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馬爾一群人回來時,完全沒有想到坐在房間裏等待他們的竟然是葉子語和尉遲浩。
條件反射,斯馬爾幾乎是立即就黑了眼。
“葉子語?你想幹什麽?”微眯了湛藍的眼睛,斯馬爾口音帶著戲謔和鄙夷。
當初葉子語一走了之,他們沒有追究,不代表還可以仍由葉子語亂來。
更何況,現在是關鍵時期。
空氣中彌漫著火藥的味道,可是很奇怪,尉遲浩一點都不覺得這火藥味兒違和。
反而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他選擇了沉默,靜默的立在一旁,眼神卻不自覺的往門口看去。
那人已經出去好一會兒了,還沒有回來,他有些擔心。
而葉子語對於斯馬爾的責問並沒有太大的反應,隻是微微低頭表示了歉意。
“抱歉,以前是我不對,我……”
“得了,你別說了。”斯馬爾沒有給葉子語機會將話說完。
揉了揉太陽穴,斯馬爾明顯已經不耐煩。
“葉子語,你到底想幹什麽,直說。曉恩或許能被你騙到,可你別忘了,首先看出來你不軌的人可是我。”說著,他猛然將眼神移到葉子語身上。
斯馬爾的認真起來的眼神充滿著一種類似於獸類的征服感,謊言在他的眼睛裏永遠顯得那麽脆弱。
犀利的藍眸之光,仿佛鋒利的寶劍,直擊心底。
葉子語被他看得微微後退了半步,忙不迭的低下頭,隻一個勁兒的說著抱歉。
“我真的沒有別的意思,我隻是來……”
“怎麽都站著?”葉曉恩突然推門而入,讓葉子語狠狠的鬆了口氣。
就連尉遲浩都聽到了她那明顯而不加掩飾的吐息聲。
微挑了眉頭,如果說他剛剛還有些懷疑葉曉恩的話,那麽現在,他已經篤定自己和葉子語之間,沒有什麽好的過去。
隻是但願沒有什麽不應該有的事情才好。
“曉恩,你回來了。”尉遲浩揚起一抹淡淡的滿足之笑,手腳麻利的從葉曉恩手裏接過為了圓謊而買的一堆食材。
剛掂在手裏,他便緊蹙了眉頭。
“怎麽買這麽多東西,很沉。”尉遲浩有些不滿的說道,責備葉曉恩不懂的愛惜自己。
葉曉恩隻下意識回了句:“不是很沉,你分下類放在冰箱吧。海鮮就放在外麵就好,我一會兒就烹飪……”說到一半的話,突然戛然而止。
斯馬爾等人眼睛一直直勾勾的看著自己,而她剛剛竟然和尉遲浩一起做著這麽親密的事情。
看著那人已經走向廚房的背影,葉曉恩直覺不好。
廚房裏的食材滿滿的,現在是不是不能自圓其說?
習慣這種東西,還真的是可怕。
既然已經沒有辦法掩飾自己的謊言,葉曉恩也不再多做無用的功夫。
看著一群像盯著入侵的敵人似的斯馬爾等人,葉曉恩無奈的歎了口氣。
“斯馬,子語她不過是碰巧在本市,然後碰巧看到我們,所以才來看看的。你別這樣。”
將葉子語按坐在沙發上,葉曉恩才又去安撫炸毛的斯馬爾。
斯馬爾冷哼了兩聲,並不做聲。
然而,那犀利的眼神卻片刻都沒有離開葉子語。
葉子語隻覺得自己背後瑟瑟起了滿滿一層的雞皮疙瘩。
“姐,要不,我先走吧。”她站起身,弱弱道。
頗有一副我見猶憐的意味兒。
換個人,鐵定就被她這副唯唯諾諾的表現給收服了。但是斯馬爾篤定葉子語不會安好心。
“才來這麽一會兒,走什麽走?”明明是用著逐客令的語氣,斯馬爾偏偏又說著留人的話。
一屋子的尷尬,窸窸窣窣隻聽見尉遲浩在廚房裏忙活的聲音。
葉多多完全抱著斯馬爾的大腿,嘟著紅撲撲的小嘴兒顯然也是一副不歡迎葉子語的模樣。
唯一單純又向來細胞單一的克萊爾自然是聽斯馬爾的,倒是沒有太多的表示。
葉曉恩幹脆也停止了說服,給自己和葉子語倒了水,開門見山道:“其實,我已經告訴尉遲浩,子語才是他想要找的人,才是他記憶中的人。”她淡淡的將這句話說出來,沒有理會一屋子人的驚訝。
畢竟,他們雖然都相信葉曉恩已經放下,卻怎麽也想不到,她竟然會做到如此地步。
將自己深愛的人,推到情敵的手裏,還是一個曾經傷害過自己和自己兒子的情敵手上。葉曉恩是真的放下了,還是因為憎恨?
“曉恩,你沒有必要這麽做。”斯馬爾不由得蹙起了眉頭,一臉不滿道。
他不能讓這個在感情麵前一直很笨的女人又做出這麽傻的事情來。
追悔莫及,那感受可不怎麽好受。
然而,葉曉恩隻是輕笑著搖了搖頭。她最近似乎已經習慣了控製自己的情緒,不管發生了什麽,似乎都喜歡微微一笑,或是淡淡的不語。
“我不是……”
“姐。”
打斷葉曉恩的,卻是一直唯唯諾諾的葉子語。
“姐。”她抬著一雙閃著天真無邪的桃花眸子,含著滿眼的歉意和感激,柔聲道:“我已經有男朋友了,而且,姐夫和你怎麽能分開呢?”
撮合葉曉恩和尉遲浩的話從葉子語的口中說出來,總有些別扭。
斯馬爾不自覺的多看了兩眼葉子語,希望能從她的臉上發現什麽端倪。
然而葉子語仿佛知道斯馬爾的心思似的,毫不畏懼的回應著斯馬爾的眼神。
她的眸子一片清澈,在提到自己有男朋友時,眸子裏閃爍著微醺的光。
難道愛情真的能夠改變一個人?
斯馬爾不敢篤定,卻也不能否認。
“姐。”葉子語站起身來,提了提自己肩上的包,眉眼帶笑繼續道:“我想我還是先走了,如果,我是說如果。”她有些著急的解釋道,生怕自己的話遭到了反駁似的。“如果你能原諒我,改天我帶曉晨見見你。曉晨就是我的男朋友,我們打算過兩個月就結婚。”
她說這話時,總是眉眼帶笑,仿佛初戀的少女一般,對未來充滿了無限的向往。但是她又怕自己說得太多了,遭人的厭惡,便撿了重點來說。
她的手一直有些無措,仿佛像個害羞的孩子,在說著自己的初戀情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