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章,喜得張頜

經過兩個月的行軍,徐峰終於過漢中回到了益州,此時距離張寧離去,已經過去了三個月了,一路之上,各地城池,仍然高掛白帆,兵將身著縞素,徐峰滿心愧疚,心中早已追悔莫及,路過巴郡,沒有絲毫停留,馬不停蹄直接飛奔牂牁。

“主公,你可回來了。”得知徐峰歸來,郭嘉早早的帶人在城門口恭候。

“不必再說了,是我對不住各位了,夫人呢?在何處?”

“已經安葬在藍山湖畔,主母生前最喜歡去寒門書院,所以奉孝鬥膽做主將主母安葬在了那裏。”郭嘉眼含熱淚的說道。

“啊?為何不等我回來?”徐峰悵然若失,身子一晃,險些暈倒。

“日子太久了,不能再等了。”郭嘉滿心愧疚的回道,不是不想等,是不能再等了,天氣愈發的炎熱,屍體雖然有水晶棺保護,可還是會引起輕微的腐蝕,郭嘉也是沒辦法,畢竟長安距離益州太遠了,一去一回,足足將近半年之久。

“你們先回去吧,我先去看下夫人。”衝眾人擺了擺手,徐峰翻身上馬,揚手一鞭,當即飛奔藍山湖畔而去。

位於藍山湖畔半山腰,正對著寒門書院有一處墓地,四周亭台樓閣,曲橋流水,修建的極為雅致,四周景色恬靜,山清水秀,這郭嘉倒也非常用心。

張寧的墓碑前,栽滿了各色的鮮花,花香四溢,幽香撲鼻,墓碑之旁,一道略顯瘦弱的背影。一動不動的跪在地上,一身縞素,不住的哽咽悲哭,徐峰翻身下馬,靜靜的走到那人身旁。並排著也噗通一聲跪下了。

“主公?”那人猛然一扭頭,見是徐峰,忙驚叫一聲。

“苦了你了,回去吧,我一個在這就行了。”小蟲子的事情,徐峰早已知曉了。聽說他沒日沒夜的一直守在張寧的水鏡棺前,從為離開過,夫人入土之後,小蟲子也是寸步不離,整整三個月了。

“主公,都怪我。若不是因為我,大夫人也不會離開。”見到徐峰,仿佛見到親人一般,一向倔強堅強的小蟲子,放聲大哭,流水滾滾而流。

“這不怪你,都是那該死的蠻夷孟獲。回頭我定不饒他,你先回去吧。”

“我不走。”

徐峰沒辦法,兩人隻好繼續作伴,結果沒多大一會,又來了一個人,而且足足拿來了十多壇美酒。

“滾一邊去,這裏是什麽地方,拿酒來幹什麽?”狠狠的瞪了張飛一眼,徐峰破口大罵道。

“主公,大夫人乃是江湖奇女子。巾幗不讓須眉,這酒,平日裏都是夫人偷偷賞賜給我的,我一直都留著,這你可不能怪我。現在夫人走了,此事與我張翼德也脫不了幹係,所以,我想來送送夫人,順便陪主公說說話,消消愁。”

沒有理會徐峰,張飛徑直將酒壇放在了地上。

“這酒是夫人給你的?我怎麽不知道?”徐峰頓時楞了。

“主公…你整天恨不得兩隻眼睛都盯著俺,恨不得讓俺把酒戒掉,俺自從跟了你之後,可真是苦不堪言啊。”張飛撅著嘴嘟囔道。

“我是不想讓你飲酒誤事,你不懂,也許永遠你都不會懂。”

徐峰無奈的歎道,哪個猛將不愛喝酒,若是自己說讓張飛不飲酒是為了他好,恐怕他還真想不明白,這種事,也不是一言兩語就能夠解釋清楚的。

“俺懂…大夫人以前偷偷賞我酒的時候說過,說我性格耿烈,嗜酒無度,主公甚至多次做噩夢嚇醒,怕我因此突然死掉,我…都懂。”說著說著,張飛跪倒在張寧的墳前放聲大哭。

“啊?這事,夫人都告訴你了。”徐峰又吃了一驚。

“哇哇…”張飛這一放開嗓子,四周林中頓時一陣驚叫之聲傳出,緊跟著山林中不管是野獸還是鳥兒全都驚的四散而逃,張飛好一陣驚天地泣鬼神的哀嚎,徹底把徐峰跟小蟲子都給看傻了。

“好了,好了,別哭了,哭的我耳朵都疼。”等張飛哭了一會,徐峰忙勸道。可是張飛楞是不聽,徐峰無奈,隻好由著他繼續嚎啕大哭。

三人一連在藍山湖畔呆了整整三日,郭嘉總算將三人勸了回來。

剛一進城,徐峰脫口第一句話就是“奉孝,糧草兵馬準備的如何了?”

“奉孝早知主公會如此,人馬已經準備充足,士燮還算聰明,主動讓陳群將他的幾個子侄帶到了牂牁,所以我把徐晃的人馬也調來了,如今馬步軍加起來,總共七萬之眾,攻打南中,足以。”

“好,翼德好好養傷,等你傷好之後,就是兵發南中之時,到時候,由你與蟲兒為正副先鋒官,可不要讓我失望啊。”

“多謝主公給我機會。”張飛忙抱拳稱謝,張寧的死,他非常愧疚,不然他打孟獲,估計張飛非得發瘋。

“蟲兒多謝主公。”小蟲子也緊咬牙關,滿心激動。

這一天,他足足等了三個月了,此次出征,小蟲子誓要親手斬殺一萬蠻兵的首級祭奠張寧。

“主公,你別走啊?”見徐峰擺了擺手就要回府,郭嘉忙給攔住了。

“三天三夜沒睡覺了,奉孝,你就不能體諒一下嗎?”徐峰強打精神苦笑道。

徐峰三人足足在山上呆了三天三夜,就算是鐵打的,也撐不住了。

“有一個人主公非見不成,來來來,見過之後,主公想怎麽睡都可以。”說著,郭嘉拉起徐峰的手往太守府就走。

“什麽人還得我非見不可?”徐峰丈八和尚摸不著頭腦,一時雲裏霧裏,不知郭嘉葫蘆裏賣的究竟是什麽藥?

不過,肯定不是—春—藥。

“來來來,儁義,我來幫你引薦一下,這位就是我家主公徐峰徐三光。”左轉右轉隨著郭嘉來到一處小院落,郭嘉衝院裏正在耍槍的一個大漢笑道。

“儁義?”徐峰聽完後,楞了一下,那不是張郃的表字嗎?

“末將張郃參見恩公。”說著,張郃將手中長槍一扔,搶步來到徐峰近前,噗通一聲,給徐峰跪下了。

“張郃?”徐峰更吃驚了,對方還叫自己恩公,這是怎麽回事?

“恩公可還記得奴家?”就在這時,突然屋中走出一個身穿素裙的婦人,那婦人麵色含羞,好似想起什麽‘難堪’的事情一般,一見徐峰,頓時羞紅了臉。

“哦,原來是你們啊。”此時徐峰才發現,這兩人越看越麵熟,仔細一想,頓時恍然大悟,這不是當日在冀州自己親手給接生的女人嗎?

“恩公,小的正是張郃。”

“好好好,真是太好了,對了,你身上這傷究竟是怎麽回事?”瞅見張郃胸口處幾道清晰的疤痕,徐峰頓時一陣驚訝。

“主公,劉焉已經死了,如今益州乃是他的兒子劉璋繼位,張郃單人獨騎在蜀郡一槍挑殺劉焉,身中重傷好不容易從萬馬軍中衝殺出來,真不愧一員虎將啊。”郭嘉連聲稱讚道。

“張郃殺了劉焉?”

想不到當日冀州自己無意的一個小小舉動,居然能為自己引來一員虎將,張郃可了不得,那可是威震後三國的成名猛將啊。

幾人進屋落座之後,聽張郃細細講來其中的經過,徐峰這才知道,當時,張郃是冀州韓馥的部下,不幸被自己一場大水給衝進了洪水之中,張郃做夢也沒想到,自己會被黃巾的統帥給救了,要知道,當時雙方可是敵對關係,徐峰卻一句話沒說,就幫他夫人接了生,那可是一屍兩命啊,夫人若是死了,張郃的兒子也就不會有了。

對徐峰的俠義胸懷,張郃感激不已,後來四處打聽徐峰的所作所為,張郃徹底誠服,這才決心舉家牽往益州相助徐峰。

身為武將,張郃自然不想空手前來,自然想立一番功績,所以劉焉就成了他的槍下亡魂。

“張郃有一不情之請,還望恩公應允。”閑聊半晌,張郃將自己的兒子張雄喚到了近前。

“何事?”

“當日若沒有恩公出手相助,便沒有我這孩兒,恩公對我家孩兒有再造之恩,求恩公成全,張郃鬥膽請恩公收他為義子。”

“義父在上,雄兒給義父磕頭了。”還沒等徐峰點頭答應,小家夥張雄便機靈的給徐峰跪下了。

“你這小滑頭。”拍了拍張雄的小腦瓜,徐峰哭笑不得,當即徐峰點頭答應道“好,既如此,我便收下雄兒吧。”

“張郃多謝恩公。”張郃忙跪地拜謝。

倒不是張郃想跟徐峰扯上關係,而是徐峰救了他妻兒兩人,沒有徐峰便沒有這孩子,所以張郃才有這麽一個念頭。

“改日我再與儁義擺酒痛飲一番,現在不行了,太困了,我該回去了。”徐峰素來直爽,有什麽說什麽,擺了擺手,起身謝絕了張郃一家三口的挽留回家去了。

“爹爹,爹爹,抱抱。”剛一進家門,一個小女孩嗖的一下便衝進了徐峰的懷中,徐峰現在半點力氣都沒有,頓時一個仰八叉摔倒在地上,不過就算倒地也沒有讓孩子摔著,那可是他的心肝小天蕊啊。

“哼…”天賜拎著兩個自製的銅錘帶著幾個小跟班站在一旁衝妹妹冷冷的哼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