒被一陣奇怪的氣味嗆的難受,他使勁咳嗽幾聲,從地上又爬起來,他摸出包裏的電話,還好有電筒但是電量沒有多少了,劉恒摸索著找著自己的槍,“在這裏,”劉恒拿起槍,看到前方有一絲白光正在向自己逼近,他俯身立刻貼在樹的一側,看著光線離自己越來越近,劉恒拿著槍,就是現在。“不許動”。

小魚和劉毅被突如其裏的聲音嚇到了,電筒立刻照射到劉恒的臉上,劉毅和小魚見是劉所長,這才鬆了一口氣,劉恒也鬆了一口氣。“原來是你倆”。

劉恒身體開始發軟,又癱倒在地上,劉毅破口叫道,爸!劉毅立刻衝上前去,小魚也緊跟在後。

小魚驚訝的看著劉毅,從來沒人說過劉所長是劉毅的爸,兩人關係看著也不像,但是仔細一看,劉毅的確和所長十分相像,難道是故意隱瞞大家,怕大家說劉所長偏袒劉毅?

劉恒臉色開始發青,小魚立刻打開一瓶礦泉水,快給他喝下去,又從包裏拿了一個麵罩出來,“這裏的瘴氣十分嚴重,死的動物不計其數人我就不清楚了”,小魚的話劉恒聽著感覺有其他的意思,劉恒狂咽了幾口,戴上麵罩,劉毅又恢複了剛才的語氣,“劉所,你好些了嗎?”

“嗯,好些了,辛虧你們及時趕到,不然我是走不出去”。劉恒失望的看著自己的雙手。

小魚覺得十分好奇,劉所,為什麽你們都說走進後山的人就不會出去呢?小魚正準備取下麵罩吃一點東西,剛一拿下來,鋪天蓋地的瘴氣差點沒讓小魚昏過去,她立馬又把麵罩重新戴上。

劉毅扶著劉恒站起來,劉恒說:我還沒進警局的時候,聽老警察說,這兒以前是專門槍斃犯人的地方,地方寬,人多也好處理,後來被警校征用來練習瞄靶,因為後山空曠,所以發生了幾件怪事,學校就轉移了地方,因此後山就被閑置下來。後山環境不好,長期動物屍體和醫院沒用完的**都在這裏,後山深處有一個山穀,埋葬著無人認領的屍體。也許我們真的走不出去了。劉恒的語氣帶著絕望。他不敢相信,自己的兒子會陪著自己一起“死”,他看著劉毅,這麽多年,都沒仔細的好好看看他。

小魚在樹上刻了一筆,拍了拍手上的灰塵,“現在的情況沒有那麽糟,我想,我們可以走出去,我們現在必須出發去找瑩瑩,耽誤的時間越長,瑩瑩的生命就有危險,小魚的眼神裏閃爍著一絲淚光,劉恒心軟了,他看著小魚,多麽堅強的女孩子,為了自己的夥伴。

燈光照射在三人中間,烏鴉依然叫嚷著,環境所帶給他們的恐懼正在慢慢消失,劉毅情不自禁的拉起小魚的手,小魚吃驚的望著他,劉恒看在眼裏,心裏明白,劉毅喜歡小魚,劉毅注視著小魚閃閃發光的眼眸,“我陪你去找”走!小魚感激的點點頭,她轉身看了一眼劉恒,所長,一起去嗎?小魚輕聲說道。

劉恒走到兩人中間,拍了拍劉毅的肩膀,語重心長的說道:做的對,男人就是應該保護女人。

走吧,劉恒揮揮手,向前方走去。兩人相視一笑,跟著劉恒的步伐向後山深穀走去。

黑暗中,一雙眼睛一直注視著他們三人,他手裏握著一根針管,他朝地上吐了一口痰,嘴裏說道:該死!話音剛落,他丟掉手中的煙,跟在他們身後,向深穀走去。幽靜的後山中間又多了一個人,一個惡魔監視著三人的一舉一動,眼神裏流露出狠毒的神色,他嘴裏念叨,“歐陽小魚”。

麵對陌生的環境,瑩瑩感覺渾身都難受,她不知所措,拚命的掙紮掙紮,四周都是黑漆漆的一片,她根本看不到又樹枝或者石頭可以弄斷捆住她的繩子,她不敢輕舉妄動,她不知道,在這黑暗的環境裏下一秒會出現什麽?野獸?更或者是比野獸更可怕的人?她怕向前一步就是懸崖,她隻能靠著唯一的力氣,嘶聲竭力的喊著叫著,希望有人會聽到她的喊聲,空曠的環境會帶給人無限的恐懼,整個山穀回**著瑩瑩的聲音,就這樣來來回回瑩瑩的聲音斷斷續續的出現在整個山穀。

月亮掛在烏雲密布的天空中,被半遮住,透不了一絲月光,風吹拂著樹葉聲音颯颯的響著,空氣裏除了泥土的氣息,還夾雜了一點藥品的氣味,混合在山穀裏,瑩瑩絕望的睜開眼睛,看不見光,隻有黑暗蔓延。

三人走了一段路程,開始有些疲乏,劉毅示意小魚休息一會兒,但小魚十分緊張,不願意坐下休息,小魚覺得如果休息,就是在用瑩瑩的生命開玩笑,這時,劉恒前方出現了一個分岔路口,劉恒用手電筒照射前方,小魚突然叫到,你們看,樹枝上掛著什麽?

劉毅上前,將樹枝上的布條拿在手裏,“這是瑩瑩的衣服”,朝這個方向走一定不會錯,小魚慌張的指著前方,“快,我們得趕快找到她,”小魚用指甲在樹上扣了好大一塊樹皮,這樣也算是做了一個印記。

劉恒跑在前麵,小魚和劉毅跟在後麵,後麵悄悄跟著的還有一個人,他在黑暗裏靜靜的等著,看著。

“快點,小魚”,劉毅說道。小魚努力地跑著,路過的藤條特別多,彈在小魚的臉上,小魚臉上被藤條化了一個小口,小魚用手摸了摸,繼續跑,她現在,隻想找到瑩瑩。

幽靜的山穀,貓頭鷹在樹枝上棲息著,眼睛放出綠色的光顯得無比詭異。像是幾十雙眼睛盯著你,無處不在的盯著你,一條青色的小蛇從洞裏慢慢的爬到樹梢,也許是在覓食,它四處張望著,盤旋在樹梢,靜靜的等待著陌生人的到來。

停!劉恒突然停下腳步,“你們聽,是不是有什麽聲音?”

小魚閉上眼睛,靜靜的聽著山穀的回音。 回音隨著空氣傳進小魚的耳朵裏,“救命”,很小的聲音,小魚聽的非常仔細,她有些緊張,害怕自己的耳朵出現問題,她試著放平心態,調整呼吸,再一次聽著山穀裏的回音。

救命!她立刻睜開雙眼。驚慌的說道:是瑩瑩,她在呼救,她在山穀裏。

該死!“現在是晚上,我們如何過的去”,劉毅狠狠的說道,小魚平靜的吐了一口氣。

“所長,你們在這裏等我,我上去,這樣也好有個接應”,小魚斬釘截鐵的語氣讓劉恒非常吃驚。這麽小的女孩子,會有如此大的勇氣,太厲害了。

劉毅堅決不允許,你去什麽,要去也是我去!

小魚看了一眼劉恒,掏出褲邊的槍,“劉所,如果我20分鍾之內沒出來你們就往回走,去通知警局的同事”,小魚轉身沒有在理會劉毅,劉毅試圖拉住小魚的手臂被劉恒阻止了,“讓她去,當警察危險和責任是並存的”,劉恒的話使小魚感覺到了力量,也許是爺爺的去世,這句話真像爺爺說的。

劉毅沒有再說話,目視著小魚向山穀深處走去,目前他能做的就是在這裏等待。

劉恒看了已走遠的小魚,拍了拍劉毅的肩膀,“別擔心,我相信她”。他取下麵罩,打開礦泉水喝了一口,兩人在黑暗中等待著。

黑暗中一直跟著三人的眼睛,看著坐在下麵的二人,又朝著山穀望去,邪惡的微笑**在嘴邊,他躡手躡腳的向山穀走去。

女人照著鏡子,她從右邊抽屜拿出一盒粉底和一支血色的口紅,她取出粉撲均勻的撲在臉上,又打了一些腮紅,白色的臉上又多了一團暈紅,女人抿了抿嘴,用手抹了一些口紅在指尖,然後塗抹到嘴唇,蠟燭被風吹的搖晃不定,女人拿起梳子朝著鏡子不停的向下梳著。她很滿意自己的模樣,“很漂亮,不是嗎”,她自言自言道。女人笑了,她站起身來,朝著窗邊望去,又看了看屋中間的時鍾,“是時候了”。

小魚使勁的向上跑著,因為沒有吃東西,小魚的感覺自己全身無力,但她必須找到瑩瑩,夜已經很深,小魚手被風吹的冰涼涼的,她根本沒有注意,在黑暗裏走的,不止她一個人!

小魚喊道:瑩瑩,瑩瑩!小魚的聲音也開始徘徊在山穀裏。小魚眼睛有些濕潤,剛才還聽的到瑩瑩的聲音,怎麽現在聽不到了,小魚眼淚隨風飄進了深邃的山穀。

瑩瑩口幹舌燥,她不知道能堅持多久,忽然,她聽到有聲音,她閉上眼睛,全神貫注的聽著,“瑩瑩,瑩瑩你在哪裏?”這個聲音,是小魚!

瑩瑩欣喜若狂,她不敢挪動身體,她用力的吸了一口氣,用盡全身所有的力氣呼喊道:小魚,我在這裏!

小魚立馬轉身摸索著聲音的來源,這就是瑩瑩的聲音,小魚順著聲音一步一步向一前方走去。黑暗中一雙眼眸死死的盯著小魚,跟著她一同走進了山穀。

小魚拿著手電筒,四周的枯藤太多,小魚邊用手打開枯藤,一邊看著四周,不停的喊道,瑩瑩!瑩瑩!

瑩瑩看著外麵有一絲光,那是光!正在向自己逼近,瑩瑩眼淚在眼圈裏打著轉,小魚向洞中邁進一步,側身將光線照射進了穀內。

是瑩瑩!她看到了蜷縮在角落裏的瑩瑩,瑩瑩睜大著眼睛,眼淚在也克製不住,不停的往下掉,小魚衝上前去抱住瑩瑩,瑩瑩的眼淚滴落在小魚的肩膀上,“小魚,我以為自己再也見不到你了”,瑩瑩聲音有些嘶啞了。

小魚用嘴咬住電筒,拿出隨身攜帶的小刀,將捆綁住瑩瑩的繩子弄斷,瑩瑩丟開捆住她的繩子,手腕被捆的有淤青了,腳腕上也是,小魚心疼的看著瑩瑩,“對不起,我來晚了,讓你受苦了”,瑩瑩一把抱住小魚,“謝謝你”,瑩瑩溫和的語氣讓小魚更加的難過,她的眼淚也順著臉頰向下滑落。

“哈哈哈哈哈哈,真是感人”,一個陌生的聲音出現了。

小魚和瑩瑩看著前方,她們驚訝的看著洞門口的那個人,她們萬萬沒有想到,會在這裏看見。

布文!小魚輕聲說道。

“對,小魚,我跟了你好久,我故意把瑩瑩綁在山穀裏來,這些年我不知道綁了多少女人在這裏,我喜歡看著她們孤苦伶仃可憐兮兮的樣子,”他的臉開始變的猙獰起來,他向前邁了一步,他手裏拿著槍指著小魚和瑩瑩,小魚根本不敢動,她知道布文發瘋的話瑩瑩一定會沒命的。

她看著正在向她們逼近的布文,“人麵獸心”,瑩瑩惡狠狠的說了一句。

布文仰頭大笑,“你說我?對,我就是禽獸,我對你不敢興趣,我知道隻要綁架了你,小魚一定會去找你,山穀的小路不寬,隻有一個人能進,劉毅根本不能進來,他隻有坐以待斃,看著自己心愛的女人跟了我,哈哈哈哈,他尖銳的笑聲響徹了山穀。

小魚驚恐的看著發瘋的布文,她試著讓他平靜,她慢慢的起身,布文的眼神立刻變的凶惡起來,坐下,!小魚立刻聽話的坐下,她用手拉著瑩瑩,瑩瑩心裏害怕極了,平時文鄒鄒的布醫生居然是個心裏變態殺手,她不敢看他。

“咳,布醫生,你的目標是我,能不能把瑩瑩放回去”,小魚開始慢慢試探布文,試著和他說話。布文笑了,他盯著坐在地上的小魚,“沈魚,你是我見過最聰明的女人,做警察簡直就是浪費,要不你跟著我過,我販賣人體器官賺了不少的錢,沒有人會知道的,你跟我走,我殺了瑩瑩,就不會有人知道,我們去一個沒有人認識我們的地方,好嗎?他開始向前移動,小魚有些害怕,她向後移動身體,眼神根本不敢直視布文。

“原來,市裏的屍體盜竊案和婦女失蹤案件都是你!”你是個惡魔,小魚不敢相信,她想起Ann的話。她終於明白了,原來這一起都是布文在搞鬼,難道局長和爺爺是他殺的?小魚難以置信抬頭看著滿臉笑容的布文。

我問你:爺爺和局長是不是你殺的?Ann是不是你綁架的?警局的恐嚇郵件是不是你做的?小魚大聲吼道。

布文大聲笑了,“你太天真了,我不會做這些蠢事,小魚,你不知道得罪了誰,我除了想得到你,我根本不會去理會其餘的事,至於Ann她知道的太多了,怎麽能讓她清醒!你說是不是,布文蹲下身,看著小魚。

沈魚,其實我和劉毅都喜歡你,可惜我不能做警察,但是我分到警院都是為了你!布文用手輕輕的碰到了小魚的臉頰,他癡迷的盯著小魚,瑩瑩看著失常的布文,感到十分的恐慌,她不敢動,她害怕接下來她的任何一個動作都會引起布文的情緒失控。

“布文,跟我回警局自首把”,小魚眼角還沒幹的淚光泛出一絲光彩,布文看傻了,自己暗戀了這麽久的女人,現在就在自己的麵前,他狠狠的說道:“把槍交出來,小魚沒有動,他再次用槍對準小魚和瑩瑩,大聲的吼道,把槍交出來!小魚無可奈何從褲邊拿出佩槍遞給布文。布文把槍向後一扔,小魚再次絕望的閉上了眼睛。

劉毅焦急難耐的等待著,他左眼直跳,時間已經過去了20分鍾,小魚還沒有出來,是不是出事了,“不行,爸,我必須去看看。劉毅看了一眼坐在樹邊的父親。

劉恒用手一揮,“快去吧”,劉毅激動的說不出話。爸!他最後叫了一聲。

“與其說是坐以待斃,不如說是讓你學會冷靜”,劉恒笑了,這是劉毅第一次看到父親笑,劉毅堅定的點了點頭,朝著山穀深處走去。

“小魚,你知道我等待這一刻有多久”,小魚!布文向小魚慢慢的靠近,瑩瑩從後麵準備向布文的頭部襲擊,布文的反偵察能力相當靈敏,他立馬側身,瑩瑩摔倒在地上,小魚驚恐的喊道:瑩瑩!

瑩瑩頭部撞到石頭上,瑩瑩昏過去了,小魚嘶聲的叫著瑩瑩的名字。

“礙事的女人”,布文藐了一眼躺在地上的瑩瑩,“小魚,接下來,到你了”,小魚根本就不怕, 在警校學習的擒拿術小小的布文怎能奈何的了。

小魚捏緊拳頭,剛一起身,糟糕!小魚感覺全身都軟綿綿的,整個人都沒有力氣,倒在了布文的懷裏。她看著癡迷自己的布文,此刻有誰能救自己?布文如同惡魔一般的笑著,山穀裏,響徹了尖銳的笑聲,無比刺耳。“小魚,小魚,你是我的了,沒人在和我爭了”,小魚覺得眼睛開始模糊不清,是山穀裏的氣息,小魚用手指了指布文,眼睛慢慢的合上了。

砰!一聲槍響。

布文臉上得意的表情逐漸消失,他轉身看見洞門口劉毅拿著槍對著,他又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胸口,血正在慢慢向外湧出,布文的雙眼閉上了,他用臉貼著小魚,嘴裏說道:“我不能保護你了,歐陽,再見”,布文倒在血泊之中。

烏鴉成群的朝著天空飛去,烏雲左右移動著,月亮高掛在天空中,風仍然吹著,月光照射在山洞外,劉毅透過月光看著四周枯萎的枝條,他歎了一口氣。在這萬籟俱寂的夜裏,幽靜的山穀裏。

布文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