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四章,勸說張遼

華佗乃是一諾千金之人,既然答應傳授郭嘉五禽之法,斷然沒有反悔的可能,徐峰頓時心中石頭落地,欣慰不已。

時間倉促,必須在呂布丁原大軍來襲之前抽身離開並州,一旦離去不知何時才能再揮軍而來,徐峰安頓好郭嘉匆匆來到了軍營駐地。

隻見管亥張飛兩人正在營中有說有笑,談的格外盡興,顯然這頓板子對他二人來說實在小菜一碟,跟撓癢癢沒啥區別。

“翼德,走,騎馬隨我出去一趟。”

“主公,又有何事?”

“不必多問,管亥告知波才好生照看營地,我二人去去就回。”

囑托一番,徐峰張飛二人趁著夜色策馬奔出了雁門關。

路上無話,急促的馬蹄聲久久不絕,張飛不明何故,見徐峰不住的催馬奔馳,當下隻好緊緊跟隨。

幾個時辰過後張飛越發的好奇,“主公,莫非是要趕往涿郡?”

“是啊,並州一別,不知何時才能返回,去跟你老父親道個別,也算盡點人子之情分。”

“多謝主公。”張飛兩眼一紅,碩大的漢子聲音不由得變得哽咽起來。

兩人**都是有名的大宛良駒,速度自然飛快,天還沒亮,二人就趕到了涿郡。

駐足古城門外,張飛觸景生情,兩眼早已泛出了淚花,一晃行軍打仗將近一年,也不知家中老父親身子可還硬朗,張飛是孝子,徐峰是重恩情之人,所以臨走之前必須來涿郡一趟,不然恐怕日後機會更少。

雖然涿郡有守軍鎮守,自然難不倒二位虎將,找了個僻靜之地,兩人將戰馬藏好,在後山緊靠城牆的峭壁之上。借助飛爪之便輕鬆的躲過守軍翻過了涿郡高牆。

“時間緊迫,不要耽擱,快走。”飄身落地之後,徐峰再次叮囑了一遍。

“嗯,翼德理會的。”張飛不住的點頭,可是,見他心急如焚。歸心似箭的摸樣,徐峰明白他一點也沒聽進去。

“咚咚咚。”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響起,管家張虎正靠在角門昏睡,聽到響動不由得一驚。

“誰啊?”

“是我,黑牛。”張飛強忍心中的激動之情,衝門內之人回道。

“是少爺的聲音。少爺回來了。”張虎聲音一陣顫抖。急忙緊走兩步,雙手顫抖的將門閂拉開。

門外站著一黑一白兩個男子,黑的如同鐵塔,身高膀大,豹頭環眼,虎體熊腰,正是自家少爺張飛張翼德。

另外一人。眉分八彩,目如朗星,俊朗英武,透著貴氣,張虎頓時把徐峰當成了豪門的世家公子哥。

“這位公子是?”

“這是我家主公,徐峰徐三光,我爹爹睡下了嗎?”

“已經睡下了,少爺稍候。我這就通稟老爺。”張虎說完之後,幾十歲的人了竟然激動的撒腿如飛。

“主公,請。”

“翼德不必客套。”徐峰點點頭,當先邁步走進了院門。

“少爺回來了,少爺回來了。”張虎的喊聲瞬間驚醒了早已睡下的張家之人,家丁丫鬟,婆子老媽。無一例外,聽到響動全都被驚醒了。

最高興的莫過於張飛的老父親,老人家沒來得及穿戴整齊就赤腳從屋中疾步迎了出來。

“爹爹,不孝兒黑牛回來了。”父子相見。張飛激動的當即撲通跪倒,砰砰砰,腦袋不要命的對著厚重的石板就是一陣猛磕。

“我的兒啊,你讓為父想的好苦啊。”張飛老父親跌跌撞撞跑到近前,父子二人抱頭痛哭。

畢竟張飛還是十七歲的孩子,一晃一年沒見,家中老人自然牽掛,何況張飛過的還是刀頭舔血的日子。

見兩人抱頭痛哭,徐峰不由得心中一陣羨慕,小說中的穿越之人大都有父有母,有家有小,可是自己呢?不過一隨波逐流的浮萍罷了,天大地大,竟然連個親人都沒有。

“爹爹,有客人在呢?”哭罷一陣,張飛這才想起一旁的徐峰急忙推開老爹說道。

“這是……徐將軍?”打量一會,張飛父親還是認出了徐峰。

“恩公在上,請受晚輩一拜。”徐峰當即撩起戰袍,恭恭敬敬的衝張飛父親深鞠一躬。

……“主公呢?”郭嘉醒轉之後打算告知徐峰鮮卑來犯之事,哪知四處找尋,竟然沒有徐峰的身影。

“軍師,主公帶著張飛一早就離開了,明早才能回來。”聽聞郭嘉四處找尋徐峰,波才急忙前來回稟。

“出去了,究竟去了何處?為何不勸阻,身處虎狼之地,主公竟然孤身出城,若是遇到並州人馬,該當如何?”郭嘉著急的責怪道。

“主公執意離開,末將實在阻攔不住。”波才此時也追悔不已。

“罷了,罷了,既然神醫在雁門關,速速去把黃公子帶到神醫麵前,讓神醫幫忙診治一番,也好圓了主公心願。”

“諾。”雖然對救治黃忠之子波才等人心中不解,但是誰也明白,徐峰恩怨分明,絕不會將仇恨發泄到無辜之人身上,黃公子雖然一直隨軍輾轉,卻絲毫沒受半點委屈,徐峰一直四處找人尋藥,救治黃敘,雖然還沒有痊愈,病情已經多有好轉。

郭嘉踉踉蹌蹌撐著身子踱步出門,波才急忙跟上“軍師,要往何處,有事盡管吩咐屬下便可?”

“聽聞主公飛鷹穀一戰,擒獲了雁門守將張遼,據說此人是員難得的悍將,我想前去見見。”原本大病初愈臉色有些蒼白的郭嘉,二目精光閃動,嘴角多了一絲耐人尋味的喜色。

“軍師是想?”

“主公霸業未成,正是海納百川,招賢納士之時,既然此人是員猛將,奉孝自當為主公謀之。”郭嘉說完直奔營地而去。

擔心郭嘉身子虛弱,波才急忙邁步相隨。

“哼,枉你當日還是鮑將軍帳下校尉,竟然背主投賊,有何麵目勸說於我。”

“張將軍,文則敬重你是條鐵骨錚錚的漢子,又是聶姓後人,鎮守邊關,保境安民,可是,如今漢室將傾,朝綱不振,朝廷奸賊當道,宦官弄權,漢室危矣,徐將軍心懷淩雲誌,鐵血治軍,仁義愛民,乃是不可多得的賢明英主,多次仗義出手,救百姓於為難,陽平一戰,文則親眼所見,為救萬千黎庶,徐將軍等人竟然置滅董劉之良機於不顧,晝夜不歇,水米未盡,整整四天四夜奔波忙碌…試問普天之下,有誰能有如此心腸?亂世人如螻蟻,命比紙薄,有誰真正在乎百姓的死活?”

“哼…如此說來,亂賊作亂,企圖顛覆朝綱,倒是值得稱讚了?我看你是中了太平道的迷魂湯,亂了神智,哼,勸你不要浪費唇舌,我張遼此生忠於漢室,忠於朝廷,斷然不會投靠亂賊,與賊為伍的。你走吧,我乏了,要歇息了。”

郭嘉二人剛剛走進看守張遼的營房,卻聽到裏麵傳出陣陣爭吵的聲音,不多時房門嘎吱一聲從裏推開,於禁耷拉著腦袋一臉沮喪的走了出來。

“軍師?你這是?”

瞥見郭嘉二人,於禁臉色一陣尷尬。

“於壯士,剛剛你一番警示良言,為我家主公多番美言,奉孝在此有禮了,於壯士能懸崖勒馬,及時回頭,奉孝心中感激,希望於壯士能為我家主公黃巾霸業奮勇殺敵,多立勳功。”

“軍師過慮了,於禁絕不負軍師厚望。”於禁重重的抱拳拱手,點頭說道。

“敢問軍師來此,所謂何事?”見郭嘉駐足張遼門外,於禁奇道。

“乃是為張將軍送行。”

郭嘉說完邁步推門走了進去,波才於禁皆是一愣,波才心說軍師剛剛所言不是要為主公收服張遼嗎?怎麽突然改送行了,難道忙活了半天就這樣拱手讓張遼回去。

“張將軍可還習慣,不知帳下兵卒可有怠慢之處?”

進屋之後,郭嘉仔細打量了一番,見張遼魁梧壯碩,英武不凡,身高體寬,麵露豪氣,不由得心中暗暗點頭,單憑氣勢,便知此人不凡。

“好吃好喝,倒無怠慢之處。”郭嘉打量張遼的同時,張遼也在打量郭嘉,見郭嘉雖然麵色蒼白,飄擺搖晃,略顯虛弱,但是身形灑脫,氣質儒雅,眉宇之間,精光閃爍,二目如同幽泉一般,頗顯神秘,給人一種深不可測之感,見郭嘉麵帶笑意,二目盯視自己,好像自己心中所想,皆難逃此人慧眼,張遼不由得氣勢一弱,隻好扭頭不再跟郭嘉對視。

“張將軍一番話,讓奉孝敬佩不已,想不到朝廷腐朽,朝廷不振,竟仍有似壯士這般忠心向漢至死不渝之人,奉孝慚愧,竟然剛剛想要勸降將軍,此時奉孝已經明悟,一意孤行豈不讓將軍英名蒙羞,忠節蒙塵,來啊送張將軍出城。”

郭嘉麵露愧色,衝張遼抱拳行禮,一臉自責悔悟的表情,倒把張遼弄的一愣。

“你這是…”

“張將軍不要多慮,奉孝卻是真心放將軍離去。”

聽到郭嘉傳喚,不多時走進兩個兵卒,兩人一左一右,推著張遼往門外走去。

“你真要放我離去?”張遼心中狐疑,一臉難以置信的表情。

“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