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九章 陌生!

她優雅地捏著那朵剪下來的海棠,放在鼻尖輕嗅,再見那株被修剪的花兒,瞬間升華了一個檔次,微風吹來,仿若一個偏偏起舞去的美少女。

“來,拿著。”把剪子鄭重地放到洛櫻夕手中:“昭言宮的梨花深得帝尊喜愛,你回去好好修剪,必得帝心。”

言罷,還暖昧地衝她笑笑。

洛櫻夕被送出萬花宮的時候,一臉的莫名其妙,回頭看了眼站在宮門前衝她揮手相送的路紅袖,又看了眼手中華麗的剪子,九重天的人都是這麽和善的嗎?

南蘊仙山的山神秦池這樣,就連萬花仙君的路紅袖也是這樣,還是說她的長相已經達到了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地步?

把“傾城佳人”收進戒指空間,回頭揮揮手,駕雲離開。

路上若有所思去的摸摸自己的臉蛋,點點頭,說不定當真是這樣呢。

進了雲星宮,在碧波湖前落下,抬腳踏上一如往常搖搖欲墜的獨木橋。

走到一半的時候,突然感覺有點不對勁兒!

她驟然停下,隻見那獨木橋前後兩端固定的鐵鏈竟然斷開了!

那鐵鏈和獨木橋是一體的,正常起來說根本就不可能分離。心下一沉,此時正中橋中間,無論是前進還是後退都有著很長的距離!

湖心上麵,靈力盡失,她一點術法也試不出來,就連鬥氣也是毫無用武之地!

湖底的情花綻放的愈發嬌豔,甚至有躍躍欲試竄出水麵的架勢!

她的眉間緊緊鎖著,碧波湖臨近昭言宮,除了擺設酒宴,平時都是個清淨所在,無人敢在此逗留。

帝尊此時正在尚鸞宮吃酒宴,獨木橋偏偏此時出現了問題,明知道距昭言宮隻有一步之遙,她卻隻能眼睜睜地看著而無能為力。

獨木橋落入水中,減出一大片水花,碧波湖之水是從神界無盡河流進來的,沉盡世間萬物,任何東西都無法在其上麵漂浮!

洛櫻夕隨著那獨木橋沉入水中,河水灌入口鼻,任由她如何撲騰,都隻能往下沉。

河底鮮麗紅豔的情花妖嬈地相擁而來,花香頹靡,刺激著她的靈魂,讓她沉沉欲醉,為她帶來世間最美好的男女情歡之夢,一旦醉了,就隻能永遠沉睡湖底,再難出去。

洛櫻夕的直覺在湮沒之前,下意識的去握住一直懸掛在她腰間的螭龍玉佩,那玉佩像是在回應她似的,閃了兩下微弱的光芒。

尚鸞宮。

弦樂嫋嫋,廣袖輕拂,眾仙家同僚觥籌交錯,推杯換盞,執掌朝政多年的尚鸞聖君已是深得民心,明日就要離開九重天了,多有不舍,依依惜別,今日勢必要來個不醉不休。

除了表達不舍之意以外,還有許多人借著這次的酒宴,和幾個知己老友聚上一聚,聯絡感情。

坐在高高主位上的墨冷玥,已是麵色泛紅,他端著一盞水晶杯,薄唇輕抿,麵色淡然地應對著每一個前來敬酒的臣子。

披星已經是爛醉如泥,拖著君安之一定要給他灌酒,一身黑袍籠罩的君安之一巴掌把他給拍開,靜靜坐在桌前。

極高的聖君之位加上一身神秘的氣息,除了披星,估計是無人敢前來敬酒招惹他。

冰忬捧著酒壺,來到花卿若麵前給她斟酒,不動神色地向她點了一下頭。

花卿若微微一笑,端著水晶杯身姿窈窕地走到墨冷玥麵前:“臣明日就要離開九重天了,不知何年才能再次相見,請尊上飲了這杯酒,臣先幹為敬。”

言罷,豪爽仰頭,盡數吞了那辛辣的酒水。

水晶杯放下,紅霞翻飛,美目迷離,深情地仰望著麵前高高在上的男人。

群臣敬佩不已,拍手起哄,醉意繚繞間,這些人的膽子也大了起來:“臣還以為帝後之位是尚鸞聖君的,不曾想會發生如此變故。”

“是啊,尚鸞聖君可是九重天的第一美女,常伴君側,為君分憂,唉,可惜,並不是臣等想的那般。”

“尚鸞聖君一走,臣就好奇了,不知何等女子方可坐上帝後之位?”

披星原本已經醉趴下了,聽到群臣罪語熏熏地議論帝後之事,瞬間酒醒了一大半!

他猛然坐起身來,怔怔望著帝尊座前情深款款的花卿若,用力拍拍腦袋,他好像忘記了什麽事情。

連忙起身,匆匆往大殿外麵走去,果然看見了被尚鸞宮宮侍攬在外麵的兩個屬下。

他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語調緊張不穩地問道:“可是發生了什麽事?”

……

大殿中,墨冷玥淡淡掃了一眼正在起哄議論的群臣,目光平淡無波。

群臣瞬間止聲,大殿中一時之間安靜地仿佛能聽到針掉在地上的聲音。

一邊的宮侍為他斟滿酒,他看了花卿若一眼,抬起水晶杯放在唇邊,剛喝了兩口,神色突變,放下酒杯匆匆走下主位。

周身環繞著令人心懼的冷意,所經之處眾人紛紛避讓,喝的酩酊大醉的仙臣,被這突如其來的冷意驚醒了三分醉意,直接摔倒在地上往一旁爬去。

大殿之中,一時之間醜態百出。

“尊上!尊上,您去哪兒啊?”

花卿若連忙追了上去,抬手去扯他的衣角,卻扯了個空,墨冷玥還沒走到殿門的時候,隻見紫光一閃,消失了。

是什麽樣的急事,能讓帝尊使用瞬移之術?

她愣在原地,眼中有留下兩行清淚,沒想到,連一場送行的酒宴他都沒有耐心留下。

拿出絲帕,優雅地拭去臉上的淚痕,溫婉一笑,眼中含著陰鬱的冷光。

沒關係,隻要洛櫻夕死了,她就會有辦法求帝尊讓她留下,畢竟以帝尊那般冷心冷情的性子,沒必要為了一個死人而與政事為難。

披星急匆匆從大殿外麵回來,突然雙手嵌住花卿若的肩膀,怒聲大吼:“你到底做了什麽?你是不是瘋了!”

金聖婆婆見狀嗎,柳眉微攏,上前按住披星:“什麽事情不能好好說?同僚一場,何至於如此。”

披星什麽也沒解釋,隻是一雙漆黑的眸子緊緊盯著麵前的女人。

幾萬年的相處,戰場上,一起並肩戰鬥過、清閑時,一起喝過酒下過棋、朝堂上,一起討論過政事,一路磕磕絆絆地走來,原以為他們是親密無間的戰友,對彼此都有著足夠的了解……

可是如今——

披星一臉陌生地看著這張溫婉絕美的笑容,一時之間好像不認識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