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本茨Ｘ－３
讓戴維瘋了的，當然隻能是瑪格麗特。
“戴維，你知道嗎，你一定會被認為一個瘋子。”瑪格麗特對戴維說道：“我不知道，我這樣做是幫你還是害你。”
瑪格麗特邊說邊從文件櫃裏找出一份標注有絕密字樣的情報放在戴維麵前，情報的封麵是一個代號：本茨—Ｘ３“本茨？”
“這是一份關於德國U型潛艇改進型的情報。本茨就是德國Ｕ型潛艇的代碼。”瑪格麗特告訴戴維，“這份情報，是收到的柯爾小組送出的最後一份情報。但是，這份情報並不完全。它缺了最後的部分，是新型潛艇的數據補充，沒有這些數據作為比較，就不能知道德國人的新型潛艇在那些方麵作了改進。也就是說，其實，情報的最關鍵部份我們並沒有得到。”
戴維盯著瑪格麗特：“你的意思是，柯爾會繼續完成這份情報。”
瑪格麗特說：“不。這個計劃事實上已經被終止。德國人的這個潛艇研究機構一直在科隆。戰爭爆發後，德國人把法國人設在巴黎的一個潛艇研究所合並進來，加快了研發速度。這些都不重要了，我想你應該知道的是，他們最後得到的這份不完全的情報，來自於科隆。所以，你真正的目的地，就是科隆。”
“可是，他們既然終止了任務，他們就不會再去科隆。”
“除了柯爾小組，沒有人知道這個任務的代號為‘本茨’，包括那個被捕的聯絡員。”
“噢，我明白了。”戴維恍然大悟。
“看樣子你還不算太笨。”瑪格麗特這句話的潛台詞是，如果你連這個都還不明白，那麽你就沒必要去法國，更不用去德國了。
“謝謝，”戴維認真地說，“這是迄今為止，對我智力的最高評價。所有的女人，尤其是那些自認為聰明而又漂亮的女人，他們對我說的最多的就是，天哪，戴維，你真是一個笨蛋。”
“你這等於是在告訴我，你身邊總是不乏聰明而又漂亮的女人？”瑪格麗特偏了偏頭，看著戴維。
“天哪，”戴維拍了拍自己的腦袋，“我真是一個笨蛋。”
瑪格麗特再也忍不住，笑了。
“是的，現在我們可以製定一個真正的計劃了。這個計劃是，我們同時發出兩條廣告。第一條廣告，正如你說的，讓所有的人都知道。但是，柯爾他們並不會來找你，來找你的隻有莫裏茨。盡管隻是一個誘餌，我還是要給你一忠告，你還是不能輕視他。”
“謝謝，你的忠告我會牢記於心。而第二條廣告，”戴維接上瑪格麗特的話，“會有人認為我們都瘋了。然後……”
“然後什麽？”
“然後也許他們會殺了一個瘋子。”
“我也這麽想。”聽到戴維這麽說，瑪格麗特笑了起來，“可見，這並不是一個好主意。”
“可不管怎麽說，我都得試一試。”戴維長長呼出一口氣，“好了，瑪格麗特，在做好準備後，我會很快動身。現在，我想，我們還是先去喝一杯。也許我的時間不多了。”戴維這話，有雙重的意思，“隻是喝一杯嗎？”瑪格麗特多少有點挑逗的意味。
“我的意思是，我們先去喝一杯。”戴維直麵瑪格麗特，“在你的國度，我總是按你們英國人的規矩出牌。”
“謝謝。你這樣做，即使輸了也會很有麵子。”
“你覺得我會輸嗎？”戴維笑問。
“那你覺得你會羸？”瑪格麗特臉上飛紅，笑靨如花，一邊說，一邊卻輕輕地搖著頭。
和戴維一起走出辦公大樓後，瑪格麗特看了戴維一眼，輕輕挽住了戴維給她的胳膊。
這是倫敦的夜晚。因為戰局的好轉，特別是空中力量的壓倒性優勢，倫敦已經取消了宵禁和燈火管製。雖然馬路邊仍然滿目的殘垣斷壁，但遠遠近近的燈火卻依然璀璨，和漫天的星鬥互相輝映，構建了一個靜謐安祥的倫敦之夜。
戴維和瑪格麗特道從一間酒吧出來。戴維對瑪格麗特說，好像你住的並不遠。瑪格麗特明白了戴維的意思。於是他們走下台階，慢慢走在大街一側的人行道上。
“記得嗎，我說過，我還有一個更親近的稱呼。”瑪格麗特問戴維。
“你說過。”
“戰爭爆發前，我一直擔任柯爾小組的聯絡員。直到裏費爾將軍把我調回來。我和他們聯絡時所用的的名字是――卡拉。”
“卡拉？”
“是的，卡拉。”
“那你現在是我的卡拉了。”
“噢，戴維。”瑪格麗特笑道：“我想讓你知道，無論是裏畜費爾將軍，瑪格麗特少校，還是卡拉，都希望，不，都需要你活著回來。”
說這話時，他們已經走到了瑪格麗特的家門口。瑪格麗特開鎖進門後，對戴維說：“進來吧，我還有一份禮物要送給你。”
戴維做出一副驚喜的神態，“不會是杜蕾絲吧？”
“今天晚上，我可不想讓你想得太多。”瑪格麗特笑著，“你知道嗎，我有空會去看看柯爾的夫人和他的女兒，她們都非常可愛。”
瑪格麗特雖然這樣說，但戴維仍然感到了瑪格麗特眼神裏有一絲異樣，憑借著本能和經驗，戴維覺得自己沒有想錯。可是，她提到柯爾的夫人和孩子，又是什麽意思？管他的，先進去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