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仇8
老達子回去之後，怎麽想怎麽覺得這件事不是那麽簡單的，但他自己又不知道到底哪裏不對，他把王猛和小劉一開始跟他說過的那些話又仔仔細細的想了一遍，還是理不出個頭緒來，回憶起下午發生的事，那個黑衣女人說過的話，他覺得這件事情已經跟自己扯上了關係，他不得不相信這件事情的確是很邪，內心也開始隱隱不安起來。。。。。。。。。。。。
飯館的生意跟平時這個時間段一樣，客人很多，老達子也開始在灶房忙活起來。他身旁的一個大悶罐正在火上咕嘟著，悶罐裏是一些貓狗的肉和骨頭，這也是飯館的招牌，客人大部分都是奔著些貓肉狗肉來的，爆炒，紅燒，客人最喜歡的還要屬貓肉以及貓的骨頭燉的大燉菜了，菜裏邊無非是一些豆腐，白菜之類的，但用貓肉貓骨燉出來的菜卻別有一番風味，正因為這樣，飯館必須要長年收購活貓活狗，可是城市裏家家養的貓狗大部分都是花不少錢買來當寶貝一樣寵著的，笨貓笨狗也有但畢竟是少數況且人家也不是專門為賣錢而養的，所以老達子每個月都要去鄉下一次，他在鄉下成立了一個收購點，專門讓一戶人家幫他收購。
這戶人家姓萬，說是一戶人家，其實就隻有一個人，這個人叫萬老三，剛從監獄放出來不久，四十多歲，是個“老軲轆棒子”，因為年輕的時候經常打架鬥毆名聲不好，所以沒人敢嫁給他，萬老三24歲那一年喜歡上了村子裏一戶人家的女孩，但這戶人家的女孩早已經有了自己的心上人，就等著忙完秋收結婚了，可萬老三貪圖人家的美色，一次這個女孩上地回來恰巧被萬老三撞見，萬老三當時喝了很多酒，便借著酒勁對女孩動手動腳，最後竟將這個女孩拉到苞米地裏強奸了。
在當時來說，一個鄉下的農村女孩遭遇這樣的事便很難在人前抬起頭來，女孩覺得沒臉見人，對不起自己的心上人，便一氣之下上吊自殺了。被上山采藥的人從一棵歪脖樹上解了下來，但是已經沒了氣息。女孩在自殺之前好象還打扮過，她穿著一身平時隻有出門或趕集才穿的黑色裙子，裙子沒有一點別的顏色，村裏人都誇女孩不但漂亮而且能幹懂事，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一張瓜子臉，白白的臉蛋因為經常下地幹農活被太陽曬的紅撲撲的，就象一個剛要熟的蜜桃，白裏還透著紅，怎麽看怎麽惹人愛，在加上她懂事能幹，所以村裏的人都非常的喜歡她。
後來人們在女孩吊死的那棵樹上發現了女孩刻在上麵的字，上麵刻著“萬老三，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人們發現這幾個字後，便報了案，萬老三也被抓入獄，判了十八年，女孩子就被安葬在那棵樹下，那是一棵刻著她複仇字跡的樹，後來，村裏的人們還會經常提起此事，有的人說，女孩子做了鬼之後一定不會放過萬老三的，萬老三一定不得好死，不是不報隻是時辰未到，事隔多年一提起此事還都為女孩子的死感到惋惜，替她抱不平。。。。。。。
老達子送走最後一桌客人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了，他像往常一樣在睡覺之前都要到灶房往悶罐裏麵添一些水或加幾塊肉和骨頭用來熬老湯。他在水龍頭前接了一盆水，打開悶罐蓋，他還沒等將水倒進去，就覺得自己頭皮發麻，心都要蹦出來了一樣，雙腿一軟，“撲通”一聲跌坐在了地上，手裏的盆子掉在地上咣鐺一聲把他從驚恐的狀態中震醒過來，他三步並成兩步的跑出灶房，直笨地下室。地下室有兩個房間，一間是他住，另一間給跟他學徒兼切墩的侄子住，老達子跑到他侄子小明的房間，一邊用手捅咕已經睡著了的小明一邊喊，“明兒，醒醒，醒醒”。。。。。。。
“。。。。。叔，都幾點了，你不睡覺你捅咕什麽啊！小明很不耐煩的說道。
“。。。。明兒，走跟叔上趟灶房。”
“叔。。。。這大半夜的你讓我和你上灶房幹嘛啊？”
“少廢話，去了你就知道了”，說著，老達子不管三七二十一的硬是將小明拉到了灶房。
“叔，你到底要幹嘛啊？這地上怎麽有著麽多水？小明彎腰撿起了地上的盆子問道。
“明，你把悶罐打開，然後在往裏加些水”。小明聽老達子說完，心裏是一百個不樂意，心想，就這麽點事你自己就不能做？還把我整起來。。。。。。
“叔，你把我拽到灶房，就為往悶罐裏加水啊？”
“。。。。。少廢話，快點。”小明一臉的不樂意，拿起盆子就在水龍頭前接了一盆水，然後倒進悶罐裏，還攪動了幾下，然後問老達子，叔，要不要加進去幾塊骨頭？
老達子此時看到他侄子小明沒任何異常的反應，便來到悶罐前，嘴裏嘀咕道：“這就怪了，我明明看到的是一鍋鮮紅的血啊。。。。。”，難道是自己看錯了，幻覺不成？
“。。。叔。。。。叔，你想什麽呢？我問你還要不要加幾塊骨頭進去。”
片刻，老達子緩過神來說：“不用了，不用了。。。。走，回去睡覺，今天晚上我和你一起睡”
老達子躺在**翻來覆去的睡不著，龐大的身軀壓的床吱吱的直響。
“叔，你還讓不讓人睡覺，這大半夜的你翻來覆去的，你這是怎麽了？”
“明兒，我剛才往悶罐裏邊加水，卻看見裏邊一下子全是血，通紅通紅的，真他媽嚇人”
“。。。啊？血？叔，你開什麽玩笑，明明是一鍋湯啊，怎麽會看成一鍋血呢？你看花眼了吧！”
“。。。。可我明明看著就是一鍋血啊！”
“。。。。叔，睡覺吧，我都困死了。”
當老達子一覺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早上七點了，他看了看表，心想還能睡會，便又倒在了**。
可當他剛躺下沒多久，就聽到蹬蹬蹬的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和小明的喊聲，“叔，叔，不好了，不好了。。。。”老達子一個激靈就坐了起來，著急忙慌的穿好了衣服，這個時候小明也跑了進來。“怎麽了？”老達子問道。“叔，咱家那些貓都不見了，好象讓人家給偷了。”啊？怎麽會著樣？全沒了？
“。。。。恩，一隻也沒有了”那狗呢？狗丟沒丟？其實老達子此時擔心的是他那花好幾千塊錢買的純種藏豪。
“。。。。狗，一條沒丟。”
說話著功夫，老達子已經來到了飯館後院放貓籠子的地方。這個地方不大，擺放著一些還沒有來得及賣掉的一些雜物，比如，一些酒瓶子等等。貓籠子就放在一邊，而且還栓著幾條收來的狗，另一邊靠牆根的地方有一個用磚壘的狗窩，裏邊住的是一條上好的純種獵犬----藏嚎。藏嚎生性凶猛，隻要它往那一站，其他狗是絕對不敢靠前的。老達子看著敞開著的貓籠子，心裏合計著，這賊是怎麽在藏嚎的眼皮子底下將貓偷走的呢？藏嚎的聽覺是相當靈敏的，院牆足有一個半人高，賊跳下來不可能一點聲音都沒有，況且院牆的底下就是擺放著的貓籠子，而且旁邊還栓著七八條收來的狗，賊沒有理由在這麽小的空間裏躲過狗的耳朵將貓偷走啊？那鐵籠子都是用鋼筋焊的，別說是幾隻貓，就是裝頭熊，也不存在能將鐵籠子的門撞開的可能，何況那上邊還掛著一把鎖呢。老達子越想越不對勁，氣的直罵，“真他媽的邪門了，難道是我自己放走的不成？。。。。”
“叔。。。。。這也太奇怪了，你說如果有賊進來，那狗為什麽不叫呢？我睡覺很輕，有一點動靜我都能聽見，可昨晚確實是一點動靜都沒有啊，在說了，如果真有賊進來，咱家藏嚎可是條純種的獵犬，賊還不被它咬死？這樣一想，就不存在有賊進來的可能了。可是如果說是貓自己跑出去的，那就更不可能了，我睡覺之前還去給它們喂一遍食呢，籠子也是關的好好的，鎖頭也在上麵掛著的，那貓能有多大點勁，怎麽能撞破籠子的門呢？怎麽想都不可能。小明像似一個偵探在那裏分析著。
“叔。。。。。現在就剩下最後一種可能了，那就是除非是我們自己放走的。可是這種可能比玩笑還玩笑，想想都有罪。。。。。。。。
“還有一種可能。”老達子這時燃起一支煙，若有所思的說。
“哪種可能？”小明問。
“。。。。撞。。。。。鬼。。。。。了”說完，老達子轉身進了灶房，小明楞了一下，也緊跟了進去。
“叔，你說是鬼幹的？”小明半信半疑的問。
老達子一把掀起悶罐蓋，用手一指，問道：“這是什麽？”
“這是老湯啊”小明不知道老達子為什麽著樣問。
“可我昨天晚上看到的分明就是一鍋血，通紅通紅的血，還往上翻滾著，所以我才跑到地下室去叫你。昨天晚上我翻來覆去的睡不著，就合計著自己是不是真的得罪鬼了，還是幻覺，如果說昨天晚上我還是半信半疑的話，那麽我現在相信了，一定有鬼。。。。。。。。。”
小明聽老達子這麽一說，汗毛都豎了起來，怯怯的問道：“叔，那我們該怎麽辦？”
“。。。。哎！。。。。還能怎麽辦！走一步看一步吧！”明天跟我去鄉下，不管怎麽樣，這生意還得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