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五章 爭權

離別的傷感隻持續了一小會兒,嘴角就忍不住翹了起來,因為她發現突破修為達到了大乘期以後,不隻靈力增加了,鬥氣之術提上了一個境界,已經達到了地階中段了,遠遠超出她的意料。

神域青州,誅神崖,一身橘黃色長裙的洛宛晴,高傲的坐在高高的判刑台上,

台下跪著的是數百名青州神官,他們帶著腳鏈手銬,更讓人匪夷所思的是,除了洛櫻夕的親信和心腹大臣以及支持者以外,還有一個二十四陣位神兵的將軍——流雲。

誅神崖邊上,是無數手持刀槍劍戟的神兵和弓箭手。

周圍圍著無數子民,每個人噤若寒蟬,大氣不敢出一下。

“再給你們最後一次機會,隻要肯認罪,我就能放過你們,若是頑固不化,本神君,就隻能動刑了!”

“我呸!”一個大腹便便的,手持鋼碗的老人,狠狠啐了一口,他是灶神,掌管著人間煙火,性格最為火爆,此時見洛宛晴那高高在上的模樣,最是不屑一顧:“你對我們用的刑還少嗎?爺爺我嚐過你們刑司宮所有的刑罰,就差這重頭戲誅神崖了,不嚐過豈不是白來一遭了嗎?”

洛宛晴的目光一寒,陰測測笑道:“既然神官如此惦記著誅神崖,那本神君自然也不會讓你失望,稍等片刻就好。”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我們根本就沒有罪,你讓我們認什麽?說到底你隻是想鏟除異己!”

高昂的聲音夾雜著憤怒,是回風神君,他已經渾身是傷,看不出有一點完整的皮膚,唯有那雙眼睛炯炯有神。

洛宛晴接過侍從端來的仙露,輕輕抿一口,這些人自然是無罪,回風神君是個明白人,可惜錯就錯在他們全部都擁護洛櫻夕那個賤人。

如今洛櫻夕已死,她若想登基為帝,在那個位置上安穩坐著,唯有把這群人清理幹淨,否則後患無窮!

讓他們認罪並非是真的認罪,那是一種屈服方式,她說他們有罪,他們就是有罪,若是不肯低頭屈服,無論如何是不能留下他們的性命!

有回風真君和灶神這麽一引頭,眾仙家一時之間義憤填膺,不滿的呼聲越來越強烈!

洛宛晴一臉失望的扔下行刑令:“都推下去吧!”

“行刑!”座下的執法星官一聲令下,立馬有士兵上前,第一個架起的人就是灶神!

手銬腳鏈都是刑司宮特殊的執法之物,五界中幾乎沒有誰能夠掙脫它束縛。

灶神看著套在自己手腳上的這兩個可惡的東西,自從陛下不見後,沒想到公正嚴謹的刑司宮竟然變成了這個樣子,若是先帝知道了,不知能不能氣得活過來。

“不用你們碰我!我自己會走!”

他甩開那兩個神兵,自顧自的往誅神崖挪去,突然嘲諷冷笑,聲音不大不小:“小人多作怪啊,陛下,當初你信錯了人啊!這年頭小人多作怪!哈哈哈哈……”

洛宛晴一拍桌子,起身怒喝道:“快點把他給推下去!”

“住手!”蒼老而威嚴的聲音從從不遠處傳來,一個發絲花白,身穿青袍,手拿玉杵,不怒自威的老婦人踏雲而來。

她身邊還跟著兩個青衣侍女,手中分別執靈芝和雪蓮。

得到那老婦人的示意,兩名侍女把把手中的靈芝和雪蓮對準人群中的回風真君,一道金光和銀光發出,回風真君身上的傷瞬間好了不少。

洛宛晴眼中暗光閃過,表麵卻是溫和的笑意:“靈藥婆婆這是何意?”

“刑司真君處事未免太過果斷,就算案子結下了,還是要陛下親自過目才是!如此擅自處置神官,甚至包括真君的級位,未免有造反的嫌疑!”

這個老家夥怎麽出來了?洛宛晴恨得牙癢癢,但偏偏不能得罪,她的實力在自己之上不說,還是先帝時歸隱的老臣,聲望極高,一旦先帝身邊那些歸隱的老臣全部都被她召集起來,那麽她和她的刑司宮大大小小數百名官員都要被放在明麵上審判,那時候當真就無力回天了。

這個靈藥婆婆一直對洛宛晴疼愛非常,此時和她對著幹絕對沒有好果子吃。

暗光隱沒眼底,她微微一笑,走下坐位:“靈藥婆婆,陛下已經死了,有些事情不能一直拖著不處理,我身為陛下親封的輔政大臣,有判決權利的刑司真君,自然要管理好青州,方對得起先皇與陛下的信任。”

靈藥婆婆皮笑肉不笑瞥她一眼:“陛下有天道相護,死沒死可不是你說的算!”

“刑司真君終究是任勞任怨、忠心為君的臣,最好不要做那逾越之事,否則老婆子我今日就拖著一把老骨頭,守一守帝位尊嚴了!”

手中的玉杵輕輕一揮,冷光乍現!

身邊的兩個侍女周身的氣勢也是一變,目光犀利!

沉默……在場的人渾身緊繃。

洛宛晴突然輕輕一笑:“靈藥婆婆嚴重了,既然您認為宛晴做這些事有越俎代庖之意,那宛晴就為今日之事道歉,先把這些人暫時收押,等陛下回來親自處置,您看如何啊?”

“哼!”

看見她那張美如蛇蠍的臉,靈藥婆婆就來氣,若不是之前已經答應了陛下,她早就號召四方仙官、六聖真君把這個小賤人拿下了,否則豈容她這般囂張跋扈?

靈芝上前一步:“婆婆,接下來該如何?”

她看了一眼洛宛晴:“願你說話算數,今日之事暫且作罷!”

洛宛晴微笑著目送靈藥婆婆離開,眼底卻是漆黑陰森,沉澱著凝固的暗色。

這個老家夥真是麻煩,隻要有她在,自己怕是永遠也登不上帝位,今日之仇她是記下了,得想個什麽法子讓她永久離開才是。

雲白般光潔的大殿,倒映著淚水般清澈的水晶珠光,空靈虛幻,美景如花隔雲端,讓人分辨不清何處是實景,何處為倒影。

九尺寬的鮫綃寶羅帳內,一個高貴清華,麵容絕美的男子陡然睜開雙眼,他怔怔望著帳頂的流蘇,清冷的眸子微微有些激動。

一抬手,竟然碰掉了床頭櫃子上麵的水晶杯。

水晶杯落地,發出清脆的聲音。

“冷玥,你怎麽了?”

身穿藕色迤地長裙,身子纖細窈窕的身影推門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