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八章滅霸（三）
死亡本身，宇宙五大神明之一！
隨著李莫成為高維生命，再加上知識的不斷淵博，他已經知道了這個宇宙間的許多秘密。作為地球守護者的斯特蘭奇當然也清楚。
宇宙五大神明，無知者可能會把他們當做擬人化神靈，就是比索爾高一級那個樣子。
但力量越強大，越能感受到他們那種終極的恐懼。
永恒和無限是多元宇宙時間和空間的抽象概念，這是個什麽意思呢？
就那李莫打個比方，他現在算個維度魔神，高維生物。
以他四維空間的本體隻要進入這個宇宙，就可以扭曲空間進行蟲洞穿越，可以將三維生物的過往徹底抹除。
而他如果惹了無限不高興的話，一個根本無法理解的十維空間就會扔過來。
永恒可以隨意抹除、搭建時間線。
洇滅是一切物的存在即合，你看到他的一霎那就等於不存在。
而死亡是宇宙所有靈魂創造者和操縱者，是一切生命的源頭與終結。
要知道靈魂可是能夠超越維度的東西。
連最奇葩搞笑的行星吞噬者都代表了整個宇宙物質與能量的集合，本身就是一個宇宙調節器。
許多人都隻看到他饑餓挨打的樣子，但當他徹底吃飽時就會反哺與創造，他是這個宇宙能夠存在的關鍵一環。
李莫感覺自己倒了血黴，如果可以選擇的話，他打死都不會參與這件事。
斯特蘭奇也有些方，咽了口唾沫看向了李莫，“我們還有機會離開嗎？”
李莫頭腦一片空白，但隨後卻看到死亡隻是瞟了他們一眼，並沒有接下來的動作。
“我們應該沒事…”李莫突然產生了明悟，“死亡作為一個抽象概念，本身並不會無故殺人。”
“什麽…什麽意思？”斯特蘭奇有些懵逼。
“我們終究會步入死亡，但死亡卻不會殺死我們，因為我們本身就存在著死亡。”
雖然有些繞口，但斯特蘭奇還是明白了李莫的意思，吐了口氣放鬆了下來，“滅霸究竟有什麽特殊，能獲得死亡的青睞？”
“我也很想知道…”李莫咬了咬牙，“不要有多餘的動作，我們繼續看下去！”
…
在擁抱了死亡之後，滅霸似乎放下了心結，看著懷裏的死亡問道：“為什麽是我？”
“我說過，這是你的宿命。”死亡微笑著說道：“這也是宇宙的規律，當生命到達一個極限時，你就會隨之誕生。”
滅霸猶豫了一下，“你要我做什麽？”
死亡笑得有些意味深長，“釋放你的天性，來毀滅和死亡，平衡整個宇宙。”
滅霸的眼中出現了一絲掙紮，隨後有些認命的低下了頭，“如你…所願。”
…
在隨後的時間裏，滅霸並沒有表現出明顯的異常。而是在死亡的指導下，漸漸知曉了許多奧秘。
不僅世界觀發生了變化，身體潛能也在逐漸開發，體型如同充氣球一般，由瘦弱的少年變成了一個壯漢。
他雖然了解了自己的職責和出現的意義，但並沒有在泰坦星上大肆殺戮，反而以一種絕對理智的溫柔看待這個世界。
他知道自己所要做的事並不被這個世界所理解，所以希望走之前能夠盡可能的幫助自己的星球。
然而事情終究發生了變化…
泰坦星因為長久的和平和居民悠久的壽命，人口一直呈現爆炸式的增長，終於超過了這個星球的負擔。
阿拉爾斯所領導的議會每天都在爭吵，眾人都感覺到了一股迫在眉睫的危機。
看著父親越來越憔悴的麵孔，滅霸終於忍不住向死亡問道：“我感受到了這個星球和種族的死亡，可這是為什麽，我們已經有了發達的科技和星際殖民的能力。”
死亡看著天空平靜的說道：“宇宙間有著自己的規律，越是個體強大、生命力充沛的種族，人數也就越少。”
“泰坦族雖然有星際殖民的能力，但你們悠久的壽命是靠引導星球生命能量維持，宇宙中像這樣飽含生命能量的星球並不多。”
“所以…”
死亡笑了笑，“他們注定要滅絕，而解決的方法就是減少一半人口，讓另一半人有活下去的希望。”
“生死輪回，萬物在生長與消亡的過程中推動宇宙前行，由死才會有生。”
“這…就是死亡的仁慈。”
滅霸沉默了，因為擁抱了死亡，所以更能感受到那種不含任何感情，沒有任何善惡屬性的慈悲。
國民議會上再次吵成了一團，泰坦星上已經徹底混亂了，隨著星球生命能量的枯竭，許多人已經到了生命盡頭。
隻有當死亡來臨時，你才會知道它的可怕。
有人徹底瘋了，也有人開發出了從生命體中抽取生命能量的邪惡科技，搞的到處都是人心惶惶…
所有人都清楚，這個星球正在崩潰。
就在這時，滅霸邁著沉重的腳步進入了國民議會的圓形光影大廳。
麵對著眾多厭惡和恐懼的眼光，滅霸平靜的說道：“我有拯救泰坦族的方案。”
“我們必須擁抱死亡，死中求生！”
“經過計算，隻要死掉一半的人口，剩下的人就會獲得充足的時間等待星球恢複，或者尋找下一個生命能量星球。”
所有的人都驚呆了，泰坦是一個高度發達與文明的星球，他們實在接受不了滅霸的這種思想。
盡管正確，看起來卻毫無人性。
滅霸沒有理會他們，平靜的看向了自己的父親阿拉爾斯。
“父親，我知道你早就意識到了這個問題，不僅在控製人口增長，而且自打我出生就一直鑽在實驗室，試圖找出讓整個文明超脫的希望。”
“但我清楚…你失敗了。”
“我們沒有其他的辦法，這是最有效的方案。而且死亡隨機抽取，也就是說任何人都會有一份活下去的希望，這個希望是50%。”
“如果不這樣做的話，滅亡的幾率是百分之百！”
看著滅霸平靜的說出這些事情，阿拉爾斯才發現，自己似乎一直以來都沒有認真了解過自己兒子的想法。
他是個卓越的科學家，立刻就計算出了兒子的計劃會百分百成功。
但他又是個仁慈，或者說軟弱的領導者。要不也不會為了避免爭鬥遠走他鄉。
正當他猶豫的時候，國民議會的議員全部對著滅霸發出了憤怒的指責。
他們也清楚這個計劃的成功率很高。
但是…沒人可以忍受在文明的國度發生種族屠殺，還有一點是，誰生，誰死？
隨機選擇的話，意味著他們這些高高在上議員也要加入這個行列。
憤怒、羞愧，種種情緒徹底揭下了文明的遮羞布，議員們發出了惡毒的咒罵。
“劊子手！”
“怪胎！”
“瘋狂的魔鬼！”
滅霸平靜的承受著這一切，當擁抱死亡的一刹那，他就已經做好了準備。
看著父親猶猶豫豫的表情，滅霸歎了口氣，平靜的退出了大廳，他知道父親不會接受自己的方案。
那麽，就由自己來執行吧！
滅霸的眼中瞬間充滿了堅定。
經過走廊時，久未露麵的母親出現在了那裏。
她不知怎麽跑了出來，頭發淩亂，口中流著涎水，以一種惡毒的目光盯著滅霸。
“我知道你是什麽東西。”
“我知道你想做什麽！”
“天哪，我給這個世界帶來了什麽…”
“去死！”
蘇珊突然抽出了一把手術刀，跌跌撞撞的向著滅霸衝了過來。
滅霸眼中浮現出了一絲悲哀，隨手將一枚硬幣拋在空中接著看看，然後一下子掐住了自己母親的脖子，任由手術刀在堅硬的皮膚上無力的劃著。
“母親，雖然你一直想要殺我，但我還是愛你的，這種痛苦不應該由你來承受，所以…安息吧。”
隨著蘇珊不斷掙紮漸漸沒了氣息，滅霸眼中流下了一滴眼淚，“為什麽要將我生出來…”
遠處，少年星狐厄洛斯嚇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瘋狂的跑進了國民議會大廳，尖聲哭喊道：
“那個瘋子殺了自己的母親！”
所有人都驚呆了，阿拉爾斯臉色蒼白的帶著大批護衛出來時，地上隻剩下了蘇珊安詳的屍體…
隨後的一段時間裏，滅霸在泰坦星上掀起了恐怖的屠殺。
所有人都發現不了他的蹤影，隻知道當他出現時，就會帶來大麵積的死亡。
人員是隨機抽取的，沒人可以找出其中的規律，恐慌不斷蔓延，但泰坦星即將崩潰的社會卻漸漸穩定了下來。
這種恐怖整整持續了一年，當人口隻剩下一半時，滅霸消失了。
泰坦星幸存了下來，死裏逃生的人們抱頭痛哭，紛紛對滅霸送上了惡毒的詛咒。
一艘宇宙飛船上，看著泰坦星人民歡慶的場麵，滅霸關掉了監視屏幕，神色堅定的駕駛著飛船奔向了茫茫星空…
瘋狂泰坦薩諾斯的大名開始在宇宙間流傳，所到之處皆是一片屍山火海。
數百年後，滅霸漸漸成長，不斷強大的同時，也對殺戮產生了厭惡。
“我究竟要幹到什麽時候？”他對著死亡憤怒的喊道：“我已經數不清楚殺了多少人，難道還不夠嗎？”
死亡笑了笑，突然揮手撒出了一片光影，那是個有些寂寞的宇宙，沒有疆土廣闊的星際文明，更沒有神靈和惡魔，地球上也沒有所謂的超級英雄。
李莫瞳孔一縮，有點像他來的地方。
“這才是正常的宇宙。”死亡平靜的說道，“完全能夠承載生命的存在，而這個宇宙已經遠遠超過了負荷。”
滅霸握了握拳頭，“我還要幹多久？”
死亡的表情意味深長，
“永遠…直到滅亡宇宙一半的人口，才會獲得喘息之機。”
“什麽！”
滅霸瞪大了眼睛，隨後一拳打裂了飛船的金屬牆壁，“我不幹了，滾！”
死亡平靜的笑了笑，漸漸消失不見…
滅霸將一切拋在了腦後，終於享受了一段放浪的時光。
他在宇宙間到處流浪，憑借博學和強壯的身軀吸引了無數的女人，留下了許多孩子。
但和每一個女人都相處不了多久就會厭煩，因為他知道自己的心早就交給了死亡。
還有一點是，所有生下來的孩子都是紫色的皮膚，褶皺的下巴。
仿佛縈繞不去的永恒詛咒，促使著滅霸逃離剛成立的家庭，留下苦苦等待的母子。
直到有一天，遇到了自己的第一個孩子。
這個孩子沉迷於殺戮，甚至徹底瘋狂。
他沒有任何的理智，所到之處寸草不生，甚至開始吃人。
滅霸徹底憤怒了，對著周圍瘋狂的喊道：“出來，我知道你在那裏，快出來！”
死亡的身影漸漸顯露，這一次，是披著黑色鬥篷的女人骸骨。
“為什麽，為什麽連我的孩子也不放過！”滅霸憤怒的一拳打向了死亡，然而卻根本觸碰不到。
“哦…小可憐兒，我一直在你身旁。”死亡的手拂向了他的臉龐，“根本沒有接觸你的孩子。”
“那為什麽…”
滅霸剛問了一句，死亡就打斷了他的話，“這是你的天性，隻會遺傳，不會消失。”
隨後，死亡撫摸著滅霸的胸膛繼續說道：“你是獨一無二的，沒有沉迷，沒有善惡，唯有真正純粹的死亡。”
滅霸不說話了，悲涼的看向了天空。
死亡圍繞著他，溫柔的聲音不斷響起：“別想著自殺，沒有用的。你是我的，你逃脫不了自己的責任…”
整整一年，滅霸如岩石一般坐在屍山上，不言不語的盯著星空。
他的臉色漸漸平靜，眼神中再次充滿了憂鬱與沉思。
隨後，沒有理會死亡，轉身坐上飛船奔向了星空。
接下來的數年時間，他將自己的子嗣一一找出，毫不留情的全部幹掉。
每殺死一個孩子的時候，他總會念叨一句，“抱歉，帶你來到了這個世上…”
重新開始殺戮的滅霸身世更加顯赫，無數的惡徒聚集在他的身邊，但滅霸卻越來越憂鬱。
他沒有任何物質上的享受，唯一的好就是在一棵農業星上自己耕種土地，感受著生命的勃發，看日出日落。
終於有一天，他再次回到了泰坦星。
泰坦星上的人口再次失控，沒有他的參與，已經自己走向了滅亡。
當他找到自己的父親時，阿拉爾斯已經瘋了，不停的拽著他的衣領吼道：“你是對的！你是對的！殺了我，殺了我就能救泰坦星…”
滅霸抿了抿嘴，眼中出現了一絲悲哀，一刀捅穿了父親的心髒。
阿拉爾斯緩緩的從他身上滑了下去，眼中恢複了清明，喃喃的說道：“薩諾斯，我的孩子，謝謝你，我真的太累了…”
滅霸將父親安葬在了母親身邊，駕駛著飛船迅速離去，身後是已經崩潰的泰坦星。
他在自己的農業星球半山腰上整整坐了一天，看著緩緩升起的太陽，輕輕撫摸著沾滿了露珠的小草…
“我累了，我要收集無限寶石！”
死亡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地靠在他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