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開了,瑤兵一看到將棕櫚樹和曬日光浴的泳裝美女穿在身上的靳浪韜,先是噗哧一笑,隨即哄堂大笑起來。

「哈哈哈」捧著腹部,笑到四肢無力,她癱靠在沙發背上,因笑而眯小的眼睛卻仍鎖在他身上。

「真有那麽好笑嗎?」靳浪韜的表情從不自在的靦腆瞬間變為羞惱的微怒。

「你怎麽穿成這樣?」瑤兵還是停不住的大笑,他的打扮會不會太滑稽了?

「還不是你的要求!」讓她瞧得站也不是,坐也不是,靳浪韜好生尷尬。

他原本以為自己這一身「平民化」的穿著可以博得她的好感,教她好好對自己讚美一番,沒想到

算了,雖然不是他預料中的反應,但至少比端著一張冷冰冰的臉好太多了。

「我可沒叫你穿黑社會老大的襯衫、海灘男孩的短褲,你又不是要去跟人家談判,也不是想去海邊戲水,幹嘛穿成這樣?」他的穿著看起來很涼快!

對,就是很涼快,舒爽、順眼極了!

「你還敢批評我?你知不知道我穿這樣,全身該死的別扭極了,剛才管理員還問我是不是剛從夏威夷回來,問我怎麽不穿西裝了?」靳浪韜愈氣憤,動作是愈不自然,覺得自己像是全身的站在所有人的麵前。

剛才他出門前正巧碰上剛下班回來的屈湛青,看來他這身穿著,他居然探向他的額頭,直說他有病,嘴角更噙著詭異的笑意,看得他全身的汗毛全豎立起來。

瑤兵安靜了,靜默的看著他的臉,望向他讓自己陌生的打扮,一顆心迅速的鼓動起來,再也毫無芥蒂了。

他不隻動作告訴她、連說詞也努力的告知,他有多不能適應如此的穿著,可是他卻穿了

好幸福、好甜蜜的感覺。

「你真的是為了我才做如此的打扮嗎?」她心顫的不確定發問。

「要不然我為何要讓自己被別人取笑,給自己丟人現眼的機會?」靳浪韜沒好氣地說道。

「你」

心動了,怎能不心動,他的所作所為真是為了她嗎?

「現在可以相信我了吧?」靳浪韜挺滿意這樣的相處模式。

間或的鬥鬥嘴,氣氛不會陷於僵凝,也不至於有一觸即發的危險。

雖然他不希望她與自己關係更親密,不喜歡自己成為一個人的重心,但她一刻意避開,他又不開心

既然如此,在他厭倦前,在確定她愛上自己之前,就這樣吧!

反正他是不會給予太多關注在她身上的,五年前的那一夜,他早已將自己的心束之高閣,發誓再也不讓任何人觸碰

隻要他記住,這隻是一場賭約罷了!

「願意接受我了嗎?」他走向她,在她麵前停住,目光火熱的盯著她。

瑤兵回避著他的注視,「隻要你換下這一身好笑的衣物」

強烈的氣息從他身上傳散而出,漫揚於這一小方的天地間,挑勾起她無法忘懷的記憶。

「我非常願意脫下它們,但我一不著寸縷之後,就會發狂的想,你願意陪我嗎?」

「我」瑤兵害臊的紅了雙頰,抬眼卻見他饒富興味的望著自己的窘然,一股報複性的情緒陡地升了起來。

「好啊,樂意之至。」她對他綻開個明媚的笑弧,微微行禮,濃密睫毛下的目光幾乎可以說是挑逗的。

細長的手指鑽進了他鈕扣與鈕扣之間的空隙,她開始在他的胸膛輕柔、挑逗的愛撫。

靳浪韜訝喜她放浪的**,倒抽了一口氣。

這女人真是該死,她傲慢又倔強,現在竟還對他施展起美人計來了。

「若是我告訴你,我這身的行頭比你的二仟四佰八十元還便宜,你是否會更賣力的取悅我?」

「也許。」瑤兵敞開他的襯衫,掐起他的把玩著。

現在的她需要體驗希望,也喜歡體驗希望。

他深吸了一口氣,「我的衣服九十九元,短褲一佰九十元,涼鞋五佰九十元,總數為八佰七十九元。」

靳浪韜不讓她的動作左右了自己的思緒,咬唇忍耐著這甜蜜的折磨,心裏記得她如何考驗自己的,等會兒他會一一的從她身上討回來。

「哇,這麽便宜,你怎麽殺價的?」聽到他能以這麽低的價錢買到一套衣物,瑤兵的注意力馬上移轉。

靳浪韜不高興的皺眉,拉回她的手,重新擱在自己的身上,才開口:「我沒有殺價,老板就算了這個價錢給我。」

「這麽好?」瑤兵漫不經心的捏著他的打轉,心裏兀自盤算著,「夜市有的老板很難講價錢,或許以後我該帶你去壯壯聲勢!」

「好啊,不過你得先吻我。」靳浪韜生氣那幾佰塊錢居然比**上半身的自己還有魅力,氣惱她的不專心。

「什麽?」瑤兵沒聽清楚他說什麽。

「吻我,用你的嘴唇賄賂,最合我意。」

「你--」瑤兵簡直不敢相信,他也能以這種藉口趁機揩油、占便宜。不過心念一轉,想到自己方才就答應他做更**的,一個吻似乎不那麽為難。

「你先閉上眼睛。」

「沒問題,你說什麽我都照做。」靳浪韜閉上了雙眼,嘴角勾起一抹期待,微微上揚。

瑤兵伸出手在他麵前上下揮了揮,確定他看不到後,潤了潤唇才踮起腳尖,覆上了他,雙手也自然的從胸前往上爬,摟上了他的頸項。

怯懦的丁香沒有把握的舔向他的牙齒、舌頭及口內最潮濕的禁地:用舌尖探觸他的唇內及他已繞著自己打轉反應的舌頭周圍,然後或輕或緩的伸吐舌頭,在他的嘴中**的進出--

靳浪韜禁不住她溫吞的刺探,將嘴張得更開,將她的兩片櫻唇盡納口中,吻得更深,仿佛快把她的呼吸從肺中吸出來

「答應過要取悅我的,你不會馬上忘了吧?」靳浪韜喜歡她望著自己的碩長發愣的樣子,那敦他很有成就感。

在夜總會待久了,瑤兵當然明白一個男人的眼神,尤其是這般曖昧時所隱含的意思。「可是我沒做過」

「這樣最好,我不會原諒你對其他男人也這麽做過。讓我知道哪個男人享受過這種禮遇,我會拿剪刀斷了他的**!」

「我等一下就要為你做了,那你斷不斷自己的?」瑤兵突覺好笑。他看起來和個吃醋丈夫無異,但他真的會為她吃醋嗎?

「我不一樣!」

「哪兒不一樣?」因為他的態度已有轉變,她竟又開始奢望能聽到他更進一步的保證。

「因為我」靳浪韜竟然找不到一個自己能接受,也能教她滿意的說詞。「就當我的比他們還大吧!」

三番兩次塌陷在她的魅力下,他已經開始介意她的喜怒哀樂了。

他的回答戳破了瑤兵的期待,不讓自己的哀傷破壞了此刻的美好,她輕鬆的回口,「我又沒比較過!」

「不準你比較!」靳浪韜怒吼。

他是在乎的!瑤兵興奮的想著。告訴自己慢慢來,總有一天她會等到他的愛。

「你再對我發脾氣,我就不理你了!」要知道她的服務在夜總會裏,費用可是由五萬元開始起跳,現在她是免費服務,他居然還給她臉色看。

「不行,是你先欠我的!」靳浪韜像個小孩子,和她爭吵起來。

瑤兵白了他一眼,蹲低了身子,輕輕的將傲然睥睨的男性圈在手掌裏,「我已經事先說過了,我沒有經驗,所以你不能挑剔哦」

吞著口水,她看了他最後一眼,心一橫……

※※天長地久的蹤跡※※

「啊--」

簡餐店裏,送餐的服務生不小心將擱在桌上的紅茶弄翻,撒了瑤兵一手的暗褐色。

「小姐,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擔心被老板炒魷魚,服務生頻頻回頭看著收銀台前的老板,忙著抽紙巾幫她擦拭。

「沒關係,我自己來就好。你下去忙吧,在這裏逗留太久,你們老板本來沒發現也要發現了。」瑤兵安撫道。

服務生一走,坐在對麵的孟姿儀馬上用一種不可思議的眼神盯著她不放。

「姚姚,你變了喔!」

下意識的認為是脖子上的吻痕露了出來,瑤兵緊張的伸手摸向她特地別著的絲巾,發現它仍安好的圍在自己的頸部,她鬆了一口氣。

「你看,那麽慌亂,你果真有事情沒告訴我!」姿儀一副打破砂鍋問到底的堅決模樣。

「我哪有!」

「還沒有,當你的朋友十幾年了,我怎麽沒見你輕饒過得罪你的人?」她竟然和顏悅色的安慰服務生,而不是大發雷霆的怒罵,怎麽想就是怎麽詭異。

「你想太多了!」瑤兵目光閃爍的左顧右盼。堅持守口如瓶,一點口風也不透露。

盡管靳浪韜和她之間已有進展,但不知怎地,她心底總有一道不安盤踞著。

在什麽事都不確定之前,她不想告訴任何人,她不要他們為自己而擔心,她知道自己就算受多大的傷,也會自動愈合的

「也罷,你不說我也不勉強你了。」姿儀夠懂她了,隻要她擺出那張臉,就擺明了她什麽都不想說。

「明天護膚中心開幕,你會來吧?」

「不去了!」瑤兵嘲諷的笑了笑,「要是有女人知道老板之一是讓家裏老公晚回家的罪魁禍首,生意肯定做不起來,所以還是交由你全權負責了。」

似乎早料到會得到這樣的回答,姿儀並不訝異,「對了,我前天回去育幼院一趟,你猜我聽到什麽好消息了?」

「姿儀你知道上麵給的壓力嗎?」瑤兵不認為在這當口會有什麽好消息,就算是好消息吧,林林總總加起來也比不過前陣子聽來的那個壞消息。

姿儀突然怒瞪著她,「說起這個我就一肚子火氣,你居然連這等大事也沒告知我一聲,育幼院也是我的家,院長也是我的親人啊!」

「我隻是不希望你擔心」

「算了,反正現在問題也解決了,否則我真的會埋怨死你不讓我奉獻心力!」姿儀沒有心機的嘟著紅唇。

「解決了?姿儀,你說什麽解決了?」姿儀的神態沒有絲毫緊張,這教瑤兵一顆心躍得高高的。

「院長說有個人捐了六仟萬給育幼院,當改建的經費!」看到瑤兵的神色鬆下,逐漸扯開笑弧,姿儀也跟著笑了。

「真的嗎?社會上還有這麽有心的有錢人?」瑤兵好快樂、好輕鬆,像多年來的壓力一下子卸下了。

「所以你再也不用沒日沒夜的工作,可以好好的喘息一下了!」

她看的出瑤兵是一副沉醉愛河的甜蜜,她衷心祝福她能放下一切雜務,好好享受讓人疼愛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