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夜晚

葉孤城真的來了

隨著宮主一路走著,阿青止不住內心的雀躍,一邊跳腳,一邊不停催促:“你快點呀,再快點呀”

宮主回頭朝阿青一笑,慢條斯理道:“急什麽夜路這麽黑,我目力又不好,萬一摔著了,你負責”

好吧。不能催,那她換個問題。阿青又問:“他什麽時候來的”

“他怎麽知道你們這個島”

“你要帶我去哪裏見他他現在做什麽”

宮主懶得回答她,她不回答,阿青倒也不惱,她隻是想說話而已,得不得到回答都沒有關係,宮九不在,她跟宮主兩人獨自相處,雖然隻是走路,也讓她覺得不甚自在,說說話,好排解心裏的不舒服感。

她是真的不怎麽喜歡跟宮主呆在一塊劍三之穿越揀個爹。

一口氣問了不少問題,阿青停下來歇口氣,宮主反而發話了:“大半夜的,你怎麽同九哥打起來了”語氣輕描淡寫,但卻透著一股探究的意味。

阿青反問:“什麽大半夜還不晚呢,要不然都睡了,你怎麽還能找到我”

宮主輕笑:“我見九哥惱得很,莫不是你惹他生氣了九哥極少生氣,你倒是厲害。”

阿青不答。

宮主繼續道:“九哥生氣,大概是因為你撞見了什麽不該撞見的事情吧。”

阿沁一怔,抬頭看宮主,月光之下,宮主依然笑盈盈的,但那雙明亮的眼睛裏卻透出詭譎的光芒,阿青下意識就想問莫非你也知道宮九會“犯病”

但她張了張嘴,非但沒有問,反倒調轉頭快步朝前跑去,聲音雀躍不已:“葉孤城”

宮主沒有騙她,居然真的是葉孤城。

前方是一湖池水,池水之上有一座水榭,水榭裏亮著宮燈,有二人對坐,桌上擺著棋盤,看樣子,竟是在對弈,好有閑情雅致。

其中一人,圓圓的臉,頭頂半禿,臉上掛著招牌式的和善笑容,正是小老頭吳明。

另一人鼻梁挺直,容顏俊美,麵無表情,目似寒星,不是葉孤城,又能是誰

阿青高興不已,連正路也懶得走,飛身而起,點著足尖,三兩步從池水表麵跳過,一下子跳至水榭中那人的懷裏,也不顧旁邊還有個老頭子,整個人直接就掛上他的脖子,往他臉上狠狠親一口:“葉孤城,你怎麽來啦”

葉孤城一點也不意外她的出場方式,他一隻手攬住她的腰肢,眼睛還盯著棋局,隻道:“待會再說。”說話間,另一隻手又在棋盤上落下一子。

小老頭笑嗬嗬地也落下一子。

注視棋局半晌,葉孤城忽然道:“我輸了。”

小老頭笑笑:“尚未結束,怎輕易言敗”

“大勢已去,敗跡早現,此時認輸,是識時務,”葉孤城將懷中阿青放到地上,自己也起身,冷冷道,“此次前來,隻為來接內子,至於老先生的要求,可以談談。”

“隻是談談小女子還以為白雲城主會很感興趣呢,”宮主慢悠悠踱上水榭,朝著葉孤城燦爛一笑,“聽說葉城主尚未娶妻,哪裏來的內子”

她的笑容燦爛,明媚又無辜,仿佛是無意間帶了一絲嫵媚,極是勾人。

阿青皺了皺眉,她不喜歡宮主看葉孤城的眼神,於是像宣布占有物一般,她挽住葉孤城的手,往他身上蹭了又蹭。誰知葉孤城卻皺了皺眉,一把按住她的手,示意她不要亂動,阿青一怔,覺得葉孤城好像有點不對勁,但不等她想明白,葉孤城已經說話了,但他看的人是小老頭淡淡道:“葉某覺得目前的生活不錯,不想有大的改變,海上的事,白雲城能合作。”言下之意,陸上的事,他絕對不管。

他這話說的沒頭沒尾,阿青聽得雲裏霧裏,不等她問,葉孤城已拉著她要告辭,除了第一眼,從頭到尾居然再沒看過宮主。

被他這麽光明正大地忽視,宮主倒也不惱,仿佛沒看見一樣,依然笑盈盈的。小老頭望著阿青和葉孤城的背影,笑道:“不妨住兩天再走,鄙島還是很有意思的。”

葉孤城沒說話,點了點頭。

島上那麽多屋子,當然安排了給葉孤城和其下屬的住處,但葉孤城說“我與內子共住一間即可反恐精英在異界。”

阿青的第一反應不是高興,也不是害羞,反而是狐疑。

一進屋子,她就跳到**盤腿而坐,嚴肅至極地盯著站在她麵前的這個男人,好像要把他的臉盯出個洞來。

葉孤城反而笑了。

他徑自在塌上坐下,從袖中掏出一個白色的小瓷瓶,朝阿青招了招手:“過來。”

阿青很聽話地走過去,但表情還是很嚴肅,慢慢道:“我怎麽覺得你不太對而且你是怎麽找到這裏來的”

葉孤城瞥她一眼,忽然覺得有點好笑:“莫非你以為我是易容的”

阿青很認真地點點頭:“是有這個可能。”不等葉孤城回答,她忽然跳上臥榻,一把奪過葉孤城手中小瓶子,忙不迭地開始解他的衣帶,抬頭朝他嘻嘻一笑:“不過讓我看看,我就知道你是不是假的了。”現在麵對葉孤城,她是越來越色迷迷了。

搖了搖手裏的瓶子,聽見有水聲,阿青拔開瓶塞,湊近瓶口聞了聞,覺得味道很衝,不由皺眉:“什麽藥,好難聞”

“神仙水,”葉孤城撥開她的手,自己將上衣解下,“一半內服,一半外敷,治內傷不錯。”

待他將上衣除盡,阿青倒抽一口涼氣,他的胸前赫然一個紫黑的手掌印,難怪剛才她往他身上蹭,他極力脫開,原來是因為這個傷

阿青“謔”地一下站起,怒氣衝衝:“是不是那個老頭子幹的”我去找他算賬

葉孤城抽出阿青握著的那個瓶子,倒出裏頭的淡青色**,一點點往傷口塗抹,見阿青生氣,他倒不急,隻道:“那老頭功夫深得很,在他手裏走一遭,隻受了這麽點傷,倒是他手下留情了。”言語之間,居然還有些意猶未盡的味道,似乎在懷念打的那一架。

見他如此,阿青覺得又好氣又好笑,複又坐下,接過他手中瓶子,替他上起藥來,反正已經有過一次經驗,現在她做得很順手很熟練。一邊上藥,一邊囑咐:“傷沒有好,你不許再跟他打”

她本來以為葉孤城就是上島來接她,去的時候兩人也在下棋,沒想到居然打過一架

打架的原因也沒什麽特別,小老頭想活動活動筋骨,眼前這個年輕人功夫聽說還不錯,於是就打著玩玩,葉孤城用劍,小老頭身上沒兵器,就隨手拿了一支抓癢撓,但劍術﹑刀法﹑掌力﹑指風無論什麽功夫,他都信手拈來,那一支癢癢撓,時而是杖,時而是鞭,時而是劍配合他另一隻手那隨心所欲的手法,實在是令人捉摸不透,防不勝防。

葉孤城受了他一掌後,那老頭笑嗬嗬地說“小女去請阿青了,你再跟我下盤棋如何”那一掌雖留了餘力,但著實不輕,葉孤城完全是硬扛著又與他下了一盤棋。

如意蘭花手,密宗大手印,化骨綿掌,天絕地域手,指刀葉家亦是武林世家,片刻之間的過招,葉孤城已從他身上看出了這麽多失傳的絕技,不知這老頭到底知道多少門厲害功夫。

這個島果然有點意思。

回憶起那一戰,葉孤城露出興味的眼神,阿青見狀,輕輕在他的傷口敲了一記:“不許跟那個老頭打架他好厲害的”

葉孤城緩緩道:“怕是此人也不屑與我再打。”短短一個時辰的照麵,他已看出,這老頭,包括這島上的人,都頗為目中無人,中原武林那些成名人物在他們看了就好像狗屁都不如一樣,不過若這島上人人都身懷失傳絕技,倒也有些自傲的資本。

過招不是目的,對弈也不是目的,老頭隻是借著對弈,跟他談了談與白雲城交好的意願,近期會有一批木魚從海上漂到老頭的島上來,老頭不希望白雲城的人來幹涉末日:戰鬥吧,蔬菜。

葉孤城對這批木魚的各中玄機沒有興趣,以他的洞察力來看,他早已明白,這個島上的人必然在謀劃著一個巨大的陰謀,一個與中原有關的陰謀,至於具體是什麽,尚且不知,那木魚估計與此有關。但他沒有興趣了解。

不是每個人都是陸小鳳的。

待葉孤城交代完他來這小島的前因後果,阿青已經抹好了藥,避開他的傷口,她撲到他身上靠著,笑盈盈道:“那老頭說要教我武功,現在真肯放我回去,我倒沒想到呢。”她壞心眼地伸出手指頭,指甲在葉孤城的胸前撓撓:“我可真不喜歡那個宮主,尤其是她看你的樣子,哼,你不理她是對的”

葉孤城一把抓住她四處作亂的爪子,想了想,道:“那個女人有些麵熟。”

什麽阿青張嘴就咬他一口:“什麽麵熟你在哪裏見過她”

“像是太平王府裏頭的人”早些時候葉孤城幹的是謀反一道,當朝說得上號的勢力和皇親貴戚都有研究,阿青不說還好,一說他越覺得那女人麵熟,著實可疑,正在思慮之間,忽然覺得胸前一陣,低頭一看,一把揪開懷中人,難得一次氣急敗壞:“你在咬哪裏”

“隨便咬一咬嘛,我咬得很輕啊”阿青不明所以,雖然覺得咬的時候好像碰到了一個小小的粒粒,但她想,應該是上火了所以長出來的痘痘吧這下見葉孤城臉色不好,她也低頭朝自己剛剛咬的地方看去。

那一點被阿青誤認為是“痘痘”的紅櫻,亮晶晶的,上頭沾的都是她的口水,而且似乎慢慢立了起來。

阿青立即小臉爆紅,語無倫次:“我,我不是故意的啦”

葉孤城歎了口氣,抬手將她往旁邊那**一扔:“睡吧,等回去,我再收拾你順便把你私自出島的賬一塊算”說到最後,幾乎底氣不足,反而有些無奈了。

就知道他拿自己沒辦法阿青抱著枕頭,笑嘻嘻往**一滾:“葉孤城,你穿黑色的衣服真好看”是真的,葉孤城喜穿白衣,阿青幾乎沒見過他穿黑色,今日這一身黑色繡銀邊的立領衣裳,被他穿上,恍如黑夜的神靈,沒了白色的潔白,少了一份如遠山上的冰雪一般的冰冷,但卻更顯漠然,整個人仿佛要與黑暗融為一體,冷漠又傲然。

就像就像什麽呢阿青絞盡腦汁,脫口而出:“好像蝙蝠哦”

葉孤城冷冷道:“睡覺”

阿青自知“蝙蝠”這個形容不怎麽好聽,吐了吐舌頭,又道:“你今晚睡塌上啊不跟我一起睡嗎”說罷,她還托腮趴在**,學著宮主的樣子,朝葉孤城眨眨眼,意圖顯得嫵媚有風情一點。

其實,她不用如此,與她共處一室,本來就足夠引發他內心的躁動,既然已確定是自己的未來妻子,葉孤城並不那麽在乎洞房是在成親之前,還是成親之後。之所以還沒有下手,完全是他不知道什麽時候合適。

但今晚顯然不合適,不說這是陌生之地而且他身上有傷,就說阿青那故作嫵媚又不倫不類的模樣,葉孤城已經忍不住偏頭了。她實在不適合這個表情

見他偏頭,阿青第一反應就是他在偷笑,她明明在**他,他居然笑阿青很生氣地往他的頭上扔了一個枕頭:“不許笑”聲音軟軟的,怎麽聽都沒什麽說服力。

葉孤城回頭,臉上沒什麽表情,但目光中卻帶了笑意:“那好,睡吧。”

寫得估計有失水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