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偉倫抱著小雅,踱步往急救室裏麵走去。

原本,他已經看出小雅肋骨斷裂,應該是不能用抱的才對。但是情況容不得他多考慮,如果繼續待在這裏,說不定就走不了了。

“院長,小雅怎麽樣?”

不少的同事紛紛放下手裏的活兒圍了上來,小雅在醫院的人緣很好,為人處事圓滑卻不失真誠。如今出了這樣的事情,大夥兒都很擔心。

戴偉倫第一次心情這般不能平靜,葉曉恩那邊的情況他不知道,被自己抱在懷裏的人,也不知道情況怎麽樣。

“愣著幹什麽!準備手術!”一向溫和的戴偉倫,第一次對自己的手下這麽嚴厲。

然而,卻沒有一個人來指責他的不是。

所有人都默默地做著自己能做的事情,為拯救這個年輕的姑娘貢獻自己的力量。

由戴偉倫親自操刀,大家的心都放寬了許多。

手術室門口,第一次聚集了這麽多的護士醫生。

不知道發生了什麽的病人,對著自己的主治醫生指著手術室的門口,疑惑道:“醫生,那裏發生了什麽事情嗎?”

人總是喜歡好奇又八卦的生物。

一聲低歎了口氣搖了搖頭,“我們一個小護士受了很嚴重的傷,院長在給她手術。”說著,醫生情不自禁的就向手術室方向望去,眸中擔憂的神色顯露無遺。

“有你們這麽多的同事在祈禱著,又有院長親自操刀,應該不會有事的。”病人笑了笑,卻覺得,能讓這麽多人牽掛的,應該是個好姑娘吧。

整個走廊裏的人很多,卻格外的安靜,沒有人開口。

所有的心都被懸在了一根弦線上,線的另一頭,是小雅的命。

甚至說是她的健康,如果她有個什麽三長兩短,不隻有會引來多少歎息。

而七樓的葉曉恩,還在和一群強硬的保鏢僵持著。

“葉小姐,請不要為難我們。”保鏢的語氣已經帶了些不耐煩,甚至已經開始對手下使眼色,準備要強行抓人。

葉曉恩冷冷的瞥了一眼那正要動作的保鏢,“怎麽?想強行抓人?我相信你們也隻是賣命的,不是主人吧?”她的聲音充滿了輕蔑和嘲諷,卻讓準備強行去抓人的保安停住了腳步。

他們這些人,說白了,就是主人的狗。

富家的人,有幾個是把保鏢當人看的?

見葉曉恩隻用了一句話,就動容了自方人的心,領頭的微眯著眼,帶著危險的光射向葉曉恩:“葉小姐,你什麽意思?”

“什麽意思?”葉曉恩又是一個冷喝,“你覺得,你們把事情鬧大了,我會善罷甘休?戴偉倫會善罷甘休?還是說,你們覺得,你們的主人會保住你們?”

她太清楚不過張梅是怎樣的人,如果事情真的鬧大了,那麽今天露臉的,鐵定就是替罪羊。

葉曉恩的話,成功讓對方一群人開始了遲疑。

他們雖然是賣命的,可終究和尉遲浩軍方那些死士不一樣。他們都有自己的家庭,做這一行,終究也不過是養家而已。

領頭的無話可說,卻也不能直接走人。

如果人沒有被帶回去,他們同樣交不了差。

“葉小姐,請不要為難我們。”他的語氣已經放低很多,帶著懇求的姿態。

可惜這個懇求,並沒有引起葉曉恩的同情。

現在的她,打狗都要看主人。

這群人的主人,她早就看透了,該打就得打。

淡淡的挽了挽自己的衣袖,葉曉恩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給對麵的一群人。

“回去告訴張梅,我葉曉恩跟她杠上了。”說完,葉曉恩猛然抬頭,對上領頭保鏢的眼神。

那保鏢被葉曉恩的眼神生生震退了半步。

她的眼神依舊清純,卻多了一抹不可忽視的光。

那光亮,仿佛能看透人的心,將人的善惡美醜照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領頭的保鏢還想說些什麽,警察卻已經到了。

警是醫院裏的人報的,但卻很合葉曉恩的意。

對於這樣不將道理的人,就不應該多費口舌。

尉遲家即便是權大遮天,隻要觸碰到法律這條線,就得掂量掂量。

“我想我們已經不用再談了,你看我們是不是應該陪警察走一趟?”葉曉恩嘴角帶著一抹勝利的笑容,她笑得那麽張揚自信。

“不必了。抱歉。”知道再待下去已經沒有任何意義,領頭的人轉身便想走。

可惜,葉曉恩怎麽會輕易的放過張梅的把柄?

葉多多那一身傷口的賬,她還沒有和那個女人算,她怎麽會放過那個女人?

“慢著!”

怒喝一聲,葉曉恩眼中鋒芒畢露,“你們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當真以為這醫院是你們私人的場所了麽?一整間醫院的人,可都看到了你們將一個小姑娘追到渾身帶血生死未卜,藐視法律?誰給你們這麽大的能耐!難道他尉遲家有錢有勢就能為非作歹!”葉曉恩聲音很大,周圍的醫生護士全都聽得清清楚楚。

沒有人阻止她,因為他們也想要一個交代。

而且她說的,又句句屬實。

有病人已經開始竊竊私語。

這些病人,不乏有尉遲公司的商業夥伴,名流貴族更是多。

不管這場戰誰贏誰輸,葉曉恩的目的都已經達到了。

尉遲家這一筆債,是背定了。

那保安顯然也是著急了,腳步是挪了又挪,也不知道應該走還是留。他不過是被張梅看種的一個小保鏢,根本不想攤上官司。“葉小姐,你想怎麽樣?”

他的語氣裏麵已經帶了些許的無奈,現在他隻想趕快離開這裏,不想再這麽被人當猴子一樣看著還指指點點。

葉曉恩輕笑著回頭,似笑非笑的看著領頭的保鏢。“我還是那句話,回去通知張梅,讓她等著。”她頓了頓,隨後才恍然大悟道:“哦對了,記得讓她多找幾個知名的律師,不要吝嗇律師費,我這裏可有好幾筆賬需要和她算呢。”說完這句話,她沒有再阻攔一群保安離開。

這些人不是她的目標,她沒有必要多費精力在這些人身上。

她本來就夠忙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