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風輕送,很快,絲絲細雨就由陰霾的天空中灑落下來,而且隨著風勢的加強,雨也越下越大,看樣子大有一發不可收之勢。

“芳菲閣”內,陸遊正得意洋洋地充著大爺,在那位高媽媽的授意下,幾個妙齡少女蝴蝶穿梭般圍在陸遊身邊獻著殷勤,這個捏腿、那個捶背,一時間鶯鶯燕燕,弄得這位陸大爺連北都快找不著了。

高媽媽為了討好陸遊,不但派出幾位當紅的姑娘,更是在樓上單間裏備上了一桌上好的酒菜,由幾個姑娘施盡渾身解數來服侍陸遊。

脂粉撲麵,酒香迎鼻,陸遊真的有些醉了,心中暗想“這才是老子想過的生活,什麽他媽丐幫、少幫主?老子是恕不奉陪了,誰願意當誰當去吧!老子先在這快活幾天,找個機會就溜,誰也別想找到我。媽的,這幾個妞長得雖一般,不過**倒也可以,看來老子今晚是有得忙活了…”

正在精蟲上腦之際“丁冬”一陣清脆悅耳的琴聲由隔壁傳了過來,琴聲初時輕柔委婉,如淒如訴,宛若一對久別的情人正在彼此互訴著思念之情。片刻後,琴調忽然一轉,音調漸漸有力,繼而變得鏗鏘豪邁,有若行雲流水般,聽得讓人隻想登高痛快地呼喊一番。

陸遊雖不通音律,但好不好聽還是聽得出來的。忍不住就要派手叫好,琴聲忽又低沉下去,斷斷續續間道不盡離別之苦,相思之痛,聽著讓人忍不住為之心酸。

此時此刻這種音調雖有煞風景,但陸遊還是率先鼓起掌來,一邊鼓掌一邊扭頭對身邊一個叫小紅的姑娘道:“這琴是誰彈得?太好聽了,能不能把人叫過來再給彈一首?”

誰知小紅也茫然地搖了搖頭道:“那邊是明玉的房間,不過這琴好象不是她彈的,她的琴技沒這麽高”

陸遊微微一愣,訝然道:“明玉是誰?也是你們這裏的姑娘嗎?怎麽不叫來陪我?”

小紅“咯咯”一笑道:“公子實在是不巧的很,明玉正在陪一位京城來的貴客,所以不能來陪您,不過就算是她有時間來,恐怕您也會失望的,嘻嘻!”

陸遊向來沒有為這種事爭風吃醋的習慣,聽說明玉有客本不想再問,不過小紅的最後一句話卻勾起了他的興趣,追問道:“哦!那是為什麽?”

“咯咯!公子有所不知,明玉是我們芳菲閣的頭牌,向來是賣藝不賣身的”另一個姑娘小翠插口道。語氣中充滿不屑,看得出來她對這位頭牌並不十分的服氣。

“靠,賣藝不賣身?老子才他媽不信呢!不過就是想多騙些銀子罷了”陸遊對這種嘴裏喊著賣藝不賣身的風塵女子頗為瞧不起,在前世他就曾親眼在一家的酒店裏見過一位客人當場帶走服務員的事,酒店本是正當行業,可那位客人卻偏偏看上了這的服務員,這服務員是個良家少女,當然是義正嚴詞地回絕了他,不過當這位客人把價碼由三千、五千開到一萬的時候,這位正經的良家女孩還是乖乖地跟著他走了。

陸遊沒有談過戀愛,有錢的時候也都花在了夜總會小姐身上,見過這件事後心中更加鄙視那些即當**又要立牌坊的女人。

“媽的,什麽東西”剛才聽到琴聲時留下的一點好印象頃刻間不翼而飛。猛地一拍桌子大聲道:“別他媽彈了,三更半夜嘈死人了,還讓不讓老子休息?”

隨著他的罵聲,隔壁的琴聲嘎然而止,靜默片刻後一個低沉的聲音傳了過來:“對牛當歌,真是汙了這琴音”聲音忽又小了下去,後麵的話陸遊沒有聽清,似乎是被個女人勸住了,不過想來也不是什麽好話。

這麽多花姑娘圍在場被人罵做是牛,陸大爺的臉麵何存?內心深處也想看看被人稱做頭牌的女人長什麽樣,借著酒勁猛地站起來推開門大步走了出去。

見陸遊發火,那些女人反倒高興起來,她們早就看這個平日一本正經的頭牌不順眼,今日正好借這個大有來頭的客人好好整治她一番,看她以後還敢不敢目中無人?

原來老鴇高媽媽已經暗中囑咐這幾個姑娘,隻是她也說不準陸遊的真實來曆,隻說他是位大有來頭的客人,要她們好好侍侯著。而陸遊那裏知道青樓間這些女人間的爭風鬥氣之事?不過是不想在這些女人麵前丟臉罷了。

來到隔壁也不叫門,借著酒勁抬腳將門踢開,一個箭步衝進房間。進了房間陸遊不由愣住了。

房間的裝飾很別致,淡雅中帶著一絲溫馨,並沒有陸遊所處房間那種熏人欲倒的香氣和**的氛圍,更沒有那種花裏胡哨的裝飾,置身其中倒更象是到了那家名門淑女的閨房。

“什麽人如此大膽?眼中可還有王法?”隨著怒喝聲,一個身著青衫的男人由桌案後猛地站起來,一臉怒氣地看著陸遊。他的身邊還有個淡裝少女也慌張地跟著站了起來,一臉茫然惶惑地看著陸遊。在他們身前的桌案上擺著一具古色古香的瑤琴,剛才那首動聽的音樂應該就是由它彈奏出來的。

房間內清香的空氣,雅致的擺設,已經讓陸遊的酒勁小了一大半,暗罵自己太衝動,不過此時已成騎虎之勢,隻能硬著頭皮裝下去。

擰著眉頭沉聲道:“三更半夜彈什麽琴?亂七八糟的,說你有什麽不對嗎?你還出口傷人?我看你才是目無王法,算了,大爺我也懶得和你計較,和我說聲對不起就原諒你了”

這男人的年紀比陸遊要大些,身材魁偉,鼻直口闊,眉宇間正氣凜然,看著就讓人有種對他發自內心的好感,所以陸遊才更後悔自己的莽撞,隻想找個台階快點離開。

男人似乎看出陸遊的色厲內荏,不屑地漂了陸遊一眼,冷哼一聲道:“滾出去”

陸遊雖想找台階出去,可他也同樣的年輕氣盛,況且身後還有幾個女人看著呢,這個臉怎麽能丟?

回頭高聲道:“你們老鴇呢?快讓她找人把這家夥給我趕出去,惹得大爺不高興,大爺可沒銀子給你們”

男人見陸遊如此囂張,忍不住怒氣上湧,濃眉倒豎就要發火,此時他身邊那個女人突然開口說話了。

隻見她輕拉一下青年的衣袖柔聲道:“佐哥息怒,待奴家去和這位客官分說”說罷移動腳步向陸遊走近幾步,先是低身施了個萬福,然後才輕聲道:“失禮之處,奴家代公子向您賠罪,天色不早,還請客官早些回去休息,待明日明玉再當麵向您請罪”說完做了個請的手勢,竟直接下了逐客令。

明玉人如其名,膚色白皙,杏眼珠唇,身姿柔弱,說起話來輕聲細語,任你有再大的火也發不出來,更何況陸遊還不是真的來打架的。

心中暗讚這女人不愧是頭牌,果然夠漂亮。幹咳一聲故做大方地道:“既然有姑娘說話,那這件事就算了…”

話音未落,門外不知是誰喊了聲“火失火啦!”

著火了,陸遊等人都被嚇了一跳,深更半夜大多數客人都已經休息,怎麽會著火?

說話間一股濃煙已經隨著敞開的房門湧了進來,而隨陸遊進來的那幾個女人也開始尖叫著慌亂地向外逃去,走廊裏也亂了起來,叫嚷聲此起彼伏,眾嫖客**紛紛從睡夢中慌亂地爬起來向樓外逃去。

陸遊那還有心思掐架,正準備同眾人一起向外逃,那邊叫佐哥的男人已經搶前一步抱起明玉奔在了陸遊的前麵。

陸遊心中佩服,果然是個多情種子,時刻都不會忘了**,剛才我怎麽就沒想到呢…正胡思亂想之際,忽見他抱著**明玉又退回來了。

剛才一起同陸遊來看熱鬧的幾個女人早已經跑的不知蹤影,此刻隨著佐哥的後退,門口卻出現了兩個黑衣蒙麵人。

陸遊嚇了一跳,心說“這幫人真是陰魂不散,怎麽又找這來了,早知道這樣還不如貓在丐幫那不出來”同時又恨小七把自己單獨丟在這,看來今天小命是要丟在這了。

正琢磨著怎麽保命,卻見兩個黑衣人在衝進來之後連看都沒看自己,而是各挺手中的兵刃直接向那個佐哥撲了過去,看這兩人的樣子似乎同這個佐哥的仇還不小。頓時放下心來,原來不是來殺自己的。心中也有隱隱一絲幸災樂禍,看來這小子得罪的人還真不少,這下好,不用我動手了。

既然跟自己沒關係,這種事也是少看為妙,免得惹火上身,想到這陸遊起腳就向外跑,猛然想起這還有個**呢!這麽漂亮的小妞要是被人殺了豈不可惜?這時候不裝英雄什麽時候裝?

扭頭向明玉望去,不由愣住了,隻見她此時已經躲在了那個什麽佐哥的身後,而她佐哥的手裏不知什麽時候多了把軟劍,正揮劍抵擋著兩個黑衣人。

陸遊已經不是第一次看打架,心中對武功的好壞已經有了些了解,眼見這佐哥雖是以一敵二,卻絲毫不見慌亂,一把軟劍舞得風雨不透,偶爾間還能回擊一下,倒把這兩個黑衣人弄得有些忙亂。

見此情景陸遊心中暗自慶幸,剛才要是同這佐哥火拚吃虧的一定是自己,算了,我還是快跑吧!一會這兩夥人誰打勝都沒我好。

想到這也顧不上什麽**了,轉身就向外跑,剛抬起腿來,猛聽身後“砰”地一聲巨響,接著一個東西夾著淩厲的風聲呼嘯著從耳邊飛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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