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五章 沉悶於心
邱子川抬眼一愣！
但跟著看到話一說完的曲蒙蒙竟然看也沒再看自己，起身便走了出去！瞬間，邱子川心頭更是一震！
曲蒙蒙會提出離婚，這是邱子川曾經想到過的，換做那個女人麵對丈夫如此長久的冷漠和分居，無論是責問還是提出離婚這都是在情理之中的。即便是剛才自己也已猜想曲蒙蒙提出離婚是不是因了與肖雨江的關係而迫不及待。但此時，見曲蒙蒙最後脫口而出的這一句話，且說完跟著轉身就走，無論是自己過去眼中曲蒙蒙，還是自己現在眼中的曲蒙蒙，在自己麵前如此的冷靜，如此的冷漠，如此的冷絕，這都是邱子川絕然沒有想到的！
同時，長期和曲蒙蒙生活在一起，無論是生活起居飽餓冷暖，還是營養保健頭疼腦熱，多少年來邱子川已習慣了曲蒙蒙的無微不至無時不刻的照顧，即便是在這彼此冷漠一年多的分居中，邱子川也依然是在繼續習慣著這樣的習慣。
但於今天，在邱子川感到自己極度的疲乏，極度的無力的時候，當剛剛自己說出自己很累的那一刻，邱子川本能地以為曲蒙蒙馬上回調轉話題，趕緊上前來詢問自己身體是哪裏的不舒服！還有，要不要去醫院檢查一下。更抑或還會像無數個的往常一樣趕緊起身伸出手來摸一摸自己的額頭，看看是不是感冒發燒了。但這一刻，曲蒙蒙像是聽也沒聽的樣子，而隻是將自己要說的話一說完接著就身就走了！至於你邱子川什麽累與不累，這與我無關！
如果說在這一次的出差中，每每一想到曲蒙蒙曾經的諸多的好，念及著曲蒙蒙雖然是背叛了自己，但對自己，還有對自己的母親總還是十分的親善柔順的！雖然自己心中去意已定，但對曲蒙蒙多少還是難免惻隱之心的！
但此時，看著書房敞著的門，曲蒙蒙的身影已消失，邱子川的心是徹底的涼了！邱子川腦中剛剛還曾再一次跳出的，對自己先前曾堅信不疑的直覺和推斷又再一次稍有動搖的那一點反思，於此刻，是徹底的也消失了！
還有，於此刻，邱子川的心也跟著徹底的涼了！
……
“我也早感覺你們之間好像不對勁了！”
“是啊！一直想和你坐下來談一談，可總沒有時間！當然，有時候打心裏也不想談！”
第二天下午，雖然昨晚衝了熱水澡，又睡了一夜，但一上班還是感到自己依然的十分疲乏還渾身無力的邱子川給吳衛東打了個電話後，便直接去了市立醫院，吳衛東專門給安排了內科的專家做了檢查。按照專家的要求，吳衛東又帶著邱子川做了幾項專項檢查。
一切完畢，吳衛東說等結果一出來他就通知邱子川。於是，看著時間已到下班的點，有段時間沒在一起的兩人便去了醫院附近的一家小酒館飲酒敘聊。
三杯過後，邱子川就將話題扯到了曲蒙蒙的身上。
邱子川一向是很少談個人的情感生活的，即便是和吳衛東在一起，兩人的話題也很少涉及各自內心的苦衷，雖然兩人是最好的朋友。
男人不說傷心事！這是邱子川的信條，也是吳衛東的信條。事該怎麽做就怎麽做，路該怎麽走就怎麽走，傾述抱怨那叫扯蛋！所以邱子川和吳衛東是好朋友，所以邱子川和吳衛東是一直不散的發小！所以邱子川和吳衛東在各自己的事業上也一向都是成功的！
但這會，兩個一向堅強的男人，開始說起了生活！
當然，今天是邱子川向吳衛東說，吳衛東的生活用吳衛東自己的話說，守著殘疾的妻子一生做人間最美麗的事！用邱子川的話說，吳衛東的生活永遠凝固在美麗中！當然，邱子川說這話的時候吳衛東是笑著無奈的點點頭！
“問題出在哪裏？還是水小琳身上？”
既然邱子川想談了，那說明問題已不小了，從邱子川今天一來到醫院，吳衛東恍然間就覺得邱子川的麵色有些不對勁！
“不是！”
邱子川一搖頭！
“那問題出在哪裏？”
吳衛東不解的看著邱子川。
從許靜開始，邱子川說到了張梅，說到了曲麗萍，又從李雪薇開始，邱子川說到了潘曉露，說到了趙小琪，最後說到了譚麗部長。
但邱子川沒說白曉樺，不僅是因為曲蒙蒙原來懷疑和追責在前，也不僅是因為自己做出曲蒙蒙與肖雨江有關係的推斷而分居在前。是因為自己和白曉樺的關係吳衛東是一直知道的。而且，有時候是三人在一起吃飯閑聊，不管是什麽樣的異性關係，邱子川是不避諱吳衛東的。以至有一次吳衛東私下和邱子川調侃，說沒想到自己都四十的人了，托邱子川的福，還能再做一次電燈泡！
邱子川說了曲蒙蒙的懷疑，邱子川說了曲蒙蒙的責問吵鬧，還說曲蒙蒙私下偷查自己的通話記錄，當然還有分居前那兩年曲蒙蒙的情緒反複無常！
但邱子川沒說自己對曲蒙蒙與肖雨江之間關係的推斷，更沒說自己潛意識中一直就有的直覺，關於這一切，邱子川一個字都沒說！
曲蒙蒙竟然反複無常這麽長時間！曲蒙蒙竟然也能做出偷查通話記錄這樣的事！而每一次不管是在任何場合，邱子川和曲蒙蒙卻都能依然如故！而這麽長時間對於發生的這一切，邱子川竟然能都憋在肚子裏壓在心裏一個字都不說！
吳衛東驚訝這一切！
“這也不怪蒙蒙！誰老公身邊經常的這樣花草翩翩還綿綿不斷，那誰不急那才怪了！”
但想著要平息邱子川心中的不快，吳衛東脫口而出的話自然是要替曲蒙蒙辯解！
“說的也是！”
而邱子川的回答貌似心不在焉！
“水小琳不會又有什麽舉動吧？”
吳衛東絕不相信這是邱子川要說的全部的話！但吳衛東懷疑問題可能還是處在水小琳的身上！
“好久沒見到她了！”
邱子川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吳衛東本想去阻止，想著下午檢查的時候，那位內科的同事眉頭皺的不對，接著又讓邱子川去做那幾項內行人一看都十分敏感的專項檢查，心中便覺不好的吳衛東今晚是不想讓邱子川多喝酒的。但一坐下就感覺邱子川今天情緒不對的吳衛東便知道，說今晚不讓邱子川喝那根本沒用！
“想她嗎？”
一聽邱子川的口氣明顯透著對水小琳的想念，吳衛東緊跟著話題一轉。說完，直視著邱子川，吳衛東嘴角閃過詭秘的一笑！
“想！”
脫口而出，邱子川像是不假思索。
吳衛東又是一笑！但這次笑得十分坦**！
“很想！”
跟著一句，邱子川像是說的更坦**！
“但想的是過去的那個她！”
但還不等吳衛東再開口，邱子川緊跟著就糾正道。
“哪天我約她咱們一起坐坐，或者你也可以約她單獨在一起聊聊！”
“好吧！”
稍一思索，邱子川答應道，但聲音像是有氣無力！
“你也別多想什麽，夫妻間有時候互相看著不舒服這也正常！”
看邱子川今天像是心情特別的沉重，吳衛東想看來問題可能是真不小了！但又感覺邱子川還是像有好多的話不願意說出口，便開始寬慰起邱子川，接道：
“比如說偷查通話記錄這樣的事，首先說蒙蒙做的不對！但也要區別看待。比如水小琳，她遇上肖雨江這樣的男人，那也是無奈！”
“是！女人就是女人啊！”
貌似邱子川在隨和著吳衛東說法，其實此時，聽著吳衛東的侃談，邱子川的心裏想著的卻是另外一個關於女人的話題，那就是女人說變就變！
“不管多高雅，還是多有教養，還是文化層麵和修養多高的女人，一旦遇到情變這樣的事，即便隻是懷疑，那也都會做出一些看似很庸俗的事。女人就是女人，對於情感，對於婚姻，那就像小狗小貓守護自己的那點小地盤，那是十分的敏感，骨子裏好像天生的時刻就擔心會有別人來侵犯！”
“蘭蘭擔心嗎？”
看著吳衛東，邱子川突然眼睛一亮反問道。
“蘭蘭不擔心！”
吳衛東沒想到邱子川會一下子會將問題推到自己這一邊，但回答的卻是十分的幹脆！
“蘭蘭不光不擔心！我沒給你說過嘛，蘭蘭還鼓勵我在外麵有個情人，但隻要我自己處理好！”
“是！蘭蘭總覺得你為她守的太苦！她很寬容，也很懂道理！”
說完，邱子川看著吳衛東一聲輕歎！
“可這也能看出女人的自私！”
“為什麽這樣說？”
“因為女人總是從自己的感受和動機出發，她感激我，又覺得苦了我，讓我離婚丟下她我又不幹！好！那讓我去找個情人，好！那至少也能解決生理問題！然後再像蘭蘭所說的那樣自己處理好，那無非就是把一切隱藏好，別鬧出什麽事端！可如果這個女人是別人的妻子呢？更或是一個未結婚的女孩子呢，我又能承擔得起人家的未來嗎？”
“讓你嫖~娼你又嫌髒，怕傳染上病！”
“不！在我的眼裏小姐們的心靈一點都不髒！至於衛生，這還難的倒醫生嘛！”
“是！相對於那些虛偽的女人，間接的靠別的男人去獲取財富和地位，小姐們的人生可以說才是真正的坦**！”
“咱們扯遠了吧！”
算端起酒杯自個兒喝了一口，吳衛東眨眨眼看看邱子川！
“有點！”
邱子川拿起煙盒，自己抽出一顆，又抽出一刻扔給了吳衛東。
“蒙蒙挺不錯的，別多想什麽！不行先放一放，或者哪天我找她說一說！”
接過香煙，吳衛東一邊用打火機燃起，一邊歪這頭看著邱子川說道。
“不要！也沒什麽大事！”
已將煙燃起的邱子川，使勁抽了一口後，搖搖頭說道。
……
和吳衛東告別後，邱子川感到自己的胸中是異常的沉悶！
來醫院前，電話裏就和吳衛東說好檢查完身體在一起說說話。可這一晚上，從坐下來那一刻，邱子川就覺得自己有好多的話要說，可最終，自己是什麽也沒說！
其實，在和吳衛東一起坐下的那一刻，邱子川心裏就在想，不管說什麽都不能傷了曲蒙蒙的名聲，不過談什麽，都不能毀了曲蒙蒙的形象！
是，有些話不能說！
有些事永遠也不能講！
……