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九章 心痛

金聖婆婆小心的望了他一眼:“陛下還說,她與萬花仙君結拜為姐妹,若是萬花仙君前來昭言宮拜訪,就告訴她陛下在青州恭候。”

見尊上的麵色越來越冷,她的舌頭開始有點打結了:“陛……陛下雖然沒有提起過帝尊,但目光一直望著昭言宮主殿的方向……”

墨冷玥的身子一軟,跌倒在母神宮門前,麵色愈發的蒼白。

“尊上!”金聖婆婆大驚失色,連忙上前,跪地不住的叩首:“一寸相思一寸痛,尊上要控製自己的情緒,臣這就去尋北佛聖君過來!”

獨木橋已斷,一時半會兒無法前去九星淩境借玉蟬玄翅,唯有尋來北佛聖君,用他們兩人的修為為尊上壓製邪靈妖缽的異動。

實在不行,她還需擅自把披星從天牢中放出來,再拉上花卿若。

墨冷玥盤腿而坐,運起周身的靈力,調動身上的修為,強製壓下心口的痛楚。

過了好半晌,他才收了靈氣,起身緩緩向主殿走去,嘴角掛起一抹溫柔的笑,沒想到還真讓她算準了,邪靈妖缽因為他的相思過度而異動,唯有那“相思豆”能解了他的痛楚。

眾人趕到主殿的時候,墨冷玥已經麵色如常地坐在案幾前批閱奏折了。

金聖婆婆呆呆地看著他:“尊上,您沒事了?”

他淡淡嗯了一聲:“無論本尊發生什麽事,都不是你能擅自放出披星的理由。”

披星見墨冷玥並無大礙,鬆了一口氣,暗中以為是金聖婆婆不忍心他在天牢繼續受苦,才用這樣的理由冒著被帝尊責罰的風險將他放出來,一時之間,感激不盡。

金聖婆婆見他感動地一塌糊塗,眼角抽了抽,試圖解釋什麽:“渡崖聖君,我真的沒有別的意思,帝尊體內的邪靈妖缽剛剛的確又有異動,還吐了一大口血——”

披星一把抓住她的手,吸了吸鼻子:“老姐姐,自我跟著尊上的時候,您就一直對我很好,但是咱們的年齡實在相差太大,您都是我的奶奶輩兒了,絕對不能對我有什麽想法,您對披星的好,披星都記在心裏,以後就把您當親姐姐看了!”

金聖婆婆眼眸微眯,這家夥自作多情也就罷了,竟然還敢戳她年紀大的死穴,她現在唯一的想法就是讓他去死!

抬手理了理披星鬢角的發絲,美豔的麵容上一派慈和,看著他的目光就像是在看自己的孫子:“不用勉強叫姐姐,你既然已經說我是你的奶奶輩了,奶奶說什麽也要好好管教一下孫兒才是。”

回身優雅萬分地向墨冷玥行了一禮:“尊上,臣知罪,但請尊上給臣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

墨冷玥挑眉:“如何將功贖罪?”

金聖婆婆幾乎咬牙切齒:“渡崖聖君離開天牢,到現在為止一共是半個時辰零一刻鍾,臣可以將他這半個時辰零一刻鍾沒有受到的雷電之刑雙倍補上!”

“準!”

披星麵色慘白地嚎叫:“姐姐,不……金聖奶奶,孫兒知錯了!”

金聖婆婆向他溫柔一笑,一隻手直接提起他的腰帶,身材頎長健碩的男人就這麽被她輕鬆地提在手中,往外走去:“本君這就讓你知道花兒為什麽這樣紅!”

“尊上!救我!尊上,這個老妖婆想公報私仇……”

哀嚎聲漸漸遠去,花卿若收回視線,緩步上前行禮:“尊上無事便好,臣當時聽到邪靈妖缽又有異動的消息,差點嚇壞了,獨木橋還沒有修好,您在此時若是有個三長兩短……”

說道最後,眼眶一紅,嗓音微微哽咽:“臣……臣萬死難辭其罪!”

一直安靜候在一邊的北佛聖君突然說話了,嗓音平緩無波:“邪靈妖缽的異動與你並無任何關係,這萬死難辭其咎是和緣由?”

墨冷玥陡然抬頭,麵無表情地看著她。

花卿若的麵色一僵,隨後眼淚滾滾落下,美麗的容顏梨花帶雨:“若是邪靈妖缽有異動,我們四位聖君都圍在尊上麵前卻不能解除尊上痛楚,當真是萬死難辭其咎。”

墨冷玥的劍眉為蹙,沒有說話,又垂下目光繼續看手中的奏折。

北佛聖君注意到了他手邊放著一個南海仙木所製成的精致華貴的錦盒,目光一直落在上麵,像是在思索著什麽,但最後什麽也沒有問,移開了目光。

花卿若自然也注意到了那個錦盒,批閱公文奏折的案幾上除了放文房四寶,竟然又憑空出現了一個格格不入的錦盒,難免讓人心生好奇。

帝尊的案幾上拜訪的東西向來簡單,她靠著女人的直覺,這錦盒一定與洛櫻夕有關!

半開玩笑地試探問道:“玄璃聖君不會拿尊上安慰之事來開玩笑,尊上既然無恙,可是與這盒中之物有關?”

墨冷玥麵色淡然,仿佛沒有聽到她的話,漠然說道:“你們都下去吧,今日虛驚一場。”

“臣等告退。”

兩人齊齊施禮,花卿若在踏出殿門之時,又回頭看了眼那個與眾不同的錦盒,它就讓在尊上的手邊,在尊上目光所能及之處,一想到可能是洛櫻夕那個賤人送的,她的心就嫉妒的發狂,卻還不得不維持她溫婉親和的形象!

想到從金聖婆婆那裏借來的鳳羽天兵,眼底的暗光一閃而過,腳步一轉,往旁邊的明和殿走去,看來得做點打算了!

還沒走到殿門的時候,就被兩個宮侍一左一右的攔了下來,兩人恭敬行禮:“尚鸞聖君請留步。”

花卿若微微調整了一下麵部表情,溫婉柔和一笑:“今日來此,正好想趁機拜訪一下青州陛下。”

“回尚鸞聖君的話,陛下早已回了青州,你來晚了。”

她微微驚訝:“怎麽突然就回去了呢?獨木橋不是還沒有修好嗎?”

難道是繞著無盡河離開的?

具體是怎麽離開的,兩個宮侍心裏清楚,但昭言宮的事情並不是什麽都能往外說,更何況尚鸞聖君已被尊上猜忌,早已失寵。

兩人默契地保持沉默,態度不卑不亢。

花卿若遺憾地歎口氣:“倒是本君的錯,竟然沒有能送陛下一程。”

回去了是嗎?溫和的笑容下麵暗藏冷光,向兩位宮侍微微頷首:“看來本君再想見她隻能到青州了,告辭。”

“聖君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